[第1章第一卷]
第23节第二十三章真爱
“您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哑然失笑，李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如果你真的爱清哲的话，应该放了他。”李碧淡淡地说道，目光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神情迷离，“如果是真爱的话，什么都能为他付出，是不是？”
“这是当然。”李碧的话让林阳葵很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李碧居然会和自己谈论关于爱不爱的话题。
“如果你真的爱清哲的话，就应该离开他。”
“为什么？”果真还是离不开这个话题，“清哲也爱我，我们相爱，为什么要分开？”
“你以为有爱就足够了？有爱就能够让两个人生存下去了？如果风清哲什么都没有，你还会爱他吗？”李碧转过头，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还会爱他吗？”
“当然！为什么不爱？我爱的是他的灵魂，又不是他的钱，就算他是个捡垃圾的，我照样爱他！”林阳葵慷慨陈词地说道。
“可是如果因为你的爱，让他从一个总裁变成了捡垃圾的呢？”李碧盯着林阳葵的眼睛，似乎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林阳葵楞了楞，不明白李碧的意思。“我不明白。”
“风氏快不行了。”李碧看着林阳葵的眼睛，幽幽地说道，“这几年来，因为出现了内鬼，所以业绩一直在下滑，风氏撑不了太久，如果没有冷玉芝父亲公司的帮忙，很难度过难关，而你觉得，冷玉芝的父亲为什么会帮我们？”
“风清哲会娶她。”林阳葵冷冷地回答她，“可惜他娶了我。”
“你说你爱他，就是这样爱的吗？你应该知道他从小娇生惯养，如果一无所有，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李碧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他不会变成这样，他宁愿捡垃圾都不愿意政策联姻。”林阳葵冷笑了一声，将车停了下来，“您今天就是想来和我谈这件事的吗？您就不怕我一个加速朝栏杆撞过去，咱们两尸三命？”
“你说什么？”李碧的瞳孔一下子放大起来。“什么两尸三命？”
“我怀孕了。”虽然这只是林阳葵随口扯出来的谎话，但是也足以让李碧震惊了。
“不可能。”李碧摇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不可能怀孕。”
“我怎么不可能怀孕？我和风清哲长时间住在一起，又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林阳葵轻笑道，她这一招可真够绝的，这样下来李碧肯定不会再提出关于让她离开的问题了，风清哲啊风清哲，你可真要谢谢我，我这么保护你来着。
“等我有空了带你去做个检查。”李碧煞白的脸恢复了一些神色，深呼了一口气，“至少，要确保孩子的安全。”
林阳葵没有说话，启动车子，开向百货公司。
接下来的购物之旅真可谓有够沉默的，李碧一直沉着一张脸，百货公司的员工都认识她，非常殷勤地给她介绍各种西装，而她则跟跟在李碧身后，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最终迫于无奈，购买了一套全黑的西装裙，以便在风清哲爸爸忌日的那天穿着。
购物结束后，李碧让林阳葵先回家，自己要单独买点东西，不用和李碧呆在一起，林阳葵乐得其所，于是开车就回到了家。
打开别墅的大门，林阳葵才发现家里有些安静得诡异了，杨阿姨不在，大厅里也没有人，据说风清哲今天没事才对啊，她走到楼上，刚走到自己房门前，就听见一阵暧昧的声音传来。
是女人的低吟声，听起来十分淫荡，林阳葵皱起了眉，冷玉芝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什么？并没有听见风清哲的声音，林阳葵更加恼怒了，这个女人难不成在自己的房间里DIY？真是太胆大了！
她愤怒地推开门，却看见让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景象。
风清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冷玉芝坐在他的腰部做着活塞运动，表情淫荡，唇角呼出享乐的声音。她一丝不挂地坐在风清哲的身上，揉搓着自己的胸脯，难忍的表情让林阳葵愤怒起来。
“你在做什么！”她重重地踢开门，瞪着没有停止运动的冷玉芝，气愤地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冷玉芝给扯了下来。
冷玉芝吃痛地嘶了一声，抬起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看着她：“你疯了吗？泼妇！”
“你想死吗？在我的房间里和我的男人上床？”林阳葵狠狠地拽起她的头发，在冷玉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把她给甩到了地板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死？”
冷玉芝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林阳葵，这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还以为冷玉芝会含着眼泪向风清哲哭诉呢，没有想到却没有，原来这才是冷玉芝娇滴滴的面孔下的真面目啊！
“清哲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冷玉芝站起来，把头发整理干净，近乎痴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风清哲，“你算什么？有妈帮着我，你拿什么跟我比？清哲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而已！你以为他很爱你吗？一旦我有了他的孩子，他会和我在一起的！”
“你真可怜。”林阳葵看着发疯一般的冷玉芝，冷笑着摇了摇头，“冷玉芝，我们两个都是女人，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你三番两次地爬到我头上，侵略我的权利，占有我的男人，就算你有了孩子又怎么样？风清哲也许会因为孩子和你在一起，但那是你想得到的吗？他根本不爱你。”
也许是被林阳葵的话刺激到，冷玉芝的眼睛瞪得很大，紧紧地握着手，有眼泪从她那破洞一般的眼睛里落下来，她沉默了许久，最终十分决绝地说：“就算他不爱我，就算只有他的身体，我也要得到！林阳葵，你抢不过我！”
“我没有必要跟你抢，是我的就是我的，你怎么机关算尽，都夺不走。”林阳葵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未等冷玉芝反应过来，就连拍了好几张她的裸照。
冷玉芝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你抢了我的男人，我就不能留下点证据？”林阳葵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心里却有种明晃晃的刺痛感，看着冷玉芝在风清哲的身体上运动，风清哲显然是睡着了，可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毕竟第一次给了这个家伙，可这家伙居然又和别的女人上床，真叫她觉得恶心。
“你要发出去？”冷玉芝大恨自己的大意，现在自己的裸照在她的手上，要是她真的敢发出去的话，自己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林阳葵用脚把冷玉芝的衣服踢到她身边，“穿上你的衣服，滚出我的房间。”
“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怕林阳葵再拍照片，冷玉芝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如果不是你，风清哲就是我的了！如果不是你突然不要脸的黏住风清哲，住在这个家里的，这个家里的少奶奶就是我！”
“可惜不是。”林阳葵冷笑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被单，扔在了风清哲的身上，他像是被人下了春药般，虽然冷玉芝的身体已经离开他，可是他身体的某个部分还是一柱擎天，林阳葵强力忍住脸红的冲动。“风清哲他从来不爱你，滚出去，别让我动粗。”
冷玉芝气急，可是面对林阳葵即将爆发的脾气，也只好忍气吞声地退了出去，希望这一次自己能受孕，如愿以偿地坐上风家少奶奶的位置。
她出去之后，林阳葵关上房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风清哲，心里疑惑那家伙怎么一直都不醒？跟死了一样，心里又有气，想到了季云泽被自己捉奸在床的时刻，心说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人背叛，她走到床前，愤怒地推了一把风清哲：“起来！”
风清哲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来他还挺有觉悟的，不过此刻林阳葵心里气得要死，见他醒来，连忙扯着他的手臂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你给我下来，别躺我床上，我嫌你脏！风清哲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你又发什么疯？”风清哲脑袋晕晕乎乎的，没弄懂林阳葵在干什么，一楞，又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裸露着的，更是不耐烦地看着她，“你把我衣服脱光了？又拍了我的照片？”
“哈！”林阳葵倒吸一口冷气，“你现在想全部否认是吗？你刚才和冷玉芝上床了，被我撞到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可能。”风清哲心一凉，可看林阳葵的脸色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样？想起来了吧？大少爷，为了表现出我们曾经相爱过，我决定离家出走一阵子，否则李碧肯定不会相信，咱俩的事儿也就穿帮了。”林阳葵挤出一丝笑容，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该走的人不是你。”风清哲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径直走向房间的浴室，再听见咔嚓一声，房间门已经被遥控反锁了起来，“我去洗澡，你别想跑。”
林阳葵低声咒骂了一句，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这么总结了一下，事情不简单，一定是一开始就被计划好的，李碧约自己出去，冷玉芝和风清哲两个人留在家里，冷玉芝肯定是用了什么药让风清哲昏迷但又能保持一柱擎天的状态，而李碧大概知道事情大功告成，所以叫她回来亲眼目睹这一切，如果不出李碧的预料，接下来林阳葵肯定会大为发火，然后离开嗯风氏，这就是李碧希望看见的一切。
对，不能慌，不能乱，李碧希望她能够离家出走，然后正好成全了冷玉芝和风清哲。她偏偏不这么干，她偏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偏偏要在这个家里好好呆下去。原因有很多，比如阳光。
风清哲从浴室里出来后，就看见林阳葵坐在沙发上发呆，长长的发丝滑落到唇角她也不管，只是低着头掰着手指，很苦恼的样子。风清哲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坐在床边：“我不是真心的。”
“嗯？”林阳葵不太在意地回答道。
“我不想碰别的女人。”风清哲低声说道，语气有些愧疚，“我应该对你负责。”
林阳葵立即朝他丢了一记白眼：“我也没生气，只是看着不舒服，另外你后妈还真够不折手段的，靠这个想把我逼回去，我骗她说我有孩子了。”
“嗯？”风清哲抬眉看向她，“你有孩子了？”
“这是骗她的，骗她的！”林阳葵愤怒地大叫起来，“你怎么就不能听重点？”
“冷玉芝现在在哪儿？”风清哲低声问。
“我不知道，我让她滚出去，她滚出了我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滚出这个家。”林阳葵翻了个白眼，冷笑道，“看来你的魅力还真是挺大的，居然有女人想出这个办法想永远捆住你，你说，如果冷玉芝真的怀孕了，你要怎么办？”
“让她打掉。”风清哲想也不想地就回答。
“但是你妈好像很想要一个小孩哦。”林阳葵勾起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你想打掉，你妈肯定不这么想，她是拼了命也想把冷玉芝推进你怀里呢。”
“我不喜欢的女人，我不会让她怀上我的孩子。”风清哲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话语也冷冰冰的，他转头看向林阳葵，“说实话，刚才我还没泄欲，要不然你帮我？”
“你怎么不去死？”林阳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帮你叫冷玉芝过来帮你做全套？”
“我开玩笑的。”风清哲的眸子里溢出一丝笑意，看着林阳葵有些吃醋的脸颊，心中浮现出一丝暖意。
晚上，风清哲召集林阳葵、冷玉芝还有李碧在大厅里‘开会’。
说是开会，其实不如说成是谴责，风清哲的脸难看得堪比猪肝，李碧和冷玉芝两个人铁着一张脸，颇有些宁死不屈的样子。林阳葵则很悠闲地坐在风清哲的身边喝着甜腻的牛奶。
“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再这样下去不行了。”这是风清哲设计已久的开场白，在李碧未说话之前，他再次说道，“一直以来，我只当玉芝是我的妹妹，对她从来都没有非分之想，而且我爱的是小葵，妈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李碧的脸铁黑铁黑的，林阳葵毫无压力地微笑着：“妈，玉芝住我们家是可以，但是她一个名门闺秀，长住在我们家也不太好，您觉得呢？”
“有什么不好的？她是我的干女儿，干女儿和我一起住家里有什么不对的吗？”李碧倔强地维护着冷玉芝的尊严。
而冷玉芝一失强上风清哲时的刚强，瞬间转为爱哭的林黛玉，两滴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摇摇欲坠。
“我和清哲是新婚燕尔，您在这儿我们要做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而且清哲上班很辛苦，我照顾他都已经很累……”林阳葵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不是嫌弃您，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清哲和我都觉得很不方便而已。”
李碧见林阳葵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于是克制住心里的怒气，转头看向风清哲：“清哲，我们母女住在这里，真的给你带来了很多不方便吗？”
李碧对风清哲一向很好，因此叫他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他心里还是有犹豫的，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妈，您要住多久都可以，只是玉芝在这里，我和小葵总觉得有些事不太方便。”
“清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冷玉芝垂着眼角，楚楚可怜地看着风清哲，“让我留在这里不好吗？我保证不打扰你们。”
“你现在已经打扰了。”林阳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有数，不必要让别人指出来吧？”
李碧是冷玉芝最强硬的后台，冷玉芝受了欺负，李碧当然要站出来为她撑腰，林阳葵的话也确实激怒了李碧，因为整件事情都是李碧怂恿的，林阳葵指责这件事情，就等于是指责了她，这让她极为不爽。
于是她站起来，走到林阳葵面前决定给她一个下马威，抡起手来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家里指责我的家人？”
这一巴掌林阳葵始料未及，至少她从来没想过李碧竟然敢在风清哲的面前呼她巴掌，她气不过，也迅速地以最大的力道回应给李碧一个巴掌，沉默着不说话。
“你敢打我？林阳葵，你要造反了！你竟然敢打你婆婆！”李碧捂着发红的脸颊，楞楞地看着她。
“林阳葵，你怎么敢打我妈？”风清哲也震惊地看着她，眼里充满愤怒。
“她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林阳葵的目光直接回应过去，让风清哲的为难无处躲藏。
“她是我妈，你这样像什么样子！”风清哲瞪她一眼，连忙走到李碧身边扶住她，“妈，你没事吧？”
李碧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假装的：“算了，我还是回去吧，媳妇儿都敢打我这个婆婆了，我还能怎么办？唉，我要回家给老头子烧一炷香，告诉他我风家要断后了！”
“妈，您别伤心了。”风清哲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被夹在妈和媳妇之间还真是难受，更何况还有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冷玉芝，叫他更是心烦。
“玉芝，走，我们一起回去吧！”李碧站起来，拉住冷玉芝的手，一齐往外走去，风清哲连跟在她们身后。
“妈，我送您回去。”
终于，别墅里安静了下来，林阳葵揉着发烫的脸，幽幽地叹了口气，都说婆婆不好对付，她虽然与风清哲没有太多的关系，但对待李碧也不能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刚刚打李碧的那一巴掌她有点后悔，但是一想到发烫麻木的脸颊，她又觉得自己没错。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对冷玉芝说的话，比起冷玉芝做的事情来说，算是仁至义尽了。
杨阿姨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拖把，脸色有些尴尬，显然是把刚才的一幕全部收入眼底了。
“林小姐，您要不要休息？床铺……已经收拾好了。”杨阿姨低声说道，目光也不敢正对她。
“嗯，谢谢你了，杨阿姨。”她有些无力地站起来，可是头却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瞬间不省人事。
梦里她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林荫小道上，小道两旁长着耸入云天的杨树，浓密的枝叶把天空都遮住，小道中是幽静的宝蓝色，有叶子从树上幽幽落下，在空气中打转，最后落在她的肩头，再调皮地轻舞阵子之后，落在了地上。
她无视落叶，无视夜景，无视所有的起起落落，只是静静地朝前走着，仿佛前面有什么在等待，她的脚步有一种决绝的姿态，仿佛在迎接死亡，前方就是世界的终极。
她走了很久很久，没有停止，也没有疲倦，像一个高尚的殉道者。
这场梦永远不会终止。
醒来时，头很烫，林阳葵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躺在一张纯白色的床上，盖着单薄的被子，动了动手指，有灼痛的感觉在指尖，轻轻地扭头一看，原来是正在输液，透明的液体经过管子流进自己的身体里。
冰凉的，分明是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液体。
床边坐着一个人，不知是谁，枕在她另外一只手臂上睡着了，那一只手臂发麻，林阳葵浑身不舒服，便有些怒气了，看样子她是病人，有谁会在枕在一个病人的手臂上睡着的？她真的是太惨绝人寰了。
“喂？”她没什么好气地用正在输液的那只手推了推那个带着帽套的家伙。“起来！”心中料想到应该是风清哲，除了这个家伙，还有谁能这么大大方方地在一个病人的手臂上睡着。
那团毛茸茸的东西终于动了动，紧接着抬起了头，却并没有出现林阳葵意料之中的脸庞。
“路墨？你怎么在这儿？”林阳葵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的路墨，“你怎么会在这儿？”
“天哪，你终于醒了，我得赶紧打电话给风清哲。”路墨一副如负释重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风清哲。
林阳葵连忙反应过来，夺过了他的手机：“等等，我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家里吗？怎么？这是医院？”
“是啊！”路墨点点头，很吃惊地看着她，“难道你忘记之前的事了？”
“我只记得我在家里，然后头很晕，后面的是事情就不记得了。”林阳葵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痛苦的样子，“后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晕倒了，生病了，被送进了医院，一直晕迷，医生也判断不出是什么病情，你就这样已经睡了三天啦。”路墨疼惜地看着林阳葵苍白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中途你还有发烧的现象，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好了。”
“哦……”林阳葵点点头，有些诧异，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很清楚，怎么可能流落到昏迷三天都不醒的状况？
“我打电话给风清哲，叫他马上过来。”路墨开始拨号，看见林阳葵疑惑的目光，又说，“他的公司最近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吧，一直很忙，我听说你生病了之后就要求来看你，他就答应了。”
“谢谢。”想起趴在自己胳膊上睡着的路墨，林阳葵扬起了一个苍白的笑容，还是有淡淡的感动呢。
她微微闭上眼睛，感觉阳光在眼皮上跳跃，一旁的路墨在打电话，语气平淡，内容极简，看起来也是像风清哲一样的人。打完电话，耳边传来削皮的声音，路墨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这三天你昏迷不醒，什么都吃不下，只能靠输液，一定饿坏了吧，先吃个苹果开开胃，我叫风清哲买吃的给你了。”
听了这话，林阳葵哑然失笑，她睁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们两个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本来就是朋友，年龄又相仿，喜欢的女人，又是同一个。”路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嘴角上的梨涡显得很好看。
林阳葵也笑：“我很不好意思，一直没有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
“这有什么？”路墨神色飞扬起来，“朋友妻不夺的话，可是要遭天谴的！”
又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但林阳葵听了他的话，却是着实地笑了，又很无奈。路墨的喜欢是温和的，不会带给她负担，也不会叫她觉得不舒服，反而很享受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谁要夺我妻子？”林阳葵的思绪还未落，就听见外面的怒吼声，紧接着门被踢开，风清哲稍有些憔悴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路墨，你好大的胆子。”
这三天里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一个神采奕奕的人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失去了原有的闪耀光芒，而有些憔悴起来。他青涩的胡渣微微浮现在嘴边，有点黑眼圈，浑身也瘦了一大圈，眼神疲惫，没有以前那种自信的光环了，他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路墨温柔地笑了笑，看向林阳葵，又看看风清哲：“你保护不了的女人，我来保护一下又何妨呢？”
“不行。”风清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种冷漠的气质并没有变化，他手中提着一大堆东西，走到林阳葵面前，都没有看她的脸，就把床上的餐桌给折了过来，接着把一大袋子食物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饿了吧？吃吧。”
林阳葵的确是饿得前胸都贴后背了，看见香喷喷的食物就在眼前，更是顾不得形象，拿起筷子叉子勺子就吃了起来。
风清哲对一旁微笑着看着她的路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齐走到外面去。
沉寂的走廊上，两个人并肩而坐着，路墨脸上刚才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比风清哲还要冰冷的表情，在那副脸庞中，看不见任何感情，那眸子中透露的只是凉冰冰的寒意。
“你不打算告诉她？”路墨低声问道。
“不打算。”风清哲摇摇头，表情十分坚定，他不断地转着手机，在他焦虑的时候经常这么干，“我不打算告诉她这些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病……还有喜，我目前也不知道怎么办。”
“孩子只能打掉，你以为她的身体能生得下孩子吗？”路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是你老婆，身上这么大的病，你怎么会不知道？”
风清哲哑口无言，林阳葵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可是他却连一次体检都没有带她去做过，平日里看她健健康康的，不会有这样难治的病症，可没想到她却真的得了这种病，同病理一齐检查出来的，是另外一件足以让风家上下都兴奋的事情，当然李碧除外。
林阳葵怀孕了，风清哲已经记不得她受孕的那一天。那天他说‘处女的第一次很容易怀孕’的那种话，也不过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但没有想到她却真的有了孩子，对他来说那算是爱的结晶。但他不确定，这孩子对林阳葵来说，是不是一个该留下的生命。林阳葵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老是和他斗嘴，和他反着来，甚至还和路墨私底下偷偷地有来往，这一切都叫他心慌愤怒，可他知道她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如何能控制她的自由？她的性格又如此刚强，若是知道了孩子这件事情，一定会立即打掉，毫不犹豫，至少……再拖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