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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神经一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微微抿了下唇,“这个重要么?”
迟项城何等敏感,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见过他?!”
这个他,慕歌知道是谁!
她知道此时再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于是直接问道,“你相信他的话么?”
迟项城的眸光跳了下,他能说信了么?不光信了,而且还害的她……
迟项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虽然她依旧光泽亮丽,可却少了最初的灵动,这样的她与慕福升在的时候完全不同。
现在的慕家全靠她撑着,包括那个慕氏,她一个女孩子纵使再聪明伶俐,可怎么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
如果慕福升还在,她根本不必这样辛苦,她这个年龄只需要谈情说爱,吃喝玩乐就好。
可是现在她却如此辛苦,而把她逼成这样的人是他。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
迟项城不敢往下想,他的手指动了动,轻抚过她颊边的软肉,说了三个字,“我信你!”
信她么!
她怎么听着这么艰难!
慕歌按住他的手,“迟项城这件事我不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说一句,我问心无愧!”
说完,她拉开他的手,“我回医院了。”
迟项城望着她的背影失怔了几秒,抬步跟了上去——
医院。
白素娟抚着慕岩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眼泪一个劲儿的流,慕岩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说道,“妈你别哭啊,我一大男人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你多大了,还跟人打架?”白素娟恢复了很多,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妈,再大再懂事,也不能随便让别人欺负对不对?别人打我,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是要打,这才是男人,”慕岩调皮的说笑。
是的,他没有告诉母亲这伤是迟项城打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概是潜意识里不想母亲讨厌那个人。
“你啊,就是那么爱逞能,”白素娟看着他的伤,“一会让医生看看,有没有骨折?”
“没有,都是皮外伤,”慕岩抚着肿痛的地方,“不过泡妞恐怕要受影响了……妈,刚才给你换药的小护士不错,我勾搭过来给你当儿媳妇,要不要?”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白素娟被他逗乐。
慕岩见母亲笑了,也跟着笑了!
慕歌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眼眶也湿了,如果慕颂在多好,可是现在慕颂不知所踪,一想到这个,慕歌的心就像是刀子在割。
“小歌,”白素娟看到她,叫了一声。
慕歌连忙走了过去,握住母亲的手,只叫了一声妈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小歌,小颂呢?”白素娟在看了一圈后,问向慕歌。
慕歌的手颤了下,白素娟一下子感觉到了,立即问道,“小颂还没回家?”
说话的时候就着急了,就要起身,可是她受了伤,根本不能动,慕岩和慕歌按住她,“妈,你不要激动,小颂她,她没事……她,她只是不愿过来。”
慕歌只能这样说,哪怕这样说母亲一样会伤心,但比对她说慕颂不知所踪应该好些。
果然,慕歌这话说完,白素娟就不再激动,只是眼底全是伤,眼角也有泪流出。
“我不该打她,不该打她,”白素娟自责的低喃。
慕歌说不出话来,慕岩更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抬步就走了出去。
“妈,小颂只是暂时的缓不过来,她其实是惦记你的,”慕歌安慰着。
虽然这样说,可慕歌还是能感觉到母亲眼底向外泄露的伤痛。
白素娟毕竟头部也受了伤,没过多久,便又睡去,慕歌给她拉好被子走出病房,看向了慕岩,“你脸上怎么来的伤?和谁打架了?”
刚才在病房里,她就想问的,怕母亲担心,所以才没有问。
慕岩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倚在对面墙上沉默的男人,回了四个字,“一个混蛋!”
迟项城拧起眉,看向慕岩,他与迟项城对视着,毫无怯意,“一个很早就想揍的混蛋。”
慕歌没看出暗战的玄机,伸手戳了下慕岩脸上的伤,“这就是你揍人的结果?”
慕岩拂开慕歌的手,哼道,“早晚我会把这些拳头找回来!”
说完,他看向慕歌,“二姐为什么会出走?”
慕岩这话问的正是迟项城想问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慕歌,她迟疑了一下,“因为我要送她出国!”
这个回答,迟项城并不意外,因为他已经从方翊那里知道了,可是慕岩却很震惊。
“大姐,为什么要送二姐出国?你知道二姐她最恋家,最离不开家的,”曾经慕福升活着的时候,也提过这事,当时慕颂就以绝食来抗议的。
而这件事全家都知道,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这茬事,可慕歌明知道慕颂惧怕出国,却还要这样做,慕岩不能理解。
慕歌被问住,是啊,她明知道慕颂怕出国,可她还这样做了,可是她不这样做,就要眼睁睁看着慕颂被路浮生一点点蒙蔽,那将是更可怕的结果。
哪怕慕颂现在出走了,可慕歌并不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大姐,你怎么不说话?”见她沉默,慕岩逼问。
慕歌只是把头压的更低,一边的迟项城见状,替她说道,“她这样做自有她的理由,再说了出国深造对慕颂是好事。”
听到这话,慕岩再一个冷眼投向了迟项城,“你懂什么?”
迟项城眉头拧起,唇角微挑,“其实我觉得你更适合出国。”
迟项城话音未落,慕岩便高喊了一声,“姓迟的!”
其实慕岩和慕颂一样,都是恋家的主,所以上大学都是选择离家最近的。
迟项城却是冲着慕岩不屑的挑了下眉,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样子?
是啊,打又打不过,斗又斗不败!
不过,他不是要娶自家姐姐么?
慕岩转怒为笑,看向慕歌,“姐,我记得你曾说过,找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我同意,我要是不同意,再好的你也不要,对么?”
这话慕歌的确说过,但当时是哄他啊!
而此刻……
果然,下一秒,慕歌就听到慕岩指着迟项城说道,“姐,我不同意你嫁给这个自大狂!”
慕歌嘴角抽了抽,看向身边的男人,可是没等她说话,她就被某要霸道的搂进了怀里,挑衅的看向慕岩,“你说的不算。”
说完,搂着慕歌就走了,慕岩在后面跺脚,“姐,你回来,回来!”
慕歌倒是想回去,可也要某人放手啊!
迟项城紧紧禁锢着她,好像真的害怕她会走掉似的。
楼下,慕歌看着他,“你那边有慕颂的消息了么?”
已经一天一夜了,慕颂没有半点消息,慕歌不能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迟项城不忍她这样焦急,手捧起她的脸,“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慕歌知道他会尽力,但也更清楚,这是他安慰的话,慕歌在他的注视里,也不再伪装自己的坚强,说道,“迟项城,我怕!”
怕慕颂出事!
怕慕颂再也不原谅自己!
“没事,有我在,”迟项城将她拥进怀里,感觉到怀里她的瘦弱,他说道,“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慕歌摇头,“不要,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休息得了?”
想到昨晚她那样睡着,她就自责的要命,因为她在享受舒适的睡眠时,而慕颂还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遭受着什么?
“迟项城我要去报警,”慕歌突的清醒过来。
他按住她的肩膀,“我已经让方翊去做了,而且方翊已经把所有的关系都动用了,如果他找不到那个人,那就代表那人是诚心躲起来了。”
慕歌看着他,记住了这句话,而迟项城怎么也想不到,将来的一天,这话验证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我,我现在能做什么?”慕歌迷茫了。
迟项城知道她的着急和慌乱,也知道她不会像没事一般的静坐或呆着,他思索了片刻道,“在你的记忆里,还有没有什么她会去的地方?”
慕歌摇头,她觉得自己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也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有慕颂。
迟项城按住她的肩膀,“你不要慌,慢慢想!”
“我……”她看着他,迟项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慕歌低下头,看着脚尖,看着阳光下,她和迟项城一大一小的脚抵在一起,忽的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们姐弟三人和父亲一起玩的游戏,也蓦地脑子里闪过什么,脱口道,“爸爸!”
迟项城一愣,慕歌拽着他就跑,“我想到了一个地方,爸爸的墓地。”
只是她刚跑了两步,腰就被迟项城给勾住,然后极为不悦的瞪着她,瞪的她莫明其妙,“怎么了?我说慕颂有可能去爸爸的墓地了。”
“我现在说的话,你最好记住了,”他开口,没有理会她的话,“不许跑,也不许走快。”
“为什么?”慕歌还处在激动之中,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迟项城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你该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她是个孕妇,因为上次她质问过他,是不是因为孩子才要她,他不想让她有这种感觉。
慕歌这下懂了,她点了下头,回了一个字,“好!”
迟项城带着她上了车,开车直奔慕福升的墓地,大概是太紧张,慕歌一直都不说话,迟项城伸手握住她的。
慕歌看向他,“迟项城你知道么?如果,我说如果……小颂真的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点了下头,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问心无愧就好。”
慕歌摇头,“还有如果小颂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我们也…….”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迟项城却是懂了,他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停在了路边,直接吼句,“我不许你把我们的事系在别人的身上。”
慕歌也不想,可是这件事把慕颂扯了进来,还让她受了这样的伤,慕歌无法在慕颂有什么麻烦的时候,还能装作无视的与他在一起。
看着她低头的样子,迟项城知道她的痛楚,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答应我,也相信我,这事我一定能解决好。”
说起来,会把慕颂扯进来,完全是因为他的任性和当初的固执,这是他的错。
现在她这样对他若即若离,不信任,已经让他受到了惩罚,他不敢相信如果慕颂真的有一天出了什么事,以她的执拗,还会做出什么?
“走吧,我现在只想慕颂没事,”慕歌推开他,催促。
迟项城带着她来到了慕福升的墓地,他没有埋在公墓,而是埋了自己老家的一个土山上,这是他活着的时候就交待过的。
这里虽然是座土山,但风光极好,绿树野花青草,到处都显得极为幽静。
慕福升的墓碑立在那里,上面的他笑吟吟的,一看就是个面善的人,其实慕福升这个人的口碑很好,虽然是个商人,却并不奸诈,而且还捐助过很多贫困家庭。
可是,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局,此刻迟项城竟有那么一刻,不敢看墓碑上的慕福升。
“小颂来过,她来过!”慕歌忽的指着一处,哭了。
迟项城走过去,只见慕歌指着的地方,铺着一块丝巾,四个角都用石头压着,而那丝巾正是慕颂的,是慕颂生日的时候,母亲送给她的。
慕歌怔看了一会,连忙向着山上更远的地方跑去,边跑边喊,“小颂,小颂……”
迟项城追着她,也跟着喊了起来,可是最终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山丘,也没有找到慕颂。
“小颂去哪了?她会去哪呀?”慕歌抓着迟项城问,那种看到希望又失望的感觉,让慕歌觉得绝望。
迟项城搂住她,“她肯定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明知道这样的话,此刻对慕歌已经没有了安慰作用,可他还是只能这样说。
慕歌哭了好一会,最终跪在了慕福升的墓碑前,“爸,我做错事了,小颂生气走了,我到处找不到她……爸,如果你在天有灵,求你保佑小颂,保佑她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迟项城在她的身边蹲下,默默看着墓碑上的人,他知道有些事错了,是无法挽回的,他只能以后慢慢弥补了。
此刻,医院,一男一女对峙着。
“你是谁?”方语问向面前脸上是伤的男孩。
“你是谁?”慕岩反问方语。
方语手里提着食盒,这是迟项城让人给白素娟专门准备的晚餐,现在她方语就是一个女婢,为慕家人专用。
对于这事,她本就窝着一肚子怨火,结果她一个谢字没有,反而被堵在了门外。
“你是新来的护工?”慕岩打量着方语,心想这丫头这么水灵,却干这种侍候人的活,一般这样的女孩都是家境贫苦的。
可是方语一听这个不乐意了,她堂堂方家大小姐,被万千人宠着爱着,除了迟项城之外,她没受过一个人的气,现在却被人看成了护工。
话说她哪里像护工了?
她身上这衣服可都是全球最新限量版的!
他狗眼不识金镶玉,居然说她是小护工,小护工能穿得起这样的衣服?
“你才是护工,”方语恶狠狠的回他。
“原来不是,”慕岩呶了下嘴,对着方语又上下打量一番,“以你的姿色当护工确实可惜了。”
“流氓!”方语讨厌极了慕岩的眼神,直接骂了句。
“咦,你怎么骂人?”慕岩不乐意了,“我怎么流氓你了?”
“滚开,别耽误我的事,”方语撞了他一下,就想往里冲,可是慕岩却不让,两人抵在了一起。
“你是谁啊,就往里冲,小心我报警抓你,”慕岩恐吓她。
“报啊,你看你贼眉鼠眼,一脸都是伤,一看就是没干好事被挠的吧,”方语冷哼。
一提脸上的伤,慕岩就来气,手指头直接伸起,指着方语,“你再说一遍!”
方语从小到大,哪被人指过?今天她好心来送餐,不仅没人领情,还被羞辱,现在又被指着脑袋,她怎么会干?
张嘴,对着伸过来的手指头咬了下去!
“啊——”当即空气中传来一声惨叫。
方语在听到这声惨叫后也松了口,慕岩抱着被咬的手指头直吹冷气,不过吹了两口之后,就直愣愣的看向方语。
此刻的慕岩,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嬉笑,他的眼神那么冷,好像能吃人一般。
除了在迟项城眼底,方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她有些害怕了,然后开始后退——
可是,她退一步,慕岩就往前跟一步,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因为她退的是小步,而慕岩跟的是大步!
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咣!
方语将手中的食盒一丢,转身就跑,可人倒霉是喝凉水都会塞牙,她直接一头撞到了一堵肉墙上,不仅没有逃跑成功,而且还撞的头晕眼花。
衣领被扯住,方语就感觉一股重力拽着她后退,不用说这股重力是慕岩。
这小子刚才跟她针锋相对,一点绅士风度没有,所以方语知道被他抓到,自己肯定没有好后果。
所以她一把抓住眼前的男人,求救的看向他,“救我,救我!”
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三十多岁,成熟的大叔范,而这种男人一看就充满了保护欲,方语只是这一眼便认定了他会保护自己。
果然,她话说完,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箍住,被扯远的身子被勾回到了男人怀里。
那一刹那,方语只觉得眼前有什么猛的闪过,这时就听到头顶男人说道,“好男不跟女斗,小子你还算男人么?”
被咬急的慕岩正一肚子火气,现在又被嘲笑,立即火了,“老兄看你一把年纪了,不想惹祸上身的就让开!”
男人淡淡一笑,瞥了眼缩在他怀里的小女人,“如果我说今天这事我管定了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慕岩晃了晃拳头。
从昨天被迟项城打就窝了一肚子火,今天又被一个小丫头咬了一口,他慕岩什么时候寸到这个地步了,强的打不过,女的斗不过,难道还要再输给一个大叔?
“如果你不怕丢人的话,可以试试,”男人说着将怀里的女人移到了身后。
慕岩听到这话,看了看四周围观过来的人,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说他是大叔,其实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三四岁的样子,目测身高有一米八五往上,一件藏蓝色的大衣直到脚踝,脚下似军靴般的鞋子一看就充满力量感。
这个男人让人有种直觉,功夫绝对不比迟项城差,慕岩当即就打了悚。
好吧,他主要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不过,认怂也要认的体面点,慕岩哼了声,“你一把年经了,如果我对你动手,别人会说我不知尊老,是不是?”
他还不知害臊的问向围观的人,大家都笑了,男人自然看出了他退却了,摇了下头,抬步走了。
方语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那道背影追了出去,“嗳哉惜!”
男人没有理会,直到方语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他,“嗳哉惜,你怎么不理我?”
男人看着她,面色清冷,“你叫我?”
方语连连点头,笑着,那笑在阳光下,无比的灿烂,“嗳哉惜!”
男人拧了下眉,“什么事?”
“谢谢!”方语说这两个字时,笑的更灿烂了。
男人对他点了下头,向一边偏了下身子,欲再走,方语再次移步挡住他,“嗳哉惜,能告诉我的你的名字么?”
男人看着她,方语连忙自报家门,“我叫方语,方向的方,语言的语。”
方语说完过了几秒,男人薄唇微启,“Simon!”
“英文名字!好Man!”方语又笑了。
男人看着她,也不由的笑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女孩笑成这样,仿若看着她的笑,全世界都灿烂了。
男人走了,方语望着他的背影,忽的问道,“嗳哉惜,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男人没有回答,方语却又说道,“嗳哉惜,期望着下一次与你相见哦!” 是你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