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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歌看着眼前的慕颂,忽的觉得她好陌生,陌生的仿若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在慕歌的记忆里,慕颂那样的单纯又善良,善良的连流浪的狗和猫都要收养,现在家里后花园养着的好几只猫,那都是慕颂捡来的。
可是,刚才她说让慕歌打掉孩子的时候,竟那样的狠绝。
慕歌承认自己已经做了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但是她的孩子是留还理拿掉,都只有她有权利做主不是么?
别人谁都无权决定,她的亲妹妹也不行。
“孩子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慕歌顶着胸口的沉重,回驳了慕颂。
慕颂一愣,紧接着凌厉的视线落在慕歌的脸上,“你难道想留着他?”
“这是我的事,”慕歌提高了声线。
慕颂看着她,忽的笑了,笑的嘲弄而凄凉,“姐,你一直都喜欢迟项城,你让他娶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这样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插慕歌的胸口,她为了慕颂做了那么多,却换来这样一句,不是真心的。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好心换得驴肝肺,现在她就是这样吧!
慕歌这一刻才发觉自己是最大的笑话!
她看着慕颂,淡淡的笑了,“小颂,随你怎么想吧……但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在迟项城这件事上,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你。”
说完,她抬步离开,走出慕家的时候,慕歌再次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电话响起,是公司助理打来的,慕歌抹掉眼泪,快速的按了接听,听完汇报,慕歌的双目呆直的望着前方,“你是说迟项城那边没有什么动作?”
慕氏现在虽然还姓慕,可最大的股东已经是迟项城了,这件事的曝出,对本就在风雨中飘摇的慕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慕歌以为迟项城不会不管,没想到她又一次看错他了。
“慕总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采取应对举措?”助理焦急的问。
慕歌沉默了片刻,“不用,就这样吧!”
“慕总……”
慕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次的绯闻是关于他们俩个人,她这边乱成一团,可迟项城那边什么事没有,慕歌再傻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迟项城想用慕氏再来牵制她,可是她不会了。
如果早知道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现在还弄的她们姐妹成仇,害母亲住进医院,慕歌宁愿最初慕氏就垮掉,这样至少她们一家人的感情不曾变。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的事情,虽然发生的事不能再逆转,那她以后也不会再由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慕歌去了医院,现在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比照顾好母亲更重要的了。
可是慕歌开着车还没到医院,她的手机再次响了,是慕岩打来的,慕歌以为母亲出了什么事,“小岩,妈怎么了?”
“二姐自杀了!”慕岩的话让慕歌顿时眼前一黑,然后就听到咣的一声,自己一头撞在了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
慕歌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失怔了两秒,猛的想起什么,起身就向外跑。
手上打着的点滴被拽落,血顿时喷了出来,小护士在后面惊慌的追着她,“喂,你去哪?你现在不能动,喂,喂……”
慕歌跑到了母亲的病房,可是母亲根本不在,她转身往外跑,结果与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小歌,你怎么跑出来了?”是肖御。
看到他,慕歌话没说眼泪就扑扑直落,“小颂呢?告诉我小颂在哪?”
肖御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看着她一脸苍白和惊慌,心紧紧的抽着,他按住她,“你不急,小颂没事。”
慕歌摇头,“不要骗我,我要见她。”
此刻,慕歌好后悔最后对慕颂说的话,后悔没答应慕颂她会流掉孩子,如果是那样慕颂是不是就不会自杀了?
肖御知道慕歌的执拗,点了下头,“好,我带你过去。”
慕歌走了两步,就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肖御扶住她,才发现她的手背粘乎乎的,低头一看全是血,“小歌你……”
“没事,我没事,肖御带我去看小颂,”慕歌哀求。
肖御走到护士站要了几个棉签,帮她按住流血的针孔,带着她去了慕颂的病房。
慕歌从家里出来以后,慕颂便用刀片割伤了自己,不过被保姆及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慕歌伤的并不轻,额头撞破不说,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她昏迷了至少有三个小时。
慕颂的病房门口,慕歌没还没进,就听到母亲低低的抽泣声,“……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小颂,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也不要活了。”
听到这一声,慕歌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这时就听到慕岩说道,“二姐,我们知道这事让你面子挂不住,可也不能寻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再说了这事大姐还没亲口承认,我觉得大姐不可能和迟项城干出那事,一定是那些八卦记者胡写的。”
慕歌如玉的贝齿紧咬着嘴唇,慕岩的话比往她脸上甩巴掌还疼,肖御紧握着她的肩膀,似在给她安慰。
突的,这一刻慕歌没有勇气走进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寻死的妹妹,面对心伤欲碎的母亲,和对自己充满信任的弟弟。
她现在算是走到众判亲离的地步了吧!
这一切都是迟项城逼的!
他可恨,但慕歌竟发现此刻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要进去吗?”肖御轻声的问。
慕歌摇了下头,她知道慕颂没事就好,而知道这事必须尽快了结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慕歌闷着头转身,虚弱的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便听到有议论声传了过来——
“你看就是那个女的,抢了妹妹的男人,还怀了那男人的孩子,妹妹都自杀了。”
“是啊,是啊,现在世风日下,都不顾道德廉耻了。”
“太不要脸了!”
“就是,不要脸!”
……
慕歌的脸色在这样的指责里越来越苍白,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扶着她的肖御知道如果不是有他支撑着,估计她随时都会倒下。
他再也听不下去,一个冷眼朝着那些八婆的女人瞪过去,“你们给我闭嘴!”
“哟,自己敢做怎么还不敢让人说了,”被呵斥的女人不满的反驳,还朝着慕歌啐了一口。
慕歌抓着肖御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说了,但哪怕她沉默了,并不代表那些爱管闲事的人也算就此罢休。
“不要脸,让你抢妹妹的男人!”说着,不知是谁拿起手里的什么东西,直接对着慕歌扔了过来。
这个人开了头,另外的人也跟着起了哄,乱七八糟的东西如同雨点般的砸打在慕歌的身上脸上,就连肖御也跟着遭了殃,因为他在不能阻止的情况下,只能用身体护着她。
直到医院的保安制止,这一切才停止,可是慕歌已经狼狈不堪,但她的心却比外表更加狼狈。
“肖御帮我联系医院,我要拿掉这个孩子,”慕歌的手紧抓着小腹,好似想将里面的小东西给揪出来一般。
肖御心疼的拉住她,“好。”
医院这边发生的事,迟项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方翊看着他瞬间沉下来的脸色,立即低下头去,“总裁,是我不好,没保护好慕小姐。”
迟项城瞥了眼知错的方翊,“那些闹事的人全都要查,看看是不是谁指使的?”
“是!”
“如果查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备车去医院!”
“是!”
医院。
一身白衣的年轻男人轻轻叩打着面前的X光片,目光却不曾落在上面,而是极有耐心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怎么着,你这次是打算玩真的了?”
迟项城斜睨了他一眼,没回答反问,“我脸上有她的伤情么?”
“她那点伤根本不叫伤,”男人淡淡一笑。
“就你这态度,信不信下一秒我就让你滚蛋回家!”迟项城出口的话毫不客气。
“好啊,”男人站起身来,轻晃了晃脖颈,“我刚好很久没休假了。”
“那这次让你休个够,”说话之间,迟项城站起身来,但并没走两步,便被人挡住了。
“行,我给你说!不对,我拿我这一生的职业前途跟你保证,你的女人没事,轻微的脑震荡绝对不会影响到她的神经或是精神,至于皮外伤也不会留下伤疤,这下你放心了,”凌东说完摇了下头。
“你给她打针了?”迟项城又问。
凌东点头,“当然了,她受伤了,怎么能不打针?”
下一秒,凌东的衣领被扯住,“你不知道她怀了孕?”
凌东轻咳了两声,将迟项城扯着自己的手拽开,“谁告诉你孕妇就不能打针的?”
说完,凌东再次摇头,“没文化不可怕,就怕不懂装懂。”
不过说完,在对上迟项城阴恻恻的眼神时,凌东又笑了,“放心,那些药物都不会对胎儿有影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城子你到底是在乎那女人,还是在乎她肚子里你的种啊?”
迟项城再次飞给他一个冷眼,凌东却不怕的又凑上来,八卦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在等救过你一命的小妹妹么?怎么着,耐不住寂寞的等不了了?”
凌东和陶戊都是迟项城的发小,彼此间的那点破事都十分的清楚。
迟项城眯着眸子看着凌东,他却丝毫不惧,继续说道,“我早就给你说了,小时候的一个小丫头,现在就是找到了,也未必是你想要的那个样子……要是长的漂亮点还好,要是丑的话,估计你一辈子都有阴影。”
迟项城仍旧不说话,凌东却来了兴致,“不过慕家的大小姐确实比二小姐有味,换成是我,我也要老大,啊——你要废了我啊!”
凌东痛苦的捂着腿间,迟项城已经抬步往外走,看着他的背影,凌东咬牙,“不尊重医生的家属,往往遭殃的都是病人。”
“你敢!”迟项城的身影消失前,留下这两个字。
凌东抽着冷气,用手向着腿间摸了摸,在确实自己没被废掉,才一瘸一拐的走到办公桌前,按响办公室的座机,对着那端吩咐,“二十六床的病人,要密切观察,尤其是病房附近,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今天再出现今天那种闹事的情况,小心你们的屁股下面的位置。”
慕歌的病房门口,迟项城站在那里,并没有进去,他知道进去了,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只是里面的那个肖御十分的碍眼,虽然他在照顾慕歌,但迟项城并不领情。
“想法让他在这里消失,”迟项城临走前,对着身后的方翊吩咐。
方翊点了下头,“已经打过招呼了,应该这两天,他就会收到任职命令。”
迟项城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方翊看了眼方向,已然明白今天总裁大人来医院,纯粹是因为慕大小姐,与慕二小姐无关了。
因为他已经给迟项城汇报了慕颂自杀的消息,但是迟项城从来到医院,所去过的地方都只与慕歌有关。
“妈妈,刚才那个姐姐吹的萧好好听哦,我也想要一个那样的萧!”
“姐姐说了,那只萧是买不到的,妈给你买个别的样的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要姐姐那样的。”
……
一对母女的对话落入迟项城的耳里,他的步子微微一顿,看向这对母女走过的方向,然后方翊就看到迟项城的脚步一转。
“总裁……”方翊叫了一声。
“你先去车上等我!”
迟项城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悠扬的萧声自远处传了过来,而这萧声让他的眸光顿时一缩,他脚下的步子瞬间就加快了。
这世上有很多萧,而这些萧吹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迟项城几乎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萧声的不同。
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找那个女孩,只可惜从未找到,而他更不敢相信会在项城能找到,要知道当年他落水的地方并不是在项城。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迟项城站在了一间病房门口,他看到一个女孩背对着他,正在吹萧,吹的很专注。
他抬步就走了进去,最后站在了女孩的身边,女孩听到这声音,萧声嘎然而止,然后转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迟项城怔住,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女孩竟是慕颂。
“项城?”看到了他,慕颂激动的声音瞬间都颤了。
“怎么是你?”迟项城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萧上。
“当然是我,项城你……”
“把这个给我看一下,”迟项城打断她,手直接伸过去将她手里的萧拿了过来。
他左右端祥,看的十分仔细,慕颂却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心跳加速,其实从他出现的那一地,她的心跳就快了起来。
她知道迟项城来医院了,因为她给方翊打过电话,她甚至哀求方翊让他想法把迟项城带到她这里来,可方翊并不同意。
不过方翊大概是看她可怜,终还是告诉她,迟项城今天来医院的消息了。
刚才那对母女也是她花钱雇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迟项城看到这只萧。
“这是我的萧,还给我,”慕颂看着迟项城端祥完萧,伸手夺了过来。
迟项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幽沉而认真,慕颂忽的发觉从认识他以来,这是迟项城第一次认真的看她。
是的,他是第一次这样细致的打量她,之前他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飘忽的,或者随意的一扫而过的,仿若她于他根本不值得一瞧,而今天他终于肯正眼看她了。
“这只萧你是哪来的?”迟项城的目光最终落在她的眼睛上,十分的犀利,犀利的好像能穿透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心。
慕颂压抑着要跳出胸腔的心,将那只萧紧紧的压在胸口,做出一副十分宝贝这只萧的样子,嚅嚅的回道,“是别人送的。”
“谁?”
“是,是……”慕颂故意掀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副怯懦又小心的样子,“是一个男孩。”
迟项城垂着的手蓦地一拢,“说清楚。”
慕颂这时抬头看向窗外,把慕歌当时跳水救迟项城的故事复述了一遍,最后低喃道,“后来他把这个送给我,还嘱咐我不许弄丢。”
虽然慕颂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看迟项城的眼睛,但她已经从他身上向外散发的气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慕颂没有骗慕歌,她真的找方蓉问过,也得知迟项城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的救她的女孩,所以她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迟项城,你不是一直在找当年的女孩吗?
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有你的萧为证,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能拒绝我?
迟项城一直没说话,时间久的让慕颂忍不住侧目看向他,只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整个人像被蒙了一层什么神秘的东西,明明真实的站在眼前,却又种让人捉不住的飘渺。
“项城,你怎么了?”慕颂故作不解的问他。
迟项城的眼皮动了动,手突的伸向她,“给我。”
“什么?”慕颂没反应过来。
“萧!”他给说话要钱似的,简短的只有这一个字。
“这是我的萧,”慕颂故作保护的护在胸口。
“给我!”又是两个字,带着清冷的霸道。
慕颂看着他,忽的一股冷意袭遍全身,没等她弄明白这冷是为何,就感觉手腕一紧,迟项城对着她一捏,痛意让她松手,那只萧准备无误的落在了他的掌心。
“项城,你……”慕颂抚着被捏痛的手腕,不解的问向他。
“这萧是我的!”她听到他说。
慕颂要的就是这话,心中再次一喜,同时面上也露出意外来,“项城你说什么?这萧是你的?那当年我救的人也是你?这,这也太巧了吧?”
迟项城看着她,薄唇微微勾了下,“按你说的故事是很巧,可是不是真巧的那个人就是你,这就不得而知了。”
慕颂脸上的惊喜在他的话里渐渐僵住,“项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当年的人是不是你,我会查清楚,但这只萧我要收回了,”迟项城的话让慕颂的脸瞬间变白。
“项城,你在怀疑我骗你么?”慕颂问出这话时,掌心都在出汗。
她不相信慕歌把这事告诉迟项城了,如果他早知道了,刚才在看到萧的时候,根本不会是那样意外的表情。
“你觉得我不是当年救你的人?所以才你收回这只萧,”慕颂又问了一句。
迟项城轻抿了下唇,“怀疑是一方面,不过就算你是当年的人,这只萧我也是要收回的。”
慕颂的眸子骤然放大,“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是当年的人,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完,他转身离开。
慕颂呆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的意思是就算她是当年救他的女孩,他也不会要她。
为什么会这样?
她以为他在知道她就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定然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原来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
他不喜欢她,就算她变成他喜欢的人,他还是不喜欢!
迟项城你怎么对我这么残忍?
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要这样的嫌弃我?
迟项城回来的时候,方翊已经拉开了车门,很小心的瞥了眼他的神色,只见他的脸阴沉的十分厉害。
车上,迟项城摊开掌心,凝神看着那只碧绿的萧,方翊瞥了一眼,“总裁,这不是你一直要找的么?找到了?”
“方翊,你说会有那么巧么?”迟项城虽然怀疑,可是慕颂说的那些事,确实一点都不错。
如果不是她,她不会对当年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可如果是她,他的心却在告诉他并不是那样。
如果不是她,那这只萧她是从何而来?
方翊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这可不一定,缘份就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缘份?”迟项城轻轻咀嚼过这两个字,尔后拍了拍方翊的座椅,“调头。”
方翊一愣,就听到迟项城说,“回医院!” 是你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