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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还是来了,慕歌并不意外,她被警察带走前,看向了路浮生,“照顾好我妈和小颂,过去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
警局里,慕歌心情十分平静的等待着审讯,可是另她意外的,她等了一天一夜,可并没有等到警察,而是等到了方仪堂。
他依旧那样精神饱满,而慕歌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小他不知多少岁的妻子千篱,有着那样的娇妻,他想不年轻都难吧。
原谅慕歌这个时候,还有心情YY那种东西,但没办法,就是心不由己。
“方老!”慕歌叫了他一声,现在她和迟项城已经没有了关系,不能再叫他外公。
方仪堂看着慕歌,看着这个瘦的已经都有些走形的她,摇了下头,他知道慕歌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那个孩子。
而孩子没了,方仪堂是最伤心的,一直硬朗的他竟也生生的病了一场,他甚至想着永远也不要再见到慕歌了,他不想因为她再想起那个孩子。
可今天他还是来了,因为这是迟项城的委托,而迟项城让他来,是因为这个世上能说得动她,也只有这个老头了。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方仪堂开口的声音中混有力。
慕歌摇了下头,从昨天到今天,她就一个人呆着,三餐有人送饭,没渴着也没有饿着,挺人性的。
“这样便好,一会跟我走吧,”方仪堂再开口的话让慕歌有些意外。
跟他走?
她这是无罪释放了?
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把她带来?既然昨天把她带来,那就证明是有问题的,可为什么一个问题都没问她呢?
慕歌的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最后看向了方仪堂,“方老,迟项城呢?”
听到她问起这个,方仪堂直接摇头,“自你甩了那小子之后,他就一直颓废不振,前几天就去旅游散心了,不然哪来用得我老头子来接你?”
方仪堂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可慕歌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才不会信,而且她早知道了迟项城的计划,他旅游是假,现在恐怕和她一样也身处这警牢之中吧?
“方老,如果见不到迟项城,我是不会走的,”慕歌很是直接。
方仪堂也不是老糊涂,自然明白慕歌这话的意思,可还是问了句,“你都知道了。”
慕歌没有否认,只道,“这是我们慕家的事,是我们慕家欠下的债,当然也由慕家人来还,他迟项城替我坐牢情不顺理不当。”
见她说的如此清楚,方仪堂也不再打马虎眼,“那小子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他觉得对你父亲有亏欠,他要来弥补,这也是应该的。”
“一条命的债,用坐几个月的牢来弥补,是不是太便宜了?”下一秒,慕歌十分犀利的反问。
方仪堂一滞,点了下头,“那丫头你想怎样?”
“我们慕家的事,不需要他来插手,至于他欠我们慕家的,我会讨要回来,”慕歌这话说的十分无情,也让方仪堂知道这丫头和迟项城是真的走到了穷途末路。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是天仇,无可化解,想到后者,方仪堂一双暗浑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什么。
“但这事他已经插手了,现在就算你不想,似乎也不能改变了,”方仪堂提醒。
现在迟项城是慕氏的法人,慕氏的债哪怕是旧债,他也有责任的。
其实慕歌也知道这一点,可是此刻不是有眼前的人吗?
虽然慕歌不知道这个老头是做什么的,身后有什么背景,但他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能坐在这里,能随口就让她跟他走,就证明这件事他摆得平。
“方老,我还是那句话,见不到迟项城,我不会走出这里,”慕歌再次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方仪堂看着她,定定的看着,好一会又笑了,“好啊,一个要我不惜一切也要保你无事,一个非要那人不能坐牢,看来你们心里都记挂着对方。”
“我没有!”慕歌否认,不过这否认在触到老头犀利的目光时,便有些心虚了,她垂下眼睑,低低解释,“我是不想欠他的。”
看着这对明明都放下彼此,却还不肯承认的丫头,方仪堂再次叹息,“你欠他的,他欠你的,恐怕早已分不清了。”
慕歌没有说话,方仪堂也沉默了一会,才问道,“真的坚持非要看到他才肯走?”
“是!”慕歌没有迟疑。
方仪堂再次叹了口气,“你们这两孩子难为的是我老头啊,好吧,我去让他出来!”
方仪堂起身走了,慕歌看着他,忽的发现他的步履不似从前般有力,甚至有种佝偻的感觉。
是错觉吗?
还是他也老了?
迟项城听到方仪堂转述的话,黑眸里有波光熠熠涌动,最后低低说道,“她这是想与我撇的干净。”
“这是你们的事,我也不不愿去管,而且也是管不了,你说吧,到底要不要出去?”方仪堂这一刻年轻人的心思,他是弄不懂了,更是不懂他们的恋爱心思。
对于他来说,喜欢就去追,什么小三小四,什么恩怨家仇,只要真的爱这都不是事。
所以他这一生的三个女人,都是这样到手的,尽管很多人骂他是军阀强盗,说他是强娶豪夺,可是哪个女人跟了他,最终不都是幸福的?
只是他的观念,别人似乎并不认同,甚至还为此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迟项城迟迟没有回答,方仪堂见状说道,“算了,你们俩既然都愿意呆在这里,那就都呆着吧。”
说完,他就转了身,迟项城却叫住了他,“她不能呆在这里。”
方仪堂回头看着他,“可是她的意思是你不出去,她也不会走。”
“她的身子才受过那么重的创伤,她需要好好的调养,”迟项城像是对方仪堂说,又像是低喃。
虽然在这里没人敢为难她,可这里的生活条件怎么能和外面相比,而且在这里的心理煎熬,他是能体会到的。
“那就都走吧,”方仪堂说完走了出去。
“外公!”迟项城叫了他一声,方仪堂知道他有话要说,但他并没有让他说,而是冲着他摆了下手。
看着他的背影,迟项城的心底满是歉疚,政府大楼坍塌这事是很大,甚至都惊动了最上面,纵使方仪堂能耐再大,要摆平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他会选择用这样的方法来帮慕歌逃脱责任的原因,不过现在听着老头这话,似乎他有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恐怕让他很为难吧?
两天后。
迟项城走出了警局羁押室,看到慕歌的时候,她正蜷缩在角落里坐着,只是一眼,他的心便狠狠的疼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迟项城用了好一会才平复自己的情绪,对着她开了口。
慕歌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就站在铁窗之外,眼皮动了动,确定不是幻觉才缓缓站起身来。
警察打开了羁押室的门,他向着她走了过来,慕歌也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下巴胡碴是青的,眼窝是黑的,衣服上也有褶皱,很显然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绝对不像方老头说是去旅行了,幸好她没有被他们骗了。
“走吧!”迟项城对着她伸出手。
他知道自己伸出的手,她未必会接受,可他还是想牵着她的手走,结果如他想的一样,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
迟项城收回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警局,慕歌也知道这件事很大,她和他能这样走出去,一定是方仪堂动用了关系,她不想欠他们迟家的,可还是欠了。
欠就欠吧,反正迟项城也欠他们慕家的,这算是扯平了,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小歌……”在走出警局之前,迟项城叫住她。
慕歌没有回头,却是开了口,“迟项城走出前面的门,我们过去的恩怨爱情都一笔勾销了。”
“小歌,”他又叫她一声,而且步子向着她走过来。
“不要过来!”她呵了一声。
迟项城停在原地,而她已经向着警局外面跑去,门口肖御和慕岩等在那里,她一秒都没停的上了车,呵了声‘走’。
迟项城就那样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久久的看着——
慕歌回到家之后又病了,反复的发烧,自从流掉孩子之后,她的身子就变得特别弱,而且这次似乎特别严重。
她在医院一住就住了大半个月,肖御每天都陪着,他这次回来本是休假,可他的假期全都耗在她的身上了。
慕歌劝过他几次不用天天陪她,可他还是照样天天来,医院里的那些小护士都把他当成了慕歌的男朋友,就连方语都误会了。
“不要聊太久,”方语来了,肖御从病房离开,临走却是这样嘱咐慕歌。
方语看着他的背影撇了下嘴,心直口快的对慕歌说,“你这男朋友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
“哪有?”慕歌摇头,“他是担心我,而且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吗?”方语哼了一声,“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融化了。”
慕歌听到这话,眼睑微微一垂,其实肖御对她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以为他想通了,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前天下午,肖妈妈来了,甚至哀求慕歌放了她儿子,说是他这次回来,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女孩,他都不肯见,还说这辈子非悲歌不娶。
其实不用肖妈妈说,慕歌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配不上肖御,等她出院,她会给肖御说清楚。
“你真不打算理我那大外甥了?”方语见慕歌发呆,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
慕歌看着她,“如果是你,你觉得还回得去吗?”
方语呶了下嘴,“是他太可恶,对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不原谅他是应该的,他这种人就不该原谅。”
方语说这话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慕歌看着她明显眼底的阴郁,知道她定是也经历了什么。
“说说你吧,”慕歌很直白的问了。
“没什么可说的,”方语的手抠着慕歌的床单。
“你来找我,就是想说心事的,”慕歌点破她,然后说道,“虽然我和迟项城不可能了,但我们还是朋友。”
方语抬头看着她,然后乌黑的眼眸里渐渐氤氲起水雾来,半晌才吐出三个字来,“他骗我。”
慕歌抽过纸巾递给她,方语把纸巾拧成条,却没有擦泪,豆大的泪珠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氲出小小的圈圈,“他从头至尾都是骗我,利用我。”
她又重复了这话,却是把慕歌说迷糊了,问道,“他怎么骗你了?”
“他根本不爱我,他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还有老头也在利用我,他们是混蛋,都是大混蛋!”方语突的开口骂起了人,情绪也一下子变得激动。
慕歌按住她的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好不好?”
“慕歌,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方语一下子扑到慕歌怀里,如个孩子般呜呜的哭了起来。
方语哭的很伤心,泪水都浸透了慕歌的病服,在慕歌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爱笑的。
慕歌不知如何安慰,也没有去安慰,有时候难过的时候,哭出来是最好的发泄。
如慕歌想的一样,方语哭了一会,哭完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慕歌开始控诉商仲森的罪行。
“慕歌你知道吗?商仲森就是老头要给我介绍的未婚夫,我是跟他去了韩国,看到他签证时才发现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发现,我和他的关系进展的很快,我们在到韩国的当晚就发生了关系。”
说到这里,方语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慕歌敢肯定商仲森绝对是方语的第一个男人。
“他对我极好,带我游遍了韩国的所有景点,吃遍了所有的美食,还带我去了欧洲游玩,我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飞上了天堂般幸福,直到有一天,我在半夜听到他打电话,”方语沉默了下去,脸上飞扬的幸福也在这一刻凝结。
那是一种痛,痛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慕歌能体会得到,她握住方语的手,紧紧的握着。
“慕歌我不怕他有情人,因为他那样优秀,值得其他的女人喜欢,他有情人很正常,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情人竟是……”方语再次停下,慕歌能感觉到她的颤抖,抖的很厉害,那是气愤的抖。
“他的情人竟是我小妈,”许久,方语才说出答案,慕歌却是愣住。
她的小妈不就是千篱吗?
那个慕歌仰慕的画家?
慕歌眼前闪过千篱的样子,还别说她那年龄与商仲森的确很相配,只是……
“商仲森与千篱原本是一对恋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开的,后来千篱嫁给了老头,可能是老头强娶豪夺也不一定,反正商仲森恨千篱,也恨老头……而我就是他恨他们报复他们的工具,”方语笑了,“我是他们的牺牲品。”
想到刚才方语说的话,慕歌不禁问道,“这事你方老也知道?”
“他就是头老狐狸老狼,他什么不知道?却还是要把我嫁给商仲森,我当时在想,他怎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原来他是想用我来还债的。”
方语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恨商仲森,我恨老头,恨千篱,我恨他们。”
“方语……”慕歌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可却找不到安慰的话来。
这世上执子之手的爱情很多,但不幸的是她们没有遇到,相反她们遇到的爱是有阴谋的。
迟项城最初对她存了阴谋之心,才害的他们走到了今天这般的穷途末路。
陶戊对陶然的爱,也是存了阴谋的,结果让他们万劫不复。
现在又是方语和商仲森,慕歌不知道这世道怎么了?她们不过是想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好好的爱一场,结果却这样。
“小歌,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信男人了,”方语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语从小到大,都是被呵护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她的世界从来都没有谎言和欺骗,而这一次被骗,让她毁尽心中所有的美好。
方语与慕歌匆匆见了一面又去旅行了,慕歌知道她这是想用游玩忘掉伤痛,而她走的第二天,慕歌又见到了商仲森,这次他是来找方语的。
慕歌把方语最后的话转述给了商仲森,他看着慕歌,只说了一句,“我承认和她在一起是始于阴谋,可最终的沦陷却也是身不由己。”
他的意思慕歌懂得,最初不过是存了玩弄的心,可结果赔上了身心,或许这是上天对他们这些人的惩罚。
慕歌出院那天,慕颂和路浮生来接她,能感觉到路浮生眼底时时流露出的歉疚,虽然慕歌不确定他对慕颂最初是存了哪样的心,可却庆幸他对慕颂有始有终。
“日子定了吗?”慕歌问路浮生。
“我们想让你来定,”慕颂接过话,她对慕歌的态度也变了,这应该是路浮生的功劳。
“你们结婚的日子还是你们自己定,”慕歌推拒。
“那就下周三,”慕颂说完看向路浮生,“浮生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亲人,我们家才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家张扬,所以就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放挂炮就可以了。”
“怎么能这么仓促?你可是我们家的第一桩大喜事,”慕歌不同意。
“姐!”
“这事让慕岩来操办吧,他怎么着也会搞的很热闹,”慕歌把这个打算告诉慕岩时,他高兴的很,说是一定给他的二姐办个热闹的婚礼。
婚礼临近,慕家也热闹起来,虽然一些人疏远了,可还是有很多人讲礼节的送来贺礼,而慕歌没想到这些贺礼中,有一份竟是乔瑞的。
而他明明在监狱里!
“姐,这贺礼其实是秦思柔送来的,”慕颂对慕歌说了实话。
秦思柔!
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而她这次回来是……
当晚,慕歌就接到了秦思柔的电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本来慕歌完全可以不去见她的,但想到她差点因为自己而失掉孩子,慕歌决定还是去见一面。
慕歌再见到秦思柔的时候,她一身长裙飘逸而妩媚,身材也十分的修美,肚子那里自然是平的。
她的孩子…….
记得当时说她的孩子没事,那现在是生了?
大概是见慕歌盯着自己的肚子,秦思柔一笑,“我恢复的还不错吧?”
慕歌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秦思柔拂了把长发,“慕小姐看起来很憔悴。”
“秦小姐约我有什么事么?”慕歌来看到她的那一刻,忽的后悔来了。
秦思柔别说孩子当时没掉,就是掉了,也不关她的事,当时调了视频的,那是她自己摔倒的。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慕小姐,我的孩子出生了,虽然早产了一个月,但还是很健康的,”秦思柔说这话时带着炫耀的,而慕歌的心却像是被凌迟了一般。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慕歌想到了那座孤零零的小坟……
“对了,看慕小姐这样子,孩子也是生完了吧?男孩还是女孩啊?”秦思柔的话如一枚钢钉扎进了慕歌的心上,她的脸瞬间一片灰白。
“慕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像不舒服啊?”秦思柔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然后片刻说道,“难道他们说你的孩子死了,是真的?”
慕歌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心痛的她,怎么开不了口。
秦思柔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轻抿了口咖啡,又悠悠说道,“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让我的孩子认祖归宗的,项城说过孩子是他的,他就认。”
秦思柔看着慕歌,那样子好像是要把这些话一字一字镶进慕歌的心尖上一样。
慕歌知道她今天叫自己来就是要她痛,要她受羞辱的,她苦涩一笑,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的回道,“秦小姐何必告诉我这些,迟项城也好,迟家也罢,都与我没有关毛钱关系了。”
“有没有关系那是你的事,但有一点我要提醒慕小姐,在我入主迟家那天,你要是再敢和迟项城不清不楚,我绝对不会客气,”秦思柔说的十分蛮横。
慕歌看着她,眼前闪过秦思柔的一点一滴,最后冷冷一笑,“秦小姐在做迟少夫人之前,是不是该去监狱看看你的情夫?” 是你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