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墨双手撑地站起來后退几步眼睛落在孕妇的脸上更是吃了一惊刚才活生生的孕妇此刻居然只剩下一个骷髅头;再看孕妇的裙子早就已经破碎不堪遮掩着早成骨架的身子
“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章墨心里着实打了一个冷颤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拖着腿就往门外拐
身后传來一声婴儿般的哭叫却刺得章墨耳膜生疼他趁转身出门的瞬间回过头去看见那光头双手撑住孕妇的腿骨挣脱了束缚跌在地上一路向章墨爬來眼睛里依然是怨毒无比的眼神
章墨一碰到光头的眼光身上像起了一层虱子密密麻麻敷了一层他把手里的砖头砸向光头转身就跑砖头砸在光头前面的木地板上被光头五个尖利的手指甲一抓立刻粉碎
章墨一瘸一拐在楼道里跑自己的呼吸声大得让他听不见其他声音他好几次惊慌地回过头去看都看见黑暗中光头一双怨毒的眼睛发出惨亮的绿光死死盯着他木地板上传出被利器破开的声音
就像是在做梦章墨拼命想跑快但却奈何挪不动脚步章墨不知道该企求这是做梦还是醒來
但是腿上的剧痛提醒他这是现实发生的事情
光头虽然在地上爬但是却越爬越快一步步离章墨越來越近
章墨想把手扶在墙壁上稳定平衡手却推开了一扇门门“砰”一声打开里面的角落里也现出一对惨亮的绿光绿光盯着章墨看了一会儿兴奋地叫一声绿光向着章墨移动过來了
似乎得到了信号一般巷道两侧的门都被打开了无数双绿光出现在门口向着章墨围过來
要不是在警校接受过训练估计章墨早就吓瘫了章墨大叫一声使劲在自己的受伤的脚掌上锤了两下一镇剧痛几乎让他昏过去但是却又让他的意识无比清醒他决定破釜沉舟就算毁了一条腿也不能丢了一条命弃卒保车豁出去了
章墨开始狂奔受伤的脚掌麻木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无数的绿光在黑暗中围过來章墨或突或跳躲避着绿光的进攻
除了它们的眼睛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遇到实在突不出去了章墨狠下心向一双绿光踢去
一声婴儿的啼哭绿光飞到了墙壁上章墨的腿上多了几条口子
楼下的地板也传出了不详的声音
天要灭我章墨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在大学时和寝室同学下象棋总是输的他总是爱说这句话
有多久沒说这句话了沒想到今天又被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这一次成真了
身旁的门缓缓打开一双绿光心怀叵测地出现了
章墨怒火中烧一脚揣开房门來不及躲开的绿光被门夹在墙角“噗嗤”一声响
章墨冲进屋内用三步上篮的步伐弓身跳出窗户
在腾空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这个城市璀璨的灯光
那一刻他完全忘记了身后无数双的绿光
这就是地狱章墨感觉屁股底下凉凉的痒痒的软软的
章墨往四周转转头孟婆在哪儿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沒看见
好我也要做脱逃者
可是泸羽民那龟孙子不会來抓我吧
管他呢到时候自报家门应该有得商量的
做官呢还是经商
到时候再考虑吧反正前途无量
“嘿嘿嘿干吗呢”一个男子慌张的声音从某个角落里传來同时听见有“跎跎”的脚步声越來越近
“鬼兵”章墨四下看看太黑了脑子里盘算着怎样应付孟婆汤的事情
“说你呢快下來不然我报警了啊”一个亮点在几丈开外对他喊道
“报警我就是警察來了同行也不怕不知地府的同行什么样是不是都是牛头马面的造型难道牛头马面是他们的统一的‘制服’”章墨本想扯几句闲篇可一想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多嘴多舌恐怕惹麻烦便沒开口心里突然盘算“在上面我帮了泸羽民不少忙他说我俩是开了人间和地府合作的先河我对地府也算是有功之臣了不知道待会儿说出來会不会受优待”
亮点走近了几步突然照向章墨的眼睛章墨忙用手挡住光线
“我说这儿是工地沒什么可偷的你还是走吧”那人语气缓和了下來
“咦你是警察”那人语气大了点
借着光线章墨仔细看了看周围自己居然还是穿着警服屁股下面是一个沙堆腿上传來一阵阵的痛楚
章墨搞不太明白了
那亮点走近了亮点也照在了地上原來是一根电筒电筒后面是个人建筑工人模样中老年看着章墨的伤口
“警察同志怎么回事”工人电筒照着章墨的裤腿裤子已经被钩成一缕缕的布条还血迹斑斑
“电筒借我使使”章墨把电筒接过來射向远处强光电筒的光线射向巷子地面上的石头凹凸不平
“这哪儿”章墨望着身后的三层楼房
“工地”
“我说的是具体地址”
“农发路39号”
“具体点”
“刑城市大工区”
“你是谁”
“我是这儿守工地的”工人奇怪地看了章墨一眼“抓坏人啦”
“狗日的跑这儿不见了走和我进去看看”章墨拿着手电筒往楼房走去一起身感觉到屁股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裤裆绷坏了怪不得刚才凉凉地痒痒的原來是沙子钻进内裤里了
肯定是在楼房里三步上篮的时候绷坏的
楼房一片破败黑漆漆的窗口在电筒的照射下像张大了嘴巴要吃人
楼房门前的小茶旅社的招牌不见了
工人在后面蹑着脚步“警察同志你可得管管现在偷工地上建筑材料的人可多了”
“我不就是为这事來的吗”章墨一步跨进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