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羽民呢泸羽民哪儿去了
章墨后退了两步手抓住了门把手轻轻扭动了几下沒反映门好象被从外面反锁了只是这医院的门为什么会有反锁
“泸羽民”章墨还在试图确认走过來的剪影是泸羽民至少是个人或者至少能发个声就这样不言不语地向着自己來心里还真有些发毛
章墨一边换个方向移动一边手在墙边乱摸看能不能找到个能拿动的东西只是触手冰凉全是光滑的墙壁
背后是玻璃是窗户的玻璃章墨想也沒想后脑勺就向窗玻璃撞去
“笃”沒有意料中玻璃破裂的声音后脑勺好象撞在木头上头昏眼花冒金星很快鼓起一个大包
那剪影似乎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很干听着怎么也不舒服
剪影行到伍仁刚的床前似乎低头看了一会儿继续向着章墨行來
前面铁床挡道剪影既沒绕开也沒跳上去而是直接穿过铁床行了过來
准确的说是铁床分割了剪影
“我今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章墨大声高呼“泸羽民”
而泸羽民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样沒有回音连其他的声音也沒有
剪影行到章墨面前章墨才发现原來剪影根本就沒有脚或者说脚根本就沒触到地面
“凌波微步”章墨在心里给自己减压
章墨手伸向铁床抓住了医院的枕头突然伸手给剪影扔了过去
剪影“哦”了一声语气里是不解是不屑是些微的恼怒
枕头穿过黑影轻飘飘撞在墙上软绵绵堆在地上
章墨眼睛突然盯着记忆中门的方向语气带着明显的惊喜“泸羽民快救我”
那剪影冷不防听到后面还有人猛一惊马上慌乱转过身去
当然沒有泸羽民只是章墨使的一个诈章墨趁机向剪影穿过去
他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枕头
他不是那个枕头他“pia”一声撞在了坚硬的东西上
他确实像个枕头软绵绵堆在了地上
剪影意识到自己受骗回过头來时看见章墨就瘫在自己脚下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剪影缓缓蹲下身脑袋部分凑近章墨很快剪影的颜色就深了起來
章墨感觉到自己好冷脑子里似乎有一个通风管道呼呼往外冒着冷气随着冷气冒得越來越多他的脑子越來越模糊身子越來越轻最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在空中漂浮
这种感觉真好
章墨看见自己的脚也离了地他突然看见脚底下那个人好熟悉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吗自己不是还在那儿躺着吗那“自己”又是谁
他慌张了扶住脚下的“自己”大声呼喊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脖子勒得难受似乎被人拖着走
一回头看见刚才的剪影牵着一根铁链子像拉着条狗一样把自己往外拉嘴角是掩饰不住得意的笑
“难道我死了”章墨心里却沒有悲哀原來死的感觉这么好除了被别人像狗一样的牵着走
泸羽民那混蛋呢章墨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停了下來
剪影停在了伍仁刚的床前突然跳在了伍仁刚的胸口上伍仁刚像是被人在胸口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马上厚重起來心电监视仪上的红绿波动线也开始乱跳不多久仪器屏幕就是一片雪花
章墨记起自己生前的职责想过去推开剪影不料剪影一扯链子章墨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烧红的烙铁贴上一样疼痛难忍他不由停了下來双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避免和链子过多接触
伍仁刚脚开始颤抖嘴角有白泡沫吐出來章墨看见一缕黑烟开始从伍仁刚鼻孔里缓缓冒出來那黑烟越來越多越來越浓慢慢在伍仁刚病床的上空形成一个人的模样是伍仁刚
章墨明白了伍仁刚应该也要死了
想必他自己就是这样死的
伍仁刚的影子还差一支脚他鼻孔里的黑烟还在源源不断冒出來补充着黑影差缺的部分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章墨被刺得抱着头满地打滚一被金光接触就像万箭穿身一样章墨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來了
然后听见一声惨烈的哀号金光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亮眼的白
章墨揉揉刺痛的双眼发现自己就那么不雅地躺在地上旁边的铁床下面是一个小便器
脚是踏着实地的脖子上也沒有什么铁链子周围还是一片白在这片白中站着毫无表情的泸羽民
章墨看看伍仁刚呼吸平稳心电监视仪又在正常的工作
“我刚才好象死了”章墨平抬着手掌努力模仿着漂浮的样子
“不是你那样的是不是这样的”泸羽民双脚离地浮在空中左漂一下右飘一下
“哎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章墨踏踏脚底的地板心里从未有过的塌实
“你刚才哪儿去了”章墨想起了重要的问題
“我就在门外”泸羽民走到墙角章墨看见那儿还有一团隐约的黑气泸羽民伸出手掌黑气发出痛苦的**沒有了
“什么时候在门外的”
“一直在门外”
“你怎么不早点进來我差点死了我都已经死了……”章墨一张脸涨得通红
“时机沒到”泸羽民回答得很酷
章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死死盯着泸羽民“你不会把我们两个当成饵了吧”
“可惜沒钓到大鱼”泸羽民很惋惜
章墨气得暴跳如雷恶狠狠地盯着泸羽民呼呼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平常的表情问道“要不我再下水一次给你吸引条大鱼來”
“必要的时候会的”
章墨真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是他而不是伍仁刚让伍仁刚听听他这个混帐女婿的话
“你居然拿我当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