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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还未回过神来,又是天旋地转,身体重重的陷进柔软床被之间。
许念立要起身战斗,撑到床被上的两只手被人压着,再度陷入了软被之中。双腿膝盖叫人顶住,眼前一大片阴影罩了过来。
然后是他的一张脸。长眉凤目,眉间含笑。
薄唇微微往上翘着,冷淡里沁出微风来,不亚于高山里开出的一朵雪莲,抢眼得令人难以侧目。
她年少无知的时候被他的美色所迷,这个陷阱一脚踏进去,就再没爬出来过。
她知道自己是个严重的外貌协会。可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眼界和阅历的开阔,自己总会慢慢爬出这个“粪坑”。
谁知......许念悲哀的发现,他好像知道她的意图似的,这几年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冷冽,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与内敛,在女人堆里打滚,更叫他比那些手段低劣的司机老了几倍不止。他的长相与气韵好像也在与日俱增的,始终维持在她所见到的男人水平线以上的以上的以上。
要爬出这个“粪坑”,在现阶段,于她,还是有些困难。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试图说点什么,以免自己泥足深陷。
可他显然已猜到了她的心思,脸往下一低,越发逼到了她眼睛里来。
许念跟大难临头似的,缩肩别首,紧闭着眼睛。连呼吸也屏住了。
脸上蓦扑散开一团气息,他开口,许念能感受到那薄唇就在她鼻子尖上,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有故意去碰他嘴唇的嫌疑。
他说:“你在害怕。”
对,她害怕,她怕死了!
他的太太才失踪,她就跟他在这里唇齿相依,简直是要遭雷劈的行径!
许念屏着呼吸不说话,像是要织起一个笼子来,把自己框到其中,好把他屏蔽在外。
他瞧着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失笑,抬手,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拨了拨,他说:“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在暗示我该做点什么。”
许念一听,立即睁开了双眼。
他的那双黑漆漆、深幽幽的眼睛简直就像是等待她这只愚蠢兔子的一头撞过去的树桩,在她睁眼的刹那,把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许念恼恨的扭了扭被他压着握在掌心里的两只手,咬着牙,一口气吐到他脸上:“你想做什么?”
口气十分之恶劣。
阎晋瞧着她一副故作冰冷的小脸,好笑得摇摇头,松手,曲着食指在她鼻尖上招了一下。翻身躺在她身侧。
许念立即坐了起来,拿手在被他招过的鼻梁上使劲揉了揉,便要起身离开。
阎晋将她右手手腕握住,仰头望着天花板上那盏年代久远的灯,说:“躺下。”
许念哼了一声,极尽刻薄道:“不觉得恶心吗?也许就是我这只手拧断了你太太的脖子。”
阎晋侧头朝她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别再说这种自贱的话。”
“我就是个贱人。明知道别人有家有室,还不要脸的跟他共处一室,甚至翻云覆雨。”她声音虽轻,语句却十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沾着她血的刀子,每往别人身上捅一刀,自己也要吃上一剑。
“吃什么都不挑。老少兼宜。七十岁的老头啃得下去,年轻如阎总,我也来者不拒。我这可不叫自贱,挂到网上去,我这叫真贱。”
她一个字“贱”字还未说完,被人一把拽下来,双唇及舌尖都叫人咬住。他扯着她那条不知所谓的舌,用力的咬了下去。似要把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吃进肚里。
她躺着不动,像没有感觉,没有灵魂的躯壳,睁着眼睛,看着他放大的脸,看着他将她的唇撕扯舔舐。
他的气息在她鼻端浮动,她的呼吸平稳得,几乎没有一丝变化。
阎晋伸手,大掌盖在了她的眼睛上。他离开她的双唇,叹了一声。
他说:“你的脾气,怎么就这样犟。”
她不动,任由他的手掌遮住她的视线,语气尽量很平静的说:“我从来不是什么温柔如水的女人,而那三年,不过是金主付钱,我售卖的服务。不是你,换一个人,也一样。我这个人,职业道德一向不错。”
他暗下声来:“刺痛我,叫你开心?”
她心悄悄瑟缩:“你会痛吗?”
他将她的手放到胸口,心跳如雷,许念指尖蜷缩欲退,他抓着她的手不放。
“得到答案了?”
他说:“许念,别在我面前装傻。”
她手一挣,抽了回去,拿开他盖在她眼睛上的手掌,她眼睛异常的明亮,亮得像一把手术刀,能剖开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那一道道浓雾。
她说:“我情愿我再傻一点,再蠢一点,最好是蒙蔽住双眼,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管。装疯卖傻也就过去了。”
“可人的一生本来就不长,而我更......”
她抿着唇,低头苦涩的笑了笑:“阎晋,你的游戏,我不想玩。我玩不起。”
他步步紧逼:“是你先招惹了我,现在你说不玩,我不答应。”
许念恨难言说,爱不可言,七滋八味,舌尖却干涩发苦。她闭了眼睛,一把推开他,从床上下来,她走到窗前,忽将那扇窗户打开。指着底下,可瞥见一角的厨房。
她说:“一个乡野里的妇人还知道体恤丈夫的辛苦,即便是微不足道的腌菜酱肉,也要存着,送进城里,和丈夫共享。夫妻之间,最要紧的就是彼此心里有对方,忠于对方。”
她笑了一声,眼睛里泪光闪烁:“你比他们有钱,更比他们有学识。你现在告诉我,你要背着你的妻子,跟我继续不清不楚下去吗?”
阎晋凝眸望着她,眼里的光如暗潮涌动。她捅破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是下定决心了。
他盯着她:“所以,你真打算嫁给苏秉中?”
她眼睛朝着窗外,并不看他:“嫁给谁都好,不过就那么几天的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呢?”
房里一时沉寂下来,阎晋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好一会,阎晋走过去,就着她的手将窗户关上,他说:“睡吧。”
许念看了看他。他目不斜视的将窗户锁上,别过她,走到床边上,拿了一条被子,铺在了地板上,侧身躺下去。
许念望着,眼眶有些热。她脱了鞋,双脚不敢放进被子里去,布料蹭得她伤处灼痛。将脚暴露在空气中,她侧身望着睡在地上的阎晋。
忽然想到有一回,学校里组织大鹿岛露营。正好下个月有一项科学比赛,涉及到季风气候,学校便将参与比赛的人归为科学小组以便做科学研究,一同出发。那天夜晚,他的帐篷就搭在她身侧,夜晚就着微弱的手电筒的灯,她就在他身后,偷偷的看着外面,依稀可辨认的,他的影子。
就像现在,明知触不到,只能偷偷的看着。
“不困?”
他明明背对着她,却像是背后有双眼睛,可望见她的一举一动。许念忙把眼睛闭上。
“没有人会感激你。”
他说:“和自己作对,不辛苦?”
许念闭着眼睛,咬着唇。
他又说:“别人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在一起,我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除了婚姻。”她紧闭的眼睛温热。
张了张嘴,她的声音有点哑:“要是我告诉你,我活不长了,你会不会为了我,跟苏安琪离婚,跟我结婚?”
他翻身,眸光在黑暗里仍那样精锐,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视线。
他问:“你在假设?”
她点头:“是,假设。”
他说:“不会。”
许念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看,你能给的,我不一定要,我要的,你给不了。”
她说:“我不会嫁给苏秉中的,你放心。”
闭上眼睛,她轻轻的吐了口气:“有一天,我结婚,我会找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也许他并不爱我,我也不见得爱他,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家,我们会一起为了我们的家庭而努力,为我们孩子的将来努力,我们会一起走下去,直到年老死亡。”
他蓦的斩断她的话:“不会有这一天。”
他说:“你想都别想。”
他翻身跃上了床,将她箍到了怀抱里。
......
夜已深。
阎晋放开睡着的人,披了外套,走到外面来。
刘孟元在外已等了好一会。
阎晋侧首看了看房内:“什么事?”
刘孟元说:“苏家厨房里的帮佣找到了。”
阎晋转过脸来。
刘孟元又说:“在他老家的水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已死了有四五天。警察打捞出来的时候,发现他随身携带的皮包里装满了钱,初步估计,应该有五六万。”
“死因是什么?”
刘孟元道:“根据法医的检测,未有外伤致死痕迹。那天夜里,附近人家进了小偷,整个村子敲锣打鼓,他正好走在水库附近的小路上,泥路湿滑,他又心虚慌张,被一吓,脚下打滑,应该是不小心掉进水库淹死的。”
阎晋缓缓的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气来,问:“苏秉中怎么说?”
刘孟元道:“他暂时不打算追究。”
阎晋颌首:“看来,他已经确定了凶手。”
刘孟元说:“他怀疑苏小姐的失踪,和这件事是同一个人所为。”
刘孟元朝房里看了一眼,顿了顿才说:“他怀疑,是许小姐。”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