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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秉中这种人,万花丛中过,早就过了会为一个女人泥足深陷的时候。
现在的他对于许念,正如枯藤见着了葱郁的绿树,使劲缠绕在绿树身上,试图以此获得慰藉,得到自己仍青春盛年的假象。
不是许念,也会是其他年轻的女人。
而一旦他怀疑这个女人危及到他,不论真假,他会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
他会怀疑许念,阎晋一点也不意外。
不过,依照苏秉中多疑的个性,他早就该对许念动手。拖到现在,苏安琪失踪,苏家厨房丢了条人命,他才隐隐似有动作,倒有些不寻常。
阎晋问:“苏家其他人的反应呢?”
刘孟元道:“苏遇安已正式进入董事会任职,至于苏芳芳小姐,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苏老先生。”
阎晋若有所思的颌首,他听到房内有翻身的声音,侧首朝房门一望,对刘孟元说道:“你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带她回城。”
刘孟元微一垂首,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阎晋推门回房,许念正翻身揉着眼睛坐起来。
她很有些迷糊,都忘了睡着之前是怎样想要从他怀里挣,怎样被他强硬的搂着睡过去的。
声音懵懵,她糊里糊涂的说:“你回来了?”
阎晋笑了一下,将身上的外套罩到她身上:“嗯,回来了。”
她“唔”了一声,安心的往被子里一缩,闭上眼睛。
她和他一块睡,其实很少有这样的好睡眠,两人刚开始在一起,阎晋记得,整个夜晚她都在发抖,身上冷得像块冰。睡梦里的她很怕他碰她,他越是想抱一抱她,她越是紧闭着双眼惨白着脸,躲得厉害。
他们之间一直有误会,他知道。
他半侧身躺在她身旁,抬手轻轻的拍着。
她紧紧抓着他衣裳的一角,跟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未开灯的房里仅凭月光可见彼此。
她怕他,他同样也害怕。
像他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拥有一段感情,害人害己。他身后没有人,才能在荆棘丛中走得从容利落。
赢,独立山巅,孤影相伴;输,滚落山涧,粉身碎骨。生死都无牵挂。
可.....
将她捏着他衣角的指尖握进手心。阎晋往后仰靠在床头,微微阖上眼睛:十年,十年了。
.......
清早起来,赵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饭,虽是清粥小菜,却是她的一番心意。
许念想要留下来吃完再走,阎晋朝着她看了一眼,对赵阿姨说道:“我们还有急事要回城,你的心意,心领。”
许念当即道:“你着急,你先走,我晚一点也不要紧”
阎晋望着她,似看透了她的心思,目光了然的一笑。
刘孟元这时已将汽车开过来,他从门外进来,走到阎晋身旁,说道:“九点钟您和市政厅的傅厅长约了谈新建项目计划书,现在已经八点十五。”
从这里到城区起码要半个小时以上,赵阿姨一听,忙紧张的说:“我也是瞎忙,你们有事,赶紧回去吧。下次过来,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许念还要说什么,阎晋握着她放在身侧的手,警告式的一握,虽笑,听在许念耳里却夹着冷意。
他说:“走晚了,我可不保证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许念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伸手似温柔的替她将耳畔垂落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以仅两人可闻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谁,嗯?”
他站直身,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拍了拍。笑得和煦温暖。
和赵阿姨道了别,刘孟元开车,许念坐在阎晋身侧,车子往城区驶去。
许念不说话,阎晋低头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数据图,也不出声。
刘孟元两眼直望着前面的路况,一心开车。
整个车上都很安静,安静得近乎窒闷。
忽然,许念眼睛一亮,似看到了什么。阎晋眼梢瞥见,蓦的将手中的平板往身侧一盖,伸手抓住了她意图将车窗降下来打招呼的手。
“孟元!”
他喊了一声。
刘孟元立即就将车窗两侧的遮挡屏伸了起来。
许念眼睁睁看着那辆车,与车里的那个人和自己擦肩而过,她满心升起的欢喜,跟山崖上的石子,被人猛然一脚踹了下去。
她身子僵了僵,脸上的欣喜瞬间都凝滞下来。
车厢里顿时黑暗下来,阎晋松开她,理了理因动作而略微失了形状的西装领口。
他像是没事人似的,将身侧的平板电脑拿起来,要继续他的工作。
许念蓦然出手,将他刚竖在膝盖上的平板电脑往下一压,沉着一张脸。她说:“解释。”
阎晋眸光从她压在电脑的素白指尖上轻轻掠过,似觉得好笑,他挑了一边眉梢,看她:“什么解释?”
许念有些按耐不住。眸里盛了光色,她将手朝着车窗一指,隐夹了怒气:“那是我的朋友,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们见面?”
“朋友?”阎晋讥讽的笑了一声,“不是你的金主?”
“阎晋!”
她急喊了一声,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急怒很快平复下来,她点头:“你说得很对,是我又一个金主。所以,你更加没有资格阻止我跟他见面。”
“因为你,早就是过去式。”
她缓慢的,十分故意的朝着他的脸,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阎晋沉静的脸上如冷风过境,顿染了一层怒意。他朝刘孟元喝道:“停车!”
刘孟元从镜子里朝他们两个看了一眼,将车子停到路边上。
“下去。”
刘孟元应声,从车上下来。
关了车门,只剩下许念和阎晋针锋相对。
她冷静得过头,跟周身都插着坚冰淬过的尖刀一般,尖锐,利冷。她略昂着头,静待着他的怒火。
阎晋眸光迫人,他盯着她,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许念哼着,不屑的笑了一声:“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说一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阎晋,我们好聚好散,再见,我也不介意跟你做个朋友。非这样,闹得彼此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有意思吗?”
他讥诮的牵扯唇角,反问她:“你觉得有意思么?”
“没意思。”她扣动了一下车门,发现车门被锁住了,转过脸来,神情皆冷,“所以,请您高抬贵手,还请不要再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
那张嘴,红唇翻动,能说会道得令他恨不得掐死她。跟在他身后,装疯卖傻,死心塌地的人是她;现在翻脸无情,心肠冷硬的人也是她。
阎晋捏了捏指骨,脸上的怒火一点一点冷下来,压在了越加深邃的双眸之后。
“许念,你最好不要惹毛我。”
她往后,靠在车门上,其实内心里是害怕的。他脸色一沉,她心里就有点发毛。
却还要强自撑着,维持那冷静自如的表象,张口说:“不敢。是我请阎先生放我一条生路......”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脖子一紧,他颀长的身躯倾了过来,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到了车门上。
他并未用力,拇指在她光滑的颈上轻轻的游移,逼到眼前来的那双眼像是一个巨大的网,带着抓捕的意图,将她牢牢箍在天罗地网里。
许念小心翼翼的呼吸,收在身后的双手悄悄缩着,以指甲抠着掌心,让疼痛来提醒自己,千万不要陷入那张巨网里去。
“你......”
“你以为我昨天晚上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截断她的话,越发低近她,高挺的鼻尖抵在她鼻尖上,许念两只耳朵“嗡”一下,跟失聪一般。
嘴唇极快的干涸起来。
她低垂着视线,伸舌舔唇,舌尖刚触到唇上,却被另外一抹柔软湿润捷足先登,将她的唇舌一齐裹了进去。
她脑袋里“哄”的一下,周遭的一切在瞬间坍塌。
目瞪口呆的望着放大许多倍的,他的脸,整个人呆滞,无法言语,无法行动,无法思考。
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推她,她转过身去,两只手在不停颤抖。抓住车门的把手,几次三番错落下去,慌张着急的使劲拿手在车门上拍。
她喊:“开门!开门!我要下去!”
阎晋往后坐回去,看着她心慌意乱的模样,他满足的靠在座椅上。
像正在休憩着,等待猎物自乱阵脚,投入他怀抱的雄狮。
他说:“既然已经过去,你还这样紧张,为什么?”
他说:“对于没意思的人,个个都会叫你手足无措么,嗯?”
他说:“好孩子不该自欺欺人。”
许念握着车门把手,用力拽了两下,却还是没拽开。又是恨他,又恨自己,她气急怨急,握拳在门上用力砸了两下。额头撞到车窗玻璃上,抵着,不回头,也不出声。
他望着她自暴自弃的身影,掠过疼惜与无奈,他说:“许念。你逃不掉。”
许念蓦的抬头,猛转过脸来,她眼里水光浮动,几乎恶狠狠的瞪向他。
她双眸含着水光,忽的一笑,笑里隐有讽刺:“就这么想要我?”
他叹了一声,两只眼睛深深的锁住她:“只要你愿意。”
紧紧抿了一下双唇,她眼睫微微的眨动了一下,慢慢朝阎晋靠近,声音低若蚊蚋,送到他耳旁,红唇轻启:“真可惜!”
目光一利,她忽然抢过阎晋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用力朝着车玻璃上砸下去。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