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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孟元越加感到奇怪:“到底是什么事?”
小方望了望他,眼中不知是什么样的颜色,在刘孟元的脸上绕了一圈,只说:“既然是阎总的意思,你要走,你就走吧。想要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想要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
边说边转身,朝着刘孟元打开的门走过去:“这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和我也没有关系。我又在这里跳什么脚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刘孟元眼见着他要走出门去,抬手一把抓住了小方,面色一沉,追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要么说清楚,要么,我现在打电话给阎总,我来问一个清楚。”边说,边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便要拨出号码去。
小方赶紧将他握着手机的手一握,道:“你就当我喝醉了,跑到你这里来胡搅蛮缠。我也不是没有过跟你闹着玩的时候,这一回,你仍旧当我是跟你闹着玩,过了就算了。”
刘孟元不肯:“从前你在我这里闹着玩,我不跟你计较,这一回却没有这样好算了。说还是不说?”
小方见他很坚决,犹豫着,最终将紧皱的眉头一松。像是咬牙下了个决定。他道:“得了!到时候,阎总追究起来,全都怪我,怪我多管闲事!怪我没个消停!”
他便将稍早时候,从钱主任那里知道阎晋将要入院做手术,及他得到阎晋的指令,对董事会残留的一些反对分子处理计划都告诉了刘孟元。
“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刘孟元惊愕,眸色凝重起来,“阎总马上就要接受手术,有一段时间不能去公司。你又......”
刘孟元未将话讲话,只将眼睛往小方的身上扫了一圈,无比担心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有些窒闷的将手虚握成全,在一旁的墙上敲了一记,半抬着胳膊,倚在墙边上。微垂着头,也不说话。
小方迟疑着开口:“我在阎总身边跟了这几年,总比不上你,要不是这样,我又何必担心你离开,会对公司的形势造成影响?”
他吐了口气,又说:“不过,我想既然阎总答应让你走,他肯定是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的。今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去见他,看看他有什么吩咐。打搅你休息,你见谅。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是一时得了失心疯。”
小方说罢,就往外面走,也不等刘孟元有什么反应,一头钻进了刚打开的电梯门中。
刘孟元望着小方离开的身影,站在门边迟迟未动。他转过身,朝着空荡荡的屋内看,视线落在他已经搬出来的那只行李箱上。
刘孟元慢慢走回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小方发给他的地址。离这里并不远,左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
刘孟元的心猛烈的跳动了一下,他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连拖鞋都未换,便一路急跑着下了楼来。站在路边上叫下一辆出租车,朝着小方告知他的那个地址赶过去。
他们竟然只是隔着这样一点点的路程。根本就没有什么国外,没有什么遥不可及的距离。她就在这座城市,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刘孟元此时此刻的大脑像是高速运转的机器,旋转得太快,像是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却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未惊动。
付了钱,他站在那满是绿色植物的墙壁与黑色铁门前,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视线落在一旁的牌子上,刘孟元盯着,两只脚跨不出去。
那门忽然叫人推开,有人走了出来。那人身上穿着制服,看起来有些年纪。看到刘孟元站在门口,妇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现在已经过了探望时间。”
刘孟元收了收神,他见着妇人拎了两袋子垃圾,很沉重的模样,忙过去,帮忙接了过来。询问妇人,要将这两袋垃圾丢到哪里去。
妇人很客气的表示不用他帮助,刘孟元坚持。妇人便走到前头,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大垃圾箱,说是往那里丢。
刘孟元让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将两袋垃圾扛着,走过去,分类丢到了垃圾箱中。那袋子并没有扎紧,刘孟元望见里面有不少药瓶针筒之类的东西。他凝了凝,往回,走到那妇人跟前。
“谢谢你啊。这两天天气阴凉,我的胳膊还真是有点疼。”妇人揉了揉自己的左边肩膀,朝着刘孟元笑了笑。
刘孟元笑道:“不用客气,应该的。”边说,边朝着那红顶白墙的房子望了望,他转过来,就将要进门的妇人扶了一把。
“我扶您进去?”
那妇人朝着他看了一眼,了然的笑道:“我们这里规矩很严格的,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进去,破坏我们这里的规矩。”
刘孟元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很严肃,也顺着她笑道:“我的一个朋友住在这里,我刚从国外回来,也就在一个小时前才知道她的下落,就想要过来看一看她。”
妇人“哦”了一声,半转过来,望着刘孟元道:“叫什么名字?”
刘孟元把“听雨”的名字一说,妇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她边往里走边道:“难怪这几年也不见她有亲人过来探望,原来是都在国外?”
刘孟元知道她是误会了。然而也不打算解释,顺势点了点头,问:“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能不能,只是在窗口望一望?知道她好,我也就放心了。”
那妇人道:“我们院长吩咐过,晚上过了十点钟,是不允许人进来探望的。不管是病人的亲属,还是朋友。都不可以。”
刘孟元道:“我只是站在外边窗口瞧一瞧,您也可以和我一道过去。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轨的行动。”
他面上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添着极度的担忧和着急。妇人望了他好一会,也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她吐了一口气,道:“好吧,你就站在那门边的窗口往里看一眼,不能再有多的了。”
刘孟元连连点头。
妇人便转过身,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一道朝着听雨所在的房间走过去。
这间疗养院位置很不错,虽在市中心,却是闹中取静的一块地方。可想而知,花费也是极大的。再加上这里的设施建设,以及他刚才从垃圾袋中看到的用药情况,不是一般人能够住的起的。
刘孟元心中慨然,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以为,阎晋将听雨的消息阻绝,拦着他和听雨再有往来,是将听雨作为惩罚他的武器,而在另一方面,听雨替阎舆论办事,阎晋自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阎晋他非但没有伤害听雨,反而在听雨遭遇到那样严重的事故之后出手相助。要不是他,刘孟元相信,听雨早就已经被阎雨霖处理掉了。
彼时,他被听雨利用,令许念被孙晓鸥掳走,致使许念险些丢掉了性命。阎晋得知消息,便要惩罚他。听雨到底心里还是念着他,便想要提前告知他阎雨霖预备将许念带到什么地方去,在最终关头,想要帮他一帮,叫他得了这个消息,好向阎晋将功抵过,不必受到阎晋的报复。然而,就在他接到电话的那一霎那,她在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此后,他便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再后来,他被阎晋派到了国外。和她彻底失去了消息。
在最后一通电话前,她向他说过,假如这桩事情叫阎雨霖知道了,她一定会有危险。她让他凡事都要小心,一定不能暴露是她泄露了消息。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逃过阎雨霖的眼睛。
至今为止,刘孟元仍旧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帮阎雨霖,她和阎雨霖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从哪里来,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得知自己遭她利用的那一刻,他心中不是没有怨恨与恼怒。可是.....在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却不再怨她,恨她。他对她的宽容,到了连他自己都感到无法理解,不可思议的地步。
透过门上的小窗,朝里看。躺在床上的人安静美好。除了脸上略微显得有些苍白,与三年多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还是那样好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每天早上,我都会跟她说会儿话。她是个可怜的姑娘。”妇人说。
“你回来之后,什么时候再走?听医生说,要是能有人每天都和她说说话,好像是能唤醒她。不过,医生也不太确定。我们就更加没有办法了。可不论怎样,也不能放弃啊。”
刘孟元听着妇人在耳朵边说话,他的眼眶已有些湿润。最后一次见面,他接到阎晋的电话,知道医院里出了事,急急匆匆的就走了。连一声好好的再见都未和她说。现在再见,她却无法再睁开眼睛望一望他。
刘孟元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忙转身,将手捂在眼睛上盖了一盖。
他说:“谢谢您,我先回去了。”便有些着急的,一只手盖在眼睛上,急急匆匆的朝着来时的路走。
廊上的灯并不太明亮,他又将手挡着眼睛,很容易就撞到了一边的栏杆。妇人忙上前将他一把拽住。便将刘孟元通红的眼睛看在了眼里。
刘孟元有些不好意思,忙把脸一别,避开了妇人的凝视。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