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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孟元约好了地方,小方出去,简单的吃了一顿,填饱肚子,便要开车回去休息。闹了一天,他也是累得很了。
却那样巧,刚要上车,瞧见前面有个人在往这边走,很眼熟的样子。小方眯起眼睛仔细一瞧,不禁高兴起来。他扬手便朝着那往这边走的人喊了一声。
那人听到声音,有些不大确定的朝他看过来。小方将刚打开的车门关上,三两步朝着那人走过去,笑道:“没想到这样巧,钱医生,你也出来吃夜宵啊?你们医生不是最注重身体健康,你在这个点还出来找吃的,不是违背了你们医生的原则了吗?”
小方和钱主任来来去去的,也算是熟了,便有些没大没小,开起玩笑来。
钱主任拿手将眼镜往上一拖,扫了小方一眼。
小方便冲着他乐呵呵的傻笑。
钱主任往小方的车上一瞧,又望了望他身后的位置,问:“谁又进了医院?”
小方支吾了一下,说:“我刚才接到阎总的电话,说刚回到公司不久的那位刘孟元刘助理可能要离职,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钱主任不客气的冲着他哼了一声,边朝前走边说:“他又要把好好的人逼出毛病来?阿晋真是越来越过分!这种事情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不能做!伤天害理的!”
小方见没法转换话题,面上露出为难的颜色,他跟在钱主任身后:“您也不能怪阎总。他也巴望着苏小姐离开,可苏小姐自己要留下来,能怪谁?不把她困着,她寻死觅活的要找阎总,真要出了什么事情,谁能负这个责?”
小方声音低下去:“再说,我们也没最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打两针镇定剂?拦着不让她去找阎总么?别的也没做什么。”
“你们还想要做什么啊?你们这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小方闭着嘴不说话。钱主任骂了两句,深知对小方这个不过是听命办事的人吼,也没有什么用处,一转身,就道:“我找他去!”
小方忙往前一拦,急道:“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找阎总?这会儿也太晚了吧,要不明天,明天行不行?我亲自送您过去?”
钱主任被他拦着不能往前走,眼睛朝着小方一瞪。
小方笑嘻嘻道:“您今天忙了一天也辛苦了,我请您吃宵夜,怎么样?”
钱主任没好气色的吐了口气,摆摆手:“吃什么吃?哪里还有心情?我回去了,你替我跟阿晋说一声,叫他明天一定要准时入院,不好再拖了。”
小方先点着头应承,一想,不对,忙问钱主任:“入院?什么入院?阎总他......他哪里不舒服了吗?”
钱主任望了望小方,因知道小方现在算是阎晋身边得力可信任的人,也就没有隐瞒,说道:“他手术的时间安排已经下来了,总要先住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再最终确定手术的具体方案。他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既然已经说定了时间,最好是赶紧落实。”
“可,可刘助理要离职,假如阎总在这个时候住院动手术的话,胜宇集团内部不就成了群龙无首了吗?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呢?”小方急道。
钱主任不满,蹙紧了眉头道:“是公司重要,还是他的身体重要?”
小方被他一喝,抿着唇不说话。
钱主任越过他就往前走。小方原想要跟着过去,脚下一顿,他突然想到一个人,将手机拿出来,翻到通话记录,小方拨通了电话。
顺势回到车旁,小方打开车门,一边坐进去,一边等待电话接通。那边的“嘟”声刚停,叫人接通,小方连忙出声道:“是刘助理吗?我是小方?您现在有空?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当面商量,对,马上,您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来找您。”
挂断电话,小方将安全带往身上一扯,望了望丢在一旁的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阎晋汇报一下,可一想,是阎晋告诉他,刘孟元将会离职。要是他现在打电话回去,劝说阎晋挽留刘孟元,小方笃定,阎晋一定不会听从他的劝说。搞不好还要将他痛骂一顿。
小方朝着前面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望了一望。深吸了口气。他知道阎晋现在处在分身乏术的境况里,也知道,在阎晋的心里,胜宇在阎晋的心中虽重要,却远比不上某些更要紧的人和事。可小方更加知道,这一路走来,他们是如何艰难的将胜宇一点一点的抓到手里来。就这样放开手,将他们多年的努力放弃,小方不愿意。
踩下油门,将车子滑出去,小方的面上流露出凝重沉肃的颜色。
阎晋在黑暗的房间里站着,他望着手机上通话截止的时间,回忆着刚才钱主任打电话来时,说的每一句话。
钱主任将他会接受手术,住院治疗的消息告知了小方,这是阎晋未预料到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将手机放到一侧,凝着那没有一丝光亮的窗帘,像是能透过那窗帘看到些什么别样的颜色。
由小方出面,少了他的推动,这桩事情才能显得更诚挚与自然。他的计划,才会显得更加,漂亮。
他笑了笑,眸中闪着异常明亮的光。
走过去,开了灯,他拿了放在桌上的一只红丝绒缎面盒子,走了出去。
......
刘孟元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在这里的房子是租住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到年底而已,距离现在,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原本,在他的打算里,帮助阎晋渡过这段时间的难关,他便要向阎晋说明,离开这里,去寻听雨。不论阎晋到时候是愿意答应他,还是仍旧不肯将听雨的消息告诉他,他去意已决,再不会留在这个叫人嫌恶的城市。
听到门铃声,刘孟元走出来,将门打开。小方极快的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他望着刘孟元,神情凝重,像是一路奔跑上来般。刘孟元所在的楼层并不高,小方要是走楼梯跑上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一般来说.....
刘孟元正当要开口询问他,这样晚还过来找他,是出了什么问题。小方先一步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要走?走了之后,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刘孟元微微诧异。自己和小方算不上多熟,虽然平时在公司里,因为工作方面接触得有些频繁,小方这个人又是一个很容易与人熟络的人,所以也会开开玩笑,说两句俏皮话之类。只是说到亲密程度,他们两个甚至都未曾一起喝过酒,吃过饭,到不了那个地步。
刘孟元犹豫了一下,客气的笑了笑:“是有这个打算。”
小方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立马就走?去找那个叫听雨的女人吗?”
听到旁人提及听雨的名字,刘孟元的脸上有一点不好的颜色露出来。不过他的神态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微带着一点笑容,没有正面回答小方的问题:“这么晚了,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刘孟元笑道:“真是多谢你的关心。时间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我今天一天也挺忙的......”
“忙什么忙?”小方不等他把话说完,顿时垂下脸来喝了一声,将眼睛一瞪,面上露出很不和善的容色来,“我可没有这个闲心思来跟你假客气!刘助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阎总正当要用人的时候,正当用得着我们的时候,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可真是好啊!”
他故意把那个“好”字咬在舌尖上,一双眼睛盯得刘孟元,像是要把眼珠子也瞪出来一般。
刘孟元对他刚才提及听雨,不客气的追问自己的去留问题已是有些保留,对小方保持了一定的客气。可并不代表他就认同小方过问自己的私事,更加不认同小方在这样晚的时间跑到门上,指责自己的离职问题。
刘孟元将面上的笑容收起来,转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很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假如你喝了酒,神智有些不清醒,那么,我建议你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小方把领带一拧,扯了开来,面庞的颜色更加有些灰沉沉的,他两步走到刘孟元的跟前,道:“你瞧清楚了!不要讲喝酒,我今天连晚饭都还没吃,到现在,听到你要逃走的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刘助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对阎总也是忠心实在的,却没有想到你却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玩意!怎么,趁着这个时候离开,外边那些等着看阎总笑话的王八羔子给了你多少钱?够你在国外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的?你说!我小方虽然没几个钱,我也要来凑这个热闹,出点款子,让你刘助理好舒舒服服的当一个丢掉将军,半路逃跑的逃兵!”
他这话说得越加不客气,简直有侮辱的成分。
刘孟元不打算忍耐,面孔绷的极紧,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气来,正视着小方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别在我这里拐弯抹角。我怎么逃兵了?我光明正大的跟阎总辞职,是阎总同意我离开,我怎么就拿了谁的钱,要出国去过舒服日子了?”
小方一怔,抬手将脸一抹,他看向刘孟元,认真道:“你不知道?”
刘孟元奇怪:“我知道什么?”
小方吐了口气,兀自点了点头:“是,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都是从钱主任那里听来的。”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