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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晋眉梢一挑,视线落在那漆黑的盒子上。
似有所思。
许念心惊,立即弯腰,将盒子收进袋子里,提在手中。她垂头站着,似乎并不打算再开口。
苏秉中朝于助理使了个眼色,于助理眼皮一低,走过来,朝着阎晋微微一躬身,说道:“刚才接到阎大小姐的电话,说是阎老先生有要紧的事情,希望阎总尽快回去一趟。”
阎晋眼睛落在于助理的身上,眸色深深。于助理半垂首弓着腰,恭敬却不失姿态,稳而不动。
阎晋笑了笑,他手在那圈椅扶手在轻轻一拍,站了起来。
将散开的西装纽扣扣了起来,边走动,他来到许念的身侧。像是有意,在许念身旁站定。
苏秉中望着他们两人并排站在身前,颇登对的一双璧人,眼底的颜色深了起来。
阎晋像是并未注意到他眸色的变化,微一弯腰,很客气,却也足够疏离的说道:“先走。”
不等苏秉中回答,他也掉转身去。
许念听到身后的门一响,身子猛的一颤。
他实在大胆至极,竟当着苏秉中的面......她悄悄将垂在身侧的右手小拇指蜷缩,收到手掌心中,仍觉得无法摆脱那电光石火间突然碰触而来的指尖温度。
苏秉中忽咳嗽起来,声音一声高似一声。许念抬头朝他一看,忙的过去,将手上的袋子放下,端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嘴边。
苏秉中就着杯口,两只眼睛像是探照灯一般直落在她的脸上,往地下深深的挖。
许念托着水杯的手维持稳定,一点不动。等他喝得差不多了,正想要将水杯端到一旁去,苏秉中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仍留有些许清水的杯子险些歪垂过去,几滴水险险的抛起,接近杯口,又落了下去。
许念有些吃惊,为托住水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弯了下来,半俯着,与躺在床上的苏秉中十分的接近。接近到,她能看到他眉心之间,那累累赘赘,压垂下来,挂到鼻梁上的沧桑纹路。
“苏董?”
她佯装受惊的唤了一声。
苏秉中握着她的手,一点不像有病的样子,指尖力道惊人,将许念拖着往身前一拽。
他目如苍鹰,看得许念心惊。
“这四天,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开口,毫不客气,冷冰冰直问到底。
许念舔了舔嘴唇,心慌中正想要找个合适的托词,却被苏秉中用力一拉,人跌到了他的身上。
她顿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要爬起来。手却按到了苏秉中的双腿,又滑了过去。
苏秉中便将那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掀,两手困住许念两手,将她横着反压制住。
许念连喊了两声“苏董”。
苏秉中眸如漩涡,阴森冰冷,裹挟着深重的黑暗。他压在许念的身上,气喘吁吁,浓重的鼻息中满是药味,他说:“你想跑到什么地方去?你以为你逃得掉?”
许念看他的神色不大对劲,使劲挣了挣,却挣不开。
她急说:“苏董,我是许念!我是许念!”
苏秉中盯着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像是在某个三岔路口糊涂了一般。许念见状,更加急切的喊道:“您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许念啊!”
他恍惚一怔,渐渐的,眸中涣散的光聚拢起来。定在许念的脸上。许念暗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
他脸上露出很阴冷的一笑,压低了面孔,将那双浑浊却又隐着精光的眸子低到许念眼皮底下来。声音暗而喑哑,他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许念。”
许念莫名,还未回过神来,手骨顿觉剧痛。
他将她的手腕捏得“咯咯”作响,牙齿霍霍磨砺着,脸庞阴云密布,简直像是鬼魅一般。
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们都以为我疯了?哼,我清楚得很!谁也瞒不了你!你,还有阎家的小子!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眉来眼去,把我当是死的!”
许念吃痛,痛得头都在发昏。她勉强开口说:“我没有,我没和谁眉来眼去。阎总是您的女婿,我怎么敢......”
“你不敢!可你有那份心!”他“呼哧呼哧”吐着气,“你们母女两个都一样,都是水性杨花,不知满足的贱人!”
他身体越来越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许念手被他掐得麻木,又挣不开。
听到他这样骂自己的母亲,一时来不及伪装,不满怨恨,一齐都涌到了脸上。
还未来得及反驳,脑袋重重往旁一偏,耳朵里顿“嗡嗡”一片。
苏秉中骑在她的身上,左右开弓,一边扇一边骂:“不服气?不服气?你们谁都赢不了!总有一天我要叫你们跪在脚底下求我!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谁都别想好过!背叛我的人都该去死!去死!”
他骂着,把被打得脑袋昏沉,无法思考与行动的许念从床上一把拽起来,朝着旁边的氧气瓶丢过去。
许念顿跌趴在地上,那氧气瓶“哐”一声落下来,砸到了她的腰上。
房门被人从外突然推开,管家拿着参茶上来,见到苏秉中还在许念身上拳打脚踢,忙的上前抱住苏秉中,朝着外面吆喝。
为方便苏秉中回家休养,楼底下专门开了几个房间,让医护人员住着。这会听到声音,赶忙都赶到了楼上。
苏芳芳也闻讯赶过来,医护人员和管家按压着越加发狂的苏秉中,将镇定剂打进了他的臂中。
苏秉中瞪大着眼睛,模样十分骇人的僵了僵,直挺挺倒在管家身上。
苏芳芳过来扶他,管家也起身,帮着苏芳芳一起把苏秉中扶到床上。
也没人管被氧气瓶压跨在底下的许念,还是管家见了,让人赶紧把氧气瓶搬开,伸手要去扶许念。
许念根本动都不好动,只能朝着管家摇头。
苏芳芳替苏秉中盖好了被子,低头看到许念那狼狈的样子,问旁边的医生:“怎么样?”
那医生在许念的腰上拿手轻轻的按了按,许念疼得直冒冷汗。医生起身,对苏芳芳道:“还是建议到医院里做一个详细检查。”
苏芳芳望了一眼睡着的苏秉中,点头。对管家说:“让人把许小姐抬下去,小心一点。”
许念任由管家与进来的另外两个佣人,用了一张薄毯子,将她抬下去
到了客厅外面,管家朝那两个佣人一颌首,让他们把人放下,这就下去。
许念趴在沙发上,不得动。管家朝她一看,竟也不管她,随之也离开了。
许念眯着眼睛,身上无一处不疼,火烧火燎的,也不知开口喊人,更不知该喊谁。
忽有道阴影落在跟前,她撑起眼皮一瞧,阎晋低头,似愠怒的望着她。
她再度闭上眼睛,声音低得出气多,进气少。
她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阎晋弯腰下来,横着脸在她耳边喝:“闭嘴!”
便横着两只手臂,将她像块布似的托了起来。
他直着身体往外走,很当心的不叫她伤处碰着。
她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到车后座,他过去,坐进驾驶室。车门关上,他踩下油门,将汽车开动了起来。
许念眯着眼睛,从前面镜子里瞄了他一眼:“你不是回去了?阎老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面色不善,斜了身后的她一眼,并未回答。
许念叹了一声,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极了奄奄一息的垂死者。
阎晋哼了一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蠢。”
许念闭着眼睛转了转脑筋,知道于助理的那些话,不过是苏秉中遣他离开的一个幌子。她从口中呼着气,后背疼得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是没你聪明。”
他哼了一声:“那就识相点。”
他见她疼得不说话,眼睛连连从镜子朝后看,油门踩得更猛了点。
检查下来,脊椎轻度损伤,从医学角度,并不严重,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未受到二次伤害,短时间内需要在医院接受治疗。
她手上和两脚脚腕的伤也被一并清理包扎。
许念仰头望了望病床床头、墙面,扭头望了望挂着点滴的一只手,和包得严实的一只手。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实在有点可笑。
身边有人在削苹果,长长果皮垂下来,一点不断,脱下来,就是一只完好的削了皮的苹果。
她眼巴巴的望着。
坐在椅子上的人眉梢挑起,举着苹果示意了一下。
许念忙点了点头。
他朝着她笑笑,刀在那果肉上一划,切下一块,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许念怨怼的瞪他。
他说:“想吃?”
她刚醒,很渴,便点了点头。
阎晋把苹果放到离她不远的床头柜果盘里,不疾不徐端过一旁的清水,倒了两粒药丸出来,送到她嘴边:“张嘴。”
那药太苦,她蹙起了眉,咬住唇摇头。
他问:“不想吃了?”
她无奈的看了眼苹果,忍不住开口:“你就不能让我先吃一块,再......”
她声音顿陨殁在忽然落下的阴影,和那突然袭击的双唇里。
舌尖尝到苦涩,她下意识要吐出去,齿关被人堵住,脖子叫人轻轻一卡。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那两粒药丸顺势滚了下去。
舌尖缠绵着他人的声音:“这么大了还要人喂。”
亲昵、无奈。
她脸颊爆红,满目恼怒的瞪他。
阎晋切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她抿唇不动。
他收回去,一边切着削好的苹果,一边似不经意的问:“你昨天去铜雀台做什么?”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