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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不言下意识朝身后一望。
刚上楼的阎晋也朝着那惊慌失措的身影看过去。
季不言笑笑:“叫阎总见笑了。”
阎晋脸上并未有多少表情,他视线平直,很轻描淡写的从季不言脸上一扫而过。
季不言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位阎总,看起来,和传闻里所说的一样,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他客气、谨慎的选着话题,与阎晋交谈。
阎晋在阳台上缓慢踱步,漫不经心的一盆兰花一盆兰花的瞧过去。
“阎总对兰花也有研究?”
季不言笑道:“我孩子的小鱼妈妈,近来也对花草很有兴致。不过,她这个人比较内向,不然,倒是可以和阎总交流交流。”
阎晋缓慢行走的步子停了下来。
他修长的指尖点在一株兰草长叶尖端,若有所思的念了一声:“小鱼妈妈?”
季不言道:“正是。刚刚下去的那位就是。”
阎晋转过身来,眸中含着某种叫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他看了季不言一会,便越过他朝前走。
小方上前,按照阎晋先前的吩咐,就要替阎晋和季不言告辞,顺道说一说卫竹君所设计的那些首饰如何转手购买的事情。
阎晋抬手,阻止他上前。
小方不解,却还是往后退一步,两手交握着站在一侧。
阎晋和季不言说道:“我带了女伴过来。不过我的这个女伴,和你孩子的小鱼妈妈一样,有些内向。”
他转过身来,正面看向季不言:“不知能不能请这位小鱼妈妈招待一下我的女伴?”
季不言颌首道:“这是自然。”
便吩咐人道:“让小鱼到花房招待一下......”
他看向阎晋。
小方代阎晋说道:“苏瑰红,苏小姐。”
季不言点头,和底下的人说道:“告诉小鱼,麻烦她替我招待一下苏小姐。”
底下的人便一点头,应声下楼去寻小鱼。
豆豆是一到夜晚八点钟就要上床睡觉的。小鱼带了豆豆下楼,正当在给豆豆讲故事。豆豆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抖,已有些似睡非睡。未关严实的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一条小缝,季不言遣来的人便站在门缝后,半凑过来一点影子,朝着小鱼挤眉弄眼。
小鱼瞥见他,眼梢朝豆豆扫了一眼,摆手,和门外的人示意。
门外的人便识相的让到边上,站在走廊里等着。
小鱼将豆豆哄入睡了,轻手轻脚推门出来。她将门带上,这才转过身来,望着来人,道:“什么事?季先生找我吗?”
来人点头道:“是。季先生请小鱼姑娘到花房,替他招待一下女客。”
小鱼蹙眉:“我和季先生说过了,今天夜晚的宴会,我是不参加的。”
来人道:“季先生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过去一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现在时候还早,你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不是。”
小鱼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便交握着两只手,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吭声。
来人道:“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就给我个机会吧!我难得在季先生面前露脸,这么一件小事也办不好,以后,他可不会带着我到外头去做生意,见世面啦!”
小鱼朝他瞥了一眼,不禁带了笑意:“你这样说话,我要不去,倒要阻碍了你个人的未来发展了。”
“可不是!”
小鱼噗嗤笑出声来,来人见着她态度软下来,因知道她平日里的个性,忙上前,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拽住小鱼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小鱼往楼下拉。
小鱼半推半就,被他拽到花房。花房里有不少季不言新近才买回来的兰草,其实她对这些东西是不大熟悉的。不过绿植对凝神静气很有些好处,为豆豆的病情着想,她便学着依葫芦画瓢的种些绿植盆栽。倒是季不言见着这宅院里有个花房,顺势买了不少兰草回来。
小鱼一进花房,那来找她的小子唯恐她反悔,就急匆匆跑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往花房里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女客。不禁蹙眉,一边找着,一边观赏季不言新买回来的兰草。
站在一株春剑前,小鱼盯着那或黄或白的兰花,停顿下来。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介绍,春剑常被称为正宗川兰,由这“川兰”两个字,又不禁想到川菜来。
定定瞧着那娇妍可爱的花骨朵,自己也被自己逗笑。
季不言几十万买了的兰草,她倒好,站在这里想着要怎样烹煮油炸更好吃。叫人知道了,可真是丢死人。
她摸了摸脸颊,正当回转身,打算离开。一踅身,突撞到一堵墙上,脚跟不稳,紧着就朝后头倒去。
腰上揽来一只手,及时将她一带,她脸蒙进那堵肉墙,鼻端顿起一股苦苦的药味。
小鱼忙缩了肩膀,手朝对方胸前一撑,立拉开距离。
她抬首,欲和对方道歉。
那人先开口,嗓音微哑,含着一丝笑意:“什么事这样好笑?”
这声音......她诧异至极,极快抬头朝着来人一望,撞上一双久候的双眸,小鱼心中顿一片慌乱,脸色瞬变。她往后退一步,下巴抵着胸口,立即就要离开。
他往前身前一挡。她朝左,他往左,她转右,他又挡到右侧。
显然有意堵住她的去路。
小鱼抿唇,唇齿相抵,按耐着,一双手紧紧纠缠拧握在一起。呼吸急促,心跳得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他说:“你就是小鱼?季不言女儿的母亲?”
她垂着头,不出声。
他朝她走近。
她下意识朝后退。
他走一步,声音缓缓的开口说一句。
他说:“今年多大?”
他说:“你和季不言在一起多久?”
他说:“什么时候生的女儿?”
他每走进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彼此心知肚明,彼此克制压抑。后腰撞到刚刚盯着瞧的那盆春剑,兰草修长柔软的绿叶在她腰背上簌簌抖动。
她两只手反撑在放盆栽的台子上,红唇用力一抿,很快抬头,目光澄亮的朝着阎晋说道:“我到这里是为招待一位女客,既然那位客人不在,抱歉,恕不相陪。”
说毕,从他面前往旁一撤,立即便走。
手臂被人从后握住,她才刚跨出去一步,身体立即往后一重,叫人拖拽了回来。他圈着她的胳膊,令她脚尖不由自主旋转,身体打了一个极大的圈,后背抵到花房的玻璃墙上。
花房外侧有密密匝匝的爬山虎做为装饰。而在此时此刻,却成为了他们与那外间灯红酒绿的草坪宴会的掩饰。
小鱼挣了一下,他两只手搭到她肩上,箍得她像是被钉在墙壁上的鼹鼠。
“阎先生!”
他盯着她,听到这三个字,黑眸一瞬间暗如漆墨。
小鱼挣扎:“放开我.....”
话音未落,抵在凉津津玻璃墙壁上的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他抱着她,双臂圈紧,下巴抵在她肩上。
小鱼身体一怔,静默下来。
他用力的收拢,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难以置信,令他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
小鱼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她昂着将要被他捂到窒息的脖子,很不舒服的挣了下身子:“你放开我。”
“放开我!”
他不动,像是伏在她肩上睡着了一般。
小鱼咬着舌尖嚷了两声,见他不为所动,终是动怒了。抬脚,在他脚背上毫不客气踩了下去。
她虽未穿高跟鞋,可这双小皮鞋波折的鞋底纹路,也足够叫他尝到痛的滋味。
他果然一定,拥着她的力气削减。小鱼趁此机会,手握成拳,胳膊肘朝着他下腹攻去。
肘部觉出重重一击,小鱼意外的抬头看他,他和个傻子似的,生生吃了她一肘,就那样定定站在原地,两眼一动不动盯着她瞧。薄唇翘着,还在笑。
小鱼愣了愣,抬手极快在脸上抹了一下。
“神经病!”
她涨红了脸,跳脱开去,冲到花房门边,拉开门就逃了出去。
迎面一个红色长裙礼服的女人急匆匆走过来,险些和她撞个正着。
小鱼急跑回房间,将门锁上,心跳得将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站在门后,任由心跳“咚咚咚”的敲动着耳膜,两只手平摊开,贴在门上。目光从慌乱、涣散,到慢慢,慢慢聚拢,回到平静的状态。
她缓缓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镜子里的人,脸上仍带着惊慌,面色发白。她抬手,以指腹,在鼻尖上揉了揉。
她说:“不要怕,你谁都不用怕。”
心绪在这一瞬之间,却很难被说服,立刻平静下来。
如仲夏窒闷,如炎火焦灼。
好一会,她听到外面悠扬的音乐响起,季不言请来的著名女歌唱家唱起动人的意大利歌曲。
小鱼走到窗边,从她的位置,恰好可见到整个的露天舞台。璀璨灯光下,她看到季不言和一个名门出身的电影明星跳着舞,而在他的身旁,是刚刚差点和她撞个满怀的红色长裙女子,与那女子相拥的,正是阎晋。
阎晋......没有人会对这个男人陌生。
她转回视线,梳妆台边上还放在一本杂志,封面上俊美、不苟言笑的男人,正是底下抱着美人舞得起劲的阎晋,胜宇集团的阎总。
小鱼忽三两步走过去,将那杂志往垃圾桶里一扔,仍觉不够,接过茶杯来,将冷掉的茶水也淋上去,丢下数张纸巾遮住他的脸,才觉痛快。
她躺倒在床上,外面乐队的音乐不断往耳朵里钻。她觉得吵,缩手缩脚往被子里钻,还是觉得吵.....无处可逃。
几次翻身睡不着,她恼恨的掀被起来,翻箱倒柜,把耳机找出来,插到手机上,点“音乐播放”。
最劲爆、最火热的重金属摇滚如山洪,冲灌到耳中。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