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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瑰红正要追问,小鱼忽的转过来,将她双肩一按,把人往门后面推进去。
苏瑰红身体撞到墙上,耳边听到卫小鱼嗓音低压的说道:“我像谁,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靠我。”
说完,便将门极快的往前一拉。
然而,她并没有将门拉上,应是来不及了。只见卫小鱼的手还在门把上捞了捞,而后看到有人影在门外晃动。
苏瑰红听到阎晋在外问:“怎么这么长时间?”
卫小鱼说:“我才刚待了一会,怎么就时间长了?”
阎晋声音带着笑意:“你是越来越说不得了。好,好,我不说你。现在怎么样?能回去休息了?”
便听到两个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瑰红将两只手紧紧握着,她躲在这道门的后面,却始终没有办法走出去。
窝囊,还有愤恨。
小鱼被阎晋牵着手,跟在他身后。由着他将她带回房间。他已准备好了洗澡水,让她进去洗个澡,放松些精神。又说医生已到了楼下,等她洗好出来,正好可以叫医生瞧一瞧。
小鱼知道拗不过他,便点头答应。
到了洗手间里,盯着那镜子里面庞瘦削的女子,眼里却浮起了深重的悲哀。她抬手,指尖触摸到耳后那道极长的伤疤上。
她记得当时有多痛,也记得溃烂时,季不言多次劝说她接受整容手术,她始终不肯。除了因这张脸是父母所赐,因她对从前的流连,还唯恐些什么,她从未说出来,心中却十分的清楚。她还是害怕有人会认不出她来。她潜意识里期待着和他再见,期待着,他们会有一段新的开始。
果然,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还了她这个心愿。她真的,真的应该知足了。
她拖得很慢,阎晋在外面敲门,担心的询问她。
小鱼将衣裳换好,开门出来。氤氲的水汽将她的脸庞蒸得笼着一层水色,越发的生嫩。
他望着她笑了笑,指尖沾到她鼻端一滴水珠,笑她:“你是越长越回去了,一点不见变化。”
小鱼神情有些恹恹的,笑得也很勉强。她问:“医生在哪里?”
阎晋说:“就在外面等着。”
小鱼就道:“那麻烦他进来吧,我有些累了。”
阎晋将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颌首,过去开门,将人请了进来。
是个戴着一副大胡子的中年老外,他拿着寻常的医用器具,和阎晋说着话就到了小鱼跟前。
小鱼便坐在床边上的一副软椅中,预备着让他检查。
那大胡子拿着听诊器一类的东西,又是翻看小鱼的眼皮又是拿听诊器测听她的心跳,倒腾了好一会,起身欲阎晋用英文交流着。
阎晋转过来对小鱼道:“你先休息,我送他出去。”便回过身去抬手示意,与那位布朗先生一前一后的开门出去了。
小鱼将方便对方检查而卷起的袖子慢慢放下来,她盯着手腕上一点很细小的睁眼定了定,仍很自然的将袖子掖好。
从身侧拿起手机,她拨了个号码出去:“季先生,是我,小鱼。多谢你提前帮我打点。”
季不言在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小鱼沉默了一会,她道:“我知道分寸,谢您关心。”
季不言是个圈子里有名的买手,之前主要在国外圈子里活动。和小鱼认识的时候,他刚从丹麦回国,因豆豆的病情突然严重,他打听到有位权威旅美医生退休后回国定居了,便紧急带着豆豆到那位医生所在的医院去求助。就在医院的走廊上,遇到了当时正一声狼狈的小鱼。
豆豆住院的时候,他常到医院里去,给豆豆将故事的时候,总喜欢到病房里,把当时已处于自闭边缘的小鱼硬是也推到豆豆的房间里。讲自己在丹麦遇到的趣闻,又将他遇到的事情和丹麦这座童话城市里的童话故事结合起来。
他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某些时候,也是一个很会抚慰他人心灵的高手。
小鱼小的时候对童话故事总也那样向往,渐渐的,也被他说动。有时会和豆豆一样,问他丹麦是什么样,他见到的人又是什么样的。
他说他认识很多人,他说他在丹麦可以帮任何人解决任何麻烦。
小鱼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吹牛罢了,只是这一次,真的是火烧眉毛,她将这样的“无稽之谈”记在心中,无可奈何的打电话求助。没想到,季不言却并没有撒谎。
她将手机放到一旁,抬手轻轻的撑了一下额头。不禁从胸中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他原可以在他熟悉的,如鱼得水的地方生活,为了豆豆,他要放弃掉他已赢得的、拥有的一切,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很多时候,她真的佩服他。
对于他为某些原因而将她做为筹码,对于之前的一些不快,小鱼忽然便释然了。一个人想要得到些什么,必然就需要付出什么。相对来说,她对于季不言,也只是这样一个位置,算得上朋友,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相互利用,也能求得帮助的朋友。所以,没有什么可感到不公的。
而他对她,基于这个角度来看,当真是很好的了。凡人陷于微时,或冷眼旁观,或雪上加霜,更不要说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能够在当时伸出援手,更将她当做朋友,一再的帮助她。即便她替他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阎晋开门进来,见到她半坐在椅子上,像是睡着了。上前便要将她抱上床。
小鱼醒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将她放到床上,笑望着她:“把你吵醒了?”
小鱼摇摇头,钻到被中,问:“医生说什么?”
阎晋一边帮她掖被子,一边轻声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血压偏低,身体虚弱了些,好好养一养,就能好起来。”
小鱼笑了:“你打算要怎样养我?”
他弯腰下来,鼻尖抵到了她的鼻子上:“你要我怎样养?将你养得白白胖胖可好?”
小鱼蹙眉,直皱鼻子:“我才不要白白胖胖,你是养母猪呢?”
“你这是在骂我。”
小鱼不解:“我怎么骂你了?”
阎晋揭开她的被子就挤了进去,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搬过来,放到自己的长臂上,长叹一声道:“你是母猪,我不就是公猪?你说是不是在骂我?”
小鱼笑起来,抓着他胸前的纽扣道:“没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我可不承认我是母猪。你要当公猪,你自己当去。”
说着,便撒手,将他往外一推。
阎晋便抱着她笑,声音震震,顺着她的耳朵,一直回荡到她的心里。小鱼的脸上也笑着,眼中的愁色却越发的深沉。
她今天一天累得很了,和他笑闹了一会,很快就睡着了,晚饭都未吃。夜半,阎晋起来,到厨房预备要做点什么吃食,好叫她一会起来吃些,不要把胃饿坏了。才刚走到厨房外面,就接到电话。
小方在电话那端说,阎百铨等不及,就在一个小时之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将会在明天召开新一届董事会。彼时,阎雨霖和阎皓文都会参加。胜宇内部顿起了极大的动荡,股价原就一直处在下跌的阶段,这么一来,明天一早开盘,绝对又是跌停板。
胜宇是阎百铨的心血,他这样一反常态,绝对不会是表面上的一时冲动这样简单。
阎晋问,在发布会上,阎百铨除了说召开董事会的时间之外,还有没有提及别的事项。
小方说,阎百铨还讲到,届时会公布一件私事。
小方又讲到,最近紧盯着阎家的人发现阎百铨往阎百铭所在的疗养院去得很勤。阎百铭三年前出了事故之后,几乎已是废人一个。平日里并不见阎百铨怎样将他这个弟弟挂在心上,这段时间,倒是反常。看起来像是家庭原因,令他更重视手足亲情,可他到了疗养院之后,却并不去阎百铭的房间,而是在院子中的柳树下,一坐一下午。
阎晋脸上的神色已暗了下来。他颌首,道一声“知道了”,也没有别的指令交给小方。将电话挂断,他的一双眼睛已冷得骇人。
柳树,阎晋从鼻端冷哼了一声。
他虽不是在阎百铨身边长大,这几年,却也已了解阎百铨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他一旦要对谁下狠手,总要做出些兔死狐悲的假模样来给人瞧。他记得,刚回到阎家的那段时间,他经常看到他凝着院中的一棵柳树看。
然后,就在不久之后,许念的母亲,许家最后的支撑也失去了。
彼时他尚不清楚,迟到多年之后才晓得,他那段时间反常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彼时,他无知,更不可能去阻止,然而现在......
他手在流理台上一按,便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又蹙眉,停了下来。紧蹙的眉蓦然舒展。
不,不对,阎宅之中也有柳树,他何必特地跑到疗养院去?他是要做给谁看?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他的眼中!
阎晋深吸口气,拿着手机的指慢慢收拢,面色暗沉下来。险些中计。他往回,退到流理台边,拨通电话。
他和小方说道:“替我做几件事。去警察局找齐队长,我要调当年许家夫妻的死因档案。另外,把许氏夫妻高中大学的档案、经历、人际关系都调出来,最好是拿到影像资料。最后,把苏秉中给我弄过来。”
他说:“既然他要破釜沉舟,那我就先发制人。速度要快,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
他说完,挂断电话。
忽听到身后有人问:“为什么要调查许家?我爸妈的死和你爸有什么关系?你的先发制人,发的是什么?” 谁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