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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外面说话的三个听到了里屋的动静,我听见开门关门声,随后外厅就清静了。我呆呆地站在镜子前面发呆,右侧的裙子拉锁已经被我扯坏,可我没有想换的心思。
镜子里只有我一个,而后出现男人清隽秀逸的身影。
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仍旧是刚刚爬起来去开门时的装扮,我甚至知道他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他的身体精壮结实,人鱼线腹肌身体漂亮得就好像健身房里的教练。
他的眼睛盯着我,慢慢走近之后,双手轻轻地搭上我的肩。
可我却像突然发神经一样,猛地甩开了他。
“别碰我。”我说。
我承认我到底是心性太浅,压不住,所以这会我特别不淡定,三个字说出来差点没咬破自己舌头。
顾南笙被我吼了一句,也就停住了脚步,站在我对面,定定地看着我。
他比我沉得住,明明是他做错了,可这会愣是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内敛而深沉,没有透露出半点不对劲的情绪,搞的我甚至怀疑,难道真是我的错?
我握了握拳头,强迫自己抬头看他。
“顾南笙。”
“嗯。”
“昨晚上,你没事,是不是?”
“嗯。”
“顾北彦那种叫人生死不能的药,对你根本就没用是不是?”
“嗯。”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对我!”
我再也忍不住,吼了出来。这会的情绪捏拳头也没有用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撕裂般破碎,指甲嵌入掌心,粘稠的感觉被我生生握住。
顾南笙蹙眉,淡定地看着我:“昨晚上,你是心甘情愿,我没有强迫你。”
玛德。
我一步窜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顾南笙。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当我看见那转盘上的女人连着死掉两个,最后就连顾北彦和张靖笙都坚持不住,宁可被拍视频也要去干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么?”
“知道。”他说。眼睛看着我,平静得就好像我们俩不认识一样。
“你明知道我担心,但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给你睡,你仍旧挺着,算计我到最后一刻!你明明没事,却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把自己锁到浴室里,我为了主动贴上去,我砸门,我跳窗,我主动把你压到床上去,求你要我。顾南笙,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到昨晚上的翻云覆雨,我就气得心肝肺都疼。
我特么的一心一意想救你,你却特么的拿我当猴耍。
顾南笙眼眸微垂,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话。
“顾南笙,你知道昨晚上我们在床上的时候,心里脑海里都是些什么么?”我松开他的脖子,双手比划着:“是一张脸,惨白的毫无人色的脸,还有一双又怨又毒的眼睛,她瞪着我,阴森森地跟我说,你永远都是她的,因为她死了,所以她永远都活在你心里,没人能代替。”
“念念,别说了……”
“我要说!”
顾南笙企图过来抱我,被我一把推开了。
我大吼:“顾南笙,你以为昨晚上我是心甘情愿的么?你以为使点苦肉计心机算计我,把我拐上床,我们之间没事了么?没有的,没有结束。这个坎,我过不去,过不去了!”
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太过压抑了。
码头事件虽然已经过去,我以为我跟顾南笙之间有没有恩怨也都已经了结。我想走他不放,他说我是他老婆,不肯跟我离婚,还说要对我负责一生。而我,也因他这一句承诺而生出些许贪念,以为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忘记许兰溪之后,兴许就可以心无芥蒂地跟他在一起。
却没想到,我还没有从心魔里走出去,顾南笙就率先一步用了这样卑劣的手段,骗了我。
“顾南笙,跟我上床是不是特别的爽?草我的时候,你的脑海里有没有想起过许兰溪?”我指着他的心口,咄咄逼人:“你的这里,一直住着她,你上我的时候,对她有没有愧疚过?还是说,你以为码头事件了结之后,就算是给她报了仇,以后就可以轻易把她放下,以后想跟哪个女人睡就能坦然安定的跟哪个女人睡了?”
“余念!”
顾南笙终于被我刺激到了,脸色铁青地看着我,我甚至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顾南笙,你可以无所谓,但我做不到。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离婚协议还在床头,回去我就签。”
顾南笙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把我捏碎。
“余念,你再跟我说一句离婚试试!”
“说就说!就是要跟你离婚!除非你能把她忘了,一心一意爱我!否则老娘跟你离定了!我余念虽然没有什么节操,但也不屑去抢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你给我妻子的名头又怎样?老娘特么的不稀罕!”
“闭嘴!”
“别拉着我!”
“唔……”
嘴巴突然被堵住。顾南笙恶狠狠地咬住我的唇瓣,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丫的,这丫把我咬出血了!
“还说不说!”他松开了一点,却仍旧贴着我说,嘴巴张合之间,就碰着我的唇。
“就说!我就要跟你离……唔!”
“还说不说!”
“离……唔!”
这么来回几次,我终于妥协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余念,我告诉你,老子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离婚,你想跟我离,门都没有。”
“顾南笙,你凭什么!”
“就凭你喜欢我!”
草泥马!
拉扯间,我抬起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撒腿就跑。
张家的游轮很大,而我又是第一次来,跑出去之后我就迷路了,可我此时心里憋闷烦躁恼恨,就算迷路了也不想停下来辨别一下,继续竭尽全力往前跑。
可我根本就跑不过他。没等跑出游轮落地,就被他给追上抓到车里去。
也不知怎的,整个游轮上,明明有不少人看见我们俩的拉扯了,却愣是没有人来帮我忙。我没忍住,大声呼叫救命,可也只喊来了几个倚栏杆看热闹的,眼睁睁看着我被顾南笙扯到车里而无动于衷。
我心寒至极,车子上高速的时候,气得抱住膝盖蹲在座位上,看都不看顾南笙一眼。
顾南笙也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点了个根烟抽上,星火亮了之后递给我,我没客气,接过来狠狠地抽了一口。辛辣的感觉充斥着口腔,顿时觉得心肝肺里压抑的气闷都缓解了不少。
顾南笙又点了一根给自己抽上。
不算太长的旅途,我们俩一个开车一个蹲着,一起抽烟一起沉默,车里安静得只剩下零星的烟火光。
车子开了一下午,一直开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把车子落在凤凰山脚下,打开车门示意我跟他下车。
我没得选,只能下去。
他指着山顶:“我要上去看落日。你陪我。”
“不去。”我转开脑袋,到车上找烟。
顾南笙突然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我本能地挣扎,但却无论如何我也挣扎不过他。他的力道死紧死紧地,低沉的声音就压在耳边:“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陪着我走上去,要么我背你上去。”
我还有得选么?左右都得上去。
我选择走上去。
山不算很高,爬了大约一个小时就上去了。
没想到这座山竟然面海。爬上山顶,一眼就能看见海平面。
火红的落日垂在海平面上,正在一点点地沉下去。火烧云贴着红日四周,也倒映在海平面上,特别辉煌,却又令人觉得感伤。这种美丽,不过是垂暮挣扎而已。谁都知道这样的美景,已经留不住,更不能永恒。
我看着海平面,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顾南笙坐在我身边,也跟我一样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期间他一直盯着海平面看,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等到夕阳余晖完全被海平面吞噬,夜幕笼罩下去之后,他才起来,扫了扫身上的脏灰,向我伸来一只手:
“起来。”他说。
我挑眉看着他:“你有话跟我说,是不是?”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没话跟你说,就是突然发神经,想来这里坐坐而已。”
我这会正在气头上,也就没多想,避开他递来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我冷冷地说着,当先往下山走去。
顾南笙追过来,我们俩一路无言地上了车。
回到酒店,我就先声夺人地说:“这间房,只能睡一个人,是你滚还是我滚?”
“我滚。”
他答得很干脆,随手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提着就走了。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没有回头:
“余念,我以为,你昨晚上说爱我,是真的。是我错了。”
我看着他转身走的决绝的背影,也不知哪涌来无边的怒气,狠狠地砸了下枕头。
顾南笙,我草拟爹。
我气到胃痛,翻箱倒柜地找了两片胃药吃下,到头就睡。
这一觉就直接睡的昏天黑地不知时间,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顾南笙没有回来。
我心里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感觉,乱糟糟的烦,索性去翻酒柜,随手拿了瓶xo推开推拉门就去了阳台。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我的口腔,一口气没顺上来,我呛得只咳嗽。
“醒了?”
隔壁阳台突然传来声音,十分淡定而且疏离。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杜砚璃。
我斜眼看他,不想不想的,却不知怎么的,又问了出来:
“顾南笙呢?”
“走了。”
杜砚璃说。 我与你狼狈为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