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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砚璃被关了两天之后,他哥杜砚衡找到了我。
杜砚衡我认识,但也仅仅是认识,因为彼时豪门之间,总会有那么多没完没了的酒会之类,见过几次,但没有深交。
杜砚衡是个很正经的商人,说话圆滑,处事稳重富有大局观。这要放在以前,我宁可绕着道走也不愿意跟这种八面玲珑心思深沉的商人打交道。
但现在,我想避开也没法避开。
他是带着两个手下来的,但进门的只有他一个。进来之后没有坐下来直接跟我谈判,反而是走到饮水机前给我倒了杯温水递给我。
“酒喝多了伤身,喝杯温水可能会好受一些。”
他的举动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抬眸看他,三十五岁的男人,成熟稳重有魅力,这张脸跟杜砚璃有几分相像,但却又比杜砚璃更加世故老道。
我说:“杜砚衡,有话直说,你来找我,是为了杜砚璃吧?”
虽然杜家在华西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但这里是海南,他们的手想伸到这里来,只怕还差点火候。所以杜家想救出杜砚璃,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求得我这个当事人的原谅,才能更好的办事。
杜砚衡闻言,儒雅地浅笑起来,示意我:“你先把这水喝了吧,砚璃的事,不急。”
他看起来,真特么的真诚。
我接过来,一口喝光。
温和的感觉浸润着血管,感觉全身都舒服了不少。
他先把趴倒在地的茶几扶起来,然后接过空杯子放上去,这才坐到沙发上,淡定地看着我。
没说话。
真是沉得住气。
可老娘没时间跟个不相干的人耗。
我说:“杜砚衡,有话说话,没话就滚。当然如果是来求情救杜砚璃的,那就免谈,我不会松口的。”
杜砚衡淡淡地笑了起来:“余小姐,你还是这种简单直爽的性子,这让我觉得很意外。”
“有什么可意外的?”我本来就这样。
杜砚衡道:“我以为,你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该学会尽量冷静克制,并学会思考问题,更理智地去解决一些看起来并不美好的事情。我以为,你总该,长大了。”
我蓦地瞪他:“杜砚衡,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说教我!”
杜砚衡很绅士地摊摊手:“余小姐可能误会了,我岂会有什么资格来说教你。不过是觉得,顾南笙有点可怜而已。”
我心里像扎了一根刺,钻心地疼,但脸上却笑得更嘲讽:“当然,像我这种暴发富家庭出身的女人,要素质没素质,要涵养没涵养,要颜值没颜值,要身份没身份,要什么没什么,顾南笙跟我结婚当然可怜。可这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杜砚衡眸色幽深了一些,淡然道:“我想,余小姐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可我可能没有那么好的口才来再解释什么,更何况,我也不清楚你跟顾南笙之间的纠葛,所以我想,我也不适合多说些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知道。”
我抿着唇,看着他。
杜砚衡道:“顾明章着人登报,解除了顾南笙在顾氏所有的职务,顾氏新一任的总裁,将在明天上任,是顾北彦。”
我蓦地愣住。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
“呵?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冷笑,“他明明是为了许兰溪回去的!要我猜,他肯定是拿了所谓顾北彦害死许兰溪的证据回去的,结果蠢到被人倒打一耙,要么证据不足,要么就是顾明章偏心袒护顾北彦,总之有千万种理由造成他今天这后果,但绝对不是我!你少特么的对我道德绑架,老子不蠢!”
“就是你。”杜砚衡特别笃定,等我说完了,他才淡定地继续解释:“顾南笙是在下了飞机,赶往顾家的路上接到了这边出事的消息,他直接调转车头赶往机场想要赶来。”
“所以呢?人呢?”既然赶来,那么人在哪呢?
“不知道。他是在机场消失的,没有登机的消息,人也没到海南来,我调了机场的监控,看到他是被两个黑衣人敲晕了带走的,我猜,很有可能是顾北彦的人。如果我所料没差的话,可能他想举证顾北彦的那些证据,也一并到了对方手里,顾南笙凶多吉少。”
我瞪着他,使劲瞪着他。
“你凭什么断定,他要回海南来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杜砚璃?杜砚衡,你别拿你那套商人的手段来对付我,跟我玩心理战术我承认我玩不过你,但我也不蠢不瞎,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啥也不了解的人来分析。至于杜砚璃,我明天会去警局一趟,跟警察说清楚的。你可以走了。”
我指了指门:“慢走不送。”
跟昨天的情况一样,我一点也不想听他们的巧舌诡辩,我辩不过他们,也不想听。
杜砚衡没有走,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该知道,就算这是海南,凭我杜家的关系想把杜砚璃放出来也很容易。我这一趟来,并非为了救杜砚璃,而是,顾南笙。我跟顾南笙私底下,其实并无多深的交情,他是死是活,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但我想,对余小姐来说还是应该挺重要的。顾南笙落到顾北彦手里,大概不会太好过。请余小姐三思。””
我扭头看他:“杜砚衡,你没完了是不?我叫你滚,你听见没有?”
杜砚衡点头:“听见了。余小姐,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至于听不听是你的事。再见。”
他说完了,当真就走了。
随着房门轻轻被他带上,瞬间又恢复一室安静,我抱着脑袋,心里烦躁得恨不得拆房子。
顾南笙,顾南笙,去你妈的顾南笙,你特么的就是死了,跟我有个鸡毛关系!
焦躁又混乱地在房间里来回走来回走,最终跑到卧室去,捞起那张还没被我签名的离婚协议。想到他最后临走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我恨得仰天大叫:“顾南笙,我草你爹!老子特么的上辈子欠了你的!”
到此时此刻,即使我不愿承认,但事实证明,我就是怂。
心里恨他恨到骨髓,恨不得跟他一刀两断从此天涯陌路两不相欠。
可一听到他出事了,我就又没出息地慌乱起来。
胡乱地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行李箱,也把那份离婚协议一并装进去,心里告诫自己无数遍,回去以后,不管顾南笙这次是不是又用的苦肉计把我骗回去,只要……反正我就是跟他离婚离定了!
拎着皮相下到酒店大堂时,意外看见杜砚衡正在和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谈话。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也看见了我,但没有说话,只是淡然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会在我临走前,开口让我去放一下杜砚璃,结果我都上车走人了,他也没有这方面的表示。
心里觉得怪怪地,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总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当车子路过警局门口的时候,我还是让司机停了车,我走进去,找到了当天办案的民警,跟他们说,杜砚璃是我朋友,那天因为一些小事起了争执,所以一气之下诬陷了他。
警察听了很意外,但并没有多说什么,给我录了一份口供证词并签字之后,就让我走了。
他说会放了杜砚璃的。
我往机场而去。
没想到等检票的时候,杜砚璃竟然也赶了来,走到我身边,“我们一起回去。”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提我冤枉他的这件荒唐事。
晚上九点多,才到华西机场,我本来想打车回去的,但杜家的车子早都等在外面了,杜砚璃示意我:“想赶紧回去,就坐我的车。”
我很干脆地坐了进去。在车上,杜砚璃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没有回答,杜砚璃有点着急:“难道你不想救南笙么?”
放屁。
我说:“我回来是找他离婚的。”
杜砚璃一下住了口。
车子开得很快,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到了华西市中心,杜砚璃给我送到明月城之后,我就下了车。
这次,杜砚璃没有任何废话。我也懒得听他废话。拎着皮相就上了楼。
没想到打开门,屋里竟然乱成了一团,好像被人抢劫过一样,到处翻得乱七八糟。
我站在门口,看了半晌,脑子里过的却是第一次见到顾南笙时的情景。
他被人追杀,砍伤了好几刀,他说要去帝豪园,我送他去的,他家的情景,当时比这严重许多。
我莫名地想到了那个盒子,他当时从卫生间的吊顶上面扣下来的那个长方形盒子。
一想到这,我立即放下行李,关好门之后,立即往卫生间走去。
屋里已经被人翻得这么乱了,如果东西在屋里的这些地方,那肯定被他们拿走了,可如果没有……那就只有一个地方。
卫生间的扣板上面。
进到卫生间,简单判断了一下,一脚我就踩上马桶盖,手也向上推去,推开了一片扣板,手往里摸去。
但就这时,门口传来有人插钥匙入孔的声音。
有人来了! 我与你狼狈为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