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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笙没有回我,柔软地揉揉我的脑袋之后,将我拥在怀里,下颚抵在我的脑袋上,禁锢住我的力道用力却又温柔。
我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陆砚璃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接过苏亚递给他的毛巾擦了擦脸,对苏亚说了声谢谢,然后沉静地看着我们。
大家依次落座,围成一圈。
第一次有关于如何对付顾氏企业的会议,就这么潦草的在酒吧的包间里拉开了序幕。
他们说了很多,有关技术支持的,金钱支持的,还有人员安排什么的,聊着聊着,我发现,他们句句不离余氏企业。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问道:“为什么是余氏?”
赛洛看了我一眼,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大小姐,现在阿笙除了余氏,就没有其他了啊!”
我哦了一声,心里了然了。
顾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顾北彦手里,一分一毫都没有留给顾南笙。所以顾南笙手里,只剩下这个挂在我名义下的余氏集团了。
我脑袋转了几个弯,后知后觉地抬头看顾南笙:“你之前花钱买下余氏,是不是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
顾南笙淡淡说:“说不上,只是多做了个准备吧。”
只多做的这一个准备,就成了他东山再起,甚至是绝地反击的资本。顾南笙运筹帷幄的能力,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悬着的心安定了不少。
有了余氏,有了顾南笙,有了这么多帮忙的朋友和工作的团队,短时间内想把公司做到超越顾氏可能挺难的,但是想绊倒他们,却容易的很。
这是个靠信息决定一切的的年代了,一个信息,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毁掉一个人,毁掉一个企业。
弹指之间而已。
这天晚上,他们把该谈论的基本都谈论好了,凌晨三点的时候才陆续散伙。
空气一下静了下来,包间里只剩下我跟顾南笙两个人。
顾南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问我:“回家吧?”
“嗯。”
明月城就是我们俩的家。
我们俩收拾收拾好,走出去,漆黑的夜色融在不眠的霓虹灯里,遥远而深邃,淡淡的春风吹在身上,微带一点余冬的微凉。
我觉得有点冷,搓了搓手,顾南笙看见了,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我身上。
我摇头,没有接,我说:“你身上还有伤,还是你穿着,停车场就在前面,我们走过去就几步路。车钥匙给我,我去开车。”
他将车钥匙递给我,我本想自己一个人去停车场把车子开过来,但没想到他没肯,牵着我的手往那走去。
“你身上有伤,还是不要随便动了,我去开过来就好了。”我说。
“这一段时间过得太过紧张,好久没有跟你这样安静地走一走,我想跟你走走。”
他又把衣服脱下来,披到我身上,未等我开口说话,他抢先道:“我是你老公,夜寒露重的时候给你披件衣服是应该的。”
“哦。”我说,顺手将衣服最上面的扣子扣上,变成个系紧的披风模样,衣服不是很厚,上面留着他身上的淡淡烟味和药味,让我觉得很安心。
他侧过脑袋,淡淡地看着我,路灯的光微微泛着黄,将我们俩的身影拉的纤长,两道影子在地上重叠,随着我们的动作起起伏伏,我怔然的看着,乖顺地任由他牵着手,往前走。
他的手温润而有力,温热的体温包裹着我,就像一个巨大的屏障在守护着我的全世界。
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来将他一把抱住,脑袋埋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静静地说:“南笙,真希望这一切能够很快的结束,这样,我就能跟你好好地过好余生,平淡的,普通的,只属于我们俩的日子。”
“胡说,只属于我们俩的日子,怎么行?”他将我搂在怀里,嗔怪地说。
“嗯?”我疑惑地抬头:“那你想怎样?”
他捏捏我的鼻子,眼睛里全是笑意:“当然是属于我们两个还有孩子的日子。”
我一下反应过来,闹了个大红脸,“讨厌,这么不正经。”
顾南笙继续不正经,搂着我一边往前走一边问:“一个还不够,你得给我多生几个,人多才热闹,才会像个家。不然太寂寞了。”
我被他说得笑了:“给你生个足球队啊!”
“那敢情好,”他煞有其事地捉摸着:“还得是男女混合队。”
“讨厌!”
“呵呵。”
恬淡的嬉笑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我们都陷入了一种相知的漠然之中,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却互相明白彼此的心意。
不记得我们有多久,未曾有过这般温馨恬淡的相处了。好像很多事情,都在紧张而刺激的日子里,被我们忽略了。从我们认识以来,就一直在以走钢丝的形式往前活着,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都充满了我们的仇恨和算计。
如果可以,我们何尝不愿意放下一切恩怨,找个地方过我们怡然自得的小日子?谁会天生愿意去仇恨和算计,不愿意好好地享受生活?
说的容易,做起来何其难。所谓的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说给君子听的,或者是说给没有能力反击的弱者听的。仇恨真能那么容易放下,这时间就没有那么多的因果和报应了。
余家欠我的,已经还清,而接下来,算好了顾家欠顾南笙的债之后,我们才能真正地放下心中的所有仇恨和不甘,才能心安理得地去过只属于我们的日子。
相携着走到停车场,我让顾南笙坐到副驾驶座,而我则打开驾驶室的门,回家的路程我来开。
路上舒缓的音乐听得顾南笙放松了许多,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闭目,像是睡着了一般,我看着他安静的侧脸,心里更加坚定地想要陪他一路到底。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手机传来一道提示音,声音很小,我还以为是什么短信提示,并不重要,谁知顾南笙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叮!”而醒转过来,快速打开手机。
“谁的?”我见他这么紧张,我便问道,车子打了个转,开进明月城地下车库。
“家里的。”他说,同时打开了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个提示的画框,他点开了,手机屏幕上立即显示出家里的各种情况,我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提示音来自家里的监控连线。但凡有人非常闯入,监控就能自动感应到,并给主人发出提示信息。
而此时,我们家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我一眼扫过去,竟然是
宋祁恩的手下们!
顾南笙薄唇紧抿,不发一言,我快速将车子停好,跟顾南笙一起下了车,我说:“这些人是宋祁恩的手下,上次还帮着一起将你从那艘破船上救出来。”
顾南笙嗯了一声,问道:“你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说:“就是答应了宋祁恩,把你救出来之后,就让他重获自由。”
“嗯。”
他没有生气,我预料得到。虽然宋祁恩也是害死许兰溪的凶手之一,但归根结底,许兰溪的死,是他和顾北彦的恩怨导致的,宋祁恩作为一个黑帮大佬,不过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给他好处,他就帮谁办事。
所以,理论上,他们是没有什么恩怨在的。
但上一次的报复之后,宋祁恩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而现在,宋祁恩又成了一把刽子手里的刀,轮到被我们所用的时候了。
顾南笙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快速回到家里,打开门,就见十几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挤在客厅里,或站或坐地把客厅占满了,但是还好,他们很守规矩,没有动我们家里的东西,也没在这里抽烟喝酒破坏东西。
见我们进来,他们把头的一个脸上脖子上纹身的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总,余小姐。”
随着这个人的站立,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发出任何声音,十几个人拥挤的客厅里,安静地好像落针可闻。
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里传播,显示出对方的试探和谨慎。
顾南笙握住的手,走过来,对他们淡淡的说:“坐。”
当先从他们中间穿过去,走到沙发上坐下。
刚刚说话那人一个眼神,其他人从客厅中间散开,分散地站在各个角落里,而那人则坐到我们对面,看着我们说:“二位对于我们这些人的非法入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看来他们没发现摄像头,我们俩也没打算说。
顾南笙点头,淡然道:“宋祁恩之前跟我们说过,他说他的兄弟会过来拜访。”
顾南笙这话,让那帮人吃惊不少,虽然没人说话,但错愕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我起初也不明白顾南笙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
宋祁恩还在牢里,被关了那么久,如果他的手下变心了之类,那么宋祁恩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而我们,也将再也无法指使得动这帮人。
如果这帮人脱离了控制,因为利益或者其他的什么,而倒向顾北彦那边,那我们这边就会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所以顾南笙这句话,用的就是心理战术,赌的就是他们这个新上任的老大,还不够得民心。
果然,一听到顾南笙这句话,那些人纷纷变了脸。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我与你狼狈为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