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唐冢

第183章 路途

唐冢 跺跺脚 7318 2021-04-07 00:39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唐冢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神威镖局在实在是没什么名气,在陇右都没什么面子好讲,更别提在这边地了。

  这金大娘子与一众镖局兄弟此时便龟缩在客舍二楼,只愿等着沙暴过去就离城,只一想到要赔了黄管事主家的钱心下又难受起来。

  可将这事儿与那姚滨一说,姚滨却冷笑道:“我瞧那老头与这些恶人是一道也未可知。”

  金大娘子顿了顿没说话,她知道姚师傅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认为黄管事吃里扒外给他们设陷阱,而是给自己提出了一个最好的选择来,不!应该是给镖局选了一条最好的路。

  一切的责任都不再镖局的身上,自然于他们而言万事大吉!

  可这种事……金辰还是有些犹豫的。

  他们这趟出行目的地是逻婆,也叫做惹萨,也就是后世的拉萨。顺便将一些从关内购买的绸缎胭脂等紧俏货物送往那边转售,差价很是可观。

  不过这种买卖自然不是谁都有胆子做的,眼下吐蕃与大唐是有安西居中调和才没开战,可饶是如此,这边地哪天不死人的,手上寻常路引户策都没什么用,人家人一杀一丢,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了,再放弃总觉得有那么点什么,而且人祖孙两人……哎……难啊。且人家主家是做官的……这……

  这趟给官家子弟办事,神威镖局本就不敢有丝毫怠慢,若不是这几日被杀的狠了,姚滨也不至于生出这样的念头。

  见金辰没决定便下到院子里查看这次的货物来。

  货不算太多,只装了两辆车。

  若不是运往逻婆,就很有一种傻子的感觉了。

  只此时那运货的马车旁却多了一辆乌木马车,那黄管事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轻声说着什么。而车夫也竟然是一俏丽娘子,要知道在这种地方,美貌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姚滨一惊,难不成是他那主家亲戚愿意搭手相助了?

  姚滨虽然长得丑,可那相貌却让人瞧着和善,那黄管事一见他来就道:“姚镖师。”

  姚滨自然是上前见礼的,也瞧了那马车帘子一眼。马车内无人答话,倒是赶车女子笑了笑:“这趟镖还走不走的,我瞧着人都要死光了哩,”

  姚滨摸了摸剑,却是不恼:“生意都接下了,哪里有中途黄了的道理。鄙人死了也不能毁诺!”瞧瞧,这话说的多好听。

  女子转头瞥了一眼马车,似乎是在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半响重新转头后放低声音问道:“姚师傅,这生意你们定是不会中途不做了吧?不说别的,就货物本身来说,便是在富得流油的江南,也不便宜呢,更别说要是到了逻婆,就能翻个数十乃至上百倍,这生意可是黄不得的。”

  姚滨听得心颤不已,叹息道:“只不想路上竟然是如此凶险。”

  女子一脸无奈道:“所以这生意走到眼下,哪怕是半途丢了,不说你们镖局了,就是上头主子也得吃刮落。不瞒你说,我这有一物你们到了逻婆自有人来取,届时东西给了,这些货~都是你们的。”

  姚滨默不作声,紧抿起嘴唇。这女子从头说到尾,说的是好听,其实则是句句都是威胁,只有这最后一句给了些甜头。

  且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别人,边上镖局那些人这会儿都跃跃欲试了。

  其实女子也没说错,人家势大,你找千万个理由,回去别人不认,说你错还就是你错!还不如把这单好好做完,回头做个富家翁!

  而且别人不知道,这女子方才分明露出安西军的腰牌晃了一晃,呵~眼下的世道,别说旁的了,就是那些个高门世族了可都要牢牢抓住机会交好于安西军一位实权人物,安西军这棵参天大树就是立世的基石,谁又能不在意呢?要拒绝?说不准命就留在这儿了。

  姚滨自是只能应下,又上楼与金辰分说。金辰听了长出一口气,一脸神往道:“师父,听说那安西大郎君是仙人转世,天下就没他不知道的事儿,这些是真的吗?”

  姚滨听到这个,也是一脸崇敬,笑道:“这些神仙人物,我可是从未见过,哪里知道真假,不过不信也不行啊,那安西大郎君年岁轻轻就将安西整治成了呃如今模样,吐蕃如此蛮横多不敢动上一分,还有那些个新鲜玩意儿,哪一样是咱们见过的?”

  金辰听的是眼神熠熠。

  只眼角余光瞥见楼下大堂正在吃面的男子,又是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这人正是那陈三的兄弟,那日还一力扛马来着,却是个虚伪小人尔。

  哼,想来是天生大力,只瞧着那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比书生还手无缚鸡之力,却又配着刀,真真是浪费了!又想到被陈三轻薄一事,顿时又怒上心来。

  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做陈青!

  呸!一家子兄弟还能近墨者赤不成?

  可恨这时黄管事竟然无奈的上前道:“金大娘子,主家派了护卫相护……”

  金辰大喜,这样倒是无忧了。

  只黄管事叹了口气:“只方才那陈三却是上前与主家来人说话,原是与主家有些渊源,这次往逻婆去,却是要捎上他们兄弟了。”

  金辰咬了咬牙,硬是笑着应下了,只等黄管事一转身就是狠狠一手拍在桌上,胸口起伏不定!怎一个怒字了得。

  还说那夺剑之人与他们无关,呸!不然凭什么他们拿了剑,那些人却不去追他们了?换到自己就是拼命的追杀?

  不过谁也没法反驳,只是离城的时候这两兄弟自然又与沈忘镖局走到了一起,身后还多添了百骑。长长的一路。

  不过金辰不想理会他们,抱着罩纱的风宁两人也是自动的离群,且被被镖局的数十号壮士理所当然视作富家子弟的做派,两个字,矫情。别是嫌弃他们脏乱吧?

  一些个年轻后生,起先还担心这俊俏小子万一勾引了金大娘子,让他们这些平日里就肖想的人太背打脸,便心生警惕,恨不得把人给卡擦了。

  后来见金辰态度冷淡,起先那些恶意腹诽的家伙也就没了心绪。

  毕竟情情爱爱这回事儿吧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又不是小肚鸡肠的娘们儿。

  所幸风宁徐香梅二人也不是多事的人,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来到了真正要进入吐蕃的壁狼皑。

  壁狼皑是一处小城,依山筑城,位于东西要冲,商贾来往也算是周边最为热闹之处了,且这里因着地势的关系倒是一直都少有兵戈,也就与边境绝大多数地方相比少了许多肃杀气氛。

  不过除了城墙威严外,内里倒都是瓦砾堆置的屋子,徐香梅猜测这是因为牧民不擅盖房子,风宁则是认为这种房子倒了不可惜。

  姚滨去带着货物与壁狼皑校尉出示路引户策,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一时半会是肯定不会让过关的。

  这事其实本该金辰出马,只不过她相貌艳丽,极为容易出些旁的事,姚滨这个做师傅的自然不会介意多做些事情,左右眼下一车子货物最重要,出了问题,大家刚有的希望可又没了。

  因此就干脆不让金辰露面,有户策路引在,想必花上些钱,也就可以顺利出去了。

  金辰则是带着几名随从四处转悠,与师父姚滨说好了半个时辰后在城门口相见,其实她有心想趁着这趟出行招募一两位江湖高手,毕竟她是女子,若真想要接手镖局,没有一点自己的嫡系,难免受帮中老人叔伯制肘。

  毕竟这壁狼皑是乱,可也多侠士武夫,招人这里倒是不错的选择。

  她和几位镖局的帮众随人流一同来到城门附近,几名想要近身偷钱卡友的地痞泼皮,都被刘妮蓉身边的人轻轻撞开,只不过用的都是巧劲,让人知难而退,毕竟这里不是观关内,有多亡命之徒,谁会卖面子去。

  不远处响起一大片起哄声来,金辰循声看去,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踩着众人肩头翩然而至,这一手露得相当出彩。

  男子朝着金辰这个方向而来,金辰如何受得了这种被人踩肩跨头而过的羞辱,腰间因失了玉蛇而换了的普通长剑也出鞘寸徐,眼神凌厉。

  那名男子眯了眯眼,只脚步微移,踩着附近旁人肩膀掠到城墙上,飘然落定后,底下又是一片叫好声。

  没点真本事可不敢像他这样跳来跳去的,毕竟一不小心被扯下来摔个狗吃屎那前面的帅气都白扮了。

  “大娘子,那是比武呐,听说是壁狼皑的规矩,都约在这城墙上头。”金辰身后的帮众说道。他们走镖的经验可比金辰要个熬上许多。

  接下来的事情金辰倒是看的多了,街头耍把式的不就这样嘛,互相谩骂几句,然后护报家门,能以家室压死的那就变成单方面群殴,差不多的那就握手言和,没听说过的就是谁也不服谁!一个字!打!

  此时金辰身边许多百姓已经兴致勃勃端来了小板凳,打算打发闲暇时光。更有小娃娃们拿着零嘴,调皮些的甚至爬到了树上,只为争取绝佳的视野。

  身边的陌路人多了,就让金辰心下忌惮,身旁看似马贩子打扮的商贾,却带着个个身体矫健,神华内敛的护卫。且更是公然朝着她指指点点,丝毫没有隐瞒的迹象。这是要出事了!这运气没谁了,前面刚没安稳几日,又来了。

  此时她真是恨不得划花自己这张脸,殊不知边上已有帮众心中抱怨,出门走镖的,露着个脸是怎么回事,别人都巴不得天天抹黑抹丑了去,自家这没见识的大娘子偏还涂脂抹粉的!

  金辰轻声道:“小心点,别光顾着看台上比武。”

  身边帮众都默默点头。

  不知怎的,当基础望见与城墙斜斜相连的小土丘旁的泥柸屋子的草棚顶上,蹲着一个全身裹着罩纱的人,一手拿着酒葫芦,时不时揭下面纱喝上一口,却是一边观看城墙上的比武争斗,一边抖抖腿与边上的弟弟聊天。

  这两兄弟倒是有闲情逸致,金辰没心情理会他们,继续将视线投往城墙上,那两人身份轻盈,交手间带起扑簌风声,在城墙上轻点跳跃很是游刃有余。这让金辰生出了招揽心思。

  草棚屋顶上的,当然就是咱们的风宁与徐香梅了。

  这酒还是空间带着的红曲酒,风宁喝了一口就将酒囊递给徐香梅,徐香梅却是瞬间红了脸!开什么玩笑啊,这人太不讲究。

  立马是摇了摇头。

  风宁不知徐香梅心中所想,也不勉强,只掏出个鼻烟壶,点了鼻烟在虎口轻轻嗅着,露出陶醉的神情。

  实在是太久没抽烟了,最近有些咳嗽,想找电子烟没想到在超市翻了许久竟然在某领导的办公室找到了两箱子鼻烟,嘿~这就能享受了,也不用避着人~好事啊!改天空了再去翻一翻,说不定还有存货呢?

  呵呵~这种好东西是绝对不能与那风老二去分享的。

  徐香梅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下定决心,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风宁。

  风宁转头一脸不解。

  徐香梅伸手指了指他丢在一旁的酒囊:“世子~呃~你与那张大郎~可是~可是那种关系,我见过你们分喝一壶酒!”

  风宁哑然失笑,这问题也不知道困了他多久了,或许对他身边的许多人来说都想问这个问题。

  徐香梅的眼神饱含期待,问了这问题……呃……应该不会被灭口罢?

  风宁探手抚住徐香梅的右脸颊,将他的头轻轻拉近,靠近他的左耳,颤声唤了一声:“梅郎~”

  “轰!!!”晴天霹雳!

  徐香梅满脸涨红,迅速往后一挪离开了风宁的手臂范围,全身的汗毛在这一瞬间都立了起来,卧靠!这是~这是调戏他?世子不是对张大郎忠贞不二吗?这这这……

  风宁哈哈笑了:“如果你指的是这种,那是有的,再过一些就没有了。我这不是为了让你身临其境、亲身体会嘛!”

  这用的什么破词啊!徐香梅怒瞪着风宁!

  “啊呀~梅郎别生气啊~”

  “哼!下次你要染发自己来便是!”

  “啊~”风宁懊恼的翻了个白眼,自从有徐香梅帮忙后他很少自己染了,毕竟人类就是有惰性嘛,他也一样啊:“梅郎,那我错了,以后不摸你了可好??”

  这话说出来徐香梅刚刚白下来的脸又红了,总觉得那罩纱也遮挡不住。 唐冢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