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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听风宁如此说虽是舒了一口气,却也是心下愤怒,原是三皇子醉酒那晚便想着了:“你无需顾虑我,没得借这事儿把咱们绑到一条船上的理,只我与殿下自小交好,不想却是~”
风宁牵过他的手让他躺下,自己也钻进锦被里:“别担心,这场与安西若是开战也得拖上个十年八年的,争储这事现下还早得很,先睡吧。”
陈辞被风宁这一番动作给弄呆了,压根没有注意听后面的话,待回过神来风宁已是睡熟,漆黑的舱室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咬了咬牙便也翻过身去,反正事情都弄成现下这样了,好歹京师的人倒是不至于知道,自己也不算丢脸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待得次日天光满室,陈辞迷迷糊糊中只觉手下温软,睁眼便见风宁直勾勾的瞧着自己,自己正搂着对方的腰,一惊之下尴尬的往后挪了挪,风宁心下好笑,见他尴尬却也只做不知,唤了人进来。
却是陈辞的小厮儿六福跟了胭脂一道进了舱室。六福战战兢兢地的捧了陈辞的衣物,声音颤颤:“爷~我~我给你送换洗的衣物过来了。”
陈辞面色烧红:“搁下吧,去把常用的物件都取过来。”六福大惊,却也只能依言退下,风宁也和是奇怪。
陈辞干咳一声解释:“我~我是男人,总不能让别人笑话你,既然事已至此,不若~不若我主动些别人也只会说道我。”说完已是面若朝霞,奔到净房去了。
风宁忍了忍笑,问胭脂:“梅郎还好吗?昨夜可是生我气了”
胭脂给风宁理了理袍子的褶边:“好多了,世子与陈大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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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人给算计了。我也顺水推舟了……啧啧~”
胭脂倒是不惊不奇,她的脑袋似乎在赤木坪已经被填满了:“左右是个男人,=只要世子喜欢的,都给您抓回来便是。”
风宁听了不由敲了小丫头的头一下,不禁好笑,这孩子也总算是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你是要抓很多男人养着吗?”风宁回过头去,陈辞已是换了天青色的福禄金色暗纹的对襟窄身长袍站在净房外的屏风边上等着自己。
瞧着其不愉的神色风宁不由扯了扯嘴角:“想多了,怎会。”
陈辞脸色转好:“毕竟我俩现在在别人眼中……别人瞧着总不像话。”瞧了瞧风宁又不满道:“你就不能穿点别的?每日都是这种道袍?”
“我瞧着挺好。”徐香梅捧了早膳进来,又掏出块竹牌子丢给风宁:“我瞧着这牌子你到处扔着,这也太大意了,怎的?不打算过去瞧瞧?”
风宁瞧着徐香梅毫不避讳胭脂与陈辞二人也是颇为头疼:“过去做什么?我还要找~”
“嗤~”徐香梅阻了风宁的话:“不是我泼你冷水,不过想来你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随你吧。别忘了让你的小丫头给我找个亲卫的身份牌子,你这身子我还是看着好,省的真出了什么事你死了便算了反丢了我们几人的脸面。”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出去。
陈辞没好气的扯过风宁那块竹牌:“你这侍从的气性真够大的,咦,这竹牌子什么意思?七~必安~?”
“没什么重要的,留个念想的玩意儿。”正欲拿回来陈辞却是往袖子里一塞:“既然不重要就给我当做信物好了,我瞧着这竹牌老旧的很,正好合适。”说罢解下自己腰上的玉佩丢给风宁,便自顾自的坐下用起早膳来。
风宁瞧着这人变得自在了也是好笑,便也收了玉佩随他去了。左右梅郎是自己人,以后再解释罢……
因着明日便能到达广陵,晚间三皇子便邀了众人又摆了宴席,萧明思也作为三皇子的妾侍陪着出席,见着萧风宁与陈辞坐在一席也是暗笑,这可是她亲手撮合的断袖啊,心下爽快不已:“萧世子,上次你要去侍候的婢女呢?可否叫她出来弹个曲儿?”
萧明溪在一旁攥着帕子,这二房居然坏了自己的大事,心下颇为不喜,却见一向不正眼瞧人的萧风宁看向萧明思:“我瞧着不喜欢便让人挑了手脚筋丢下船了。”
萧明思听了在整个宴席上都是神魂不守:这人也实在太残忍。
托了萧明思的福,一晚上没人找曹满的事,待回了舱室陈辞摇着扇子靠在榻上有几分气恼:“你这样行事也不怕别人说你残暴?”
风宁神色间颇有几分莫名:“我手上人命数不胜数,还会怕这个?”
“你出生以来应该没有起过战事吧?哪来那么多人命?”陈辞也是有些不解。
风宁说漏了嘴只得打了个哈哈去了净房。待泡到浴桶中,徐香梅已是不知何时立在一旁:“你都不去我那么瞧瞧了,倒是爽快的很?”
“以后和你解释,我又不是一天到晚想着去花楼的人。”风宁惬意的闭上眼:“梅郎莫要多心才是。”
“身子怎么样了?你也多注意些。”徐香梅有些心疼,帮他揉了揉肩。
“倒是无妨,别担心,会好的~”
徐香梅摇了摇头:“你自己就是大夫,别人说了没用,你自己要知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辞的声音一响起曹满便是叹了口气:“恒德~”
“你别说话,我说你这人这种地方也随意便进吗?简直是~”陈辞实在缺乏骂人的词汇,只指着徐香梅说不出话来。
“简直无耻吗?怎会,我与阿宁自来是坦诚相见的。”
说罢徐香梅便走了出去,直噎的陈辞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瞪着风宁:“什么什么坦诚相见!”
说完才注意到风宁还泡着澡,又红了耳朵尖转过身去,语气终是少了那份尖锐:“你~你是有~你~怎能~”风宁瞧着实在是憋不住大笑出声:“我这几辈子加起来都没遇见你笑的多,恒德真是让人心悦。”
话落却不见陈辞羞恼的出去,反而是转过头来:“你这是不打算解释了吗?”
风宁愣了下,倒是施施然的从浴桶站起来,果不其然陈辞瞬间回头跑出了净房,风宁心下笑的不能自已,批了寝衣也跟着出了净房,见陈辞红着张脸坐在床边便也走过去坐下:“你怎的老爱多想,我与相识多年,他又性子恶劣,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陈辞募的回过头来看着风宁,心下腹诽果真是个娘炮,却仍是忍不住问道:“阿宁?叫的这般亲昵”
风宁又是一阵暗笑:“算,算是吧。”
待得次日到了江陵,众人都是有些惊讶,这江陵,竟是如此繁华吗。怪不得永王叔……
三皇子李佳也是颇感吃惊:“世子,这江陵看着比之京师也是不差了。”此话一出边上的人都是有些如芒在背,这是要把安西世子放在火上烤了。
不想风宁却并不在意:“想来皇上也是希望边城百姓如同京师百姓一般不用受战乱之苦的,”
陈辞在一旁也只得叹气不已,这三皇子胸有抱负,是一心想要得了这边城去了的。
待迎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至了原先的永王府便又是一片喧哗。
“诸位想来不知,因着永王之乱军务交杂,为图个方便便只都在此处办事,诸位不要嫌弃才是。旁的事宜明日再说,恒德便与我一道吧。”话虽如此,众人心中已是惊骇不已,这两位是这般明目张胆的行那断袖分桃之事了。
风宁本是要将正院让与三皇子,不想人家压根就是打着直接去军营的主意,要与军士们共甘苦,风宁也不揭穿,从善如流的送了人过去,只将人交与府里的管事安排下去。
陈辞却是被三皇子给一番好言相劝的留了下来,只道是事已至此,总是多多相处的好,别给结成了仇才是。噎的陈辞是有气也撒不出,极是苦恼。
因着风宁本是不拘礼节的人,边城又素来多族混杂,更是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陈辞便也理所当然住到了风宁的院中,二房众人因着私心竟是也不反对,让徐香梅与车奉朝二人好是一番作呕。
“你不去军营?三皇子~”风宁看着欲言又止的陈辞叹了口气,示意他不便再说:“你别担心,不论是谁将来坐上那个位置,永王留下的残军怎样都不会成为别人夺位的砝码。你安心住着,也让三殿下安安心,省的麻烦越来越多。旁的事改日再说”
陈辞深吸一口气:“我明日陪你去趟江畔码头军营吧,皇上既然下旨让你统掌两军,你若是连去也不去,我怕你不好交代。”
风宁笑了笑:“好。”男人明亮的眼神让她不忍拒绝,这人的性子真是不适合在朝为官,早早与三皇子绑到一块,将来注定是要一次又一次的被推向漩涡之中。
理解这边倒是颇为自在,将领们对他这个监军都是客气的很,有问必答,想来两位将军的离开让军营这边也是颇为松散,没有了统管全局的人,风宁又不知事的,拿下军队应该不难。不想次日就栽了个大跟头。
军帐中三皇子坐在首座,下面将领们也是恭迎的很,说到风宁掌军也没人不服,只是道其熟识军营事物,且又从未领过兵,怕是真要开战时会误了军情。
三皇子和善的说有几位老将领在倒是不怕。就在众人相互打着太极气氛正好时有小兵来报侯爷来了,三皇子忙将人请了进来,本来将领们都是端坐着,待曹满一进来却是猛的都站了起来,军衔最高的郑将军率先上前恭恭敬敬行了礼:“世子,沈先生也来了。”倒是把后面的陈辞给忽略了,接着其余将领也是忙不迭的上来行礼,三皇子也是愣了,转变的实在是莫名其妙。风宁淡淡的应付了便与陈辞在三皇子边上坐下,不知何时来了的沈修与徐香梅一道站在身后。
三皇子明显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世子身体不适怎不休息几日?”
风宁扫了眼军帐中战战兢兢地几位将领,对三皇子笑了笑:“皇上毕竟点了我掌军,我总不能做个甩手掌柜,这不请了谓言来帮衬,省的以后和各位将军照面时都不认得人。”
这话淡淡的却让将领们都吓了一跳忙说不敢。李佳这才看向沈修原,这普通的长相,也没什么气势:“这位沈先生~”
风宁扯了扯嘴角:“我的亲卫!”
李佳皱了皱眉:“吐蕃进犯在即,世子还当多带些亲卫在身边才是。”
风宁摆了摆手:“我不习惯身边人太多,今日也就是过来认认人,最近实在身体不适,等好些了再来军中。有殿下在我也最为放心不过,这便先告辞了。”
风宁从来到走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别说认人,话都没说几句。
陈辞也是着急却又不好去拦,待出了军营才是一脸急切的指责风宁:“你本就于军中不熟,若是瞧着稳重些你爹的旧部也会卖你些情面,可你这般来了就走,也未免太不给将领们脸面了,我怕你将来会举步维艰。”
风宁瞧着陈辞倒是笑出声来:“恒德真是会关心人。”说完倒是上马便走,留下一脸红云的陈辞,徐香梅瞧着也是无奈:“你且放心便是,军中的事他自有分寸。不过我多说一句,你与他并不合适,待战事一了,你便回京师去吧。”
陈辞知他与萧风宁相交甚笃,听了这话却也不喜:“这是我与他的事,徐先生只怕言多了。”说着便沉下脸来。
徐香梅却不恼,靠近陈辞,一掌袭来,陈辞唬了一跳抬手招架,却是被对方轻轻一带抚袖一扫震了开去,大恼:”你这是做什么!”
却见徐香梅右手晃了晃,握着个小竹牌:“这个不能留在你身边,我会带回去给他。”陈辞气急,脚下一点便向谓言劈掌而去,却见徐香梅身法奇怪,竟是近不得身,陈辞只得收了势:“这是我与他的信物,你岂能这般~”
徐香梅却是打断他:“这东西不能离身,你真是太荒唐。”
说完上了马便自顾而去,陈辞只得跟上,怎容一个外人抢去。二人你追我赶竟是追上了风宁,风宁见二人面色不好,又瞧着谓言丢过来的竹牌,还有什么不明白,只得干笑两声,低声道:“梅郎你这是做什么,和个孩子胡闹。”
徐香梅瞪了他一眼:“我瞧着你是不要命了,你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吗?”
风宁一噎,这是连着自己都恼上了,只得打了个哈哈,示意后面的陈辞回府再说。右手摩挲着竹牌,却是胸口闷疼!有了心的人,就会痛吧~ 唐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