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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秀英港豪华邮轮码头。VIP专车把香格里拉酒店的客人直接送到了邮轮登船的专用通道。服务员直接上来领着几位贵宾登船。在帮忙把行李送到贵宾舱后,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询问几位客人,在开船之前还有点时间,是否需要带着他们在船上逛一圈,了解邮轮上的服务和娱乐设施。
四位贵宾当中,只有阿里兴致盎然,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是第一次乘坐豪华邮轮。两个美国佬一看就是老司机,直接打发了服务员,在舱里等自己的行李到达(上船行李必须托运),他们想逛的话会自己出去逛。至于那位一路上就没有正眼看过另外三位的摩登女郎,则表示她要补个妆,需要服务时会给服务中心打电话。
码头的另一边,大批游客也开始登船。穿着渡假阳光岛服的老秋有点皱眉头,扮成他女儿的小瞿,一袭艳丽沙滩长裙,身材惹火,吸引来大量的偷窥目光。俩人的登船之举,让海口市公安局相当的不快,这摆明了是想插手邮轮上的失踪案子。目光锐利的老秋,已经注意到人群中几个淡定的身影,这几位虽然掩饰得很好,但那种多年工作中养成的气质和肢体习惯,仍旧逃不出同行的目光。
似乎发现了有人在注意自己,一位被老秋多盯了两眼的男子,回头冷漠地瞪了一眼。老秋这下确认了,海口市公安局看来根本就没打算结案。他知趣地把目光挪向一边,再看看自己身边艳光四射的小瞿,忽然觉得这未常不失为一种很好的掩饰,想到这里,他皱着的眉头松开了。
上船之后,有服务员指引他们到了自己的舱室。小瞿一路都很兴奋,虽然她的男朋友也带她来海南坐过私人游艇,但坐这种大豪华邮轮还是第一回。对于喜欢到此一游的中国人民而言,坐豪华邮轮在海上慢慢晃悠,有点浪费时间了,海上的风景大多数时间其实很单调,还不如直接乘飞机飞赴下一个景点。
放置好行李,检查了一遍舱室后,老秋就给余永打了一个电话。邮轮出港后,就没有手机信号了,再有事只能通过船上的卫星电话联系,相当不便。
电话那头,余永的声音显得很疲惫,江城的风浪横扫了整个公安局,让专案组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因此,他嘱咐老秋一定要格外小心,另外要照看小瞿,后者的未婚夫对于她和男同事一起外地出差一事,已经有了点微辞。
全部游客登船后,照例有一个逃生演习,所有人必须参加。在船上逛了一大圈的阿里,仍旧沉浸在兴奋之中,他在服务员的引导下,穿上了救生服,颇有兴致地随着人流从舱内涌向指定的主甲板逃生位置。
忽然,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有人盯上了自己。训练有素的阿里,不动声色地斜侧过身子,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奇怪,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却是没有错的。按他的直觉,那两个一起上船的美国人,绝对是有来头的。甚至那个摩登女郎,身上也有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气味。不过,这三个人都没在视野中出现,这让他颇觉意外。
继续往甲板上走的时候,阿里注意到过道边上站着一个满脸微笑的服务员,告诉参加演习的客人,下一个路口向右拐,然后从舷梯下到到主甲板层。发现有外国友人,这位服务员就赶紧又用英文专门向阿里讲了一句。阿里也就友好地冲他点了点头。转身的时候,阿里突然肩头一耸,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度出现。
他回过头来,发现那个服务员正继续微笑地冲自己点头。但是,一种无言的寒意,正袭遍全身,阿里忽然有了一种站在帕米尔高原上,狼与狼对视的感觉。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是同类对同类之间的直觉。组织上没有告诉他,这条船上会有同行!
“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么?”服务员用中文和英文进行了重复。他的微笑毫无变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觉。阿里静静地又看了他一眼,也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继续朝前走去。这一刻,他的心中,风浪已起。
来到主甲板上,阿里发现,那两个美国人,汤姆和杰克,已经各抱着一瓶啤酒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目光,相当的吃味。阿里故作友好地走到他们面前,打了个招呼。两个美国佬,也客气地还了个招呼,彼此的目光中,都有着不同的想法。
不过,那位傲气凌人的摩登女郎却一直没有出现,按道理,她也应该到这块甲板上来。一直船员开始清点人数,摩登女郎都没有出现,这让阿里有点吃惊。不过,从船员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有人失踪或未到。阿里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人有点多,他的身高又矮,所以无法看到周围的每一个人。虽然一直没有看清她的面部,但那个女人的身材和气质相当惹眼,即使是在人群中,阿里相信自己也应该很快找到她。几圈扫视下来,阿里却一无所获,这让他相当迷惑。
此外,那个身上有着危险同类气息的服务员,也没有再出现于阿里的视野之中。一想到船上居然有个同行,阿里的全身就悄悄绷紧了。无意中,他发现,那两个美国佬,大大咧咧地呷着啤酒,在朝自己微笑。
逃生演习结束后,就到了晚饭时间。通过演习和到餐厅吃饭,邮轮让乘客有时间熟悉了船上的设施、服务和通道。然后,邮轮才正式启航,缓缓驶离了码头。因为船上空舱还较多,所以邮轮的第一站是三亚,到那里再接一批乘客上船。
吃过晚餐的老秋和小瞿,在船上慢慢地闲逛。无意之中,他们又撞到了那几位同样在船上溜圈的同行。双方都没有吭气。老秋也看出来了,对方也是一位老同志带着几个年轻人,而且那位老同志和自己一样,没把把相互看破一事告诉给年轻人。
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小瞿从对面盯着自己看的几个年轻人身上发觉了一点不对头。老秋冲她使了个眼色,双方错身而过,一言未发。不知为什么,小瞿自登船以来,总有种不好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俩人在船上转了两圈后,走得也累了,就在邮轮中部的咖啡厅坐了下来,要了两杯免费的水。船上的酒水饮料部分是免费的,自费的价格可是相当不菲,老秋作为老同志,节俭的做派已经养成习惯了。虽然小瞿表示她可以请客,但是看到老秋摇头的表情,就没说什么了。
坐了一会无事,老秋心头有事,就准备回舱。小瞿明显是还想再坐一下,咖啡厅的钢琴演奏已经开始,演出的是一位西装笔挺的老外,他边弹边唱,声色优美动听,吸引了大批男女观众。对这种外国艺术没有兴趣的老秋就先走一步了,专门提醒她务必注意安全,早点回舱休息。 穿越迟到两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