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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闻言有些懵了：“奶奶，昨天您可不是这么说的，今天说的有点对不上。”

　　素狐倒是认账：“我是说过如果他六亲不认，那也就休怪我翻脸无情，可我翻脸后要是打不过他怎么办？”

　　白苏和牧飞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道，这妖精甩得一手好锅！

　　牧飞看不出素狐的修为，亡灵术与一般的功法走的是截然相反路线，没有内力一说，二者似乎没有办法放在一起衡量高低。

　　牧飞下意识把素狐和白骨精归为一个路数。

　　既然不能衡量，两母子又没动过手，孰高孰低还真的难说。

　　白苏倒觉得素狐有些多虑：“有奶奶出面，再怎么着也绝对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父亲又不是疯了……“

　　素狐打断了她：“我生下他五十多年了，他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了解！”

　　白苏沉不住气了，腾地站了起来：“如果父亲一人前来就没什么好怕的，您这里有几十个虚阶行尸，牧飞也虚阶五级，加上奶奶法力高强，还是可以一战的！另外我们也可以设个陷阱，先假意谈判，谈拢则罢，谈不拢就活捉了他，再逼他就范！”

　　虽然这里没有尊老孝亲的传统，但是这些话赤裸裸说出来牧飞觉得太难听了，刚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想到素狐居然也跟着说：“这个我已经想了一天了，逼他就范是靠不住的，干脆直接打断他双腿，废去他功力，我再养他十几二十年了此一生！”

　　她顿了一下：“他的房间我一直还留着，正好用得上了。”

　　牧飞有点发愣，素狐想了一天了？那白苏什么时候动的这个念头？考虑得如此成熟！

　　他一时插不上话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嫩，和这两个铁血娘们一比，自己才是真娘！

　　短暂沉默后，祖孙俩几乎前后说道：“就怕他不上当！”

　　牧飞之所以跟着白苏投奔她奶奶，是以为奶奶能够一言九鼎，至少能够镇住夏白元功别胡来，压根没想到她是眼前这种不受待见状况。

　　而白苏只知道他们母子关系不睦，还以为是奶奶看不上父亲，没想到正好相反。

　　牧飞非常为难，难道真的要为了自己，让他们一家人刀兵相见？

　　当然，看情形他只是个导火索，他们一家人的矛盾由来已久。

　　这时他终于能说上话了：“我看不要闹到这一步为好，能谈得拢就谈，谈不拢我离开，一家人不要搞成这样。”

　　在他的观念里，这时候还装傻不表态就太不厚道了。

　　目前这件事只有谈妥才能根本解决，谈判几乎是唯一解决之道，一时打赢了都没多大意义。

　　而且他有飞行术这个底气，万一谈不拢，夏白元功就算把这个山庄包围了，牧飞当着他面一样可以带着白苏离开。

　　没想到白苏却说：“天星功法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你又没做错说错什么，凭什么亡命天涯？”

　　这时素狐反而说：“现在争这些没用，你父亲还没找上门来呢。按我的猜测，他会先来飞鸦询问威胁，确定了你在我这才会动身前来，不然他才懒得跑来看到我，再等三五天就知道他想怎么做了。”

　　白苏这时凑过去坐在素狐一张椅子上，搂着她撒娇：“关键还是牧飞得尽快强起来，到时候就什么也不怕了，奶奶你既然能帮他，就帮帮忙吧。”

　　牧飞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坐在那里看白苏求人帮自己，感觉有些窝囊。

　　在他的理解中，所谓帮他就是指刚才素狐所说的，完全打开他的两层自我，开放被他潜意识占用的那部分灵魂。

　　而实际上在天赋人的语境里，这个帮他迅速提高修为的含义很广泛，实际上就是不择手段提高修为的意思。

　　这个“帮”包含了买兽丹、人丹、天材地宝，甚至掳人丹。

　　这在天赋大陆是有钱人“帮”子女的主要方式。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这么被帮助，根骨内心一般的人功力吸收很低效，而且吸收一次很长时间都无法再增长，帮下去意义不大。

　　这种人哪怕吃不打折扣的兽丹，也只能增长一些功力，然后接下去很可能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进步，因为他的格局已经满了。

　　像秋月赤桐、秋灵紫、绿萝这些人也是从小尽量“帮”上来的，但是每个人吸收增长的速度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马力全开，秋月赤桐快到二十五才虚阶六级，而秋灵紫十六岁已经虚阶四级，比他要吸收得快。

　　至于绿萝就是反面教材，快三十了才刚刚进入虚阶四级，她的根骨格局相对要差一些。

　　相比较之下，牧飞修为的增长自然是极速的，不到三个月已经虚阶五级了，在别人眼里几近于妖。

　　所以白苏有这个底气，只要素狐肯帮忙，他还能极速往上提升。

　　只要到了神阶，凭借他法术、剑术上的巨大优势，也许就能和夏白元功一战！

　　素狐当然也有考虑过这些，尤其是她一直就在研究牧飞的灵魂。

　　这是她的专业，她一生都在研究形形色色的灵魂，然后想办法加以控制甚至改造。

　　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牧飞如此特别的灵魂，而且似乎有极大的拓展空间，这让她内心蠢蠢欲动。

　　究竟能改造出什么样子来呢？

　　不试不知道。

　　她很想试试，然后吓自己一跳。

　　修习亡灵术几十年，她都忘了被吓一跳是什么感觉了。

　　她并没有完全理解牧飞所说的星际战争、星舰那些玩意，但是她已经肯定他真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简直是万年难遇的试验、改造对象，怎么能轻易错过。

　　以她的年龄阅历，想要隐瞒内心活动其实很容易，所以如果别人明显看出她有什么想法，那多半就是她故意那么做的。

　　她只是多看了牧飞两眼，白苏就上钩了。

　　素狐为难地看着白苏，半晌才叹口气：“这个改造可能很伤我身体。”

　　白苏继续撒娇：“奶奶就帮帮我们吧，您事先做好准备，到时候就能尽快恢复过来。”

　　素狐一副犹豫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就知道折腾奶奶，人家牧飞公子什么都没说，你就在这撒娇弄痴。”

　　牧飞突然意识到该自己表态了，或者说素狐觉得他应该表态了，因为祖孙俩基本已经达成共识。

　　他压根不知道这个所谓改造是否安全，会不会有什么后续副作用，甚至不知道能达到什么效果，不过他真的也想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究竟都有些什么内容。

　　而且现在差不多是走投无路了，有这么一个提高自己的机会，只能拚一拚了。

　　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好选择，拒绝基本就意味着无所作为、坐以待毙。

　　他干脆站起来行个礼：“奶奶叫我牧飞就好了，公子两个字听起来别扭，既然奶奶肯帮我，一切听奶奶安排。”

　　这应该是最识趣的回答了。

　　素狐看了看两人，最后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求我，我就准备两日，然后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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