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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飞猛地一转头，结果和白苏的唇脱离，真的吻出一声很响亮的“啵”声。
白苏打了他一下：“这你也能分心！”
牧飞奇道：“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奶奶跑出去了！”
白苏又怼了他一下：“难道你想去抓她回来？这是她家，她进进出出你管得着么？”
这倒也是，素狐可是练亡灵术的，她的事情别说打探，最好看见都装没看见。
牧飞想接着刚才断了的热吻继续来，白苏却没兴致了，两个人没有继续向上升高，而是干脆躺下来，肩并肩看着树冠顶部越来越明亮的五芒星。
月光透光五芒撒入大树，在枝杈间形成一道道银色的光辉，原本无形的光，似乎被塑造出了形状。
白苏叹道：“好美的五芒星！”
牧飞也觉得漂亮，但是他的心思却在另一件事上，他支起一支胳膊涎着脸问白苏：“你什么时候让奶奶帮你医好腹部的伤疤？”
白苏看着他的眼睛，戒备中带着娇嗔：“你问这个干什么？”
牧飞一本正经回答：“我觉得趁着伤疤还比较新，可能比较好治疗，拖时间久了成了陈旧性……”
他清楚地记得，白苏说过不想让他再看到腹部的伤疤，所以两人的关系如果想要再上新台阶，必须得先治好她腹部的剑痕。
白苏敲了他的头一下：“我看你就别动歪脑筋了，老老实实练功练剑才是正经！”
牧飞嘿嘿笑着看大树上的五芒星：“我觉得这也是正经事。”
他们躺着好长时间都没说话，白苏握住牧飞的手，轻轻揉捏，过了好一会才幽幽说道：“今天你也看到奶奶的手了，每次运功都会消耗她的手，我见过最严重时整个胳膊都萎缩了，修炼这种功法太痛苦了，我都有些不忍心让她治疗。”
牧飞没有搭腔，练这个功法就和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差不多吧，应该是那些被她拿来练功的人更痛苦、更可怜。
鉴于这里的人普遍道德水平不高，和她探讨这样的问题没多大价值。
硬充大尾巴狼讲道理，就能阻止她奶奶练了几十年的功？他不相信。
即便阻止了又如何，这个世界没有改变，会被鱼肉的人照样还是被鱼肉。
治好白苏的腹部，她奶奶手部只是暂时受损，然后可能像今天这样跑出去，拿别人身体再练回来。
所以从道德角度考虑，是不是该就此放弃治疗呢？
牧飞不愿意去想，他没兴趣扮演道德模范。
两人白天虽然一路奔波，但是现在心情愉悦，一点也不觉困倦。
到了野狐山后算是一切顺利，奶奶同意收留二人并对抗夏白元功，这让他们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放下了。
月亮越来越亮，他们兴致越来越高，半夜过后素狐回来时，他们也是等她到了树下才发觉。
素狐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进了房，也没见她亮起灯。
两人硬是熬到天蒙蒙亮，吃了点干粮回房睡了。
三层其实有两间卧室，可牧飞偏偏要和白苏挤，两个人一个月下来难分难舍，白苏也就默许了。
也许是生物钟彻底颠倒了，牧飞睡得有点乱，时不时就醒来，时而浅睡，时而又昏昏然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他似乎又看到了妈妈，依旧穿着白色的制服，脸上一抹神秘的微笑，眼睛似乎看着自己，又似乎看着他的旁边。
牧飞努力地转过头，发现他身边是一面大镜子。
镜子里的他还很小，应该只有七八岁，剃着一个光头，头上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线条。
他觉得奇怪，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医院里？
这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把头转了回去，似乎对着妈妈微笑。
牧飞吓了一跳，这才看明白，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镜子，而是隔壁的床上躺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孩！
他骇然回顾妈妈，却发现妈妈不见了，一身白衣的素狐正站在他床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牧飞猛地惊醒了过来！
原来只是一个梦，树屋的窗户透进了夕阳，看来已经是黄昏。
对于自己一再做医院、试验室的梦，他的预感很不好。
长久以来星舰上的战友就流传一个说法，他们都是基因经过彻底改造的克隆人，所有的个人记忆都是假的。
牧飞现在有些迷惑，是因为五芒内心的作用，潜意识中的东西渐渐要暴露了，还是自己受了那些流言影响，才做了这样的梦？
这一切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关键还是自己相信什么，如果一切真的都是虚假的，他也不会否认心中的人生，他依然愿意相信母亲给予自己、而他已经感受了十几年的爱是真实的。
白苏还在身边呼呼大睡，牧飞坐起来，看着周围金黄的空气，总觉得刚才有人进过他们的房间。
这里能称为人的也就一个素狐了，除非是她刚才进来过。
叫醒白苏很容易，牧飞把手轻轻放在她大腿上还没开始摸，她一下就醒了过来。
然后顺手给了牧飞一巴掌。
小飞躺在一角酣睡，被这一巴掌惊醒了，它对于下楼毫无兴趣，于是自己留在了三楼。
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白苏带着他在山庄里逛了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牧飞仔细算了一下，整个山庄并没有百来人，差不多七八十人吧，这些人各司其职，守卫就占了大半，其他园丁、清洁等人员应有尽有。
他们白天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按照华夏道教理论解释，应该就是有阳气撑着，能够维持人形。一旦到了晚上，或者他们到了阴暗处，阴气镇不住了就会露出原形，不是行尸就是走肉。
牧飞不知道素狐可以召唤多少这样的死灵为她服务，如果没有数量的限制，那她简直可以建立一支死灵军团。
很明显素狐没有这样的野心。
白苏路上也和牧飞大致谈过天赋大陆的历史，这里也曾经有过两次混战，有人试图建立王权法制，但是最终除了生灵涂炭之外，那点王权火花也都被熄灭了。
于是天赋渐渐形成了一个规矩，枪打出头鸟，不允许一枝独秀，各方势力互相牵制，维持着黑暗而残酷的日子。
晚饭时牧飞发现素狐的手已经基本恢复了血肉丰腴，看上去白白嫩嫩保养得很好。
看来昨晚她忙到下半夜才回来很值得，收获不小。
牧飞晚饭吃了不少，他已经想通不那么纠结了，再怎么着素狐也不至于给自己的孙女吃死人肉吧？
素狐的眼睛时不时瞟一下牧飞，连白苏都注意到了，悄悄对牧飞传音道：“奶奶肯定有什么事，她如果有什么话想说，经常就是那个表情，但愿是好事。”
素狐无疑是很谨慎的人，一直到吃完饭什么也没说。
聪明的人说话前三思，最聪明的人三思后什么也不说。
白苏却有些憋不住了，现在她可不是到奶奶家来当宝贝的，目前已经沦为逃难者，她担心奶奶有什么坏事不好说，别拖久了事到临头反而坏事。
于是过去抱着素狐胳膊，干脆直接开口问了：“奶奶你刚才有什么话憋着没说？直接说了呗？”
素狐又瞟了一眼牧飞，还是摇了摇头。
白苏急了：“是不是我父亲飞鸦来问您了？”
素狐眉头皱了起来：“你急什么？真有消息我能不告诉你吗？看来接下去我得从头教你为人处世！”
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是看这位牧飞公子，他的灵魂和我们很不一样，居然分为两个部分，虽然五芒内心打开了大部分，但是有一个隐藏着的部分一直没有涉及，如果能够打开这部分，他的灵魂就和我们的很相近了。”
牧飞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他这段时间不断整理挖掘自己的内心，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素狐把记忆、思想、自我这些东西归纳为灵魂，但是她发现了人类还有潜意识这个层面，这是天赋人所没有的。
既然提到了打开这个部分，难道她有这个能力？
她作为亡灵术修炼者，一直就是研究锻炼灵魂，恐怕还真是有这个能力。
牧飞闻言只是笑笑，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需要，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又要折腾自己的大脑？
可白苏已经问了：“是不是打开以后，别人就无法发觉他不是天赋人了？还有什么其他好处？”
昨天素狐一眼就看出牧飞的灵魂和天赋人有差异，这个白苏比较介意，幸亏被奶奶看出来，换了别人就可能传得沸沸扬扬了。
素狐想了想，最后微笑着说：“我认为打开了对牧飞公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的潜能会被充分激发。”
还没等牧飞说什么，白苏已经抢着问了：“奶奶会打开吗？如果会就帮个忙吧，我们大老远投奔您也不容易。”
素狐摇摇头：“还是过几天再说吧，你父亲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肯定闹上门来，先过了那关再说，别我花功夫为他打开了，转眼他又被夏白元功打死了，那我不是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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