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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场五门试炼的结束,虚靡山五大门庭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
首先是赤焰堂,数百年来依靠刘火雄建立起来的凶威仿佛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虽然如今赤焰堂还占据着虚靡山中最多的山头和洞府,但谁都知道,就算赤焰堂占领的门户再多,也无法和青木堂分庭抗礼。只因为青木堂除了一个脾气暴躁的青稞,如今还多了虚靡山第一狠人——严小天。
招惹青稞,下半辈子顶多是苦受折磨,可招惹了严小天,下半辈子……就没有下半辈子了。
这也是见识过严小天凶戾杀法的入室弟子们达成的共识。
奔流宫获得了瑞雪峰附近的一座洞府,虽然是虚靡山诸多洞府、山头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奔流宫再次崛起的势头已经彰显无疑。
鎏金宫的入室大弟子边卫被严小天用九州鼎活活砸死一事已经成了整个鎏金宫挥之不去的阴影,估计没个几十年时候很难缓过来。
后土宫早年依附赤焰堂,如今五大门庭格局变化,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石磊竟和赤焰堂翻脸,转而教好青木堂。只可惜青稞根本不待见他,加上惹怒了灼炎,后土宫顺风顺水了几百年,如今也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青木堂再次崛起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就在五门试炼开始到结束的半天一夜里,大量青木堂弟子无故身亡,除了进入试炼谷的几十个入室弟子和刚入青木堂不足百年的二十多个入门弟子,青木堂上下几乎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于此同时,有人发现了陆任贾的尸体,由于陆任贾与虚靡山本身存在着莫大的渊源,他的身份经历在虚靡山老一代人的记忆中尤为清晰。
魔道中人潜入虚靡山的谣言得到了证实,只是无人知道陆任贾为何被杀,又是被何人所杀。
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说青木堂的人是被混入虚靡山的魔教中人暗杀,有人说是魔教中人投毒,反正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魔道中人头上。
之前冯胜仙之所以召唤天虚道人去天虚宫议事,也是探讨青木堂众多徒子徒孙无故丧命的事,他同样将怀疑的重点放在了潜入虚靡山的魔道中神身上。
只有严小天、青稞和嵩明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
天虚道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因为那些死去的青木堂弟子无一例外全是他安插下的眼线,但即便如此天虚道人也不便多说。无奈之下只能让赤云去青木堂调查此事,同时嘱咐赤云盯住严小天。
虽然天虚道人最信任的人是那个整日一副闲散神态的柏额,但天虚道人也知道,柏额的能力有限,唯独不知道赤云心里的真实打算。
离神皇下界还有七十九天,虚靡山的脉搏正以极快的速度被严小天所掌握。
如今让严小天头疼的只剩下一件事,就是渡劫。
艳阳高照,赤云只身从天虚宫出发,来到了天一楼门前。
此时严小天正在天一楼二层与青稞商议策反赤焰堂首座灼炎的事,苏星河、弥菲、嵩明也都在场。
守门的道童看见一看赤云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刑堂的师叔来啦!”
在青木堂弟子眼中,刑堂的人都是灾难般的存在。每次他们一来青稞就免不了要大动肝火,先是把刑堂的人臭骂一通,骂得爽也就算了,若是骂得不爽就会拿附近的人开骂,小到守门道童大到青木堂长老,逮着谁骂谁。
守门道童的这一声呼喝就是像附近的同门传达暗号:刑堂的人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呼呼啦啦一阵子,天一楼附近的人全部开遛,不一会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赤云:“……”
严小天练就一双顺风耳,对楼下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走到床边对楼下的赤云喊道:“赤堂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赤云也装腔作势地高声回应道:“听闻青木堂收魔道所害,堂中弟子死伤无数。本座乃是封掌派之命前来调查此事。”
“既如此,请赤堂主上来说话吧。”
一句话说完,严小天紧紧关上窗页,而后朝苏星河使了个眼色。
苏星河立即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张隔音符贴在墙上。
很快,赤云就出现在众人眼前,朝窗外瞥了一眼,而后凑到严小天身边悄声说道:“隔墙有耳。”
“我知道。”严小天淡然一笑:“放心吧,星河已做了布置。”
赤云立刻向苏星河拱手作揖:“有劳苏师叔。”
苏星河年纪虽不大,却是魏羽的嫡传弟子,辈分高得离谱,连赤云也得恭敬地叫一声“师叔”。
赤云这边的确是足够恭敬,可苏星河长年游走市井被人挤兑惯了,对赤云的态度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脸上挤出一丝坏笑:“嘿嘿,你可别叫我师叔。被你这种活了好几百年的老古董叫师叔容易折寿。”
这一下赤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显得有些尴尬。
严小天索性岔开了话题:“赤堂主,天虚宫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异动?”赤云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严小天是什么意思。
就见严小天点了点头:“昨日回到蓬莱岛的时候,我曾隐隐感觉到一丝怪异的气息。如果猜得不错,这种清香中带着腥味的气息,应该是属于瑶池宫门众。”
此话一出,便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口中炸裂。
青稞呼一声就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见严小天点了点头,青稞惊愕的表情中蒙上了一丝苦楚:“唉,先是赤练教,现在又是瑶池宫。想当年虚靡山盛极一时,怎容这些小小前来放肆,可如今却是……却是……唉!”
青稞的举动让苏星河心中一阵无奈:老头子虽然品性不差,却少了一份沉着,日后怕是难以依托啊。
相比青稞,赤云则显得十分平静:“听严公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就在今天中午,我应召去天虚宫的时候曾见到了两人怪人。这两人都带着一个硕大的兜帽,根本看不清面貌,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后土宫的记名弟子都是这样一副打扮。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其中一个女子身上散发着极其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在这股味道之下,却是掩盖着一股香中带着星气的怪异气味。”
胭脂水粉?
严小天和苏星河心中同时一惊,对视一眼。
紧接着苏星河就问赤云说道:“那另外一人呢?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赤云略略一想,回应道:“另一人是个体格瘦长的男子,至于异样嘛……当时我也没太注意,只是隐约间看见此人的额头上似乎有一道疤痕,大概有树叶大小。”
浓郁的胭脂水粉味、额头上有树叶大小的伤疤……果然是他们!
严小天的一根心弦瞬间绷了起来。
苏星河直接惊叫一声:“是媚心儿和兀魃耶!”
兀魃耶的名号青稞没听说过,可媚心儿的大名他却不可能不知道,刘火雄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就是因为这个媚心儿!
想到这,青稞忍不住问道:“媚心儿出现在天虚宫,岂不是说天虚老儿已经和瑶池宫勾搭上了?”
严小天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媚心儿如今已被瑶池宫除了名字,两人此次前来应该和瑶池宫没有关系。”
“那他们来虚靡山干什么呢,而且还进了天虚宫?”苏星河也是满心的不解。
就听严小天说道:“老苏,你还记不记得兀魃耶在景都城炼尸的事情?”
“怎么可能忘记!如此所为,当真是令人发指!”
说话间,苏星河依旧是一脸的愤慨。
严小天点点头,继续说道:“捻地经上说,以人血炼尸,除了可以淬炼黑尸的筋骨,还能在炼尸的过程中提取出固颜丹。这种东西除了能保持容颜、让尸体死而不腐,还能减少妖物化身成人时消耗的功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兀魃耶从内瓮城中提炼出的固颜丹,一部分是为媚心儿准备的,而另一部分,则进贡给了天虚道人。”
听到严小天的话,苏星河顿时恍然:“当时在景都城时我就奇怪,以兀魃耶的见识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精密的布置,将整个景都城的气场完全封死。如今看来,景都城内的大手笔,应该是天虚道人作下的!天虚道人、兀魃耶、媚心儿,这三个人早就认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媚心儿和兀魃耶到虚靡山来干什么。内瓮城被毁,兀魃耶已经无法继续提炼固颜丹。如今又是神皇下界的关键时刻,这两人在这个时候来找天虚道人,恐怕是别有所图。”
严小天话音刚落,赤云又说道:“对了,当时我见到天虚道人的时候见他眉头不展开,似乎有些不悦。”
接下来,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关键是媚心儿和兀魃耶到虚靡山来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良久,严小天长出一口气:“形式复杂,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赤堂主,请你务必盯住刑堂的一举一动。师傅,麻烦您到南越去一趟,助我爹一臂之力,尽快结束南越的战事。嵩师叔,请您到代国去一趟,帮郑青拿下伐代之战的胜利,然后让他带着董先生和刘彻赶往虚靡山。星河,你先回孤岛,收拢咱们的老班底,等他们人到齐了引他们进山。对了,给我几张隐身符。”
“你要隐身符干什么?”
苏星河嘴上虽这么说,却从怀中摸出了一大把灵符,递到严小天手中。
严小天一张一张地仔细核对着,知道确定其中没有掺杂那些杂七杂八的情~色灵符,才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对弥菲说道:“菲儿,你是斥候出身,有一件事只有你去做我才放心。”
弥菲也笑了,但什么也没说。
严小天轻轻托起弥菲的玉手,将隐身符放在纤细的五指之间:“找到兀魃耶的所在。”
“放心吧。”弥菲安静地注视着严小天,吐气如兰。
却听一旁的青稞突然问道:“小天,你爹是什么人?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苏星河嘴快,立刻回应道:“他爹叫严本烈,是真罗的统兵大将。如今已经带着大军到了南越边界,就在南岭一带。”
谁知话音刚落,青稞又坐不住了,指着严小天叫嚷起来:“你爹是严本烈?唉,我说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啊!老夫跟你爹可是老交情了……”
苏星河此时也是一脸的惊奇:“难道青老前辈也认识严本烈?”
就见青稞嘿嘿一笑:“咱们俩辈分相同,你也别叫我前辈了。我跟老严何止是认识!没有严本烈,青木堂每年哪来那么多钱到凡间市井去买草药?”
听青稞这么一说,严小天才回想起来,严府中每年初春时节都会有一笔极大的开支。
严小天不管账房,所以对此事也仅仅是知道,并没有深究过,如今看来……
如今,严小天也总算是相通了一件事:怪不得老爹明知道独孤潇对他怀有恶意还一直任劳任怨地南征北战,想不到身后还靠着青稞这么一棵大树。
就算日后天下一统,只要有青稞出面,独孤潇也无法把严家怎么样。
想到这,严小天忍不住嘀咕一声:“呵呵,老爹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哎,什么深藏不露,什么深藏不露,是不是说我呢?”
之前一直没出现的姜小牙也从客房探出了头来,冲着严小天直傻笑。
苏星河一见姜小牙就忍不住要折腾一下,惊叫一声:“快看,是天马!”
姜小牙立刻变得十分兴奋,踢踏着四只小驴欢叫起来:“啊?美女来啦?哪呢哪呢哪呢?”
苏星河指着姜小牙身后说:“就在你身后的窗户外面!”
姜小牙回头看了一眼楼廊最深处那扇紧闭的窗户,丝毫不带任何怀疑,闷头就冲了过去。
于此同时,柏额正围着天一楼二层的屋檐转圈。
他原本是想偷听赤云和青稞的谈话,可不知怎么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寻着各个窗沿看看有没有缝隙可以偷窥一下。
哐!
随着一声脆响,面前的窗户突然被什么东西撞开,接着柏额就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撞了个满怀。
吃不住力,柏额呼哧一声就从房檐上跌落,睁眼看去,才发现身上踩着一只鬃毛很长的灰头小驴,此时也在好奇地看着他。
虚靡山怎么会有驴呢?
柏额心中一边疑惑着,一边冲怀中摸出了银针,却听二楼的窗户中突然传来了青稞的怒吼声:“老夫养的驴你也敢扎?你敢扎它一针,老夫把你戳成马蜂窝!”
之前被青稞追着满虚靡山乱跑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柏额脑海中,一想到这些,柏额就是一阵头皮发麻,忙不迭地收回银针。
姜小牙这会却来劲了,在柏额身上跳来跳去,东踩一下西跺一脚。
没一脚下去,都能听见一阵急促的哀嚎声。
“呃!”
“啊!”
“呃!”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