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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严本烈的大军还在日夜兼程地赶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天罡营中,一个百人长正不停地朝身后张望,脸上满是焦急。
离他不远的一个小卒看出了异常,跑上前来问道:“怎么了李哥,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见你心神不宁的。”
小卒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百人长吃了一惊,见是自己的同乡才安下心来,说了声没事,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继续前行。
直到正午时分,严本烈突然下令全军休整,到傍晚时再行赶路,先是日夜不分地赶路,现在又要休整这么长时间,全军上下一时间议论纷纷,都不知道严本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那个百人长更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趁着众人生火做饭的机会悄悄离开大营,钻入了山林。
严小天苦苦等待的这条大鱼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进山林,百人长就专挑没有路的地方走,还不时朝身后张望,生怕被人跟踪,直到走出了数百米后,确定身后无人,才匆忙脱下身上的甲胄,从背囊中取出一身兽皮装穿上,经过一番仔细的收拾之后,浑然变成了一个靠山吃饭的猎户。
殊不知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冷冷地盯着他。
严小天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混入了天罡营,发现了这个行动异常的百人长,更是跟在百人长身后进了林子,临走之前严小天让吕铁将此事告知严本烈,估计再过不了多长时间严本烈就该到了。
就在百人长刚收拾完行头准备逃跑的时候,严小天从阴影中走出,冷笑一声说道:“兄弟,这是要去哪啊?”
原本想趁着百人长心惊未定的时候突然出手,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严小天始料未及,百人长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大喝一声“死来!”,转身放箭,一支翎羽利箭以万钧之势朝着严小天飞来,速度之快让严小天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好在严小天生前也算是每天走在生死线上的人,对死亡有一种极其敏锐的预感,在百人长转身的一霎那已经朝一侧闪开,利箭擦着严小天的眉毛飞了过去,钉在严小天身后的古树上。
借着余光,严小天看见那支箭整个都陷入了树身,只留下箭尾的翎羽在树身外抖个不停: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力道,眼前这人怕是不好对付啊!
还没等严小天站稳脚跟,百人长瞬间连放三箭,虽然力量和速度相比之前的一箭大大打了折扣,但也足够送严小天到阎王老子家喝茶去了。好在严小天早有预感,强行改变姿势躲过这三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我擦,扭着腰了!
腰间传来的剧痛让严小天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再看百人长那边已经搭箭上弓,严小天自知无法再躲,绝境之下只能孤注一掷,快速拔出两柄短剑,用尽全身力量投掷出去。
方才竭尽全力射出第一箭之后,百人长也消耗了大量体力,再加上又放出一记三箭连珠,此时也大口喘着粗气,好容易调整了气息准备放出夺命一箭,严小天投出的两柄短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但百人长反应极快,避无可避之下立刻弃弓拔剑,一柄长剑在他手中势如游龙,在空中舞出一朵剑花,轻轻松松将严小天掷来的两柄短剑荡飞。
严小天苦叫一声:“完了!”,心中郁闷:早知道这副身体这么不中用,就不这么托大,一个人跑到山林里来抓什么内奸,怎么着也得带上吕铁……好容易获得了一次新生,估计今天又要交代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那百人长也是个杀个决断的主,见严小天已经失去了战力,二话不说,挥剑就朝严小天砍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大胆匹夫,休伤我儿!”这声音严小天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那个天下无敌的老爹!
话音刚落,严本烈就已经到了百夫长面前,严小天根本没看清严本烈是如何出手的,只听见严本烈喊了一声“破!”,百人长手中的长剑就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碎成了十几截。
百人长被这一下震得虎口迸裂,当下也不敢再战,使了个虚招,趁严本烈躲闪的功夫转身就跑。
可严本烈是什么人,武功盖世不说,心思之老辣更是无人能比,刚才见百人长刺来的一剑有些发虚就知道他是要跑了,闪身躲避的同时单掌击出,正中百人长背心。
这一掌势大力沉,百人长“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等落地时已经无力起身,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此时严博和严奔也已带兵赶到,将重伤倒地的百人长层层包围。
吕铁笑呵呵地跑上来想扶严小天一把,谁知刚一碰到严小天的身体就听严小天一阵吼叫:“别碰我,先别碰我!”
吕铁连忙收回手来,心中十分纳闷:“六公子看着没病没伤的,怎么轻轻一碰就喊成这样?”却不知道严小天此时正在运气疗伤,一股气息在身间流转,绝对不能动,一旦动起来定然会气冲五脏、一命呜呼。
其实严小天也不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施展运气术,但就在刚才投出那两把短剑之后,运气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运转了起来,而且丹田内有一股热流不断流往全身各处,这种感觉,和昨晚那个神秘老人将手放在他腹部时一模一样。
严本烈此时正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百人长,心中暗暗称奇,方才见此人挥洒长剑如行云流水,而且剑锋上气劲盘绕,俨然一派大师之风,若不是自己突然杀出,怕也难以将其制服。而且他能潜伏在天罡营这么久不被发现,光是那份心智,就不是常人所能比。
唉,人才啊,但却不能为我所用,留之麻烦,杀之可惜。
严本烈一时间也是踌躇不定,却听严博说道:“父亲,此人既是六弟所缚,不如就由六弟来审吧。”
严本烈在朝堂混迹多年,久经宦海倾轧,早就练成人精,自然知道严博这样提议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严小天借机再立新功,再说审犯人这种事,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自然是立功,就算问不出来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严本烈也没点破,反而走到严小天面前,拍着小天的肩膀说:“小天啊,既然人是你抓的,就交由你来审吧。若能说降此人是最好不过,若此人不降,决不能留!切记,降之则用,不降必杀!”说完又蹲下身来,凑到严小天耳边悄声说道:“锋芒已露,当显则显!”
严小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严本烈,完全想不明白严本烈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本烈则站起身来,让人将百夫长暂行关押,之后又一脸笑意地看着吕铁说:“吕铁,你日后就跟着小天吧。”
一旁的严奔听到这句话脸都青了,吕铁虽然本事不高,却是严本烈最为信任的老部下,多年来随严本烈出生入死,在严家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如今严本烈将吕铁让给小天,说明严本烈有意栽培严小天,说不定严小天在不久的将来就能进入严氏体系的权利中心。
换句话说,严小天这是要上位了!
严小天自然不知道严奔心里在想什么,此时看到严博正笑盈盈地朝自己走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阵不自在,索性两眼一翻——装死!
吕铁见严小天又昏了过去,疾呼一声:“公子!”
严博则迅速背起严小天,朝着军营方向跑去,好在严小天的运气术此时已经停止运转,不然在严博背起他的那一瞬间,估计就是没死也差不多了。
当夜,严本烈的大军终于在一个水草丰盛的开阔地驻扎了下来,严小天躺在自己的军帐中,回忆着严博背他回来时自言自语所说的话:“小天啊,五哥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说出来便是,但你这样……却让五哥如何自处啊?”
虽然严小天不确定严博当时是不是看出了自己是假装昏迷,但他心里知道,严博对他的关心是真的。
前一世,严小天无父无母,整日独自游走于世界各地,早就习惯了独孤,但是现在,他至少有了一个家,有了关心他的人,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严小天自言自语地说:“亲人、家……这不是我前世做梦都想要的吗……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五哥!”说完猛然站起身来,朝着军帐外跑去。
可严小天前脚还没走出军帐,吕铁就来了,问严小天什么时候提审今天中午抓到的那个百人长。
严小天刚才下定决心去找严博全是靠着心里的一股火热,这会被吕铁一耽搁又凉了下来,心想先拖拖再说吧,反正以后想见严博有的是机会,让吕铁将百人长压到大帐来,他要连夜审问。
没过多会吕铁就压着五花大绑的百人长来到的严小天的军帐,此时的百人长脸色煞白,看来被严本烈那一掌伤得不轻,但还是昂首挺胸,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傲气,让人啧啧称奇。
严小天一看见百人长的高傲样就十分头疼,估计这货应该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不用特殊手段,怕是无法从他口中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至于要用什么样的特殊手段,严小天一点头绪都没有,虽然前世也受过心理学的训练,但一直是用来推断猎物的行动规律,从来没试过审问犯人。
前世练就的身手和心智现在都用不上,但这一世的种种记忆未必也毫无用处,比如说这一世的记忆就提供了一种严小天前世最反感,今生却最精通的手段,就是忽悠。
想到这,严小天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这位将军,贵姓?”
百人长原本以为今夜免不了严刑拷打,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此时看见严小天一脸祥和,但眼神中却有一种极其冰冷的杀意,两种完全不相符的表情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和严小天对视了一阵,百人长突然大笑起来,说道:“黄毛小儿,你听好了,爷爷我姓李,单名一个广字!你要杀便杀,要刮便刮,爷爷我绝不皱一下眉,但你若想笼络爷爷,爷爷劝你早些死了这份心!”
严小天点了点头,沉吟道:“嗯……李广……李广?”说着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位百人长,惊呼一声:“李广?飞将军李广?”
吕铁此时正拿着水囊喝水,冷不丁听到严小天这声惊呼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天道神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