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死去的人,死相各异,为了能娶来阴婚新娘,男方家出多大代价也会请黑官的“送婚女”。
当时兴盛期,一个黑官女能养活整个家庭。
饥荒年代,黑官几乎没有饿死人。
网上那人说自己儿子没结婚,不管请什么先生,人家都说得配个阴婚,鬼儿子才会消停。
好不容易配了一桩,对方是家里的大闺女刚去世,也想配个婚。
要求条件很高,其中有一条就是必须要有一个“送婚女子。”
迎亲那天,要给女方下正式帖,说明新郎情况和条件。
佩佩心下很忐忑,她只做过“引灵女“,并没有做过“送婚女。“
书上对“送婚女“记载非常模糊,几笔带过。
她并不很清楚,里面都有什么规矩。
正犹豫,对方又问她是不是破过身的。
并强调大闺女这边不请。
佩佩如实回答了。
对方又说如果答应接这个活,一来马上先付一半现金,另一半钱马上就付,一分不拖。
被父亲逼急的佩佩看了条件一口答应下来。
如今来了,竟然先吃了个闭门羹,连地址都没打听出来。
要知道,做这道的很讲究出门顺不顺。
佩佩气呼呼地也不开车,走到下一家,打听这个地址。
开门的大嫂一听说打听余国强家,向地上“呸“地吐口吐沫,把门关上了。
这次佩佩学精明了,没再去别人家敲门。
而是等着,过了会儿,从一家里走出一个青年男人。
她等那男人走近了,才叫了声“大哥。“
男人一看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过来问有什么事。
佩佩这才问他认识不认识余国强家。
那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问她找余国强干啥?
“他家请我驱鬼,你信不信啊?”佩佩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那也应该是余国强他爸请你吧。”那男人一样用开玩笑的口气回答。
佩佩心里很奇怪,因为上网和她聊天的人自称叫余国强,还说自己儿子如何如何。
“为什么呀。”佩佩问。
“余国强死了,怎么请你啊?”男人笑道,“他的房子在哪我倒是知道。”
佩佩一肚子疑问,说是鬼上网请她来,她当然不信。
“他刚死?”佩佩追问。
“死了二个月了。”
!!!
佩佩又惊又疑,忙追问余国强家在哪?
男人有些不耐烦又不好意思和一个小姑娘发脾气。
问佩佩,“余国强的房和他爸的房子不在一处,你问谁家?”
“余国强家呀。”佩佩仍然感觉应该找网上亲自和她聊天的人。
余国强给自己儿子配阴婚,儿子都成年了,余国强的父亲怕不得七八十了吧。
“那我带你去吧,不然你可能会找不到。”
男人坐上车子,指着路,很快车子开到了没有人烟的一个小山前。
车子开不动了,没路可走。
男人下来指着小山说,“翻过这座山,山后的大房子就是余国强的房。”
“往村子里走的话,刚才经过的最后一个青砖房向右拐,有一大片竹林,林子后的房子是余国强他爸的住处。”
佩佩谢了男青年。
那人临走开了句玩笑,“妹子,你要找男朋友的话,还是找我比较好,余男强真不合适你。”
佩佩没应声,心里骂了句流氓。
她从车上拿下旅行包,和行李箱。
开始翻小山,山路不难走,因为山势并不高。
用了二十多分钟就走到了山顶,浅浅的山谷里云雾弥漫。
青天绿地里座落着一个白房子,看样子还不小。
远远看去像副淡淡的水墨画,而且山谷里一点不脏。
佩佩看到自己要在这儿呆上一个月,心情倒有些好了。
每天看看书,欣赏一下风景,到村里走走,也不错,和渡假差不多。
她心里自我安慰着,不去想陪婚时的恐怖场面,拉着箱子向大房子走去。
那房子看着近,走起来挺难走,下山的路几乎没路,得踩着草石前进。
佩佩拎着大行李箱,背着包,心里嘀咕,钱果然不好赚。
花了比上山多一倍的时间才下去了山。
房子前一大片荒草,树林里还有零星的坟包和飞舞的白幡。
风吹过草从,沙沙做响。
佩佩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条称得上“路”的存在。
只得拖着箱子从草里穿行,好在穿了仔裤不怕划伤。
走到房子前,那房门是纯黑色,称着惨白的墙,孤零零矗立在荒野里,甚是惊悚。
她打了半天门也没有来开,一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去。
天空出现一片铅灰色,已经是傍晚了。
佩佩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奇怪的是,整个房子L型两层小楼,竟然看不到一扇窗户。
她回到门前,低头时看到门缝下有张露出的白纸。
她将纸抽出来,上面写着,“钥匙在门边的石头下,自己开门进去吧。钱在床上袋子里。”
草丛里真有块石头,从石头下找出一把钥匙。
可能主人有事没在家吧,佩佩想着,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安静而且很干净,青砖铺的小院子。
唯一不好的是天还没黑,屋里就漆黑成一片了。
佩佩把箱子拎进来,关上门,感觉自己好像呆在世界之外。
远离人群的寂静这会儿一点儿也不美好,她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向屋子里照去。
房子很大,楼上楼下一共六间。
她在楼上的一间房子里找到了袋子,和一封信。
“袋子里是预付的五万块钱,余下事情完了五分不少付给你。吃的用的每天有人送。今天晚上请你住在放钱的房间。”
“晚上听到什么声音,请不要开门,也不要出来,陪嫁时间会通知你。“
佩佩只感觉这家主人真够怪的,也够放心,不怕自己拿钱跑掉了。
她在屋里翻找起来,蜡烛倒是找到一大箱,马上高高低低点上十几支,整个房间才算亮起来。
她所在的是二楼拐角第一间,拐过来一共两间。
L的另一边也是两间。
下面还有两间房和一个很大的中厅。
在厅里有张黑色八仙桌,两边两把仿古椅子。
所有房间都没有窗户,好在开着楼下中厅的门并不算闷。
所有房间的布置都不一样,和普通人家并无差别。
佩佩只是大眼扫了一下,就回到自己房间,屋里点着高高低低大约十支蜡。
蜡泪已经流了一桌子,她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去房间的独立卫生间里,傻眼了。
这楼里,没电就算了,竟然也没水。
出来后,她想碰碰运气去别的房间看看。
一推门,自己旁边紧挨的房间开不开门。
她用力推了推又拧了把手,的确上了锁。
整个楼只有这一间上锁,而且没有窗子,也不可能从外面进去。
野外天黑的早,佩佩看看表才七点多,若不是点着蜡,屋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除了一只还有百分之七十电的手机,另外还有一只充饱的充电宝。
这里是无法给手机充电的。
她想了想,可以等电用完了去村里充。
这里没有别的娱乐,打开电话,连信号也弱得时有时无,索性关机睡觉。
内心已经有一点点后悔了。
后悔很快被对余青莲和韩墨的恨意所替代。迷糊中她和衣睡着了。
好冷啊,睡梦中佩佩自言自语,家里应该是恒温,怎么这么冷。
她突然在黑暗中醒过来,迷糊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跑出来了。
现在睡在一个没窗的陌生房子里。
纵是见过鬼,佩佩还是有些恐惧。
她看到房间里有柜子,走过去打开,里面有一床白色的锻面薄被。
闻起来是新做的,一股棉花清香。
她打开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又点上一支蜡烛,缩在墙角。
孤独感一阵阵袭来,她感觉脸上一阵冰冷,自己默默地哭了。
就在这当儿,楼下的门好像被什么碰到了,发出一声轻响。
有脚步声,她从床上下来,想下去打招呼,又想到人家说了晚上听到动静别出声。
就又回到床上。
那脚步声好像很整齐,好几个人一同踏出来的,听起来异常沉重。
佩佩趴在门板上,听着声音越来越靠近自己房间。
又好奇又害怕,情急之间想将屋里的桌子拉过来顶住了门,搬了几次没有搬起来。
声音一直走过自己的房间,停在隔壁。
隔壁的门被人打开了,无声无息,之后,整齐的脚步又一起进去。
隔壁传来移动家具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变轻了许多,一起出门、下楼。
之后,门被关上,一切归于寂静。
佩佩感觉眼皮沉得要死,倒下裹住新棉被睡到自然醒。
由于屋子里一直很黑,中间醒了数次都以为天没亮。
直到睡不着了,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已经上午十点了。
她起身,走到隔壁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门。
从昨天晚上起就没有吃饭,她下楼去厨房找吃的。
冰箱电视样样都有,但不能看的不能看,空着的空着。
她气恼地打算出门去村子里找吃的。
走到门口,看到院子里放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吃的和瓶装水。
还有大瓶开水,五升的瓶子,四瓶。
蓝子里有纸条,“洗澡水用暖瓶,喝瓶装水。“
吃的东西有熟牛肉,面包,素包子,都是直接可以吃不用开火做的。
佩佩放下东西跑到厨房,里面装着煤气灶,一拧果然也没通煤气。
她顾不上吃东西,走到大门处,用力一拉,门锁上了。
她捣鼓半天,才确定,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房子墙高有三米,除非自己是超人,否则不可能跳出去。
这时她才感觉这院子里干净的过份了。
除了几根野草,还有一口水井,什么也没有。
屋里被她疯找一遍,家具是有,头天晚上没仔细看。
今天一看,所有家具里都是空的。
整个房间除了自己屋里有一条被子,屋子空空如也。
她怒了,走到自己房间,准备把桌子搬到楼下,踩着桌子翻墙出门。
桌子怎么也搬不动,好像里面装了铁块。
她拉开抽屉,傻眼了,桌子里连片纸都没有。
桌子是焊死在地上的。
所有家具都是焊死的。
她跑出去,在院子里尖叫起来。
叫着叫着,她哭出声来,下山前她站在小山的山顶上看过了——
整个小山谷只有这一座房子。
加上下山时看到没有路,可想而知这片地方,平时跟本没有人来。
她回屋趴床上哭了个够。
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可以掉进圈套了。
不过,不管是拐卖还是别的,等见了人再做打算。
她拿出自己带的东西,把篮子里的东西藏到柜子里,先吃自己的。
如果下药,必定会有人来检查自己,到时再跑。
她失望了,虽然假装睡在床上,直到再次天黑,也没有一个人现身。
晚上,又吃了点自己的东西,为了保存体力,她早早睡下,将防身的短刀拿在手里。
裹紧被子,感觉房间奇冷,很快就睡着了。
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屋里点着一支蜡,外面黑着,只模糊看到一个影子。
瘦高的身影站在门口,“我能进来看看你吗?”
“不能!”佩佩生硬地拒绝了。
“你很漂亮。我喜欢你。”影子说。
声音很年轻又有礼貌,佩佩坐起来,气消了点,“你过来吧。”
影子向前走了一点,有些害羞地离她远远坐下了。
“你是做陪嫁女的吗?”
佩佩突然警觉起来,盯着那男人看,他一直微低着头,不敢和佩佩对视。
“是呀。怎么了。”
“你好漂亮。”男人声音有点颤抖。
“你抬头让我看看你。”佩佩向后缩了缩。
男人不抬头,又重复了一遍,“你好漂亮。”
他站起身来,头一直低头,直挺挺后退着出去。
脸一直朝着佩佩,嘴里越说越快,还带着笑,“你好漂亮你好漂亮你好漂亮哈哈哈哈……”
佩佩一把将刀拿出来,从梦里惊醒了。
烛光在晃动,她揉揉眼睛,感觉屋里有什么不对劲。
眼睛转了一圈,发现柜子门是半开的。
她拿着刀跳下床,打开柜门,柜子里多了张纸。
“从明天晚上,开始陪婚仪式。“
纸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怎么来的,她竟然毫无查觉。
等她跑下楼时,院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佩佩从头上拨下一根头发,绑在院门的锁上,重新回到房间。
明天,就要开始“陪嫁女“,为期竟然一个月。
这时的主人究竟是骗子还是另有所图。
又或者……真的单纯要自己做陪嫁女,怕跑掉才锁上了门?
她把钱拿出来,是货真价实的粉色大钞。
不是骗婚,这么有钱,买都买得来情愿上门的媳妇。
那就是要“送婚女“,梦中的男子看起来挺年轻,应该是阴婚新郎。
这么一想,放下一半心。
天亮时,她在屋里点好蜡,卫生间里有个干净的木桶,刚好能容下一人。
几天没好好吃饭,也没梳洗,她把四瓶水倒进去。
天亮时分,楼下院子里又多了四瓶开水和一只大箱子,把箱子搬上楼,水一起兑上。
想到院子里有口井,报着一线希望,去井边,有个把手,竟然真的可能轧出水。
她长叹一口气,能洗上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服,她打开那只箱子。
箱子里放着一套粉色吉服。
新娘才可以穿正红,送婚娘子只能着粉。
衣服精工细致,重工刺绣上等材质面料,这种衣服,光是护理费一年下来就不菲。
佩佩更加确信对方不是图钱要拐卖妇女。
而且就算是真的结婚,这衣服也已经超过普通人家承受的范围了。
衣服太漂亮了,身为一个爱美的女孩,哪怕身处这样的环境也无法拒绝试一下的诱惑。
佩佩穿上了这件重要礼服,粉色称得她白皙的脸蛋微微发红。
头发挽起后,更显娇美。
正左右对着镜子照,只听身边传来一声重重沉醉的叹息。
她没有回头,这是一个压官最基础具备的素质。
镜子里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后颈一股冷意。
怕倒并没有怕,她怕的不是鬼,是人。
只是单纯做个“送婚娘子“倒也没什么。
接下来的过程就有些让人不适了,也是这么多人看不上压官家的女人的原因。
压官只能找压官,久而久之成了压官们默认的铁规。
她淡定地整好衣服,端着一根蜡烛推隔壁的门。
果然,本来紧锁的房门此时一推就开。
屋里摆着高级写字桌,旁边一张双人床。
挨墙放着一个衣柜。
整个房子空间比自己房间大得多,正中间摆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棺材盖子是水晶,比普通棺材高出一大截,下面多出一层。
那层放的是干冰,保证棺材低温放置。
她来到棺材边,手摸着冰冷的棺材盖,棺材里铺着被子。
里面的青年穿着精工西服,脖子上打着领结,闭目,好像睡着了。
只是脸色不正常,白里透着青,那层白应该是画过妆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佩佩擦掉眼角的泪,固定好蜡烛。
站在棺材边,对着棺材里的男人行了夫妻礼。
“相公听奴言,奴家今相伴。”
“一伴暖你身,二伴暖你心。”
“三伴引新人,四伴开灵路。”
“五伴送黄泉,六伴整冥房。”
“七伴新人上望乡,望乡台上莫心惶。”
“告别爷娘重投胎,保佑家族子嗣长。“
她拿出提前备好的灵符引火烧掉,“送婚娘子“意味着从现在正式开始。
以前看书时,书上曾说,在念“伴魂歌“时,必须要一边哭一边说。
当时佩佩心想,没感情不认识怎么哭得出来呢?
轮到自己操作时,行过礼后,马上有种莫名的伤感,离别亲友,独奔前程的孤独袭来。
好像自己与躺在棺材里的人心心相通了一般,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念罢歌词,心情又平静下来,神奇得很,令她为自家黑官的神奇之处折服。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每一处都有它的道理。
如若刚才自己没有行那个夫妻礼,念词时能哭出来吗?
佩佩推开了玻璃盖子,扶起新郎。
让她不舒服的是,自己房间里盖的被子,和新郎的被子一模一样,白色高级锻面。
按规矩,送婚人应该盖彩被,白被只能用来裹尸。
迎亲当天,新娘来了,也是要盖彩被的。
想想对方一直不照面儿,这些规矩恐怕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佩佩现在只想快点把自己该做的做完,拿钱走人。
她将新郎托起来,新郎的身子冰得手疼。
佩佩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她拉起新郎将其负在背上,背向下弯,背起了尸体。
将男尸面向上放在床上,棺材下面的干冰盒推置床下男人身下。
将被子盖至其胸口,自己躺在他身侧,躺了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把他身上的被子,拉过一点,盖在自己身上。
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向下流。
若是父亲不逼自己和余青莲订婚有多好,自己也不会想着跑到这种荒山野岭里当“送婚女。”
好在尸体保存的挺好,没有什么气味,还有股烧过香的味儿。
躺在他身边,有些冷森森的。
佩佩爬起来去自己房间,准备把自己的被子也抱过去,盖两层。
抱起被子,突然身后一股大刀将她掀翻,好像有人推她似的。
她一激灵,全凭下意识从枕下抽出短刀,挥手向后一个斩杀。
只有刀刺破空气带起的气流波动的微小声音。
听到“哧”的一声带着嘲讽的轻笑。
身后鬼影也没有一只,佩佩抱起被子,拿起玄铁棺去了隔壁房间。
鬼,她是不怕的。怕人。
躺在尸体身边,将被子盖上,下决心不再去想爸爸和余青莲,不去想加在身上的不公。
从把尸体背上床,在他身边安静躺下那一刻,佩佩感觉自己真正的长大了。
温度一低人就犯困,佩佩闭上眼睛,睡着了。
梦中,有个男人搂着她,轻声在耳边说,我们躺一张床,你就是我老婆。
跟我走吧……
我会待你好……
男人手开始不老实,佩佩在梦里心里默念驱鬼咒。
那男人手一碰到她肌肤,惨叫一声,缩回了手,嘻笑道,刺玫瑰,我喜欢。
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我们这儿的男人都可以多娶,你给我当老二好不好?
佩佩只是念咒,不理他,见得鬼多了,这点怪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男人突然收了笑脸,专横骂道,给你钱就是让你来陪老子的。
别以为会念几声咒老子会怕,我那是逗你玩。
第一天是什么?暖我身,你就这么给人暖床?又不是第一次,害什么羞。
他霸道地压在佩佩身上,嘴里嚷着,瞧我怕不怕,瞧我怕不怕。
不让我满意,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背尸前开的送婚咒不是瞎开的,是黑压官要在七天里做到的事。
第一天就是“暖你身”。
按规矩只是向征性地躺在一张床上,盖一床被,就算完成了。
没想到这男鬼竟然捉住这一点来要胁她。
她拼命推男人,一边念咒一边推,男人嘻笑着竟然不怕她的咒。
直到她摸到黑棺,那人才从她身上不紧不慢地下来。
躺在一边去仍然不老实,嘴巴里不干不净,你是为了钱,钱都给你了嘛。
自己的事情难道不做好?这十万块不是那么好拿的哟。
佩佩忍无可忍,打开了黑棺,一开盖,一切幻影都消失了。
她长出口气,用力睁眼,竟然坠入梦境无法醒来。
那冷笑声又传过来,身边的尸体嘴巴一开一合,知道厉害了吧?
尸体慢慢坐了起来,白里透青的脸,嘴巴涂成粉色,眉毛浓黑。
他慢慢转过头盯视着佩佩,一只手伸了过来,轻抚佩佩的脸,那种冰冷实实在在。
让佩佩打了个寒战,她知道自己入梦太深,以至于找不到现实的出口。
就在这时,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她心里一喜,天亮了,一切都好了。
早就忘记这房间里是没有窗子的。 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