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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僵尸的复仇

压棺 宫三娘 18440 2021-04-07 00:09

  别家的狗倒是好好的,但值点钱的大牺口,全死了。

  一个个死相恐怖,有的头身分离,有的被开肠破肚。

  农家一家人一年的收入除了庄稼就指望这点牲口了。

  “有人死吗?”佩佩问。

  婆婆摇摇头,“我不知道啊,人都不出门了,谁也不知道谁家出事没,这么大的事,人能顾住自己就不错了。”

  佩佩很担心,“僵尸酷爱血腥,全村的活物一旦吃光,一定会攻击人,僵尸等级越高,越没有人性,只余本能。“

  “明天咱们先清点人数吧,看看有没有人员伤亡。“

  佩佩正分配明天的任务,谁查哪个区域,突然住口不说话。

  黑乎乎的房间里,蜡烛早就吹灭了,她侧着头仔细听外面的声响。

  我自认听力很好,也跟着听,外面很安静。

  “起风了。”听了半晌,佩佩突然幽幽来了这么一句。

  “僵生风,鬼生雾。”她补了一句,婆婆搂着小草缩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脚步声,每一步都像砸在人的心上。

  它走得很慢,好像一边走,一边看似的。

  “咚……”

  “咚……”

  佩佩小心地走到窗外,揭起一角向外看。

  我和米兰也过去,三人凑到一个角上。

  只见远远的,一个瘦瘦的影子一蹦一蹦向前,每跳出几米远就停下来左右看看。

  “她的眼睛正在退化。再过段时间就全靠听力了。”

  她明明离我们还有一长段距离,在佩佩说话时,她突然抬头侧脸地倾听。

  我们吓得都闭嘴不敢出声了。

  她向前跳行着,不多时从我们的房子前经过,经过时头侧过来一直瞧着窗子。

  不知道她俩咋样,那对玻璃状的眼珠好像在和我对视,把我吓得够呛。

  她的衣服还在,已经破成了条条状,跳起来时,那衣服就在空气中摆动着。

  裸露的皮肤长出白色毛发,指甲有一寸长,呈钩状。

  这一夜还算安静,我们分着床和地铺草草休息一夜。

  一直到天亮她没再出现,一定是从另一条路回去了。

  一大早,我们顾不上吃饭,开了门三人分片去敲村民的门。

  我在路上走着,只感觉到凄凉,我从前生活的地方,那个美丽又热闹的小村庄,现在一片荒芜。

  连人都看不到,有人躲在窗子后偷看,我能感觉到目光,却捕捉不到人。

  走到一户房子前敲了敲门,“开门,柱子叔,我是方玉硕。”

  门开了,柱子叔邋遢得像个鬼站在我面前,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方大爷是不是也来了?”

  ……

  一路走过去,这样的情景一再上演,这时我知道爷爷为什么在村子里这么有威信。

  奇怪的是,并没有谁家说少了人,大家都相信那东西只要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光就找不到人。

  我们集合时佩佩并不这么认为,她说莫愁还留着一点意识,不想伤人。

  否则光是凭着嗅觉,就能一个不少屠杀整个村子。

  我们三人一起向另一条路走去。

  那里离水潭近一些,还分布着几户人家。

  前几家还好,再走百十米远,一股土地的酸腐味传来,我停住脚,问佩佩“这是僵尸的气味吧?”

  佩佩蹲下来,沾了点土闻了闻,摇头道,“不是,这里的土反而没有那么毒。“

  我们都感觉不妙,三人来到气味最重的那家。

  我心下一沉,“这是许贵富家。”

  那股浓重的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伸手要推门,佩佩喝道,“别动。”

  门上沾着些许粘液。她把外套脱下来,用衣服缠住手这才推开门。

  “皮肤最好不要直接碰这些东西,如果有微小的破损,也会中毒的。”

  房子的门掩着,走到门口那股浓烈的味儿从门缝向外涌。

  我几乎没有勇气推门了。

  佩佩挥了下手,让我和米兰站在她身后。

  她包好手推开这道门。

  我眨了眨眼睛,感觉空气是粘稠的,眼睛给辣得睁不开。

  地上倒着一摊黑乎乎的东西。

  像一堆垃圾堆在地上,佩佩拉开灯,地上湿乎乎,走进去,地面很粘,鞋底都给粘住了。

  我们站在那堆垃圾前,那堆东西是个被腐蚀的人。

  皮肉上好像被倒了大量硫酸,皮肤被烧得起了泡,来破了很多洞。

  毒液渗入内脏,将内脏都化掉了,所以地上这么湿粘。

  人的头骨还依稀余下一点头皮和头发,脸部已经白骨上,只挂着少量皮肤组织。

  “这样大面积被毒液腐蚀的真不多见,我想那女尸一定是把毒液呕到他身上了。”

  我想像一下那画面,一个浑身白毛的女尸,跳到仇家门口,怒视着这座房子。

  纵身一跃跳进院子,撞开房门,对着受惊吓许贵富喷射般吐出呕吐物。

  将他从头淋到脚,瞬间,皮肤发出“滋滋”的烧灼声。

  许贵富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女尸面无表情注视着他倒在自己脚下……

  “喂,想什么呢,走啦。”佩佩拉我一把。

  许家最后一个人也死了。

  “还有一个人呢,咱们刚才好像错过了。”我提醒道。

  “许贵昌的老婆。”

  我们赶紧又向回走,那个院子我们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应声。

  现在想起来,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也就是说有人躲在里面没有给我们开门。

  那个院子,枯草满地,一条踩出的羊肠小道从院门通到堂屋大门处。

  佩佩敲门大叫,我绕到一边,从窗子向里瞅。

  里面也堵上了被子,但有一角留了条不显眼的缝。

  我从缝里向里看了看,里面太黑又很安静。

  我叫了几声还报上自己的名字,就算戒心比较重的村民听到我或爷爷的名字也会开门的。

  我找了块砖头把玻璃打碎,碎玻璃有一声溅到我手上,我叫了一声。

  佩佩跑过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看到我手上的血迹,赶紧蹲下,把身上的背包打开,拿出碘伏和棉签,给我擦洗消毒,并嘱咐我千万不要乱碰东西。

  我应着,米兰已经伸手打开了窗子,踩着石头钻了进去。

  她从里面打开门,我俩进去,许家房子很大,一直到到里面的房间才看到床上被子高高地隆起。

  有人在被子里小声地哼哼,气若游丝。

  我一把揭开被子,米兰和佩佩都拿着自己的法器,高度戒备。

  被子下的女人肚子隆了起来,头发都湿了,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许嫂,你怎么了?”我推了推她。

  她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凶狠地望着我。

  “小心!”佩佩一把拉开我。

  许氏眼睛很混浊,眼白呈污污的黄,眼珠子是淡褐色的。

  “她被尸毒感染了,正片在尸变中。”

  许氏好像还留有人的意识,口齿不清地说,“救……救救我。”

  她一张嘴,嘴里向外流出黑红的血液。

  我们齐齐向后退,那血液的气味腥臭之极。

  她费力的趴在床边,张大嘴巴向床下呕吐。

  佩佩把我推到门外,嘴里喊,“注意你的手,千万别碰到这些玩意儿。”

  我离得远反而看到她的嘴巴,“她舌头断一一截。”我皱着眉喊道。

  虽然只看到一眼,却清楚地看到舌头的断面不整齐,像是咬下来的。

  她吐过后,好像更难受了,从床上翻滚下来,在地上翻腾。

  米兰只得也脱了外套,和佩佩一起将她拉到院子里,从污浊的房间出来,两人都大口呼吸着并不新鲜的空气。

  许氏衣襟大开,肚子露在外面。

  肚腹上有一个黑色的孔,看起来很深。

  许氏一边流泪,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

  我蹲下来仔细听。

  他们来报复我,他们昨天晚上找我,我不开门,许贵昌那个混蛋,把门撞开了。

  他用指甲刺进我的肚子,我疼啊。

  他还咬掉我的舌头,这对狗男女,不是人。

  让我死吧,我难受死了。

  我听着这不清楚的控诉,身上寒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许氏做恶到头得了报应。

  可这报应来得太快,太猛,又这么直接呈现在面前。

  我走到一边直犯呕。

  天交正午,我们都犯了愁,要怎么处置许氏。

  只得先把她放在这里,我们去找莫愁,找到她的尸体,先烧了再善后。

  佩佩拿出一根雕了凤鸟的尖头银钗,一边走一边扎在土里拨出来查看。

  银钗变黑,随着我们向前走,银钗黑的部分越来越多。

  路边的草木越来越少。

  一直走到一片田埂,这里寸草不生,土地干裂得张开的大嘴。

  一口水井上盖着一块石板。

  我走上去,把石板推开,绳子和水桶都还吊在井沿,我打上一桶水,水是黑的。

  佩佩摇摇头,“不是这里,这里的水被尸体污染,阴气重,但不是尸毒的状态。”

  “土地也不是埋尸地。”

  “那,就只有一个地方没找了。”我说。

  “哪里?“米兰和佩佩一起问。

  “婴冢。“

  我们来到婴冢,焦黑的土地上竟然有七个新坟。

  围成一周,中间起了一座大坟。

  佩佩慢慢走过去,围着七个坟包走了一圈。

  “这是谁搞的风水阵?“她问。

  估计没有人知道了,“怎么了?”

  她蹲下身,将那把银簪扎进坟土里,一条黑线直冲凤头而去。

  凤嘴里竟然出来了黑色汁液。

  “这片土地,又毒又潮,而且是极阴之地。原来就是坟地,长年积累的阴气都被尸体吸收了,而且还起了这样的七尸护主的风水阵。“

  “这阵是七鬼压煞阵吧。“米兰提出反对意见。

  “如果七鬼凶过主坟里的大鬼就是压煞,如果凶不过主鬼,主鬼会得了小鬼的助力,变得更凶。“

  “怪不得,这个白毛尸还留着意识。“

  “起坟吧,在坟边上升起火。“

  佩佩在坟边看着,我和米兰去借工具。

  我们借了几把锄头和铲子,又找吴达叫来几个青年男人帮忙。

  说服村民稍微费了点时间,等回来后,我傻眼了。

  火堆已经升起来,可是佩佩不见了。

  而且——坟头上有一个大洞,尸体自己跑出来了。

  我差点疯了,手脚发麻,佩佩要出事,我得后悔死,怎么和韩墨还有师父交待啊。

  米兰让村长他们看着火堆,别让火熄了。

  她和我一起去找佩佩,米兰分析说,不管是僵尸还是佩佩都不可能跑到有人住的房子。

  “没人的房子没几处,咱们挨个找,也许是尸体跳出来佩佩追尸体去了。“

  “不会,佩佩不是那种孟浪的人。她很谨慎,而且体贴,如果尸体跑出来,她也会因为怕我们担心,守在坟边等我们。“

  “也许她担心尸体跑出去伤人所以才去追赶了?别担心,黑官不是吃素的。“

  话虽如此,我看米兰脸色也不好。

  我们兵分两路,从两个叉道上,分开去寻。

  我向着许家走,路上有空的几处房子,我一个个挨着检查,一边大声呼喊佩佩的名字。

  临近许氏家我放慢脚步,也不再喊叫。

  我听到痛苦的哼哼声,点着腿小跑到许家的院门口,院子里的情景吓到我了。

  许氏被一把长长顶部呈尖刺状的铁棍子扎在土地上,像一条被钉住的黄鳝。

  她不甘地扭动着,血流了一地,却挣扎不动。

  这不是佩佩的做法,我正怀疑,房门开了——

  余青莲整了整衣服,一脸邪气的笑,站在门口,得意地看着我。

  “怎么样?谢谢我帮你处理了这个僵尸?“

  “她没变成僵尸好不好?她还是人呢?“

  “那怎么样?让她多受点罪,等变完了再活活烧死?“

  余青莲一脸浪荡走到许氏跟前,抓住那把打造成钎子的铁棍一把提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再次重重刺了下去,这次准确地刺进了心脏位置。

  “方玉硕,你知道你这次要对付的是什么级别的僵吗?不快点把这些东西弄死,到时候她会多帮手,你净给自己找麻烦。“

  我想还口,可是却发现这家伙的衬衣衣扣扣错了一颗,整件衣服是斜着的。

  “我得去做准备,没有我,你们就是死在这里的命,要不是我未婚妻跑来,我懒得管你们。”

  他斜我一眼,手插裤兜慢慢走开,经过我时故意撞我肩膀一下。

  等他走远了,我推开许家的屋门,一眼看到里屋门掩着,还有女孩子小声的抽泣。

  心里当时就一紧,有种特别不好又不敢深入去想的念头。

  “佩佩?”我小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没有答应,还是那种让人揪心的抽泣,我走过去,轻轻慢慢,推开房门。

  她雪白的肩膀半露在外面,头发散乱,唇上涂的浅粉的唇膏都弄到嘴巴外面了。

  衣衫凌乱,只穿着衬衣,腿垂在床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然而,床上的一抹鲜红证明我没有想多,一切都是真的。

  余青莲那个王八蛋,竟然在这种脏破的地方,强行夺走了佩佩的第一次。

  佩佩眼睛哭成了桃子,望着我,“他说,这样我就不会再想别的人了。”

  “就会乖乖听话,他说,我已经脏了,不会有人要的。”

  我心里的愤怒像要暴发的岩浆,没想到余青莲竟然是这么没人伦的王八蛋。

  佩佩好像怕冷似的发着抖,我把她搂在怀里,将床上的被子也披上去。

  “我不想活了,玉哥哥,我受不了,我不想活了。“她身体不停在发抖。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绝望。

  “我要杀了他。“我脱口而出,那是我真实的想法,“畜生才会这么对待女孩子。”

  “不要,你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我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她抱住我痛哭起来,“我就算脏了,也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一辈子谁也不会喜欢了。”

  ……

  等她情绪稳定一些,我叫她回车上别下来了,我不想米兰看到她的样子。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让更多人知道了。

  她独自一人,披着我的衣服,一瘸一拐向汽车走去,好像连走路都费劲。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看着她一个人向村口走,又心疼又恨,又后悔。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天这么快就擦黑了,满村子都是被吴达叫出来举着火把的年轻人。

  余青莲手里拿着一根火红的鞭子,无聊地在手上缠来缠去。

  鞭子发出金属特有的“哗哗”声。

  他看起来很瘦,可是穿着衬衣的身体却绷起一块块肌肉。

  我在他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感受到我不友好的目光,转过头对我一笑,露出雪白的牙。

  “她是我的女人。”他很小声音几乎只是口型。

  “来了!”有人喊了一声,接着僵尸跳跃重重砸地的声音传入耳中。

  “快散开!”米兰大叫,村民还在发愣,七个坟包飘出烟雾来。

  七个婴灵从坟头飘出来。

  不远处的僵尸发出恐怖的嘶吼声,树枝给震得直摇晃。

  “都回家,快走!”吴达组织村民绕路回房躲藏。

  空地瞬间只余我,米兰和余青莲,圈子中升着大大的火堆。

  米兰抽出自己的打鬼鞭,挥得虎虎生风。

  伴着一声愤怒悠长的吼叫,一个浑身飘着白毛的人形从天而降。

  “咚”一声落在圈子里,它僵化的很厉害,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

  它披着件褴褛的衣服,分不出男女,整个身体直接呈现的是肌肉组织。

  它歪着脑袋,视力好像完全不管用了。

  我拿出鞭子和提前准备好的甩棍。

  米兰冲我使了个眼色,她先挥起鞭子,打向七个小鬼。

  她那样优秀的红官,收拾几个小鬼不成问题。

  可偏偏有个僵尸碍事。

  甩出鞭子,带起鞭风,僵尸竟然如闪电一样挡在鞭子前,一把抓住了鞭子。

  好在那鞭子也是米兰精心制作的法器,拿三血萃过好几遍的,烈阳属性。

  所以僵尸一抓一带,将米兰拉得一趔趄,又松开了手。

  米兰向一边滚去,一边甩出第二鞭。

  僵尸有此许意识,这次有经验,只是跳起来踢开了鞭子,不再直接去拉。

  就这也弄得米兰手忙脚乱,也就是应付僵尸而不受伤而已。

  我也拿出自己的鞭子,追击小鬼,将它们驱散,阴气少些,僵尸行动就没那么灵活。

  米兰尽量缠住僵尸,白毛僵想救小鬼却腾不开手,一会儿功夫就怒了。

  它高高跳起在对着月亮伸长脖子嘶嚎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等它落下来,灰色的眼睛扫视我们一圈,好像一脸嘲讽。

  米兰继续抽打他,余青莲终于动了,每次米兰挥鞭子里他移动一段距离。

  这是欺僵尸眼盲,米兰挥鞭子发出声响时,他就跑一段。

  直到站在一个位置上,米兰打到僵尸,僵尸跳起来,一张嘴咬住了绳子,落了下来。

  头部用力一摆,米兰用尽全力,依旧被慢慢拉向僵尸。

  眼见她越靠越近,余青莲已经无声地站在僵尸身后。

  他挑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拿出一顶软盔套在头上,不慌不忙抽出粗而利的铁钎。

  米兰已经近得僵尸伸手就能抓到她。

  她恨恨瞧了余青莲一眼,余青莲胸有成竹一笑,无声地举起铁钎,猛地用力刺入僵尸后胸。

  毛僵身体已经很硬,他力道真是大,一把刺穿了僵尸身体。

  铁钎穿胸而过,他仍不放手,猛力推着僵尸向前跑,直到僵尸力尽而后翻在土地上。

  我和米兰鞭打着小鬼,七只小鬼打散了四只。

  只有三只鬼龄较长所以较为狡猾的小鬼,吱吱惨叫着东躲西藏。

  那根铁钎做的很长,僵尸被扑翻在地,余青莲将自身的重量压在铁钎上。

  僵尸伸出长着指甲的手,又抓又挠,我分明看到它抓到了余青莲的脚踝。

  余仍然像没事一样,一只脚踏在僵尸身上,一只手来来回回将钎子抽出又插回去。

  米兰能对付三只小鬼没问题,我点起一把火走到他身边,直接点着了僵尸。

  他这才松开手,意犹未尽了托着下巴看着被固定在地上,着了火拼命扑腾的僵尸。

  他把杀戮当做乐趣,这种人我第一次见。

  僵尸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起来,声音有长有短,像在说话似的。

  平地里起了旋风,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操!”余青莲骂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倒在着火烧了半天却不死的僵尸伤口处。

  药水沾上僵尸血水速度化为一大摊,僵尸身体一下被融解掉了,残肢仍在动弹。

  场面十分血腥惊悚。

  随着打旋的风,一道黑色身影映着月色从天而降,重重落在我们面前。

  这只僵尸身材比刚才那只要高上不少。

  身体也壮实一些,身上并没有生毛发,通身黑色,寸缕未着。

  像一只铁打的金刚一般,它的眼睛像一颗透明的玻璃球,头四处转着。

  眼睛突然看着还在燃着余烬的僵尸,狂叫一声,一个起落就跳到了烧着的火焰旁边。

  他畏惧伸了下手又缩回,好像很怕火。

  那僵尸实际已经给药水化得只余四肢,躯干已经完全消失掉了。

  他发狂地跳起来,米兰后退一小步,地上的干草发出几乎不可闻的折断之声。

  那僵尸直接跳了过去。

  “米兰,跑!!”我大叫,一边拿起石头扔向僵尸,企图吸引他的注意。

  余青莲掏出鞭子,拿出打火机,“啪”一声,整条鞭子像只火龙,通身燃起几寸长的火苗。

  这时,僵尸伸出手去,长长的指甲已经勾到米兰的衣服。

  米兰狼狈不堪,披头散发,踉踉跄跄拼了老命地逃。

  我过去拿那把插在土地上的铁钎,就在这时听到夹着“呼呼”风声一声脆响。

  我转头,见余青莲一鞭子稳稳抽在米兰和僵尸中间。

  两者中间几乎也就只有一厘米,僵尸指甲时不时会划到米兰的衣服。

  这一下打得僵尸指甲断落。我看得目瞪口呆。

  平日里感觉自己已经很勤功,看了余青莲甩鞭子不光是我,连米兰都送上佩服的目光。

  这人虽然坏,业务的确出色。

  他挥着着火的鞭子和僵尸对战,不知什么时候,佩佩换了衣服也来到婴冢,无声无息站在我身边。

  余青莲上蹿下跳,闪转腾移,进退有序,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韩家黑官。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壮大是有原因的。

  正胡想着,余青莲一鞭子抽在僵尸身上,鞭子如活蛇一样卷住了僵尸的脖子。

  两者一起发力,一个用力拉,一个拼命躲。

  “方傻子,呆什么,拿你铁钎过来啊。”

  “啊?哦!”我回过神,手中的铁钎已被佩佩抢过去。

  我看她神色有异,她奔过去时余青莲已有所防备,待她挥手奔着青莲过去,余青莲身子一回,自己跳到了僵尸身后。

  这样一来,佩佩冲得太猛收不住招,一下捅进了僵尸身体中。

  用力之大,那只铁钎子一下进去一尺多深,这样一来,她离僵尸太近了。

  “松手回来啊。”我一边喊着一边跑过去拉。

  不知道是事发太突然佩佩没有回过神还是她一心向死。

  反正她整个人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僵尸生受这一扎,怒气更大,尽管余青莲像拉一头牲口般用力拉着他。

  无奈两人离得太近,僵尸手一挥,指甲一下划破佩佩两层衣服,她血瞬时流了出来。

  她退后两步,一下向后倒来,我接住她,坐在地上。

  余青莲见佩佩受伤,急怒攻心,将火绳绕了僵尸脖了几圈,绕到和僵尸面对面。

  一手持绳一手用力推铁钎,直将那僵推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

  将铁纤拨起,上上下下直捅了十几个洞洞。

  僵尸将他裤腿都抓烂了,难道他不怕尸毒?

  他将自己的药水洒在不停挣扎地僵尸伤口上。

  拉起裤腿我才看到他穿着高筒特制的靴子,一把从靴筒里抽出长刀。

  走到僵尸跟前,抽紧鞭子,一刀斩下去,将对方的头颅斩掉了。

  这还不解恨,又抽出铁钎像穿串串似的,把头串在铁钎上,扔进火堆里,那僵尸头掉进火中,眼睛还在不停眨巴。

  余青莲和那对恐怖的眼睛对视着直到对方眼皮被烧掉,眼珠子也烧化,这才做罢。

  “你们让开!”他重重拉我一把,自己蹲下来。

  一会儿功夫,佩佩的血染红了衣衫。

  “你滚,我死也不让你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救你救谁啊。”余青莲嘻笑道。“再说,你是第一个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女人。我正深爱着你呢。”

  “你还说!!”佩佩尖叫着打断他,“禽兽,我宁可今天死在僵尸爪下,也好过让你救我。”

  “我又不要你承我的情,救了你才好有力气恨我,或者来杀我呀。”

  余青莲对我和米兰不耐烦地说了声,“回过头呀,我要撕她衣服吸毒了。”

  我俩尴尬地回过头,只听“刺啦”佩佩哼了一声,衣服被他撕开了。

  “你!你是不是想和我死在一起?!”佩佩又惊又怒。

  “是呀,你虽然烦我,我却喜欢你,死也要死一块去。”余青莲一边吐着口水,将吸的毒吐出来,一边死皮赖脸地回答。

  “随便你,真的死在一起,我也不要和你埋在一个地方。”佩佩冷冰冰地说。

  余青莲吸了几十下,又拿出小刀将佩佩伤口划开,让血流干净。

  等血成了鲜红的,这才洒了些药,用纱布包起来。

  等佩佩弄好,他这才拿出瓶水,自己开始疯狂漱口。

  由于流了太多血,佩佩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

  余青莲嘴唇发黑,站起来冷冷看着我,“方玉硕,佩佩不管以前抱着什么想法,现在她已经属于我了。“

  “以后你的蠢事别拉上她,我是看着她才跟过来。要是你和米兰,死在僵尸嘴里我都不会管。“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出手。“

  “算了吧,你不如直接说我是个无赖,那啥啥犯。总之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自己伸手去拿,去抢的。“

  他打横抱起佩佩,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你们现在欠我一个情,我从来不免费出手救人。“

  他将佩佩放进自己的越野车,发动车子躲瘟神一样快速离开了。

  “唉——“米兰伸了个懒腰,”今天咱们要没这小子帮忙,的确够受的。“

  “可他也不能对佩佩……用强吧。还在那种地方。“

  米兰看看我,“玉儿,我不想评论韩家的家务事。“

  “但是韩家对婚姻一向是指婚的,孩子们从来没有自己选择婚姻的自由。“

  “韩佩佩在家里要风得风,但就就两件事由不得她,一是做引魂压棺女,一是许给谁。“

  “韩墨答应了将她许给余青莲那就一定是余青莲了,就算佩佩自杀,只要姓余的愿意,结冥婚韩佩佩也得和余青莲结。“

  “你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我知道你的怜香惜玉,不过,压官的生活比爱情复杂得多。“

  “咱们本来就是注定没有感情生活的一群人。“

  我虽没出声反驳,但心里并不认同。

  假如命是注定的,人还奋斗抗争什么呢。

  人本来就是这种动物,如怕命运再惨,内心仍然存在希望,拼命向着光明前行。

  一阵压抑地哭泣从身后传来——小草愣愣地看着这片狼藉的土地。

  看着烧得只余残骸的两具尸体,抽泣得说不出话。

  婆婆跟在她身后说,“小草说妈妈快死了,她非出来找妈妈。“

  小草没有放声大哭,那压抑的哭声比痛哭再让人心碎。 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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