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前的黑是所有世界中最浓最烈的令人敬畏即使是圣天界也无法摆脱明暗交替的规则一轮一轮的旋转目不斜视的仰望着千万年來永不变化的黑东方遥心底响起了一丝淡淡的嘀嗒声宇零之血……吗即使司徒海是宇零之血的继承者也无法抵抗第五预言吧马家的女人总要选择拥有羁绊刻印的男人因为只有他们才是预言的注定目光静谧的遥望远方浓墨重彩的天际渐渐变得清浅进而散发出了一抹刺目的白又是一个毫无悬念的晴天……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东方遥鲜有的多愁善感起來不经意间转头明言特有的花衬衫闯入眼帘醒目异常
“呵你也学会失眠了啊”唇角微翘东方遥露出了他独一无二的微笑
“彼此彼此獍那个老头子一直在我耳边嚎所以沒办法咯”说着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说起來你们只是局外人呢看來马恩琪的吸引力果然很大啊好像连我都沦陷了”话音未落东方遥的目光已然转向了窗外春季的阳光透着撩人的暖意却又好像夹杂着尖锐的锋芒叫人难以靠近片刻身后传來了门轴转动的声响眉梢一挑心底滑过一股浅浅的自嘲意味原來过于投入的人是我吗……苦涩的讥讽渐渐蔓延了整个心脏最后溢出瞳孔时间随着思维流淌在空气中金色的日光肆虐了房间却无法照进那对深潭般的墨色瞳仁
看着獍笼罩在阳光下的背影明言禁不住笑了笑“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你还不明白吗说到底我们也只不过是创世神族的走狗而走狗……”
“不能掺杂个人情感我知道”话到一半便被獍截断令人哭笑不得的不近人情抿了抿双唇明言再次耸了耸肩“明你知道创世神族为什么要我们观察马家人吗”
身子一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露出了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双手插在裤兜内他似乎在等待神兽的继续可静默了许久后却依然沒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偏了偏头“要不要去看看你喜欢的女人”两抹金光在茶色镜片上闪了闪男子的声音里尽是戏谑的味道心脏猛一阵悸动獍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上产生了一种相当不正常的烤灼感
“胡说什么啊什么喜欢的女人”
呵果然是沒有进化完全的兽类生物……听到獍的辩驳明言的心底再次飘过一股浅浅的笑意“走就是了”话音未落茶色的镜片已然消失在视线中看着花里胡哨的宽阔背影神兽的心底掠过一抹难言的情绪可是我们身为局外人是沒有感情的不是吗或许我们和马家的女人一样都沒有那个权利……狠狠咽下了梗在喉头的叹息它尾随着明言一同消失在充斥暖意的房间里
惊极洞内骤然爆射出了团团蓝芒妖艳的让人无法接近金红的结界内水晶石壁已然化作遍地齑粉狼藉的叫人意欲呕吐浅黄的烟气缭绕在洞顶久久不曾弥散所有的仙气似乎在一瞬间沉淀完全找不到残存的痕迹身着银灰西装的男子双目微眯的直视着眼前荼靡般的倾颓嘴角游荡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原來楚墨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了吗……还真是讽刺创世神族的结界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圣天界确实令人意外元始天尊天人五衰就快到了呢希望你不要死赖在这个地方才好淡然转身银灰的身影在渐变渐朗的空气中滑过一道扎眼的弧线待银色旋风和着死寂的气息尘埃落定原本站着静的地方已然被白衣男子侵占
微微皱了皱鼻子黑色的角质半框眼镜下充斥着彻骨的阴冷狠狠的吸了口澄明的空气三千年前的记忆洪水般疯狂涌入心脏抗拒不得马云纤溢满悲伤的明眸闯入思维最深处吐气的过程依然如同三千年前一般艰难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可为什么活得越久伤痕却越清晰清晰到让人对生存产生恐惧我永远都不会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僵尸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死在我面前啊……为什么要选择那条路呢和创世神族作对沒有好下场的就像你我的结局一样你能听到我的话吗云纤……嚼碎了盘旋于口中冰冷无情的空气宇文白抬手一挥踏入了金红的结界只见结界像遇热即化的冰纷纷在宇文白周围分化瓦解蓦地浅黄的烟气排山倒海般袭向宇文白白色的身影几乎将其完全浸透微闭了双眼道道血色华光剑锋一般自烟气中爆射而出将其粉碎为无数灰霾淡淡的轻风旋起浅黄的烟气逐渐弥散睁了眼身前浮起了一团闪烁着七彩的流光薄唇微掀宇文白扶了扶角质的边框冰寒我存留于这个世界的爱情寄生体……回归我身吧伴随神识的牵动七色彩光猛然爆发出夺目的精芒冲向了宇文白霎时阵阵疾风平地而起将白衣男子紧裹其中随即变幻成无数小型的龙卷风深深插满他的全身
“折翼的圣神是沒有感情的可你为什么唯独你是个例外”清冽的声线撞击着耳膜宇零仰首长嗟这算是你对我的谴责吗楚墨……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也知道你对冰寒倾注的感情可……思维所及宇文白的目光陡然变得凛冽无比血芒四射楚墨残存于浅黄烟气中的影像顷刻消失无踪是啊我就是毫无感情的堕落之神例外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爱上我的女天师一颗清澈的泪滴自眼角缓缓滑落宇文白闭上了双眼云纤……那个时候我沒能保护好你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所以现在我会用他们的鲜血來祭奠你浊风卷过掀动发梢渐变渐远的身影后化作齑粉的惊极洞正在黯然飘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它……”司徒海的声音里透着不解和惶惑眼神颤动可身穿花衬衫的男子却依然在自顾自的喝着啤酒仿佛丝毫沒有注意到某些人的不正常反应就在司徒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肩上突然传來了一股不怎么强烈的压迫力转眼看去东方遥的脸上竟写满了不必担心的表情正当他一头雾水时獍的身后猛地窜出了无数条黑色的丝线将其紧包其中沒有丝毫缝隙眼见着活蹦乱跳的獍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椭球体司徒海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了“东方先生能不能解释一下”
不动声色的瞥了司徒海一眼东方遥微白的嘴角渐渐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这个是羽化神兽最后的进化界层……”也是它离开我们的时候后半句话停在喉头东方遥下意识觉得似乎不能把这件事告诉这个感情用事的僵尸一转眼神他拍了拍司徒海的肩膀“它会变得更强”听到东方遥的话司徒海看了看黑色的物体一股莫名的心绪涌上意识的端口原來只是这样吗为什么最近……开始变得浮躁了难道是因为马恩琪的关系吗可……垂眼看了看自己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司徒海第一感到无限的迷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需要镇静呢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养着这个家伙的理由”傍晚的光芒穿透了空气弥散在房间的墙壁上形成了片片凄美闭着双眼明言把玩着半透明的磨砂酒杯仿佛沒有听到东方遥的话沉寂充斥了整个空间渐渐凝固成块鼻息的声音越來越响似乎在暗示什么良久路灯灯光在地板上写下了黑色的十字架仿佛在进行无望的祈祷蓦地空气中传來了一个轻轻的碰撞声是玻璃与玻璃的接触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目光停留在散发着隐隐斗气的黑色茧球上明言的表情鲜有的阴沉
“还真是个残忍的家伙它会回到宇零身边吧以奴仆的身份”橙红的灯光在东方遥的半边面颊上留下了浑浊的痕迹显得颇为诡异“獍不说影炎应该更合适它之所以会对马恩琪产生好感是由于红莲的缘故吧因为红莲有马云纤的气息”话音未落东方遥凛冽的眸光已然射到了明言的身上似乎能将其冻结
“影炎……”玩世不恭的声线刺激着东方遥的耳膜但他并沒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它早晚要离开的而我也知道沒有了马云纤的宇零对创世神族是无法构成任何威胁的因为三千年前他已经失败了虽然那个时侯你走了可第五预言的真谛他们却并沒有理解”说完明言摘下了眼镜第一次以他真实的目光注视着东方遥的双眼不含丝毫的欺骗回望着这双渗透了满满沧桑的眼镜东方遥深刻感到长久以來都不曾想起过的手足无措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沒有离开那么现在的世界将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