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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幽州的山和水

新汉 康庄大掌柜 3105 2021-04-06 23:28

  幽州多山,姿态却各有千秋。高耸入云者有之,低矮绵延者有之,自有其不同的风度……

  幽州少水,有的郡县境内仅只有一条小河。而有的郡县,更是百里都寻不着一条水道……莫说是南方纵横阡陌的大河小流,即便相较于河流也并不多的右扶风、青、冀二州,幽州也称得上是贫水之地了。

  但是,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反过来说,这种多山少水的水土形态,自然也有其能够养人的因素存在。故此,世代居住这里的人们,虽整日里骂着边塞的荒凉,憧憬着中原甚或南方的富庶,却仍旧不愿离了这片荒凉,不愿抛却这方水土。

  不过,在今夜,在河畔的这些当事人们的眼中,就是这方荒凉、但却被人们难以割舍的幽州的山和水,却并不能构成一幅迥异于中原的、边境独有的、荒凉之余在天地间充斥着豪迈情怀的山水画卷,只能展现出被人们利用之后的、浓重的杀机,以及……无情。

  幽州特有的、与其他地域迥异的山和水,本是天地间造物主的杰作,却也竟成为了杀人的利器,胜利的砝码!令那些高雅之士扼腕叹息之余,就不免有些向往老子的不尚贤、不尚智、民不争的朴素而又充满浪漫色彩的社会形态。

  不过,终究只是向往而已,并不能改变什么。今夜,山水之间,却是没有朴素,只有杀机。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

  此时,回想起那只特立独行的青蛙,不免有些可笑。它跳了一个时辰,自以为越过了千山万水,其实也不过只是蹦跳了里许地界而已。它自以为看见了大山,却只是看见了匈奴人的帐篷罢了。他自以为穿越进了大山之中……

  试问,谁又能真的进入山体之中呢!更何况是一只青蛙而已。

  在青蛙之中,不论这只青蛙有多么的了不起,它仍旧只是一只了不起的青蛙,仅此罢了!

  不过,这只青蛙若是未曾跳入帐篷内,未曾被匈奴人的杀机吓得退回了河中……那么,它只需再向前跳上数十跳,它就会看见真正的大山。这一点,却是不可否认的。这一点,也再次佐证了它作为一只了不起的青蛙的存在。

  当然,与河流相依的这座山,山势并不险峻,也不高拔。但是,在那只青蛙的眼中,在那只帐篷都能称得上是大山的青蛙的眼中,那这座真正的山,可能是……应该是……定然是高耸入云、甚至已经将天捅破了的大山了。

  可惜,那只青蛙已经撒尿逃走,浪费了它长久积聚而来的勇气。它是看不到这山,这座真正的山了。

  这座山势并不险峻的山脉,却是有些连绵,依着那条并不宽阔的河流,向下游一直延展过去。站在山脚下,被山体以及树木挡住视线,却是看不到这些的。但是如果能够将眼光放在高空之上,俯视这多山少水的大地,就可以看出,绵延的山体,距离河流时远时近。在百里外,河流更是突然转向,与山体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站在山脚下,看着河流向前,看着山脉绵延,总感觉两者能够永远相依下去。却不知,仅仅百里而已,山与水终于再不相见。这其中,蕴含着的儿女情长的意味,却并非是河畔山下的这些人们所能体味的到的。

  匈奴人选择的扎营的地方,山体距离河流仅有里许。正好是附近数十里,山水离得最近的地方。不知是巧合,还是匈奴人特意挑选的。

  细细想来,巧合,自然是不可能。

  今夜,河岸侧山脚下的匈奴人,虽仅有数十人,但他们此行却是在汉廷的境内,早些时日又经历了那么多的偷袭,伤亡可谓惨重。此时,谨慎起见,他们一切都是按照行军打仗之时的规矩来行事的。那么,此时选择这么一个扎营之地,就显得有些意思了。

  隐隐间,山水相距最近的这一处地界,却显现出了无形却真实存在着的杀机。

  夜空之中,明月高悬。河畔的山和树,沐浴在月光之中,朦朦胧胧。若是此时此景入了一位诗人眼中,怕是就会有月色迷人、曾照古人之类的绝句名篇流传于世。但是,很遗憾,此时朦朦胧胧的月下美景当中,却只有手持刀兵的骑士,以及匈奴帐篷中突然响起的凄厉的警示之声。

  …………

  韩镇望向数里之外的夜色之中,却是看不清什么的。即便今夜的月色很是皎洁,但除了身旁山体的大致形状,数里外的东西,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韩镇却能看清自己身旁的百余骑兵。

  他们状似闲适,气势却是凛然不可稍有侵犯!

  这就是韩镇的底气!

  听着前方的夜空中传来的、渐渐紧骤的马蹄声,韩镇想起方才百余人听他一声令下,昂首向前的情景。

  韩镇觉得,这就是豪迈!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挥挥手,决定了他人的生命。挥挥手,赢得了战争的胜利……自然是称得上豪迈的!

  虽然,这难以称得上战争……虽然,他们仍旧没有获得胜利……但是,韩镇心中,总以为,这是他向世人昭示,自己来了的首战。韩镇以这种方式告诉世人,他来了,与他来讲,意义自然很是重大,自然也就称得上是战争了。也正是因为意义重大,他自然会取得胜利。

  韩镇期待的、冲击世人心魄的登场,就在今晚!

  当然,韩真的信心,也是其来有自。除了他此次从齐王府抽调的、挟风雷之势奔向幽州的将近三百精锐骑士,让他有了底气。对自己是一名军事天才的认识,也令他信心倍增,大有天下尽可去得的豪迈之气!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天时,地利,人和,短短六个字,将战争的砝码阐述的如此清晰,即便目空一切的韩镇,也是相当佩服先贤们的智慧。但是,对于先贤对这六个字内涵和外延的阐述,韩镇却是有不同看法的。

  也正是这种不同看法,让韩镇愈发认为自己是可以称得上一代贤人、一代兵家的宗师级人物。 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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