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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沈家宴会

  晚上的时候,因为我在公司的缘故,所以容明让容越直接带着我去参加宴会,我也没意见。

  坐在车上,容越手头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一路上都在看文件,车子开了将近半个钟头之后,他合上电脑,揉着发酸的眉心,我想着这个时候跟他解释昨晚的事情。

  “昨晚陆辰约我出去,我只是跟他说清楚而已,我觉得是件小事,所以就没跟你说。”我小声在他耳边道,眼睛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心里只觉得没底。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大事?”容越睁开眼睛,眼底已没有倦怠,眼神清醒得让人觉得发冷,侧过脸来懒懒地瞧上我一眼。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我轻笑了一下,拢了拢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嘴角勾起,这个时候着急解释倒是像有什么了。

  他压身过来,抬手一把拉过我的手腕,我不受控制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坚硬的胸膛抵着我半边脸,“我的自信在你地方就像个笑话。”我看不清他此时说话的表情,只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沉沉的压抑。

  我就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口,他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我的背,好像我是一只猫在给我顺毛似的,我没敢反抗,想着这茬应该算是过去了吧。

  车子开到了一家礼服店门口,他才放过我,我下车后,他带着我走进店面,容越之前打过招呼的关系,所以店里面除了店员之外什么人都没有,容越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起,一派肆意,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我,“你自己去挑。”

  我点点头,毕竟是参加长辈的寿宴,而且也算是我回京都后第一次上流社会的亮相,素手在一众华美的礼服中流连,最后手指停在了一条香槟色的长裙上,“就这条吧。”

  店员立马把裙子拿下来,跟着我走进换衣室,我换上礼服后,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浅浅地勾起,看向镜中的容越,问道:“好看吗?”

  他黑眸流光溢彩,噙着笑意起身走到我的身后,抬手摘掉了我的发绳,海藻般的头发整个都散下来,因为绑得时间有点久了,所以黑缎似的头发留下了褶痕,自然的波浪卷倒是更显得妩媚。

  最后我被带着后面的化妆间去化了一个妆,出来的时候,我只瞧见容越看我的眼睛更加深邃了,嘴角上扬,上前恶趣味道:“走吧,容小姐。”我朝前走去的时候,直接勾住了他的手臂,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兴味,也就任由着我了。

  我们到宴会场门口,拿出邀请函入场,偌大的宴会场灯光如昼,到处都是礼服西装云云,容越的出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人朝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我向来对不喜应酬,松开他的手臂借口去走一走,他从交谈的空闲中看向我,“别走远了。”

  我点点头,听到有人打趣我和容越的关系,容越的回答我也没听清楚,加快步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我想透口气,竟然走到了花园水廊,沿着水廊走过去,我瞧见拐角对面有不少的世家小姐们围在一起谈论,我没打算上前,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季时,你养父季琛死了,你养母不还活着吗?干嘛一直赖在沈家算是怎么回事啊?”

  “该不会是打了你表哥的主意吧,死乞白赖地在沈家住了十多年也应该够了吧。”又有人帮腔开口,“像你这种孤女的心思不是一向最沉了。”

  “听说你母亲唐瑛出家了,要我说啊,你也应该跟着去,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啊,沈彦司娶妻了,难道你还打算跟着过去?”

  “哎,这在古代叫做什么来,是不是叫通房丫头啊。”说完引来一阵嗤笑。

  “你们,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季时的脸色顿时涨红,纤指飞起,许是这张天仙似的脸,再怎么恼怒都是看着有几分赏心悦目,让人感不到威严。

  我皱起眉头来,这种墙根最是没意思了,抬步往前走去。

  “血口喷人?”其中一个人怒道,“那上次沈彦司相亲的时候带着你来算是怎么回事啊!还当着我的面拉你的手,你们也不嫌恶心人!”

  “表哥只是,只是用我来挡开你的相亲而已。”季时隐带上了几分哭腔,喘着粗气,怒目而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还狡辩,我撕了你这张脸!看你怎么勾引沈彦司去!”说着那个女人便要抬手往季时的脸上打去。

  她的手还未落下,感受到阻力,顺着转过头见到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季时唤了我一声容颜姐,那个女人才反应过来,语气高傲散漫,“哟,这不是容氏的二小姐容颜嘛。”

  我握着她的手腕甩开,“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还不滚?”

  我拿起一旁露台桌子上的手帕,一根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她见我的举动被刺激到了,愤然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还不是跟着你那母亲过来的拖油瓶!”

  我缓缓地转过头,黑眸紧盯着她,她被我看得瘆的慌,虚张声势道:“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个圈子的人谁不知道你的来历,有其父必有其子,真以为人家叫你几声大小姐,就真是,哎!你疯啦!”

  我的手捏着红酒杯,看着红酒从她的脸上流下来,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了,原本涂得墙白似的脸,加上流淌得支离破碎的红酒,更显诡异。我放下红酒杯,眼神扫视一周后,又落下她身上,“记住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如今被泼红酒,总比日后被人泼硫酸的好。”

  “你!容颜,我不会放过你的!”丢下一句没什么杀伤力的话,她就愤愤然地离开了,我瞧了一周,她们也不等我开口说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松口气,看向季时,发现她正感激地看着我,“容颜姐,刚才的事情谢谢你,还有你好帅啊。”

  我说;“她们经常这么说你?”我以为她虽身为季家的养女,但是总归是受宠的。

  “其实也还好啦。”季时摆摆手,“姑姑和姑父,还有表哥都很疼我,所以被那些不相关的人说几句也无所谓。”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她拉着我的手,认真道;“容颜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吗?”

  我挑眉,“什么?”

  季时咬咬牙,似乎还在斟酌该怎么跟我开口,“下个礼拜是我父亲的忌日,我想去一趟麓山寺,可是表哥不同意不让我出门。”

  麓山寺,想到刚才那几个人说的季时养母出家的事情,“你养母便在那出家?”我自然地问出口。

  她点点头,“嗯。”

  “你是希望我帮你去劝劝沈彦司?”我想着她应该是这个请求了。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季时似乎是怕我拒绝一般,又继续开口道,“表哥这几年从来不允许我一个人单独出门,要是他有空就会陪我去,若是没空,就会叫五六个保镖跟着我去,可是我母亲在麓山寺不方便叫这么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上去,所以—”

  “所以你不光让我去劝沈彦司让你出门,还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我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点点头,紧咬住唇瓣,低头看着脚尖。

  也许是因为她去看父亲的忌日,所以我特别理解她的心情,“我帮你。”说完,她猛然向前抱住我,我承受不住这突然的热情,所以脚步倒退两步,“好了,你姑父的寿宴要开始了。”

  我们两个走进大厅的时候,果然寿宴已经开始了,,我抬眸看过去,一束光追着他,沈瀚深身着西装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双眼却不掩犀利和精明,嘴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我转眸张望下,随后在黑暗中锁住了一个身影,那人似是有感应一般地转过头看着我,说着便朝我的方向走过来,容越站定在我身边后,“怎么去这么久?”

  这个时候季时从我身旁探出身子,甜甜地跟他打着招呼,“大表哥。”

  容越笑了一下,“原来你在这里,刚才彦司还在找你,你去那边看看他。”季时吐吐舌,说了句糟糕就跑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转过头继续看着台上的沈瀚深,又侧眸看向容越,“我发现你跟你舅舅还挺像的。”

  “是吗?倒是不少人这么说。”容越笑道。

  这个时候,沈瀚深说完最后一句话让大家尽兴之后就下台了,会场的灯光亮起,此时的雕花木质大门大开,本来这开个门的还不至于引起注意,可偏偏沈瀚深这个时候下台,不少人顺着他的身影视线便看见了从门口款款走进来的人。

  我转过头看向容越,他半眯着眼,薄唇抿着,抬手灌了一口香槟,冷漠地看着门口,“你知道她会来吗?”我问。

  “走吧,你母亲刚才在找你。”容越收回视线,带着我往另一边走去,我看着门口进来的容楚,她似乎很喜欢在公众的场合穿红裙,上次在盛世剪彩的时候也是,这回亦是。

  她着了一系暗红色对襟拉花旗袍,紧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娉婷的身材,长发盘起,含笑地朝着沈瀚深的方向走去。

  我还想继续看,奈何容越伸手把我的脑袋转直了,我拗不过去。

  容越带着我朝着容明的方向走去,我远远就看见了叶卿秋也在身边,这个场合她竟然也来,还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瞧见有人站在跟前在跟他们说话,我站在原地没走,容越瞧见那人的背影,眸子微眯,“我们先换个地方。”

  我正想说好的时候,容明就开口喊住了我们,“哎,正好在找你们两个。”

  容越一瞬间就冷下脸来,是那种明显的不悦,我正好奇以为他会直接撂挑子转身走,他却迈出步子往前走去了。

  我自然也只能跟上,来到跟前,才看清楚刚才和容明讲话的妇人的面容,来人瘦小的面容,五官比例也显得小气了些,看起来原本是很犀利刻薄的面容,但是因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倒是减了几分锐气,保养得很好,除了眼角的褶皱和鬓角的华发遮掩不住岁月的痕迹,朝着容越唤了一声,“容越。”

  “伯母好。”容越脸上已不见之前的冷意了,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那妇人又收回视线看向我,“这孩子就是容颜吧,我瞧着长得真是好。”这话说完,还看向了一旁的叶卿秋,我撇撇嘴,摸不清楚此人的身份,只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叶卿秋也是笑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小孩子脾气,所以要祁言多担待着点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这人竟然是莫祁言的母亲,那她在这里,莫祁言该不会也在这里吧,我这么想着只觉得头顶落下一道寒光,抬头看过去,只瞧见容越含笑和那妇人聊天。

  “容越,下礼拜若灵也要从美国回来了,你有空—”

  容越微微颔首打断妇人的说话,突然朝着我开口道:“对了,刚才季时找你,我忘记跟你说了,就在后花园。”

  我咬着唇瓣,眼神露着不解,后花园?我刚和季时从那里回来啊!可是他带着毋庸置疑的眼神盯着我,我倒是觉得难不成我失忆了?

  “还愣着做什么?”他不悦地开口。

  “奥,那我先过去了。”说着我朝着他们点点头,就再次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我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后花园走去,可能是我天生的方向感不太好,一会儿的功夫,这环环绕绕的水廊,我就迷路了。我想拿手机让人来接我,才想起来这贴身的礼服哪里放得了手机,沿着原路准备摸着返回。

  这个时候我听到树丛那边传来一阵声音,既然有声音,没准还能够有人带着我离开,我往前走去两步,便突然顿住,抬起头,这月黑风高小树林的,这么唐突问路的,莫不是坏了人家好事就惨了。

  我摇摇头,还是积善吧,转身准备离开。

  “沈瀚深!”我被这声音惊得顿住脚步,“这么多年了,你都躲着我,我去沈氏谈合作你躲着我,我去参加宴会你也躲着我,我就这么可怕吗?”

  我的身子一个机灵,这不是容越的舅舅吗?最让我惊异的就是这声音是容楚发出来的,我由此想到容楚那了了的两段感情,敢情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就是容越的舅舅。

  乖乖,沈瀚深跟容楚有一腿的事实,我消化不了。

  “容楚。”还算是正经的开口,沈瀚深继续说道:“让开。”

  霸气,我挑起眉头来。

  “如果我不呢?”容楚也是倔脾气上来了。

  “你这又是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沈瀚深冷漠道,“你别让我最后的一点耐心也彻底磨光。”

  “最后一点耐心?你要是当初对我有点耐心,也不会背着我这么匆忙地娶了季思!”容楚的声音带着怨恨,对着沈瀚深用力吼道。

  这个时候,沈瀚深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容楚正得意地开口,“怎么?不敢接电话让她知道?”

  可是下一秒,沈瀚深已经接起了电话,语气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冷漠,带着几分的宠溺,“嗯,在后花园,遇到了容楚,好。”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

  没过多久,从走廊的另一端又传来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季思。”沈瀚深出口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没兴趣继续听下去,便准备绕着原路回去,这刚回过头,就看见季思旁边站着的正是刚才让我出来的容越。

  容越站在季思的旁边,对着沈瀚深唤了一句舅舅,再看向容楚的方向唤了一句姑姑。

  季思走到沈瀚深的身边,他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容楚红了眼,讽刺地一笑,“沈瀚深,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在我面前装情深呢?”

  容越率先开口了,“姑姑,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人呢?二十年前舅舅的心没在你的身上过,难道你觉得二十年后,人老珠黄的你更能够得到舅舅的心吗?”

  容楚没想到容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转过头冷笑道:“真是沈清浅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姑姑若是在当年正常结婚生子的话,估计孩子也有二十四五了吧。”容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容楚盯着他的嘴角的笑意,有种被人当场剥去了衣服般,好像在他的眼里什么都逃不过。

  容楚怔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思看了一眼沈瀚深,没理会容楚的话,“走吧。”沈瀚深揽着娇妻,就直接侧开容楚,往前走去。

  容楚抬起头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双拳捏得紧紧的,若不是当初沈清浅的阻止,也许此时站在沈瀚深身边的女人就是自己了,沈清浅,你真是该死!

  容越看着容楚抿紧的唇瓣,双拳气得微微颤抖,缓缓地开口道:“这么些年来,看来姑姑还是没有放下。”

  容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放下?那你呢?你就放下了吗?”

  容越眯起眼来,“当然没有。”

  “那我就好好奉陪你玩。”容楚的语气冰冷,“不过我倒是比较好奇,当初你才六岁,后来你就被送出国了,怎么还能够查到那些事情的?”

  放下?容越放不下什么?

  容越的黑眸如黑夜一般望不到尽头,身子挺拔地站在那里,月色凉如水,可是比这更冷的是他的眸子,“你若是亲眼看见你母亲死在你的面前,那你也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容楚到底在气势上输了,所以她无意在纠缠下去,“是吗?那你要好好记得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把她留下来的四百亩地都给卖了,我倒是想知道会作何想法呢?”

  “怎么输掉的,我会怎么赢回来了。”容越淡淡地回道。

  容楚离开之后,容越一直没有离开,插着裤口袋站在那里,我想着这个时候出去多尴尬啊,好像每次听墙角总是能够听到我难以消化的事情。我看着容越的背影,竟然觉得格外寂寥。

  “出来。”我这正在角落伤春悲秋的,他一声冷然的声音让我身子好一会儿哆嗦,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我,我憋着没出去,我这人就是一个坏毛病,不到黄河不死心,上次在办公室的事情也是。

  此时更是了。

  容越睨了一眼身后,“怎么?让我来拉你出来?”

  我这才慢吞吞地往外走出来,来到了容越的身边,他依旧没有正眼瞧我,我抬起头看到他冷硬的下颌线,突然内心就柔软了一下。

  “容颜。”他叫了我一声。

  “嗯。”我回应。

  “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都看我,怎么知道我用哪一种眼神看他。

  我回;“什么眼神?”

  “那种好像我需要安慰的眼神。”他说完,低下头,“上次在江边也是这样的眼神盯着我。”

  我想了一下,他记性还真是好。

  “回去吧。”他似乎是自己已经调整好了,我想他的确是比我惨点,父亲离开我的时候,已经八岁了,我也没亲眼看见她的死亡,可是他呢,才六岁,就亲眼看见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我不敢细细问,这么粗粗地想着就已经是够让人心疼了,我拉上他的手,“嗯。”

  他似乎被我的举动弄得有些意外,“现在改安慰的动作了?”

  我松开手,“不要就算了。”我说出口,才意识到我竟然跟容越撒娇了?

  “走吧。”他上前,拉住了我的手,很紧很紧,他的方向感似乎特别好,就这么带着我东走西走的,就走了出去。

  “容颜,还记得以前我问你怎么样才能够原谅我三年前的事情吗?”容越突然开口问我。

  我愣了一下,没回答。

  “你说让我亲身体验过抛弃的滋味再来跟你谈这个问题。”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体验过,所以我知道那种滋味,当初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没办法。”他突然俯身抱住我,用了全力的那种,在光影流动中,我看着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他说,“以后,我不会抛弃你一个人。” 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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