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金屋藏娇
莫祁言低头看了一眼落地的玉兰花,没多说也就放过我了,直接越过我往屋子里面走去,我瞧了地上一眼,也转过身往屋子里面走去,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他,忍不住问出口来,“你打算怎么办?”
莫祁言盯着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有种是在召狗的感觉,站在那里没动,他眉宇疏朗,阴霾扫过,轻笑一声,“怎么?还要我抱你过去?”
他这话说得温柔,竟有几分的宠溺,可是我只觉得恶寒。
我知道他说到做到,便也只能够走过去,他抬手拽着我的手往他的怀里一拽,我就直直地跌在他的怀里,滚烫的胸膛贴着我,让我不得动弹,他抬手略带凉意的手指间缓缓地划过我的脸,“如果我把你藏在这里,保你一生平安呢?”
我觉得很可笑,嗤笑道:“你想要软禁我?”
“你回到了京都,最后的结局只会被我父亲找到,如今能够帮助你的只有我,而不是容越,他能够把你藏多久呢?你又想要以什么身份藏在他身后呢?”他说的是问句,却让我哑口无言。
突然脖颈上一痛,他竟然在咬我的脖子,牙齿贴着肌肤的刺痛感,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手也下意识地抬起来。
他的脸根本就没有抬起来,就已经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唇角贴着我的脖颈,“你知道这一巴掌下去的后果吗?”说完,他就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握紧,缓缓地垂下来。
我吞咽了一下,他感受到了,继而唇角缓缓地扩大,“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这样千方百计地把我弄到手,竟然不是为了拿到那些录像带给他的父亲,只是为了软禁我?又或者说是先囚禁我一番,搓搓我的锐气之后再送到莫远修面前。
我冷笑道;“怎么?我这幅皮相是入了莫少爷的眼了?”
莫祁言没说话,贴着我的耳畔,呼吸靠近我的耳心,有点痒痒的,随后捏着我下巴左右看了一眼,似在打量,“你这张脸倒是有几分勾人的资本。”
我笑了,女人谁不喜欢被肯定自己的皮相,我抬手圈住莫祁言的脖颈,盯着他的眼睛,凑上前吐气如兰道:“你真能保住我?”
他目光幽冷深邃,少了刚才的轻佻,捏住我凑上前的下巴,“是不是只要一个男人能够护着你,你就能够随便上他的床?当初也是这样勾引容越的?嗯?”他捏着我的下巴是使了很大的劲的,迫使我往后扬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上面隐隐已经出了血痕了。
我咧开嘴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他说了能够护住我,我有的也只有这幅身子,可不就给他了,现在你要了,我自然也同样能给你。”
莫祁言看着我的眼神盛满怒气,甩开我的脸,我一下子身子不支就倒在了沙发上,他站起来直接往楼梯上走去。
我趴在沙发上,嘴角微微扬起,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越发琢磨不透他,他看起来目前没有把我交出去的打算,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暂时的,既然莫祁言能够查到我,莫远修要不了多久也会查到我,老的可比小的难缠多了。
和姨从厨房走出来,看见趴在沙发上的我,以为我是身子难受了,立马迎上来,“容小姐,您没事吧。”
我支撑起身子,“没事,和姨,你煮了什么呀,好香啊。”我故作轻松地问道。
“我给你做了鸡丝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垫垫肚子,过会儿就可以吃午餐了。”和姨很客气,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慈祥的笑意。
我起身,“好啊。”
原本我还不怎么饿的,这会儿几口鸡丝粥下肚之后,觉得倒是真的又有点饿了,和姨做的鸡丝粥香滑软糯,吃起来咸淡适口,我不知不觉就把一碗都给吃完了,“谢谢和姨。”我抬起头便看到从楼梯下来的莫祁言。
和姨站在一旁,“莫少爷,要不要你也来点?”
莫祁言看了我一眼已经空了的碗,“那就来一碗吧。”
说着和姨就朝着厨房走去,他双手环胸背靠着椅子,“待会下午,去趟容家。”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面露警惕,“去容家做什么?”
“不去也没关系,到时候东西再让人置办一份就好了。”他端起面前的白开水抿了一口,我都忘记反应他此时拿着的水杯是我刚才喝过的,只是瞪大眼睛,“你真让我住在这里?”
“你想现在去莫宅也可以。”他面不改色地威胁道。
我突然笑了出来,“莫祁言,你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我可不是自恋,像他们这种人,感情最是看得凉薄了,这不容越转个身就有一个三年的未婚妻了,我还傻傻地自以为是去勾引人家,真是蠢到家了。
“你以为我说假的?”这个时候,和姨端着鸡丝粥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他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在里面搅了搅,“和姨,你先下去忙吧。”
和姨离开后,他舀起一口送入口中,又放下勺子,“下午我送你回去,明天早上我再来接你,对了,顺便那助理的工作也可以辞了。”
“你还真是把我调查得清楚。”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总是忍不住跟他对呛。
……
吃过午饭之后,莫祁言果然派人送我回了容家,我坐在车子的后座,问了那司机叫什么,他说叫他小王就行,我唤了一声王哥,便问,“莫祁言平时都住在这里吗?”
“莫少爷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开车,我也不知道他常不常来。”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外。我懒洋洋地支着手臂靠向窗口,想了想,拿出手机给乔木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随后放入口袋中。
等我到容家之后,他约定了明天来接我的时间便离开了。我推开门走进客厅,立马就迎面感受到一阵凉意,客厅安静得吓人,连平时在客厅走动的仆人都见不到一个,突然,从二楼传来一阵凄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过去,容雅难道还没清醒过来?
我立马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容雅的房间挤了四个人,让平时看起来宽敞的房间变得拥挤不堪,而这四个人都按住了容雅的身子,叶卿秋蹲在一边,双眼含泪,“雅雅,乖,吃饭了。”
我以为容雅只是受了刺激,可是这刺激太大,疯掉了?我可不相信,容雅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想不开为情疯掉了,抬步往前走去,面对着我的仆人见到是我,立马叫道:“大小姐。”
叶卿秋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容颜,你回来了。”起身朝着我走过来,看着容雅的样子,似是一言难尽,把碗交给仆人后,便拉着我走出去。
“怎么回事?”我的下巴朝着房间点了一下。
她说到这里,眼眶就垂下了泪痕,“你爸—”察觉到我沉下来的脸色,便止住了话,“容明才醒过来,我这两天在医院,回到家才发现雅雅竟然情况没有好转的趋势,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我说:“疯了?”
她摇摇头,面露痛楚,“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疯了。”
“怎么就是好端端的了,在订婚典礼未婚夫变成哥哥,可不就是受刺激了。”我双手环胸,斜斜地靠在墙壁上,嘴角讽刺地扬起。
叶卿秋瞪了我一眼,然后发现我身上换过的衣服,“你刚才是去找莫祁言了?”说完,眼神还上下打量一眼。
我觉得烦躁,“我明天开始要搬出去住。”
她皱起眉来,语气疑惑,“这好好的干嘛搬出去住?”
我随便扯了一个借口,“现在这种情况下,陆辰到时候如果住进来了,我到时候可不就膈应死,所以趁早还是搬出去的好。”
“陆辰怎么可能进这个门,就算是要认祖归宗,也不过是拿点钱就好了。”叶卿秋肯定道,“你别忘记了钟煜害死容越母亲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住进来。”
我听着她肯定的语气,“容明跟你透过底了?”
她闭上嘴没再跟我多说,转移一个话题,拉着我的手,动容道:“容颜,不管怎么样,你要坐牢的时候,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看到的,说到底我是你妈,我承认我势利了点,但是我跟你总归是一条心,不会害你的。”
我说;“那是因为你看另一个女儿疯疯癫癫的,所以只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我身上了。”
“你怎么就不念好。”
“行了,我知道了,这次回来就是跟你说搬出去的事情,我先去房间了。”说着我摆摆手,不再去看房内的景象,直接往卧室方向走去。关上门后,我来的时候,就没拿行李箱,所以这还真什么东西是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接通,“我在临江水岸门口。”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整理一下衣服就下楼了,走出别墅,就看见乔木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我小跑着走近看去,乔木转过头,脸上看不清情绪,等我走近之后,他才迈开步子,我自然跟在身旁,他说,“东西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找到我了。”我低垂着眼眸。
乔木沉声问;“那你现在是?”
“莫祁言是莫远修的儿子,他说目前没有把我送到他父亲面前的打算,但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打算会维持多久。”我有些丧气,觉得天气真的降温,穿着连衣裙有些凉意。
乔木脱下风衣外套,给我披上,我没拒绝,他的衣服带着淡淡的绿茶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也很安心,不过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我倒是也不反感,一阵暖意包裹着我。
乔木转过头认真地盯着我,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南三这艘船很快就要沉了。”
我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你想要单干!”
“只有这样才能够跟莫远修抗衡,我不求压过他,只想要有护着你的能力。”乔木神色间尽是狠戾。
我抓着他的手,“你别以身犯险,我不需要。”
“你放心,这次万无一失,有人帮—”乔木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疑惑地问;“有人帮,什么意思?谁帮着你。”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汽车靠近的声音,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容颜。”我听到有人叫我,转过头看去,正是上午挽着容越的女人,姚若灵,我有印象。
我看到同样是坐在后座的容越,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乔木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容颜,那我们先过去了。”姚若灵打趣的眼神在我和乔木之间来回穿梭,最后倒是一副不好意思再打搅的样子,乖乖地坐在容越的身边。
我也转过头没去看他们,继而目光落在乔木的身上,他看着车子离开的车影,直到开出视线才缓缓地转过头来,“最近我手头上有些事情,可能没办法有事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你可以找容越。”
我诧异地挑眉,“你倒是很看好他?”
“这不是你上次跟我说你跟他在一起的事情。”乔木笑道。
“那你也应该看到了,刚才他身边坐着别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我们已经没什么了。”我才注意到,乔木看到容越身边坐着别的女人,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还让我有事去找容越。
“你真的能够当做没什么?”乔木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离开了。
我回到容家,叶卿秋正在客厅招待姚若灵,容越并不在位置上,我走进去的时候,叶卿秋就立马起身让我过去,我面无表情地过去坐在沙发上,“容颜。”姚若灵朝着我低低叫了一句。
我这个人性子慢熟得很,所以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亲近,我觉得无所适从,她朝着我笑了一下,“我早上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出你来了,以前我在容越的电脑上看到过你。”
我皱眉,“电脑上?”
“对啊,是一张单独的照片,容越说是一个相册,里面是全家福。”姚若灵叽叽喳喳地说着,“你跟当年一模一样。”
容越电脑里面的相册,全家福,说出来也就姚若灵一个人相信,按照容越憎恶容明和容楚的程度,还会放每个人单独照片在电脑里?来时刻提醒自己报仇?
对于她的话我也就听听过算了,这个时候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家抬起头看去,发现容越正铁青着脸色站在那里,“容颜,你打电话给公司人事部辞职了?”
他就高高地站在那里问我,我也不好不回答,“嗯。”
“哼,你做事就是如此不负责任的吗?永远做到一半就撤退,你是不是觉得因为自己是容家的二小姐,所以来去自如,就可以这么任性肆意妄为!”他出口的话又狠又冷,任谁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怒气。
姚若灵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着容越,想要安抚我,“容颜,你别紧张,我去跟他说说。”
“让她自己上来跟我解释!”说着容越转身就往楼梯上走去。
叶卿秋估计也没见过容越发这么大的火气,看着我,“你好端端的搬家也就算了,怎么还在公司辞职了!”
我压下内心的慌乱,撇开姚若灵抓着我的手,抬步往前走去,一步步拾级而上,终于走到了他的书房门口。
抬手敲门,门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声响,我想了想,便握住门把转动进去,一瞬间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手腕被人用力地一拉,随着门重重被关上的声音,我的背部一下子压在门板上,骤然的疼痛让我眯起眼来,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放大的俊颜,我屏住呼吸,压下声音,“你先放开我。”
“法庭上的资料怎么回事?”容越喷洒出来的热气全在我的耳蜗,“张律师说了,那是他进去之前有人交给他的。”
我的心下一惊,握拳没有理睬,瞥过头去,他的头缓缓往下,唇瓣贴着肌肤往下,顺着我的耳根子往下吻去,突然一顿,手指抬起,划过我的脖颈,我的脸一白,那里是被莫祁言发疯咬过的地方,“他碰过你了?”
冰冷的话如坠锥子一般砸入我的耳心,动作缓慢地转过头去,“你说的是谁?”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莫祁言,他救你就是这个条件是吗?”他的手攀着我的腰肢,掐在我的腰间,用了十足的力的。
我冷哼出声,五官都痛得扭曲在一起,“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真可笑,我可以在莫祁言面前说得我有多放荡,可是在容越面前我却不想让他误会,我果然是着魔了。
他靠的我极近,所以眼瞳深处映着小小的我,面上微动,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不管不顾地俯身吻住了我的唇瓣,灵活的舌长驱直入,我原本垂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勾着他的姿势,用力地回应着,这个吻最后倒像是两个困兽在互相斗狠。
我此时是顺从内心的想法,抚过他的胸膛,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突然轻笑出声,手用力地止住了我的动作,喘着气道:“这里不行。”
“是这里不行,还是这个时候不行。”我问。
他又俯身下来,吻了吻我的唇角,我继续锲而不舍地勾引着,“你不要我吗?”我的手拉着他的衬衫,扯得有些褶皱了,他没回答。
“咚咚咚。”
“容越,容颜?”门口传来姚若灵关心的声音,我的身子一僵,甚至能够感受到背后那块板在颤动着。
我看向他,容越倒是气定神闲,好笑地看着我,伸手在我的唇瓣上轻压,晕开了一层口红。
“容越,你也别太生气了,先下来吃晚饭吧。”姚若灵这个时候还以为容越生气得在书房质问我,在门口不住地劝。
我一下子打开门,姚若灵抬手的动作僵在原地,“容颜,你没事吧。”她看着我低垂的眼眸,关心地问道。
我没回答,就直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只听到容越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若灵,不用去管她。”
“可是你也不应该这么重地责骂她啊。”姚若灵俨然一副管教的样子。
我回到卧室,径直走向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丝有些乱,红唇也有些擦开了,双眼含着水光。我想到我刚才的举动,算是什么?先在被莫祁言占有前给容越?想想也是可笑,可是最后他没要。
我疯一样地擦掉嘴上的痕迹,用力地擦着,擦到我的唇瓣有些微痛了,才放下手来。
门口响起仆人敲门的声音,“大小姐可以下楼用晚餐了。”
我重新收拾好自己,换了一件家居服出门,经过容雅的房间时候,里面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我旋开门,看见容雅被两个仆人看着,容雅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我,我可不相信容雅承受能力这么弱,就疯掉了?
她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眼睛出现了一丝光,在两个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风一样朝着我跑过来,我站在那里没动,“是你抢走了我的辰哥哥,我的辰哥哥,你赔我,赔我!”
看,这不是脑子挺清楚的嘛,我收回视线,那两个仆人很快就制服了她,朝着我不住地道歉,“大小姐,不好意思,您没受到惊吓吧。”
我摆摆手,没在意,就直接下楼去了,坐在用餐桌上,这一次姚若灵自然也留下来了,姚若灵很能聊,几句话就把叶卿秋给逗笑了,她又转过头看向我,“容颜,你别生容越的气,他啊就是一个工作狂,只要是讲到工作的事情就是冷面无情。”
我看向她,“你很了解他?”
她没想到我问这个,停顿一秒,“对啊,我跟容越在一起三年了,我当然了解他。”
我笑了一下,“看来我离开三年错过了很多事情,不过不急,现在我回来了,可以慢慢弥补回来。”
容越用餐的时候,大多数是不说话的,要是说话的话,也是问姚若灵饭菜合不合口。
姚若灵笑着点头,“对了,容颜,刚才我听伯母说,你在跟我表哥交往呀。”我拿着筷子的手先是愣了一下,又想到之前沈家宴会上,见到莫祁言的母亲,那个时候她好像就是提到了一句美国回来,我没仔细听,当时容越找了个借口让我离开,现在才明白过来。
“谈不上,认识而已。”我兴趣缺缺地戳着碗。 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