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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他对她有恨

  莫祁言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喝住他们停手,他的目光凉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戳穿,看我自导自演的好戏,此时我转过头看向地面上已经被打得不省人事的王哥,捏着他的衣袖,着急出口:“我错了,你放过他,这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错哪儿了?”他笑了一下,云淡风轻。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握紧双拳深呼吸一口气,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该跟你撒谎,我晚回来是因为去医院看季时了。”

  莫祁言伸出手,手指勾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去看他,他的手还是那么漂亮修长,就像是上好的瓷器一般,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先注意到他的这双手,“住手。”他看着我,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很快那些人就停手了,架着王哥离开了,一切都退得干干净净。

  “下次不要对我撒谎,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蒙在鼓里。”莫祁言在我耳边警告道,说完松开我的下巴,替我掸走根本不存在的领子上的灰尘,他的手改为牵着我走进屋子,微微挣扎了几下,他没松开。

  和姨走出厨房,看见我们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也就没开口说话,自己告退去了偏厅。

  我瞪着他,忍不住出声道:“虽然我是你救的,但是不代表我以后就是你的附属品了!我也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你跟我说自由?容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是有求于我。”莫祁言觉得我跟他说这个自由是一件很可笑的问题。

  我说:“那你就把我送到莫远修的面前啊!莫祁言,你就不怕你父亲知道你明明已经找到我了,却瞒着他吗?我倒是很期待他知道之后的反应。”

  “这倒是不用你替我担心了,我会告诉他,因为我想亲自一点点地折磨你。”莫祁言交叠起长腿,坐在侧沙发上,面容一半隐匿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诡异。

  “折磨我?”我轻笑出声,“你凭什么折磨我!我从没欠你们莫家任何东西,反而是你们这么多年都在费尽心思找我,想要杀了我,我父亲留给我录像带,不过是给我留一点保命的依靠罢了,我从来没想过找你们麻烦,只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是你们不放过我!”

  莫祁言一下子动怒了,俯身抓住我的头发,按着我的脑袋,我的头皮被扯得生疼,他靠近我狠戾道:“你觉得委屈了是吗?你觉得没亏欠我是吗?我告诉你,容颜,就算你和你父亲不欠莫家任何东西,但是你却欠了我莫祁言的!所以我不会这么轻易把你送出去。”

  我疼得眼泪都刺激出来了,双手拽着他的手,想要让他松手,咒骂道:“莫祁言,你个疯子,变态!”

  “你说对了。”莫祁言的眼底一片猩红,是真的那种想要我死的眼神,我被他眼底的恨意给震惊了。

  他看着我,眼底出现一丝挣扎,或许他在考虑现在杀了我到底合不合算,最后他松开我的头发,直接甩开手没再理我,就往二楼的方向走去。我趴在沙发上,头皮还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抹了一层辣椒油一般,后背也是起了一层的冷汗。

  我想到父亲和莫远修合作的那几年,因为父亲在我八岁那年,想要退出毒品这一块的交易,可是莫远修赚钱红了眼,千方百计不让我爸退出,最后我爸不得已用交易时候的录像带和录音作要挟,只求和平散伙,但是终究人性哪有这么简单,这是我爸最后留给我的保命的东西,却也没想到也成为我十五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按照我和莫祁言的年纪,那个时候他跟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可是他眼底的恨意是这么清晰,这是第一次他在我的面前毫无伪装地撕去温润的外表,这个才是他。

  和姨走出来看见我,这一回她也发现我和莫祁言之间的不对劲,“容小姐,您没事吧?”

  我起身,头皮还是一阵的刺痛,刚才我的眼泪都刺激出来了,胡乱地抹了一把,低着摇摇头,“和姨,我没事。”

  “那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和姨担忧地说道,又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其实少爷人很温和的,对待下人也很好。其实,容小姐,少爷很孤独。”我觉得这个词用在莫祁言的身上非常不合适,嘴角轻勾没有回答,和姨继续跟我说,“我经常看到莫少爷一个人进那个房间,一呆就是一下午,谁都不能进去那个房间。”

  我摆摆手打断了和姨的话,“和姨,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能点点头就离开了。

  坐了一会儿觉得身子缓过来了,才走下沙发往外走去,我站在门口,才发现这里住的人虽然少,但是门口站着的人却是不少,就我这样看过去,已经看到有五六个保镖了。

  我走出门,来到一个人面前,“带我去见小王。”

  “是。”我以为去见人很困难,但是没有想到那人一下子就同意了,带着我往侧边的一栋别墅走去。绕过别墅来到后面的小屋,此时门大开着,我没任何的犹豫走进去,就看见裸着上半身躺着的小王,此时我已顾不上男女之嫌,因为他身上基本上都是血迹,我没想到光用拳头,竟然能够把人伤成这样。

  “王哥,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我蹲下身子,对着躺在床上的他轻声道,他没回应我,我冷下脸来,“怎么不找人给他救治?”

  那个带着我过来的保镖道:“莫少交代过,等到容小姐什么时候来看过了,才找医生过来。”

  我听了这回答,才反应过来,“他是让我亲眼见过撒谎的代价是吗?”那保镖没回答我,“容小姐,我先去找医生。”说着,他便离开屋子。我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看见医生包扎完王哥身上的伤口,屋子此时已经满是血腥味,我最后受不了了,才仓皇离开。

  回到客厅,莫祁言依旧没有下楼来,反倒是和姨跟我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她一手端着托盘交给我,“容小姐,您去给莫少爷送午饭吧。”

  我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去。”

  “容小姐。”她还想要劝我,最后叹口气,“那我上去了。”过了五分钟之后,她就下来了,摇摇头。

  我吃完饭后,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看着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才接听,“容颜,是我,若灵。”

  我愣了一下,“奥,若灵。”

  “容颜,我是跟你说音乐会在晚上的六点,不过我们要不一起吃晚饭吧,我们下午四点见面怎么样?”姚若灵在电话对面兴奋地安排着,“我最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厅,到时候我们去那边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二楼的位置,“好,那到时候你直接来会安园接我吧。”姚若灵反应了一下,“容颜,你现在跟我表哥住在一起啦。”

  我没解释,只是笑了一下,“那到时候我等你。”说着便挂下了电话。

  我没上楼去跟莫祁言说下午要出门的事情,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小说,莫祁言一下午都没有下来过,直到客厅的摆钟敲过四下,我合上书,眼睛微觉得酸涩,伸个懒腰,朝着客厅落地窗的位置走去。

  站在落地窗前,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一辆红色的宝马从远处开来,准确地停在了别墅门口,姚若灵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裙,长发翩翩的样子,像是一只白蝴蝶从车上就翩然而下。

  我觉得是我出去的时候,便拿上包打开门往外走去,姚若灵见了我,立马伸手,“容颜。”

  我也笑着走上前,“容小姐。”一个保镖立马拦住了我,而且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下眼色,那人明白就往里面走去。

  “怎么了?”我故作不解地问道。

  “刚才莫先生还想要跟你说点事情,您可以先等他下来吗?”保镖说是疑问,可是身子却是拦在我的面前不动。

  姚若灵上前挽住我的手臂,笑道;“我哥也真是的,我就是找容颜去吃个饭听个音乐会,有什么事电话里再说不就行了。”

  保镖面露难色,很快那个刚才进去的保镖又出来了,我以为后面会出来的是莫祁言,可是他没有出来,那个男人只是对着拦住我的那人点点头,“那好吧,等到容小姐回来再说。”说着那人侧边走开,放我出去了。

  我也觉得奇怪,本来想要利用姚若灵亲自接我让莫祁言放我出去的,但是他现在却一点反对都没有就同意了,在我上车之前,我转过头看着二楼的位置,看到莫祁言就站在阳台的位置,他立在那里,双手插着裤兜看着我。

  我立马回过神,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姚若灵和司机说了地址后,就拉着我跟我聊天,“容颜,待会我们吃完晚餐后再听音乐会。”

  “好,你怎么安排都可以。”我笑道,看着她侃侃而谈,心生羡慕,这样的女孩才是真正生活在温室的花朵。

  到了餐厅之后,是一家我从未听过的西餐厅,其实我来这种上档次的餐厅也没有几次。

  “走吧。”姚若灵带着我进了大堂靠窗的位置,那里的光线比较好,她坐下后,优地地铺好面前的餐巾,又看着菜单,问我,“容颜,你有什么忌口吗?”我摇摇头,“都可以。”

  “那就跟我刚才一样的吧。”说着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我找了个话题,“我对音乐一知半解的,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无聊。”

  姚若灵说;“没关系的,你能陪我来我已经非常高兴了。不过音乐其实很好懂的,音乐无国界,你只要用心去听,肯定能够感受到音乐想要传达出来的意境,还会引起灵魂上的共鸣。”

  我看着她痴迷的表情,微笑地点点头。我对音乐,只觉得是有钱人才会去欣赏的高雅,若是没有物质的支撑,哪来的什么意境,心灵上的共鸣,而我此时还要陪着她说:“是吗?那我到时候很期待。”

  吃过晚餐之后,我和姚若灵走出了餐厅,音乐大厅正在不远处,时间还早,我们准备步行过去,路上她和我说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在国外学习的这几年,期间自然夹杂了三年间,容越怎么千里迢迢去找她的。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容越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当时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啊。”

  “哪有,那个时候我跟容越在一起的时候,你好像是出去读书了,所以我当时在国内也没有见到你。”姚若灵毫无防备地跟我坦诚道。

  我去读书了,这应该是家里给我找的离开三年的理由吧。看来是在我离开之后。

  “那现在倒是凑巧,我回来了,你也会来了。”我说。

  姚若灵开心地说:“对啊,到时候,我哥娶你的话,你还是我的表嫂呢,我姑姑常常念叨着表哥什么时候结婚生子呢。”

  我听着她这么说,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且越想我背后的冷汗越来越多,浑身开始不住地颤抖,我当即就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姚若灵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转过头看着姚若灵,她既然知道我和莫祁言有联系,那她保不准就会去莫家的时候跟莫远修提起。而且我想到在沈家的宴会上的时候,见到了莫祁言的母亲,她知道莫远修在找我吗?会不会莫远修已经知道我了。

  “没事,走吧。”

  我们来到大厅之后,我借口说要去洗手间,便先离开了,我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立马拿出手机拨打给莫祁言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有接通。

  最后我打给了别墅的座电,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和姨,“和姨,你能帮我把电话给莫祁言吗?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情问他。”

  和姨听到我语气中的急切,“容小姐,您稍等,我这就上去。”

  我在电话那端听到和姨上楼的声音,还有敲门的声音,“莫少爷,容小姐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电话内一片寂静。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莫祁言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喂。”

  我紧紧地捏着手机,“莫祁言,我想起来我在沈家宴会上见过你母亲了。”

  “所以呢?”他的语气平淡如初。

  “那她会不会告诉你父亲我的下落了。”我担心地开口道,心跳前所未有地快,到紧要关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是害怕的。

  莫祁言笑了,可是没有任何的感情,“是谁之前说让我直接送到我父亲面前去好了。”

  我没有出声,他也觉得无趣,便开口道:“我母亲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我这才松了口气,“那姚若灵的地方。”

  他说:“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缓下语气,“莫祁言,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不要把我送到你父亲的面前。”我第一次这么卑微地祈求者。

  他没理我,我以为是不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可是显示仍在通话中,“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话,“十点之前回来,不接受任何的理由。”说完,这次他就真的挂下了电话。

  我看着黑屏的电话,突然就抹了一把根本就没有眼泪的脸。

  整场音乐厅,我只觉得哈欠连连,可是姚若灵倒是听得兴致盎然,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享受着,我倒是宁愿去ktv听人鬼吼鬼叫去,至少醒神多了。

  结束之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九点了,姚若灵拉着我仍是兴致勃勃的,“容颜,你刚才听到大提琴在第三段突然高起的那个音,就预示着接下来恋人要分别的痛苦—”

  “若灵。”一道熟悉低沉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容越已经几步来到了姚若灵的身边。

  姚若灵也打断了刚才和我聊的事,继而小鸟依人地缩在容越的怀中,“你来得刚刚好,音乐会刚结束。”

  “那走吧。”容越瞥了我一眼,我低头跟上。

  因为姚若灵的车子还有司机,想要叫容越送自己回家,在看到我似乎又觉得丢下我不太仗义,还是容越开口了,“今晚我送容颜回去,你让司机送回去,乖。”

  “那这样吧。”说着姚若灵小鸟一般猝不及防地扑进他的怀中,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亲吻了一下,我正好面对着容越,与他相对,我尴尬地移开视线。

  “那再见,容颜,晚安。”说着她便坐上车离开了。

  我看着车子离开视线,便转过身,“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容越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腕,我甩开,“当然是回家。”

  “家?你住在容家十五年都没叫它家,在莫祁言地方才半天就说是家了?”容越讽刺的话落入我的耳心。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反正你也一早就不想要管我的事情了。”我别扭地开口。

  “好了,先上车,我送你回去。”容越揉了揉眉心,眉宇间染着疲惫。。

  我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心下做出了妥协。

  我说出地名后,容越没多大的反应,就发动车子往前开去,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路过红灯,车子停在那里,我突然发疯一样不管不顾地朝着容越的嘴唇吻过去,他被我的动作弄得一愣。

  我抵着他的额头,吐气如兰,“容越,我问你,如果我说我们现在私奔,你愿意带我走吗?”我发誓这个问题就像是当初我问乔木是否一定要进入南门一样,只会是一次。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此时我已经坐直身子,目视前方,“你有二十秒的时间考虑,往左转是会安园的方向,直行是机场的方向。”

  我在赌,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赌博,赌注是我的一生。

  这二十秒,一下一下,红灯数字跳动着,我觉得格外地漫长,他没有回答,在绿灯的那一瞬间,他往前开去,我的嘴角缓缓地扬起。

  可是还没勾起,他便转弯了,我的笑脸凝固在脸上,“停车!”

  他没停,也没说话。

  “我说停车,容越,我他妈说停车,你听到没有!”我撕扯着容越的外套,我叫着他停车。

  最后他无奈地停下车,冷冷地锁住我,按住我的肩膀,“你冷静一点!”

  我一秒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好,我冷静,开门,我要下车。”

  “容颜,你为什么要让我带你私奔?你扪心自问,是因为爱我,还是为了活命,你只要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容颜是因为爱我,所以要跟着我离开,我现在二话不说就带你离开!”容越狠戾地掐着我的手臂,凑近我的耳边,几乎就要贴上了。

  我因为吃痛,拧了一下眉心,“你,在说什么?”

  他说活命,我果然是太低估容越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呢。

  “我明明知道你靠近我是为了有一个靠山,我明明知道你根本没有忘记过三年前我赶走你的事情,我明明都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着,就这一次,重新弥补你,忘记三年前的事情,我想着真好,我在你的眼里至少也有利用作用的。”容越的话刺在我的耳朵里,我怔怔地看着前方,久久没有回应。

  他靠在我的锁骨处,低沉的嗓音扬起,“容颜,五年前的圣诞节烟花下,我始终都记得你那个时候的笑容,可惜我十五年来,竟从未见到过。”

  我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住一般,眼眶包着泪水,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五年前,圣诞节烟花下,陆辰跟我告白了。

  此时明明车厢内这么温暖,我的手脚却是冰冷的,嗓子像是被泡了水的棉花堵住了一般,良久,我才开口道,“你先送我回去吧。”

  他没有动,我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低头看着他的发旋,他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老人家都说这样生发的男人情感世界丰富,内心柔软。 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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