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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活着

  我走进容越的办公室,关上门之后,转头看见容越站在落地窗前,这是我第一次来容氏集团,也是第一次来容越的办公室,整个风格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黑白色的基调,冷硬地没有一点柔和的气息,桌子上一丝不苟地摆放着一堆的文件等待他的审批。

  此时他背向我,背影修长挺拔,站在逆光处,只能够看到一个轮廓,“容楚刚才跟你说什么了?”他问话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多少的感情,双手插着裤袋站直。

  我思忖了一下,抬起头笑道;“她说我勾引你。”

  容越倒是来了几分的兴致,转过身平淡的眉眼瞧着我,走到办公桌前,身子向后半靠着,指尖轻扣着桌面,“然后呢?”

  “我没回答。”他听了我的话,抬眸望向我,眼里带着点询问,我轻启薄唇,嘴角的笑意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毕竟她说的是事实,就算现在没勾引到,我也的确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眼看着容越的眼睛渐渐变得幽深起来,舒展的眉心拧起来,他盯着我看许久许久,我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地迎向他。

  也好,说出来了总比一直不清不楚地拖下去好,在出现那些游乐场、倪岚家被毁的事情后,我的确就是存了攀上容越的心思,容家二小姐的头衔也不过是个没实权的身份,我要的是真正能够护住我的人,所以哪怕这个人是曾经逼我离开的男人。

  之前我的靠近若是试探的话,那么这次就是直接攻城略地的侵略了。

  我为了活下去,能够做很多事情。

  这样的目光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小腿踩着跟跟鞋觉得有些酸软了,他才挺直身子,我们的距离原本就近,他走了一步,就已经到我的面前了,揽住我的腰肢,鼻尖对着我,“容颜,你昨天说跟陆辰永远不会忘记彼此,今天跟我说,要勾引我,你说的话到底哪一句可以相信。”

  我只觉得温热的语气包裹着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眩晕,我稳了稳心神,脸上带着十足的歉意,盯着他的眼睛,“昨天我说的是气话,陆辰即使不会跟容雅订婚,我们的关系又怎么可能继续呢?而且,这三年来,我对陆辰的感情也已经耗光了。”

  我说的真诚,甚至是记得他早上对我说的话,要看着他的眼睛。他依旧是审视着我,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我从来都是知道容越不好招惹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缠。

  此时他的手抬上来,一拉就松开脖子上的丝巾,暴露了我脖颈上的伤口,他的指尖触碰着我的伤口,痒痒的。

  “容颜,你对自己都这么狠,那利用起我来不是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他这话是抵着我的耳心说的,冰冷的像是吐着蛇信子的蛇在我耳边溜过。我极力地保持面上的平静,转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容越,你这么聪明,我利用谁都不可能利用到你头上来,再说我好好地过着我的日子,利用来利用去的做什么。”

  “再怎么聪明也终究是人,是人总是有弱点的。”容越浅浅道,倒是不像刚才那么冷硬的语气,不过这眼神却是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你之前不是对我说,我对你是无心吗?如今我想要给,你倒是不敢要了。”我想此时的激将法真是拙劣得有些可笑。

  容越一点都没被我激着,原本皱起的眉心倒是缓缓地舒展开来了,凑近我的耳旁,“下一次,你就回答是我自己抵不住诱惑好了。”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滚烫的唇瓣压下来封住了我的唇,我仍旧是不解风情地睁着眼睛,还比任何时候都要睁得大。

  他抬手盖住我的眼睛,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眼皮,终于缓缓地合上眼睛,感受着他柔软的舌尖轻绘着我的唇形,一点点,耐心至极。最后我靠在他的怀里,轻喘着气,脸色绯红,原本就红肿着的脸更加红了,他低头轻笑一下,“下午,好好打扮一下,跟我去见个人。”

  我点点头,离开办公室,带上门把的时候,我还觉得恍惚,小腿还轻微地打着颤,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吞咽了一下口水,转过头看见陈博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侧过身子,让开,他拿着文件进去汇报工作。

  回到位置上后,卢月依旧是没给我安排任何的工作,我也乐得清闲。

  下午的时候,容越提前跟我打好招呼说要出去,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睨了我一眼,我便急急地拿上包在身后跟上,陈博也同样是跟在容越的身后,等到电梯门口之后,他就自动地走到员工电梯,我看了一眼,就也打算跟着过去,容越拉住我的手腕,“你不用。”

  说着我就跟着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才问道:“我们这次要去见谁?”

  他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又缓缓地收回视线,“唐氏的董事长唐庸。”

  我想到了早上卢月跟容越汇报的时候好像是提到了这个人,半响,开口道:“是因为北城郊的那个项目?”

  容越点点头,“嗯。”

  他的表现很平淡,我有些愧疚,毕竟多少都是因为我的关系,他才会交出这个项目,还把母亲留给他的地给卖掉了。

  “对不起。”我低声闷哼道。

  “我又不是白送那些地的,你跟我道歉做什么?”容越笑了一下,他故意转移了话题,“你那个朋友倪岚还跟你联系吗?”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她的?”

  容越看着电梯数字,过了将近五秒才回答我,“昨天我就是接到了警局的电话才赶来的,能不知道吗?”话语落下,我还想问,电梯的门刚好打开了,他径直往前走去,出了电梯门,我便只能够低头跟在他的身后。

  陈博开车过来,我们直接坐进后座,容越拿着文件翻阅着,专注着看着上面的图标,一路上他都专注于看文件,倒是没顾得上我,我侧坐在一边,看着窗外不断恍过的景致。

  突然,在前面的不远处,我瞧见了倪岚的身影,而她此时并不是一个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妇人,正是我上次在医院碰见的那个女人,她们两个人站在大街上,手中拎着一个袋子,似乎在推脱着什么,车子太快就过去了,一瞬间的事情,我我也终究没开窗。

  没过几分钟,车子就开到唐氏集团的楼下,我下了车,朝着刚才看见倪岚的方向瞧了一眼,她在这里工作,所以在附近见到她并不奇怪,可是那个穿着打扮都无比贵态的妇人,听到容越在不远处唤我,我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便抬步跟上。

  跟着容越乘坐电梯到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电梯一打开,就有人等在门口,面露出得体的微笑,“容先生,您来了,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

  容越点点头,跟着上前,在进办公室大门前,却是突然让我在门口等着,只带着陈博进去了,我点点头,那原本带路的秘书出来后就走向我,“小姐,您跟我来休息室吧。”

  我微笑起身,休息室就在办公室的隔间不远处,她走了出去,不一忽儿又进来为我端上一杯咖啡,我坐在休息室,觉得有些无聊,便索性拿出手机来搜索起这位唐氏的董事长来。

  不知道是不是容越出马,所以事情谈得特别快,当我正好看完娱乐八卦的时候,秘书便敲门进来了,“小姐,容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我起身跟着往前走去,问道:“他们事情都谈完了?”秘书摇摇头,“我不清楚,是容先生让我过来找您过去的。”秘书为我打开门之后,朝着我笑了笑。

  我走进办公室,这办公室的装修和容越的完全不同,整个是红木的装修,透着一股质朴和大气,我转眼就看见容越和唐董事长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面前正泡着一杯茶,还摆放着一盘棋。

  我好奇地挑起眉头来,容越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棋子,含笑地看着我,“过来。”

  坐在对面的唐庸穿着一身西装,身形有些消瘦,此时也放下了棋子,眼角褶皱起看着我,扬起一丝笑意,“这就是容颜了,倒是个水灵的姑娘。”

  我被这两个人的反应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谈公事来的吗?走近了容越的身边,他向我解释道;“事情谈完了,陪舅舅下一盘棋,怕你等太久了,所以就叫你过来了。”

  舅舅?

  我虽心生疑惑,但是也没有出口询问,朝着唐庸的方向微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让我像容越一样喊舅舅,我还做不出来。

  我就坐在一旁,看着容越气定神闲地下着围棋,人都说下围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大局观和心性来,那此时看着容越,我看着他执着的黑棋,一小块的包围圈都是被堵得死死的,虽然看不懂多少,但是依稀也觉得容越这次是悬了。

  “容颜,你觉得这盘棋是谁赢?”这个时候,唐庸突然开口问我话。我状似认真地看了一眼,羞赧地一笑,“我不太懂这个,不敢班门弄斧。”

  “无妨,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唐庸笑道。

  “我看着是容越的棋子悬,都被吃得死死的。”我说完一句,容越瞥了我一眼,“我只被你吃得死死的。”这话他是用口型对着我说的,幸好唐庸此时低着头研究棋,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我想我一定是看错了,容越怎么会说出如此轻佻的话来。

  唐庸放下棋后,就抬起头示意容越下棋了,只看着容越想也没想,直接往一处放下去。

  三秒过后,唐庸盯着棋局发出爽朗的笑意,“哈哈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甘拜下风。”我听着他的话,看来是容越赢了,唐庸继续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留你了,改天一起出来吃顿饭。”

  容越点点头,扣上西装扣子,一边整理者袖口,“那舅舅,我就先走了。”

  我跟着容越走出唐氏的时候,小跑着跟上前坐进车内,终于问出憋在我心里好久的疑问,“你怎么叫唐庸是舅舅?”

  “他是季时的舅舅,本来这样隔着两家的关系,按理轮不到我来喊舅舅,不过因为公事的关系走得近了,所以就亲近了点。”容越解释完瞧了我一眼。

  “那你今天带我来干嘛?”因为我觉得我什么都没做,唯一的让我看看棋局,我还说错了。

  “带你来混个脸熟。”

  我:“……”

  车子开到一半,我突然想到刚才在娱乐八卦上看到的新闻,“容越,我刚才看到新闻,唐氏的董事长早年妻子就过世了,后来一直没有再次娶过,而唯一的女儿好像也被人撞成了植物人,如今仍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是不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唐庸真的是一个难得多情的男人,毕竟男人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不再娶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容越听得这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眉宇间尽是阴翳,我想这应该是真的吧,不然容越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你很闲?”容越收起刚才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

  “我只是觉得人生很奇妙,你说唐总拥有这么多,可是偏偏身边能够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所以有时候可见钱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我不知不觉地就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人要是都像你想的那么大彻大悟,那也不会有那么多因为金钱而产生的丑陋嘴脸了。”容越嗤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我的天真。我其实不是天真,而是有时候世俗太久了,偶尔也会有所幻想。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最有用的?”容越静默一会儿,我都以为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是活着了,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一切。” 曾有一人,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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