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哪里?
好陌生的地方。
突然,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们都不见了。
月小小待在原地,什么都感觉不到。她想起来了,现在的她,没有内丹,自然对这种梦境做不出任何抵抗。
白茫茫的雾气,只有她一个人。
她在害怕什么?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动不了,全身好像都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动弹不了……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哗啦——”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月小小抬起眸——
映入眼帘的是展妍那张冷漠疏离的容颜,她高傲地俯视着月小小,勾唇冷冷地笑道:“你竟然愚蠢地想要逃跑,真是不自量力。当你被画上这个记号的时候,你注定是他的奴!”
为什么展妍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是……逃跑失败了吗?
叹了一口气,月小小淡漠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是最初碰到展妍的那个地下室,隐约散发着动植物腐烂的气息。
“呵呵,既然你醒来,就和我去一个地方吧。不过,你要先把眼睛蒙起来。”展妍不容她分说,便将一条黑布条蒙在了月小小的眼睛上,又拿了一根粗麻绳,绑住了她的双手,牵着她走。
这样的动作着实奇怪。
但是月小小也没有做太多的反抗,因为她知道就算反抗也没有什么用。
视线中时而黑暗时而明亮。
突然,展妍停了下来。
月小小知道,她们到了目的地了。
“你先下去吧。”
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响起。
月小小有些错愕地半张着唇,一脸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神情,这个声音……不就是——
花梨裳!
展妍匆匆看了一眼呆愣着的月小小,上前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走了出去。
独立的空间里,月小小直视面前妖孽一般的男子。
他慵懒得半侧着身子靠在床榻上,狭长的桃花眼里是浓郁的戏谑,高挺的鼻梁,妖异的红唇,怎么说,都有七分和夜千岁相似的地方,尤其是那双浅金色的瞳孔。
见月小小看着自己发呆,花梨裳勾唇一笑,不介意地说道:“我当真那么好看?”
月小小的唇一抽搐,接着就反驳:“不怎么样。”
“哦?”花梨裳一挑眉,华丽的银发顺着他的肩头落下,他伸出手指,将凌乱的发丝理到脑后,尔后抬起眸平淡地望着月小小,进入正题:“你可知道你这一逃,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抓回来的。”
关她什么事!
“那你可知道夜千岁还在找你?”
“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为了我的王后?”
“……”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这朵花代表的就是我们妖界的王后。”花梨裳笑的温柔,却让月小小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明日和我进宫,我们要在那里居住一些时日,然后再回妖界。”无害的笑容,精致的面容,花梨裳依旧笑的温柔万分,那双金瞳里是万丈光芒。
“……我可以拒绝吗?”月小小气息微弱地说道。
“不可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在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个约定吗?”月小小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目光深邃地望向花梨裳。
“说。”他饶有兴趣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你的目标肯定是我。以至于,你拿走了我的内丹,让我无法反抗你。”
花梨裳没有说话,眸子愈来愈深沉。
“可是我决定了,我要跟随你。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会顺从你,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但是前提是,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
“你身边的任何人?”花梨裳淡淡的笑,“那你身边有谁?”
“莲云,葬歌,夜千艺还有,夜千岁。”
“……你确定要和我走?”
“是!”月小小肯定地点头。
“那好,我答应你。”
那一刻,月小小脸上的笑容仿若漫天盛开的妖冶红莲,美艳得如同鬼魅的脸灼灼生辉。
花梨裳有一瞬的失神,下一秒,他移开了视线,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我累了,你走吧。”
“好。”月小小也不想留下来,随口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在临走之前,她转头看了一眼花梨裳,垂下眼帘,踏出了房门。
外面的展妍看到月小小出来了,便将月小小带到了安排好的房间内,命令一般地说道:“明日主上便会和你住进宫中,你最好不要今晚逃跑,不然的话,主公他会用更残忍的方式将你带回来。”
最残忍的方式?月小小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表面上装作明白的样子,待展妍点点头离开的时候,她才浅浅地笑出声来。
她又不是傻瓜,内丹还在花梨裳的手中,她怎么逃得掉?
扑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月小小将脑袋埋进被子里,浅浅的呼吸,渐渐地闭上眼睛。
好累,好累呢……
好像所有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的夜晚,一双火红的羽翼展开在月夜中。
少年火红的短发愈加得张扬,如同他火焰一般的眸子,在黑夜里弥漫起一股呛人的硝烟味。
而在少年的对面,是花梨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花梨裳,不要以为你是妖界的王,便可以无法无天,她不是你应该碰的人!她不同!”少年深红的眸子如同血液,滴滴渗透人心。
“那你呢,葬歌,你凭什么站在这里指责我?”花梨裳淡淡一笑,眸子变得森冷,“你以为你这样做阻挡得了我吗?以你的实力,你能战胜我吗?”
“哦?你当真要试试?”葬歌抬起右手,顿时,一把火红的剑柄出现在他的手中,“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大战一回合怎样!”说罢,风卷起他火红的衣袍——瞬间,他的身影出现在花梨裳的眼前,手中的剑刃已经向着他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刺去。
花梨裳细微地皱了皱眉头,浅浅一笑,“你以为这样就能伤的了我了吗?未必太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