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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立功

大省长安 关中闲汉 6426 2021-04-06 23:06

  “中毒?据本将所知李参将这几日一直躲在军帐中,怎么会中毒的,莫非有刺客暗中投毒?或者他只是得了某种怪病?”

  “这,这个······”报信的士卒双腿一软跪倒在裴副将脚边,带着哭腔道:“启禀将军,我们营中不止是李参将,大部分兵士都是同样症状,小人带着军医到各处探看,那老军医说的就是中毒,只是中了什么毒,如何中的毒,他却说不清楚······请将军为我们想想办法,看着参军大人如此受苦,小人实在不堪忍受,呜呜”

  “好了,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哪有你这样遇到事情哭哭啼啼的!”裴副将责备一句,飞身跳下点将台,瞥了浪头鲨一眼,对着台前窃窃私语的人群吩咐道:“留下一队人马把守营寨,其他人随我一同去察看!”说罢迈步疾走,临到浪头鲨身旁时,猛然一掌打在他的肩头,目露凶光道:“李参将素常与你不睦,这次难道是你的手段?”

  “末将,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浪头鲨面如灰土,弯腰拱手,结结巴巴道:“末,末,小人,这几日都在忙着伐木和督造营寨,别,别的事情,没,没参与······”

  “没有最好,要是让我查出来了,有你好果子吃!哼”裴副将冷哼一声,招呼着亲随走向李参将所在营帐。浪头鲨呆立点将台前,头皮一阵阵发麻,末了冲着手底下兄弟吼叫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长点心!”

  滩地边沿再靠后,无数顶军帐簇拥之下的一顶宽大的军帐之中,李参将正翻滚在床榻间,抱着脑袋嚎叫不止。

  “头,头,头胀,炸了,炸了,哎吆,哎吆,眼睛也疼,啊,啊······”

  先于裴副将回到的军帐中的那名贴身兵卒,此时正跪倒在床榻前,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大人,大人,您,别担心,小人已经向裴副将禀明了情况,他老人家一定会来救您的,呜呜”

  “什么,裴副将,他,啊,啊,疼!”

  李参将一着急,脑袋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扎刺,疼痛不知增添了多少分,他不再似原先那边翻滚,开始用脑袋疯狂地撞击着床板。兵卒实在看不下去,顾不上主仆有别,果断站起身,伸开双臂紧紧抱住李参将的脑袋。脑袋被人抱住,疼痛大约有所缓解,李参将挣扎了稍许,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此时,裴副将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还未来得及将视线移向李参将,先开口斥责一名亲随道:“你怎么点算的,明明已经有七八成人中了毒,你竟告诉本将所只有两三成,你当本将是好糊弄的吗?!”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也是怕事态严重,影响了军心士气······”

  “怕就没了吗?!真是猪狗脑袋!”

  骂声未止,李参将突然怪叫一声,一头顶翻兵卒,再次捣蒜般在床板上磕碰起了自己的脑袋。裴副将见此,心中大骇,瞪着眼睛张望了几眼,扭过头对众亲随呵斥道:“等着受责罚吗?!都给本将去查,要是查不清原因,谁也别回来见我了!”

  “是!”

  亲随拱手领命,各自退出营帐。裴副将背对床榻,交叉着臂膀聆听几声李参将的哭喊,心绪愈发烦乱,随口说了句:“放心,本将一定给你个交代。”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营帐。

  兵卒见他离开,扑抓着跌下床榻,抹了几把眼泪,失声哭道:“将军,您不能抛下我家大人不管啊!”

  “你别,啊,啊,疼,疼!······”

  李参将有心阻拦兵卒的哀求,脑袋却变本加厉地疼痛了起来。

  裴副将闷闷不乐回到自己的营房,焦躁不安地喝你几盏茶后,几名亲随陆续回到了大帐之中。

  “启禀将军,末将······”

  “废话少说,捡要紧的!”不待亲随禀报,裴副将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到底查出来了没有?”

  “查,查出来了。”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说!”

  “是,大人,他们吃水的那几眼水洼被人投放了毒药,末将带人去探查时,水底的游鱼都翻了白肚······”

  “竟有如此烈性的毒药?!”裴副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道:“咱们的水源没事吧?你们千万不可隐瞒。”

  “咱们的水源”那名回话的亲随眼珠子动了几动,有些为难道:“咱们的人员目前倒没什么异常,只是马匹最近大多腹泻的厉害,现在想来,怕是也中了歹人的算计。”

  “什么!”裴副将大惊失色,豁然站起身,口中喃喃道:“不行,不行,这地方不能待了,不能待了,鬼地方,邪门的紧,邪门。”念叨许久后,裴副将眼神凛然道:“传令下去,三军齐动,全速撤离!”

  “慢着!”

  话音未落,姚钦挑帘而入,在他身后跟着三五名身披紫色披风的蒙面人物。

  “姚兄,你这是···我们这边的情形你也不清楚,咱们回了长安再细说。”说着话,裴副将仍想招呼众人撤离。

  姚钦讪讪一笑,掏出一封书信递到裴副将眼前,裴副将扫了一眼封皮,迅速取出信笺,读了几行后,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姚钦瞅了他一眼,清清嗓子,慢悠悠道:“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裴老弟索性将军权暂时交给邹先生,咱们兄弟坐山观虎斗,凭空捞些功劳,岂不妙哉,哈哈。”

  闻听此话,裴副将沉默半晌,上下打量了蒙面人物几眼后,长吁一口气道:“罢了,罢了,都是傅大人的兵将,老大人安排谁就是谁了。”说完起身离开座椅,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紧挨姚钦的蒙面汉子也不客气,三五步走到座椅跟前,坐正身子后,沉声命令道:“三军听令,不必去管李参将营中中毒情况,尽速找寻几处新的水源,避免更多人中毒!”

  命令颁下,众亲随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随便领命。蒙面汉子面色不改,抬眼瞟了姚钦一眼,姚钦会意,碰了碰裴副将的手臂,堆起笑脸道:“裴将军,裴将军······”

  “奥”裴副将假装恍然大悟,摸摸后脑,对亲随们吩咐道:“听到了没有,快去按邹大人的吩咐找水源啊。”

  “是!”

  亲随们领命离去,姚钦干笑几声,盯着蒙面汉子看了几眼,小心翼翼道:“邹兄还有别的吩咐吗?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反击吗?”

  “不用”端坐椅中的蒙面汉子摆摆手,带着三分不屑道:“盲动越多麻烦越多,耐心等着就是了,时机一到,你们自然会明白。”

  “邹兄英明,邹兄英明!”姚钦恭维几句,瞟一眼裴副将,眼珠子跟着滴溜溜转了起来。

  化身谷中,杨沐风独立众人眼前,慷慨激昂半天,最后补充道:“我们关西杨家随诸位一同进入化身谷不是想成为大家的负担和累赘,我们也想跟着吕大哥做上几件大事,可是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大伙儿却不愿给我们,这让我门中弟子如何感想,莫非把我们杨家看扁了不成?”

  “杨家小子,你说的什么话,几个门派中属你们杨家文武齐备,大家不愿让你们贸然出击,还不是担心长安文脉受到亏损?!”

  闻墨麟实在听不下去,插一句话后,不住地摇头叹息。

  “是啊,沐风,要不再等两日”眼见沐风立功心切,大省也跟着劝说道:“待相骖他们探查出确凿消息后,你再带着杨家弟子们出谷击杀?”

  “再等两日,谷中的粮草能等的了吗?”沐风仍旧毫不退缩,陡然提高嗓门道:“吕大哥,你就让我们出谷吧,退了官军解除粮荒不说,咱们也好尽快与谷外取得联系,早一日谋划安定长安啊!”

  “杨家小子说的对,似这等困下去,纵使闯王攻到了潼关咱们也不知晓,哎,憋气!”车放日日想着归队,也跟着帮腔几句。

  大省瞟了二人一眼,又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不情不愿道:“好吧,你们去吧,不过千万要到底有多少官军中了八角她们投放的毒药咱们还没有打探清楚,你们千万要小心,心中若有一分不安,就立刻退回谷中,听到了没有?!”

  “放心吧吕大哥,就那些草包能兴起多大风浪,哈哈”终于征得大省同意,沐风万分激动,洋洋得意道:“爹,您老人家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咱们兄弟不破楼兰誓不还!”

  “傻小子,去吧,不要贪功,凡事多留个心眼。”杨承露目光柔和,打心底替儿子高兴。大省闻听沐风言语间似乎有些轻敌,心中始终有些忐忑,转头瞥见白相骖,便附在他耳际小声嘀咕几句,白相骖点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过不多久,杨沐风带着杨沐雨等关西门精锐弟子,匆匆穿过密林之后,已经到了滩地内侧。杨沐雨拨开开乱草,观瞧了几眼,轻声说道:“哥,哥,头几天那些人影都没了,呵呵”

  “在弟子们面前叫我师兄!”沐风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压低声音再次叮嘱道:“大家多留点心,咱们割了那领头的脑袋就撤!”

  “哎,好嘞!”众弟子答应一声,各自握了握手中的钢刀。沐风摆摆手,众人在草丛掩护下,一步步向着官军驻地靠近。

  杨沐雨冲在最前,经过裴副将所在中军营寨时,屏气凝神侦听一阵,招手建议道:“哥,不,大师兄,这座木头搭建的临时营寨听起来静悄悄的,咱们要不要先从这里下手?听辋川派兄弟们说官军领头的就住在这里。”

  沐风听完他的建议,眼前一亮,瞬间又失去光泽,思忖了片刻,果断说道:“这座木头营寨咱们打不下,再往前走一段,还有一片围谷的行军帐篷呢。”

  “哎,好,哥,都听你的!”杨沐雨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关系较好的关西门弟子又绕到了最前面。

  功夫不大,一片绵延数里的军帐群出现了众人眼前。不等杨沐雨再开口,杨沐风半抬右手,示意大伙儿停止前进。杨沐雨几人不明缘由,又从队伍前面迅速退回道杨沐风身边,焦急问道:“怎么了,大师兄,有什么异常吗?”

  沐风并不着急回答他们的疑惑,露出半颗脑袋认真察看了很长时间,才把头缩回高草中,眼神复杂道:“军帐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清楚那座是领队将官的,哎,这帮草包也不知道插一杆大旗。”

  “他们不插大旗就是怕咱们摸过来劫寨。”一名弟子插嘴道:“看来他们也没有傻透啊。”

  “别瞎说!”杨沐雨指着一处缓坡道:“大师兄,那边地势高点,咱们去那边看看,兴许能看出这片营寨的全貌。”

  经他提醒,杨沐风灵机一动,随手在身旁的大树上拍打了几下,淡淡一笑道:“不用!用它就行。”说话间,杨沐风将外袍下摆掖在腰间,两只手搓了几搓,便顺着树干攀援而上。杨沐雨等人眼见平日里斯文秀气的大师兄,有如一只灵巧的猴子,攀枝踩叶,眨眼间已经攀至树梢,无不觉得意外。

  众人大气不敢喘,仰头注视了许久,眼前忽然一暗,再揉眼细看时,杨沐风已经从树梢腾跃了下来。

  “怎么样,看清了没有?”

  “哈哈,草包就是草包”面对众人关切的目光,沐风感叹一句,眉眼带笑道:“在最中间有一顶最大的军帐,八成就是那狗官的所在了。”

  “嘻嘻,这帮人只是名副其实的草包,咱们今天就宰了他为民除害”众人嘲讽几句,蹑手蹑脚向着最大的军帐缓步围拢。

  “哥,哥,你听,那狗官还在帐篷中鬼嚎呢!”杨沐雨心跳加速,兴奋地忘记了称呼兄长“大师兄”。

  “是啊,中了药王洞投放的那种毒药,就是这种痛苦法,错不了”沐风也是抑制不住地激动,定定神,沉声叮嘱道:“师弟们,冲,无论是谁,割了那狗官的脑袋,咱就撤,听好了没有?!”

  师弟们点点头,在沐风带领下同时冲入军帐之中。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名头破血流的白皙汉子,以及一名哭天抢地的干瘦兵卒。

  众人不敢耽搁,各自举刀砍向白皙汉子。不待干瘦兵卒从痛哭中回过神来,床榻两侧同时飞出两条铁索。沐风心中一紧,再想抽身时,脖颈间已多了一把长剑。 大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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