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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条件

大省长安 关中闲汉 5107 2021-04-06 23:06

  来不及多想,浪头鲨打算提身后翻,跳到茶棚之上,好看清周遭情形。然而当他身形稍稍有所动作,眼前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对着他的腹部猛然一击,浪头鲨直感到全身气血为之一滞,整个人飞出去几丈远。

  与此同时,被偷袭的白随晚在巨大压迫下,解刀,后削,转过身,热浪滚滚,却不见歹人。就在此时,一人拍着手,瓮声瓮气道:“哈哈,被踢中了,咸鱼干被踢中了,哈哈。”白随晚心头一喜,放下所有戒备,对那人拱拱手,真诚说道:“虎头兄弟,多谢了。”

  “吕大哥,你看看,我怎么说来着,你们辋川派就是一群榆木疙瘩,能找出一个有意思的人吗?没有,哈哈”就在吴虎头摸着后脑勺露出一脸的傻笑,对面的白随晚也回应以开怀大笑时,沐风从街角转出,见到二人,忍不住噗嗤一笑,对身后的吕大省打趣一句。大省无奈笑笑,对着正从对面街角的走出的白相骖几人翻翻白眼。

  不等白相骖几人取出绳索,沐风抢先快走几步来到浪头鲨背后,狠狠地踹了几脚,又绕到浪头鲨面前,用右手中的折扇在左掌中拍了几下,猛然转身,背起手,厉声道:“绑了!”

  浪头鲨虽然身负重伤无法动弹,但是在跌倒之后没多久就恢复了神志,随着几人先后出现,几乎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赶忙收起所有的心思,筹划着如何脱身。此时陡然听到沐风一声吆喝,所有的盘算瞬间化为泡影,身形一震,现出少有的颓丧。

  白相骖打量了他几眼,抬手吩咐两名弟子着手捆绑,想了想,开口道:“浪头鲨,你素来口齿伶俐,此时可有话说?”浪头鲨只是冷哼一声,倔强地将头偏向别处。

  从街角走出后,大省压根就没有多看浪头鲨一眼,径直走向白随晚,略带歉意道:“随晚,不要怪师,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和你透露实情,其实我也是半个时辰前才知道的。要不是杨少门主,你这次恐怕真的要命丧在歹人手下了。以后或出门,或行事,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白随晚心中一暖,竟有些语塞,涨红着脸道:“侄孙,侄孙知道了。”

  这一句“侄孙”到底说出了口,大省心中暗想,清了清嗓子道:“相骖啊,以后辋川派弟子无论辈分,大家都叫我吕大哥吧,每回听到“侄孙”还真有些别扭……”

  不等白相骖答话,沐风抢着道;“也可以像吴家兄弟一样,叫他小吕哥哥,是吧,嘻嘻。”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相视大笑。白相骖赶忙,拱拱手说道:“这样吧,“相”字辈还叫您师叔吧,这样大家亲切点,其余人等,就按您的叫“大哥”。”

  大省点点头,上下打量了沐风几眼道:“不是要修身养性吗?杨老爷子怎么肯放心你来辋川镇闲逛?”

  沐风“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扇了几扇,走到大省近前附耳道:“老爷子安排我下山,原是见几位文士,商量几件大事,这件事情纯属碰巧了。”大省听完,眉头微皱,低声问道:“能详细说吗?”沐风摇摇头,自顾自摇着折扇走开了。

  几步开外白随晚,忽然想起什么,赶忙追了上去,连声道:“多谢杨少门主救命之恩!多谢……”不等他说完,沐风背对着众人,伸出一只手臂晃了晃,高声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众人不明所以,相互看了几眼,开始吆喝浪头鲨往总坛赶。大省走了几步,突然有所领悟,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浪头鲨,见到对方神色异常凝重,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不由得叹息一声。

  回到总坛后,大省前思后想,还是召集来众人一同商议如何处置浪头鲨,然而大家各有说辞,始终没有达成共识。实在没有办法,大省只好安排人将浪头鲨暂时关在另一处秘密所在。

  滴答,滴答,不绝于耳。

  浪头鲨蜷缩在一副草席之上,双耳早已被水滴从钟乳石上滑落的声响充斥的满满当当。此处的穹顶离他约莫四五丈高,穹顶之上相对分布着三个巴掌大的孔洞,此时正投下皎洁的光辉。浪头鲨把合了半天的眼睛,使劲闭了几下,总感觉光亮刺眼。于是眯缝着双眼,将席子挪向另一个角落,然而没过多久,那种不适感有如鬼魅一般再次袭来。

  “妈了个巴子!老子要被逼疯吗?!”

  闭着眼睛咒骂一句后,浪头鲨索性一骨碌爬起来,发狂一般在身子各处挠抓着。就在此时,幽幽地传来一声咳嗽,浪头鲨头脑一个激灵,赶忙重新蜷缩在草席上。

  功夫不大,渐渐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浪头鲨绷紧所有的神经,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师……”这句话并未说完,立即传来六声闷响,浪头鲨陡然睁开双眼,一对漆黑的眼珠飞快转动着。接下来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猜想来人应该在找寻什么东西。不一会儿,整个洞穴忽然一亮,浪头鲨的心也跟着一动,身子却依旧背对着门洞。

  摸不起对方意图,浪头鲨不敢贸然做出反应,只能继续假装睡觉,等着对方的进一步动作。然而来人却停在原地,许久轻轻一笑,用钥匙串在铸铁洞门上重重地拍打了一阵。浪头鲨再想装下去,实在不能,只好硬着头皮道:“哪家的杂碎,搅了你鲨爷爷的清梦!”

  听到他的声音,对方立即停止了拍打,略带愠怒道:“娃娃,你睁开眼睛再说话。”

  浪头鲨一愣,心头掠过十二分的不安,慢悠悠地爬起来,坐正身子,语带不屑道:“吆,原来是白从龙那老不中用的师弟啊,我当哪路神仙了,久仰,久仰!”

  “混账!”不等他再说下去,来人立即骂了他一句,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射入洞中的光亮也跟着摇摇晃晃。

  浪头鲨望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说道:“白从枫,要杀就杀,快些动手,也好让你爷爷在那边睡个囫囵觉。”

  许久之后,洞中光亮重新恢复平静,白从枫再次开口道:“杀你,我怕弄脏了我的老伙计,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老头子倒是有几句话,就是不知鲨大侠愿不愿意听。”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浪头鲨心中立时荡起无数涟漪,脸上却还是那副只求一死的神情。白从枫将烛台稍稍抬高数寸,聚精会神地在浪头鲨脸上扫了几扫,忽然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见此情景,浪头鲨再也无法佯装镇定,猛然蹿至洞门前,拍打着铸铁栏杆,压低声音喊了一句:“白大侠,只要能活,小人听您吩咐便是!”

  烛光一停,传来白从枫淡淡的声音:“早说嘛,害的老头子多走几步。”闻听此言,浪头鲨作势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响头,一边哀哭道:“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

  眼前再次一亮,浪头鲨赶忙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白从枫。白从枫长吁一口气,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这就放了你。”说完在浪头鲨眼前摇了摇钥匙串。

  浪头鲨眼中满是钥匙串反射出的光泽,不假思索道:“您说,无论何时小人都答应。”

  “好!”白从枫点点头,将那件事情提了出来,浪头鲨只是吃顿了几秒,马上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第二日下午,在姚钦的带领下,浪头鲨绕开柳霸的耳目来到傅宗龙府中。不待浪头鲨走到议事的地方,傅宗龙抢先迎上来,充满期待道:“鲨兄弟,怎么样,小儿有着落了吗?”浪头鲨讪讪一笑,回头望望姚钦,姚钦会意,赶忙道:“老爷,这里那是说话的地方啊,咱们还是屋中详谈。”傅宗龙明白他的心思,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过身,背起双手,不紧不慢地向前踱步。

  三人来到议事厅堂内,桌几之上早已备好香茗点心,另有两三名丫鬟仆人侍立一旁。姚钦扫了丫鬟几眼,露出狡黠的笑容,傅宗龙赶忙摆摆手,丫鬟仆人鱼贯而下。浪头鲨望着几人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陡然跪倒在傅宗龙面前,砰砰扣起了响头。傅宗龙有些不明所以,心情复杂的望了望姚钦,姚钦摇摇头,放下茶碗,走到浪头鲨跟前,一面弯腰搀扶,一面开口问道:“鲨兄弟,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莫不是老相公……”

  浪头鲨使劲擦一把眼泪,抬头道:“老相公还好,只是,哎,小人为难啊,大人您先看看这封书信。”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姚钦与傅宗龙快速交换下眼神,然后接过书信,大略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大人,还请您亲自过目。”

  傅宗龙如坠云里雾里,接过书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捋了捋胡须,,开口道:“逆贼这次只是为了报复柳霸?”

  “是的,从书信看,他们是这个意思。”姚钦忙接了一句。浪头鲨琢磨不透二人的心思,索性硬着头皮,插嘴道:“实不相瞒,小人,小人前几日为救老相公被顺义盟抓住过,他们为表诚意,才放了小人,顺便让小人带来这封书信……”

  听到此话,傅宗龙明显有些不悦,重重放下茶碗骂道:“废物,一群废物!”浪头鲨赶紧低下头,狠狠地扣了几个头。姚钦在傅宗龙脸上一瞥,发觉对方神色有所缓和,开口道:“老爷,就老相公要紧,咱们……”

  不等姚钦继续说下去,傅宗龙摆摆手,沉吟道:“虽然一事无成,但是柳霸毕竟还是有些手段的,一时半会儿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就在此时,伏跪半天的浪头鲨忽然插嘴道:“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心中其实有一件秘事,实在憋的难受,今日事关重大,就斗胆在大人面前一吐而快。”在傅姚二人的疑惑中,浪头鲨将当年的傅府灭门惨案,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在他的这个版本中,淡化了叶旗的醋意和残忍,同时谎称自己是时被安排至塞外办理别的事情,并且反复强调灭门之时全是柳霸现场督办。

  听罢,傅宗龙仰头靠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睛,半晌不语。姚钦想了想,有意无意感叹道:“老爷家里原本子嗣昌盛,可气这柳霸惨绝人寰竟然对老爷的亲侄儿痛下杀手,现在就剩下老相公一脉,咱们就是拼死也要为老爷出力啊。”

  “姚大人说的是,咱们就是拼死…”浪头鲨扬起脖子,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虽然仍是公鸭嗓子,终归是表现出了赴汤蹈火的意思。

  不等他说完,傅宗龙猛然坐正,抓起茶杯重重一摔,厉声道:“妈了个巴子!就用柳霸的狗头换回我的玉儿!”

  就在此时,一名家人手中攥着一封沾满血水的书信,慌里慌张闯了进来。 大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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