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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掩护

大省长安 关中闲汉 5489 2021-04-06 23:06

  “沐风,我的兄弟啊······”

  大省仰头望天,嚎啕痛哭,哭声激荡回环,漫天的飞雪为之停滞,长安城坚实的城墙,在哭声中起了若有似无的晃动。

  正在此天地同悲之时,大省隐约感到眼前人影一动,再低头时,沐风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他心中惊骇,想要起身远望,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等他抹了抹泪水,再次爬起时,身旁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杨公子的尸首,已经送还我家小姐了,吕大侠,请您节哀!”

  大省听罢,扭头疾看,身边一个人影也没有,就连与他打斗的镇江左刘近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的无影无踪了。

  “送还你家小姐了,哈哈”一句话没说完,泪水再次无法抑制地喷涌而出,大省望着雄伟的长安城廓,纵声质问:“长安,长安,吕大省做错了吗?为何会遭受如此惩罚!”

  除了守城的清兵在他的高喊中,心中一惊,长安城寂静无声,谁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

  “哈哈哈哈······”

  大省带泪狂笑,一脚踩空,从土丘上栽了下来。

  等到白相骖和康柳儿带人找到他时,已经是后半夜,被冻得硬邦邦的大地上积雪甚厚,大省早已被埋没在一片苍茫中。

  “吕大哥,吕大哥!”

  大省隐约听到有人连声呼唤,头脑渐渐清醒,随后听出是康柳儿的声音,但是他的眼皮很重,身子也没有什么知觉,他很想答应,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康柳儿又呼唤了一阵,就听到白相骖说道:“到了,柳儿姐姐,抱了一路你也累了,快放在床榻吧,随远,随远,火,火再旺点!”

  “是,掌门!”白随远答应一声,就听康柳儿用极轻的声音说道:“火可以了,随远,你去院中取些积雪,我要帮你吕师叔解冻。”

  “奥,柳儿姐姐稍等。”

  这句话说完,再无别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大省只觉得身子各处渐渐有了知觉,随后,一股股暖意,开始环绕着他。

  “柳,柳儿······”大省借着这股暖意,稍稍努力,眼睛睁了开来,进入他眼帘的是柳儿用冻的通红的手,握着一把积雪,不停地在他身子各处轻轻摩擦着。

  白相骖听到大省的声音,眼角竟然淌出了泪水,他激动地喊道:“柳儿姐姐,好了,好了,吕师叔醒过来了!”

  柳儿听到后,手腕一颤,手中的一把积雪,失手落下。

  “吕大哥,你醒了······”

  话没说完,柳儿侧身晕倒。白相骖赶忙对着门外大喊道:“随远,随远,姜汤,姜汤!”

  等到白相骖端进来姜汤时,大省已经坐了起来,他怜惜地凝视着康柳儿,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没事的,相骖,柳儿只是累晕了。”

  “哎,我劝了一路,柳儿姐姐都不听,她非要自己抱着你,就这么颠簸了一路,后来又忙着给你解冻······真是···吕师叔,你好好珍惜啊。”白相骖说完,接过随远手中的姜汤,递到大省手中。

  大省茫茫然接过姜汤,也不管是否烫嘴,漫不经心喝下一口。白相骖望了他一阵,忍不住问道:“刘近义死了吗?你们会面如何?”

  大省放下姜汤,将被子盖在柳儿身上,呆呆地摇了摇头,白相骖心中一动,小心追问道:“莫非出了什么事情吗?”

  “嗯,杨沐风死了······”大省神情呆滞,仿佛在说一件遥远的往事。白相骖听完,大惊失色,回过头望了白随远一眼,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就死了,中了刘近义的埋伏吗?”

  “不是,是为了救我,中了毒针。”大省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白相骖望了他一眼,眼睛微微一眯,对白随远吩咐道:“随远,你照顾好师叔两人,切不可出现什么岔子!”

  “是,掌门!”

  听到弟子的答复,白相骖对吕大省拱拱手,又在白随远肩头拍了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第二日清晨,长安城,四王爷府邸。

  大清四王爷爱新觉罗·叶布舒,也就是众人口中的叶旗,在处理完日常政务后,接到顺治帝口谕,责骂他统御关中不力,心情立即变得沉闷起来。

  “老九啊,老九,有你这么对待兄长的吗?!要不是当年我们一致拥立,能有你今天吗?!也不懂得知恩图报,哼!”

  在心中责难几句,叶旗还得换上一副笑脸,恭恭敬敬送走传旨的太监。

  “来人,叫刘近义!”

  “喳!”

  吩咐人去叫刘近义后,叶旗坐立不宁,正背着手在议事厅中转着圈子,议事厅的两扇门嘎吱一声,无缘无故被人关上。叶旗心中一紧,伸手去取刀架上的长刀,可是不等他右手靠近,一把玄铁刀迎面劈来。叶旗只感到杀气逼近,赶忙就地一滚,勉强避过。

  “鞑子,别走,你白爷爷今天要用你的狗头,为死去的众位英雄报仇!”白相骖大喝一声,又砍出一刀。原来他离开大省卧房后,带着几十名辋川派精锐,潜入四王爷府,想要刺杀叶旗,给清人以重创的同时,还刘近义以颜色。

  叶旗惊骇无比,站起身后,立即向门口冲去。

  “哪里走,先吃我一刀!”又是一身喊喝,一名辋川弟子挥刀便砍。

  叶旗遭到前后夹击,心神已然大乱,他跌跌撞撞,全无往日威风。白相骖冷哼一声,挥手道:“一起上,杀了鞑子,为枉死的英雄们报仇!”

  此话一出,又从房梁、屋角跳出七八名辋川弟子,众人同时举起玄铁刀,一齐冲向叶旗。叶旗胆战心惊,一个趔趄,跌坐地面。

  正在此节骨眼上,议事厅的两扇门突然嘭的一声巨响,瞬间裂为无数碎片。木屑横飞间,刘近义胸前缠着纱布,一个纵身跃了进来,他看也不看白相骖等人,径直奔入包围圈中,挥剑横扫。铛啷啷几声脆响过后,众人手中的玄铁刀,大半脱手而飞。

  刘近义一把搀扶起四王爷叶旗,转头望向白相骖,目光凛凛道:“怎么,白掌门要向玄天观的赵掌门看齐吗?”

  白相骖眉毛微微抖动,面色未有丝毫改变。刘近义阴狠地笑笑,挺剑便刺,白相骖纹丝不动,待到刘近义的长剑挨近自己时,侧身滑步使出解牛三式中的“去骨存肉”,不但没有躲避刘近义的攻击,反而以更凌厉的刀法,接连击出七八个杀招。

  刘近义脸色微变,接连倒退了几步后,猛然转身,众人均以为他要逃跑,谁知他陡然折身,在极短的时间内,对着扑向自己的白相骖,接连攻出三十多剑。

  白相骖不由得心中一惊,暗暗赞叹道:“好剑法!”就在着一分神间,刘近义凌空而起,迅速落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腿弯连续削出两剑。这两剑刁钻古怪,白相骖中剑后,身子前扑,险些栽倒,好在他及时用手中玄铁刀支撑住身子,这样才勉强保持着一个半跪半立的姿势,回望着仇敌。

  “辋川派号称墨家北脉,我还以为又多大能耐,原来也只是些墨守成规的草包,哈哈”刘近义仰头大笑。

  弟子们听到笑声,仿佛遭受莫大的羞辱,纷纷鼓起全身的气力,一齐砍向刘近义。

  “不自量力!”刘近义冷哼一声,提起长剑,便要对弟子们痛下杀手。

  这时,不知因为何故,两名清兵飞也似的被丢了进来。刘近义吃惊不小,闪身避过辋川弟子们攻击的同时,赶忙向议事厅门口望去。

  这一望之下,正看到吕大右手提着“闫十”宝刃,左手握着五凤环,不紧不慢走了进来。

  一看到吕大省,刘近义胸口处的伤口便隐隐作痛,他手捂伤口,惊慌失措道“吕大省,怎么是你!不可能,你不是······”

  “怎么不可能,只要大仇未报,我吕大省绝不会放过你,死猪狗,受死吧!”大省眼神一变,浑身上下透着杀气。

  刘近义不等他攻过来,胡乱丢出两把银针,看准一扇窗户,逃了出去。大省担心白相骖等人中了银针的剧毒,赶忙提醒道:“银针有毒,大家当心!”

  好在刘近义急于逃命,打出银针的力道也不太强烈,白相骖等人只是用玄铁刀拨打了几下,便顺利躲过。刘近义逃走后,空旷的议事厅只剩下吕大省、白相骖、辋川弟子们,以及叶旗一人。

  叶旗怔怔地打量着吕大省,心中不住盘算。大省弯腰扶起白相骖,对弟子们说道:“鞑子四王爷交给我,府中的清兵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你们带着相骖赶快离开吧。”

  “是,师叔!”弟子们答应一声,有人背起白相骖,众人对大省拱拱手,准备退走。白相骖伏在弟子背上,望着大省恳求道:“吕大省,一定要杀了叶旗,师父、师伯,还有周真人的仇,一定要报,求您了!”

  大省点点头,白相骖在弟子们的护送下,迅速离开。大省扫了一眼众人的离去的背影,冷冷盯着叶旗问道:“杀了这么多英雄好汉,你后悔过吗?”

  叶旗打了个寒颤,赶忙说:“后悔,后悔,若不是我了大清开疆拓土,我也不忍杀害长安的英豪······”

  “哼,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说罢,大省挥动兵刃,全力砍削。

  不等刀锋割破叶旗的喉管,大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劝阻道:“吕大哥,请住手!”

  声音落尽,又是扑通一声响,说话之人跪在了地上。大省心中一动,杀意退去大半,用“闫十”宝刃指着叶旗,问那人道:“念心,你不知他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知道,我全知道,这个人为祸武林,十恶不赦,纵身千刀万剐也难以祭奠枉死的长安英豪!”

  听他如此说,大省缓缓转过头,语气柔和地问道:“你既然全都知道,又为何······”话没说完,他一眼看到柳念心的小腹微微隆起,后面的话,便全部咽了回去。

  大省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柳念心,他回转身子,冷冷地扫了叶旗一眼,纵身一跃,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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