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房间,小虎低垂着头,老老实实的接受二丫的盘问。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进的花楼?”
“去年五月份!”
“你一个人去的?还是有人带着你去的?”
“是吃饭的时候,碰到绣庄东家的二儿子,他邀请我一起去的!”
“你经常找的是哪一个女人?”
“我一直都是找的花魁牡丹,当初是我买下的除夜。”
“多少钱买的?之后又去过多少次?每次花钱多少?有没有另给这牡丹银钱?又给了多少?”
小虎被一连串的问话,弄得有些蒙,好一会才回答:“初夜是一万两银子!”
旁边传出一阵的唏嘘声,二丫也是恨得咬牙切齿,想当初,那些抢匪为了这万两银子,不惜拦路抢劫。可他竟然轻飘飘的就甩出去,只为了买那一层膜。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看小虎停下就开口:“接着说!”
“之后去过十一二次,每次一千两,另外有给她银票,多的时候是一千两,少的时候是五百两。”
“这次是谁蛊惑你去赌坊的?”
“是绣庄东家的二儿子,他说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大满哥,你们呢?去过花楼几回?是自个儿去的还是跟着别人去的?”
“我们只去过两三回,都是小虎带着去的,这次也是!”
“那!照这么说来,人家的主要目标是小虎!”
二丫后来因为怀孕生子,没有时间盘账,一直都是由小虎大满他们自己打理,没想到事情就弄的这么不可收拾。
在后世还可以说是孩子,但是在这里,他们都已经是成家立业的大人了,怎么还会受不住别人的蛊惑。
嗨!好奇害死猫,说的就是他们。
吴凤刚则不解的问大满:“大东家的,你们都会武功,怎么还会被他们给困住了?”
大满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们自己要逃脱是容易,就怕他们找到我们家报复,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可不能受到惊吓!”
二丫低沉了半响,才抬头对小虎、大满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吧!蔡宝成、吴凤刚、刘文柱、孙化文、李立家,你们几个留下来!”
“是!”
等小虎他们走后,二丫让他们关上门,小声的吩咐他们:“吴凤刚,你找秦花楼花魁牡丹的贴身人,不惜一切办法收买过来。然后搞明白那个山头的地契在谁的手里。”
“是!”
二丫接着吩咐:“刘文柱你跟着蔡宝成,在暗处认识绣庄东家的二儿子,然后暗中调查他可是与人暗中合谋想要谋取我家的家产。”
“好!”
“是!”
“孙化文、李立家,你们专门盯住赌坊二楼楼梯口的第一个房间,有什么人进出,你们就装作无意的打听一下。凡是跟茶叶、绣庄、布庄、毛皮,一类的都要多留意。尤其是如果发现绣庄二公子、秦花楼的花魁牡丹过去,要格外留意。”
“是!”
二丫拿出带来的银票,一人发了一张,说:“给你们一人一张,明天一早就行动。我明早把他们几个和孩子们先送回去,下午就会过来。
你们要小心着些,如果只是小喽啰倒还好,要是背后是个大的,那就不好办了,只能认栽!”
二丫叹了一口气,就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家子都红肿着眼泡子,相互无言的看看,就低了头。
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一队人又往回走。
到了镇上,二丫交代护院把住处和作坊之间相通的那道门拆了,码上砖头封死。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守寡的妇人和孩子们的住处,硬闯的就直接打断腿。
又特别交代孩子和守寡的妇人们,不得随意出住处。
为了不让她们闲的没事干,就让她们织单纱内衣。论斤称,不论男式、女式、孩子的、上衣或裤子,织完一斤纱线,就给一两银子。
安顿好那些妇人和孩子,就直接回家。
大伯娘、二婶看见孩子们都平安的回来了,就知道抹泪,不知道是打好骂好!
大伯和二叔逮着各自的孩子,要拿棍棒责打。
棍棒对准脑袋的时候,两人可能怕失手打死儿子,顿了一下,转而对准后背,打了两棒子又心疼,又转而对着腿想要敲下去,可能又怕真的打断了儿子的腿,又向上抬了抬,冲着屁股闷了几棍子。
大满、大宏、想子几个不敢动,低着头任由爹爹打,娘亲数落。
小虎也站在其中,没有人数落他,也没有人拿棍棒打他。
二丫没有理会大伯家的热闹,回了自己的家。
乳母正在哄着哭闹不停的文越,已经长成大人的红果在一边带着老大文超。
这个乳母其实就是后世的保姆,原本二丫是想从哪些守寡的妇人中选一个过来帮忙带孩子。
后来不想让人说闲话,就直接在县城的人牙子那儿买了这位婶子回来,只要帮忙带孩子,洗洗涮涮。喂奶都是二丫自己来,有时也会喂羊奶。
所以现在这孩子哭闹,带孩子的乳母,除了喂羊奶,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二丫走过去抱起文越,刚刚还在干嚎的小家伙,立马就不哭了,还咧着嘴冲他娘笑,乳母见了苦笑着摇摇头。
已经三岁的文超看到娘亲,颠颠的跑过来,抱着娘的腿,问:“娘、娘!昨天去哪儿了?我都没有找到你!”
红果跟上,问二丫:“嫂子!哥哥们都回来了吗?”
二丫点点头,弯腰问文超:“昨晚跟谁睡得?”
“跟红果姑姑睡得!”
红果笑着道:“昨晚好半夜才睡,哭着闹着要你。”
“文越昨晚哭了吧?”
“哭!我娘和齐婶子,两个人都哄不好他!我娘急的跟着他一起哭。”
二丫笑着点点文越的小鼻子,文越发出咯咯的笑声。
“婶子!你赶紧的去做饭,我吃过饭还要去省城一趟。”
二丫又转头对红果说:“你跟你娘今晚再过来一趟,不然小虎带不了孩子。”
“行!我一会跟我娘也说一声。”
吃过饭,二丫又拿了些银票带着,匆匆的骑马去了省城。
又在同一个客栈歇息,太阳才下山,吴凤刚就回来了。
吴凤刚看到二丫,忙打招呼:“东家娘子过来了!”
“我过来有一会了,你怎么回的这么早?可有什么消息!”
吴凤刚无奈的笑笑,带着不可思议的口气说道:“东家娘子,说了您都不相信,这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二丫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吴凤刚叹了一口气,打开话题:“这事吧,其实都是那花魁牡丹搞出来的。
她那贴身婢女,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收买她。她说她就是他爹被人引诱赌博,输了全部家当不说,还把儿女也给抵了,她被那赌坊卖到了花楼,她弟弟还不知道在哪。因此上特别痛恨那诱惑人赌博的。
当初听到牡丹跟人商量要蛊惑二东家赌博的时候,她还好几次,趁着倒茶的时机,提醒过二东家,只是二东家从来就不理会。
这次听说二东家真的输的倾家荡产,就恨得牙痒痒,那个牡丹还得意的在她面前炫耀说:‘过不了多久,就能够让二东家主动为她赎身并且还会娶她进门。’
这婢女没别的要求,只求东家娘子能够找到她弟弟,帮着赎身。至于银钱,她会慢慢还!”
二丫也是恨得牙痒痒,无论内心是怎么样的翻腾,但是面上还是没有显出什么。只是平静的问:“那山头的地契和其他契书在哪?”
“那个婢女说她不清楚。不过她知道,昨晚那个赌坊的人来找过牡丹,还给了东西。具体是什么她没见着。”
二丫思索了一会,就跟吴凤刚说道:“这样,晚上你去找牡丹绊住她,我去找找看!”
吴凤刚笑着说:“东家娘子!何须如此麻烦,我去直接买那牡丹一晚,暗地里问问那婢女,知道在哪!我顺手带回来就是。”
二丫摇头失笑,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不用教!
“行!那就照你说的做吧!你要当心些,别露了马脚。等你得手了,就回来,我立马过去给那婢女赎身。对了,那婢女叫什么?”
“小红!原本名字叫祝金玲”
“我知道了,注意,不要暴露了那婢女。”
“放心好了,这个我知道!”
直到天黑刘文柱、孙化文、李立家、蔡宝成,他们才回来。
孙化文和李立家看到二丫,抢着打招呼:“东家娘子过来了,今天没发现有什么人进那屋,我们还赢了好多银钱。有人不让走,我们差点干起来了。嘿嘿!”
刘文柱和蔡宝成也摇摇头,说:“今天从早晨就守在绣庄那儿,都没有见着人。他家我们都不认识!”
二丫笑着安慰道:“不用了,你们先歇歇吧!这事应该有眉目了。”
几人吃惊的问:“这么快?是吴大哥探到的?”
“嗯!是我太阴谋论了,把事情想的过于复杂。你们俩可有查到那赌场是什么背景?”
孙化文回答道:“真正的主子是谁不知道,反正不是在里面的人。
听他们的意思,那真正的主子,除了刚开场子的时候去过几次,后来就没有明着到过赌场。”
二丫暗暗庆幸,看来那水是不浅的,幸好那个看场子的,被震住了,要不然还真不好收拾。
“你们都去休息吧,有事再叫你们!”
“好嘞!” 异世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