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大伯忙着岔过话题,说道:“我家侄媳妇让我跟你们说件事。
你们也看到了,六爷爷家需要大量的猪,我家需要大量的毛皮。
如果你们谁家愿意养猪、养黄狼、养兔子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送种兔、种黄狼,银钱上有不凑手的我们可以暂借,等到收猪、兔子、黄狼的时候,再结算。
如果你们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也可以说说,我家侄媳妇说,只要我们能够帮的上忙的,就必定会帮!”
大伯话音一落,堂屋里顿时沸腾起来。
......
过了正月十五,二丫就带着几兄弟忙着去山上,把茶丛里挤得不能正常生长的小茶树,移栽出来。
并且在空地上埋下茶籽,为来年扩张茶园提供茶苗。
过完正月,大伯老两口,搬到小虎家,大伯和大伯娘住在老房子,大满大宏住在二叔家,红果住在小虎家新房的西屋。
他家的老房子拆掉,准备盖新房子。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行走着。
......
时间过得很快,岁月匆匆,五年就跟闹着玩似得,就这样的过去了。
白老居终于成了这个属区唯一的官茶商。
将军山上,二丫终于扩展了有五个中等大小的茶园。
即毛线作坊后相继的又开了包包作坊、毛皮成衣作坊。
当初学文习武的孩子们,也相继的长大。
有的认为自己还能再学习,有望考学的继续在念书。
那些不想学习的大孩子,有的跟着小虎、大满他们后面做事。
有的学武很扎实的,就让他们带着后面的弟弟妹妹学武。
女孩子们在作坊做事。
秧苗移栽也已经在中原以及向东向南普及开,有没有奖赏二丫不知道,反正他们王家是没有改变。
二丫家的后院有三坐三家建在一起,为防潮防涝、特别设计的粮仓。
又高又大,里面装的满满的全是粮食。
二丫打开自己家的粮仓看看里面粮食的状况,没有异样的气味或雾状气体,就放心的关上厚重的大门。
刚回到里屋,看看小儿子有没有睡醒,就听见跟着小虎做事的蔡宝成,站在堂屋门口焦急地喊:“东家娘子!东家娘子!”
二丫怕他叫醒文越,慌忙跑出来,低声的问:“怎么啦?”
蔡宝成满脸都是泪,哭着说道:“东家娘子,快去救大东家、二东家、三东家、四东家他们。”
二丫心一沉,急问:“怎么回事?快说!”
“二东家昨天带大东家和三东家、四东家去花楼玩,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去了赌坊,还把家里的几个作坊和那个茶园也给赌输了。
现在那赌坊让我们家赶紧的送东西过去,赎人。要不然、要不然就一天一个,剁手砍脚!”
二丫一下子跌坐在门槛上,嘴里喃喃地说着:“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蔡宝成看着东家娘子跌坐在地上,急得直跳脚,可他没有办法上前帮扶。
只好转头跑到大满家,找到大满爹娘,先让他们过来帮忙劝解二丫。
见了二丫失魂落魄的模样,两人大吃一惊。
问完了情况,两人比二丫更加惊慌失色。
房间里,闻讯赶来的乡邻,劝解躺在床上的二丫。
二丫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不用劝我,我早料到这一天终究会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一直以为会在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出现这样灾难,所以,我不着急。
就想着慢慢来,好好教育,慢慢积蓄力量,遇到这样或是别的灭顶灾难时,我都有能力挺过去。
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出现,弄得我措手不及。更没有想到的是,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头上,他们经历过困苦的生活,而且才几年啊?!怎么就会这样了?
我后悔啊!当年那银钱跟掘了提的流水一般,直往我面前涌来,我就控制不住这样的诱惑,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就想着先挣回来,以后再慢慢的控制。可是,我的侥幸却害了小虎、大满他们。
我真的是后悔啊!”
二丫说着说着失声痛哭起来!
大伯娘也跟着大哭,二婶反而冷静许多,拉着二丫的手,说道:“小虎媳妇,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赶紧的带上东西和人手去把小虎他们接回来。可不能让那些人真的剁了他们的手脚。”
大伯娘带着哭音,附和道:“对对!侄媳妇啊!你可得挺住啊!这个家就靠你呢!”
大满媳妇茫茫然然,不知怎么办,只得一边流着泪一边拍着婆婆的背。
旁边被乳娘抱着的文越也是尖利着嗓子,哭的厉害,原本欢快平和的家里,猛然之间变得紧张、恐慌。
大伯和二叔,在堂屋里急的团团转,一个劲的问宝成:“到底是咋回事?”
蔡宝成一遍遍的重复着,直说得口干舌燥。
二丫哭够了,就爬起来,跟人说一声要上厕所,就进了洗澡间,关上门。
从洗澡间进了东屋的地下室,又从东屋地下室,靠中间屋墙的最里边,推开一块看起来很平常的石板,进了里边,拿出茶园地契、和三个作坊的契书。又顺手拿了几张百两一张的银票,装到怀里回了卧室。
二丫把家和孩子都托付给大伯娘,自己叫上镇上学武的十五岁以上的学生,以及教练,带着武器一起去了省城。
蔡宝成带着二丫一行人来到赌场,二丫对教练吴凤刚吩咐道:“你带着人拿好武器等在这儿,听到我叫你们的时候,都给我冲进去,我让你们砸的时候就砸。可听到?”
吴凤刚一挺胸脯,大声喊道:“听到了!”
二丫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跟着蔡宝成进了赌场里。
里面的喊大喊小,没能让二丫转动一下眼珠,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
正要上楼的时候,被一个打手挡住。二丫闭口不言,双眼犹如死灰一般看着那打手,头却对着蔡宝成偏了偏,示意他说话。
蔡宝成对着那打手呵斥道:“我们是王小虎的家人,还不滚开!”
楼上靠着楼梯口的房间,传来声音:“让他们上来!”
二丫进了门,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摆弄着茶具,一副不可一世模样的中年男子。
什么话也没说,走上前去,坐到男子茶桌前摆放着的椅子上。
拿出他们要的东西,一张一张的摊开、履平,摆在茶桌他的眼前。
然后才冷冰冰的开口问道:“人呢?”
坐在桌前,一副天地他最大的狂妄男人,伸手一张一张的扒拉着,漫不经心的问道:“就这些?”
二丫挑挑眉毛:“阁下还想要什么?”
“房契地契呢?”
二丫轻笑:“怎么?阁下这是想要把事做绝啰!逼着我们一大家子走上死路!?看来阁下还是没有做过恶人,这做恶人也是有讲究的!”
这男人,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就请你这娘们说说,这恶人都有什么讲究!”
二丫慢调细语的说道:“这真正的恶人哪,都讲究一点: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吼:“老子就是不留这一线,倒要看看怎么就不好相见了。”
二丫冲他一笑,伸手猛地一拍桌子中间,“哗啦”一声,那桌子散了架,倒在两人之间。
那狂妄不可一世的男人,心口一窒。
二丫吹吹手掌心,慢腾腾的开口:“原本老娘是想试试阁下的内肝到底有多硬!只是估计阁下那个脆弱娇嫩的小心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承受的住!所以,这破桌子就遭了秧。”
那男人白了脸,这哪里是破桌子,这桌子有多结实,光看看那厚厚的板面就知道了。
这娘们这么凶悍,怪不得男人会被花楼女妓迷得言听计从呢!
这样想着,又暗暗的幸灾乐祸一番,才让心里稍稍平衡,消除一些内心的恐惧。
这才回神张口喊人带王家几兄弟过来,飘在地上的几张契书也不敢弯腰捡,只是心思复杂、愣愣的站在那等着王家兄弟。
二丫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并不想闹到双方火拼的地步,
一是那些孩子,她一个都不愿意受伤,更不愿意他们为了这种腌臜事丧命。
二是她是有家的人,跟这些亡命之徒拼命,以后可能永远都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多不值。
要是家人因此而丧命,那她将会后悔的生不如死。
三是如果这次拼赢了,那小虎他们不但一点教训都得不着,反而会更加的轻狂、无畏。
也好,丢了这些累赘也好!
急速发财,就如同倒置的金字塔,后面的财富越多,越危险,更不要说还有外力在干扰。
如今轰然倒塌,倒也好,至少只是破财,但没有人亡也没有破家。
在二丫所有想象中,可能出现的恶境里,这是最好的情况,甚至于是二丫都没有想过的好情况。
几兄弟耷拉着头,神情沮丧的进了屋,看到地上摊开的几张纸,真的是自家的山地地契和几个作坊的契书,都羞愧的流了泪,无声的哭着。
二丫看他们都好手好脚的,就没有找茬,直接转身抬脚走人。
蔡宝成小声的跟小虎他们说了一声:“东家们,我们也走吧!”
那男人看人走光了,又嚣张起来。吆五喝六的吩咐手下人,收拾房间。
自己走到隔壁,也试着跟二丫一样拍桌子,拍的手都肿了,那桌子依然好端端的立在那儿,恨得他用脚死命的踹那桌腿,结果痛的自己抱着脚哭起来。
外面的伙计,捂着嘴偷看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了,跑到一边狂笑不止。
二丫他们出了赌坊,就带着人找客栈,准备住一晚,尤其是小虎他们几兄弟的事,一定要在今晚问清楚,才好趁着时间不长,调查这到底是不是有人特意设下的陷阱。 异世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