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到本世纪,日本都市一直流传着裂口女的传说,关于裂口女的来历有多个版本及演变版本,有传言说是其因整容失败,有说是其因车祸后毁容,也有说其本就是个精神病人,更有甚者说其是几百年前就存在的妖怪。虽然说法众多,但有两点是大致相同的:一是裂口女的形象,她身穿风衣,披头散发,手持剪刀,开裂的两边嘴角用围巾或口罩掩盖;二是裂口女的恐吓对象,大都为懵懂无知、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子,见谁就问“她漂亮吗?”。
为此,当年在日本引起了一度恐慌,媒体和警方也予以了极大的关注,可是问题来了,以她的狰狞面目为什么要以恐吓和杀害小孩子为主要对象,可以说每个人见了都会害怕,就只因为小孩子容易下手吗,她是嗜杀成性还是另有目的,这里有段故事或许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一九七九年的某个冬夜,正值下班时间,田中和几个同事来到一家居酒屋里吃喝聊天。这几天,大家都在为工作的事情而烦恼。他们都是一家报社的记者,这家报社是以报道政治事件为主要内容的,可是从去年开始,报纸的销售量却一直在下滑,报社做了一个调查,发现现在的民众对政治失去了兴趣,反而对时尚杂志和流行文化产生了广泛的兴趣。一些以此为契机转型的传统媒体都往这方面开始试水,包括田中就职的报社。
今天,社长特意召集了全体会议,让手下的记者们放开手脚,各自去报道民众喜闻乐见的新闻事件。这本是一件好事,因为政治事件本就枯燥乏味,而且每条报道都需要谨小慎微。问题是从入职开始,田中等人都没有接触过除政治话题之外的任何报道,不知道应该如何入手。
酒是接二连三下肚,脑子却越来越迷糊,田中喝了半瓶清酒,胃里早已翻江倒海,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他踉踉跄跄跑出了门口,抱住电线杆子狂吐不止。
这时,田中眯起的双眼瞄见不远处的路口飞奔过来一个小学生,大大的书包一上一下砸着他那瘦弱的背部。这个小学生跑到路灯的照射范围内,停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田中后,又顺着这条路跑开了。
田中不以为意地苦笑了一声,又往居酒屋走去。突然,又有一个人从路口飞奔过来。这人的装束和动作令他大惊失色,酒意瞬间就消散了。只见跑过来的是个女人,女人一头的长发在飞奔的过程中凌乱飞舞,她身上敞开的褐色风衣也顶风飘动,两条腿就像装了马达一样急速抖动,伴随着“哒哒哒哒”的落地声,但双手却都放在身后。他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因为下半张脸被围巾刻意包裹着,可露出的眼神凶得就像要吃人似的,直到女人经过背向他时,她身后藏着的一把又长又尖的剪刀引起了田中的疑虑。
田中一个激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了过去,他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女人为什么要追一个小孩子,怕是要出事。等他到了下一个偏僻的路口,果然看到无比血腥的一幕。刚才那个小学生躺在地上直哼哼,一边的嘴角被划开至耳根,鲜血从嘴角涌出,覆盖了大半张脸,脑袋周围是一片血海,风一过,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好不恶心。
田中立马去了最近的治安亭报告了所看到的事,两个警察惊讶之余匆匆忙忙跟他而去。到了现场,刚才还有些许气息的小学生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田中作为第一发现人也被请到警察署协助调查。因为这件案子是凶杀案,死者还是未成年人,所以警方对此案十分重视,他所陈述的案情就显得至关重要。
转过天来,田中又和几个同事到了居酒屋,不过这里和往常的气氛有很大的不同,等他们一进来,里面的每个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田中一落座,周围的人很快就聚拢过来,原来是他发现凶案的事已经传开,每个人都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为了不引起恐慌,警方要求田中保密,所以他守口如瓶,一个字也没有说。话虽如此,但他毕竟是个记者,职业习惯还是让他不能完全做到不吐露分毫,他对同事还是说出了一些情况的。因为大家都住在附近,了解一下案情从安全角度考虑还是必要的。
吃了一顿郁闷的饭,田中怀着低落的心情回家。
他的家在一栋老旧的公寓内,长长的过道旁是一个个相同格局和大小的房间。从摇摇欲坠的阶梯和锈迹斑斑的扶栏,再到斑驳不堪的外墙和黯淡无光的过道灯,无一不在制造着恐怖的氛围。
他急忙掏出钥匙开门,远离这些令他心神不定的东西。可进了房间,依然是孤寂一人。
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不知怎么的,一闭上双眼,脑海里都是凶案的场景和风衣女人的模样,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就像幻灯片似的在眼前掠过。昨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经过一天的时间消磨才感到真实的后怕。
害怕是每个人正常的反应,好奇心亦是,他觉得让他作为凶案的见证人,是上天的某种安排,这种神圣的使命感需要他来揭露事件的真相,而且从职业的敏感角度出发,这也是一个极好的新闻点。但是风衣女人还会在附近出现吗,从很多的案件来看,凶手大部分都会再次出现在现场,所以一定还有机会遇到。
有了目标,田中不再胡思乱想,他静静地思考着如何帮警方找到凶手……
又是一天过去,田中特地去了一趟受害者的家,离他的住所有三条街。到了门前,无论他如何敲门,就是没人回应,这时住在隔壁的一位妇人走了出来,告诉他一天没有见到人了。
田中向她表明了身份,并向这位妇人询问一些关于受害者家庭的信息。得知死者家是三口之家,丈夫是一名理发师,妻子是普通的家庭主妇,这家人为人和善,和周围的邻居的感情都很好,不太可能结下这么深的怨恨,死者就更加不可能了,他还是个就读国小二年级的学生。
一听说田中是记者,不少家庭主妇都围拢过来,这次他不感到厌烦,反而希望得到越多的线索越好。可这些家庭主妇说来说去都是大同小异,对案情没有什么帮助,更多的兴趣是对他职业的了解。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他了解到死者那晚因为贪玩所以晚回家来,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只有去趟学校。
这是一间公立小学,田中已经很久没有踏入校园了,这次来却有另外一番滋味。学校的管理很严,即便是他亮出正式的身份也无法进入,只得等学生放学。
等了几个小时,熟悉的铃声响起,穿着校服的学生和制服的老师从校门陆续走出,他顿时感到不知所措,一时间这么多人,该问哪一个才是。岂料这时他的衣角被人往下一拽,他转身一低头,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
小胖子红着一张脸,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青囊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