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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离歌三弄之惑爱 霖江南 3131 2021-04-06 21:27

  八十七

  自从玉霖和柳蓝在一起。柳蓝最爱二锅头,家里的酒杯,小碳炉,有好几套。柳蓝常带着玉霖玩,那时候的玉霖,很开心。不像今天玉霖的表情一样,冰冷.所有的柳蓝的朋友,都不喜欢玉霖的样子。那冰冷,让人感觉这个人,有些痴呆。

  柳蓝不,她就喜欢带着玉霖,在家热酒煮饭。偶尔也会看着玉霖呢喃说些关于酒的东西,只是玉霖从未给过什么回应。

  柳蓝热酒很讲究,先是点燃小碳炉,放上小铜壶,然后等水烧开了,再把盛满白酒的青花瓷壶轻轻放进去。等酒壶里冒出丝丝热气后,才拿出来,温柔的倒进放在玉霖面前的玻璃酒杯,然后手支着小脸,看他小酌。等他喝完一杯,柳蓝就用柔弱的小手再给他倒满,透着壶盖,玉霖能闻到那一股子浓香。

  每每这时,柳蓝就依偎在她身上,看着玉霖问:“玉霖,香吗?”柳蓝知道玉霖不会回答他,也就不再看着玉霖,而是拿起那心爱的青花瓷壶,继续给他倒酒。

  玉霖喜欢喝酒,就是柳蓝养成的。柳蓝很少喝白酒,特别是两个人计划结婚生孩子以后,她说生孩子不能喝酒,就戒酒了。但偶尔也会尝尝白酒的浓香,不是特别喜欢,倒是玉霖,和柳蓝时间长了,越来越喜欢上了温热的白酒,特别是二锅头。

  玉霖和柳蓝说:“我喜欢这香,浓烈。”

  柳蓝离开人世的那天,玉霖在那个属于两个人的家,喝了整整一天一夜,边喝边哭。

  那天的雨一直在下,电话响起,是柳蓝妈妈的号码。

  没有接,玉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那个下着大雨的小区。

  玉霖跪在遗像前,看着柳蓝的笑。

  满屋子的伤痛和悲哀,凄惨的哭泣声音。

  柳蓝的闺蜜端来了一个大物件,对跪着的玉霖说:“她生前就想把这些东西拿给你,可你一直没回来。柳蓝说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等玉霖回来,就给他。”

  没等到柳蓝下葬,玉霖就离开了。带着一包裹的东西,躲进了自己的出租屋内,坐在电脑前,整整一个月。

  她的东西,他一下都没碰。

  柳蓝说过:“人是有灵魂的,假若有天我走了,灵魂一定会陪伴着你,让你不再孤单。记住了,等我。”

  一个月以来,玉霖没吃没喝,坐在电脑前,聆听着电脑里飘出来的那首柳蓝喜欢的《许诺》。

  柳蓝终没来,玉霖知道,她永远不会来。一个月的时间,玉霖都在想着她,那个温柔甜美,天真无邪的女人。敲打键盘,玉霖给柳蓝写了些文字:

  云霄九千重,壶砂浓烈透,枉自红尘多情愫,孤影残留,月下几世红绸?

  小盘羞月素,逝水难收。叶下一生一知己,满杯相思离肠断,可叹无酒;

  蟾宫三万里,枫溪身后,黯消勾栏残枝,数盏土酿,一怀离愁。

  青花杯,紫砂壶,旧时红颜,玉霖,玉霖,魂去人空侯。

  这文字,玉霖用了一个月,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出来,如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在心头。一个月光景,弹指声中,已是阴阳两相望,从此不再相依对坐,不再煮酒以沫。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玉霖的泪,在《许诺》的胡弦上,尽情的流淌。

  今天,任杰突然打电话说到北京了,玉霖出门来到约好的饭店,除了任杰还有他三个大学同学。于是,便坐下来和四个人一起喝酒。

  八十八

  决定找云非语之前,玉霖想了很多。男人爱女人,自是天性,当然按佛家的说法,则是心外之物。可惜自己不信佛,所以觉得想想女人很合乎人性,而且也很是立其诚。

  李自成、吕布,总算是粗人,但不免拜倒于陈圆圆、貂蝉的裙下。即使是诗仙李白,也还是不免为红妆难以自己。说这么多,看起来总像是为自己找借口,但玉霖确实没有这样的意思,想就想罢,没有什么大不了。

  脑袋长在自己身上,眼耳鼻舌身意,包括阿赖耶,总是自己的,自己的,当然自由。

  陈寅恪说:最是文人不自由,玉霖想,因为他是文人,所以如此。幸好自己不是,所以便自由。进一步说,既是顾宁人的“一自名为文人,便无足观”。

  无足观,很对,因为一可以避文字罪,二可以大胆的说想女人。不必像圣人那样,不敢说个“女”字,所以朱子注《诗》,凡有关女人的,一例说是君臣之事。注《离骚》,也一样。圣人,玉霖当然不敢菲薄,但私心以为想想女人,或者说说女人,也是无伤大道的,因为女人也是如此。所谓“易”,一种解释是“日月也”,也即是“阴阳也”,一阴一阳之为道,缺一不可,所以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还是合乎圣人的。

  但可惜玉霖想的那个人,却是并不认识的,没有见过面。只不过倾诉了很久,便觉得很合得来,进一步,觉得是自己没有结婚之前所想要的那种。喜欢读书,喜欢诗歌,和自己一样。一样,自然是最好不过,可惜什么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而自己呢,也如张水部的“恨不相逢未娶时”了。

  但反而一想,也可能是一厢情愿罢了。即使如此,也很觉得幸福,因为至少有个人可以想想,对于自己的心里的伤痛,总算是个好处。不至于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最低的限度,是感觉充实。宋词里对自己喜欢的人称为“个人”,原因玉霖不知道,反正张相先生的书里有说法,他忘记了。

  对于“个人”,确实很想念,算是神交,很想见她,但觉得不敢。不是说自己长的丑,也不是没有钱,可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狠狠的交织着,折磨着。所以他的想法是最好一生不见面,留在记忆里最好。然而内心却总觉得应该去看看她,哪怕是偷偷的。

  云非语的住处,他知道,但总是有一种不能逾越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玉霖也不知道。可惜之余,觉得自己很阴险,很阴暗,真的。在开始与她聊天的时候,不敢说想她。阴暗之极,觉得自己很卑鄙,吾少也贱,吾大也贱。鄙事却总不敢为。看来要做圣人很难,只有等到老了,并且老得不行的时候,无欲则刚,才能做圣人罢!

  想起云非语,一来那种刻骨的印象还在;一来则是因为和她聊天的时候,她说过:不管这个社会再怎么开放,要也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最爱的人。

  觉得好像很熟悉,但一时记不起来。后来慢慢沉吟,忽而想起这一句应该是哪个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台词,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纳兰的词来,一翻,很方便就查到了。题目是《画堂春》,词作得很好,当然是玉霖主观的评判,与做文学史的态度自然是不同的。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离歌三弄之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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