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是府上谋士食客居所,一般外人进去不得。那青年男子瞧着眼生,也不是国师府上的人。慕苏见他嘴上念念有词,目光呆滞好似失了魂,他再往前走就是一块悬空了的廊桥,慕苏和叶秋都惊觉不对,快速朝他赶去。
果不其然,那男子失神之下一脚踩空,好在慕苏与叶秋赶到及时,一把拽住的他的胳膊,才让他免于坠落下去。
“你是何人,怎会在国师府上乱晃?刚才在想些什么,连自己要摔下去都不知道?”慕苏疑惑的问着他。
那男子受此一惊,也回过神来,他连忙冲慕苏他们致谢,正压回答之时,另一边院子却传来杜老急怒的声音。
“李准,你既已来了,何故半路上却要离开?”
李准?
慕苏看向那男子,这才仔细打量起他。
他身高八尺有余却长得极为削瘦,苍白的肤色显出一抹病态,唯有一双眼睛清涟似水,明镜动人。他一身所穿极为朴素,麻衣长褂,袍角细看已有好几处缝补的痕迹。
慕苏不知他的身份,但见杜子伦与他相识便未再说什么,只与叶秋安静的站在一旁静观事态。
杜子伦听闻消息急忙赶来,顾不得与慕苏他们招呼,便厉声对李准斥道:“你这等恃才傲物是为哪般?”
他面色难看,满是失望与不忿的说道:“老夫见你是个人才,故而厚颜将你举荐给国师。国师如今已在回府的路上,你却要调头走人,陷老夫与不义!”
李准牙满脸苦涩,最终还是颓唐的说道:“是晚辈有负杜老期望,只是,出朝入仕,晚辈实在不是那个料……”
“你……”杜子伦失望无比的看着他,拂袖转身,“罢了罢了!就当老夫瞎了眼。你走吧!”
李准咬着唇,恭敬的冲杜老行了一礼,这才一脸黯然的离去。
慕苏在一边也看明白了,杜子伦向君疏影引荐了这李准,半路上这李准不知原由却推辞不就了。慕苏眨了眨眼,如今朝中空缺的只有户部尚书一职,这李准看样子家贫,是否真有才学也不知晓。
不过,他突然辞而不就,倒似有隐情。
“杜老,主上要回府了吗?”慕苏轻声向杜子伦问道。
“唉,早上李准来府上时我就命人上山告知国师,传信的人回来说国师已在回来的路上。想来午后就会到府上了。”杜老叹息的说道,满脸惭愧之色。
慕苏沉吟未语,杜子伦心里肯定不好受,毕竟李准是他举荐的,现在君疏影回府要见人,这人却跑了,杜子伦不但颜面扫地也要落个识人不明的名声。
不过……慕苏想起李准之前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想:这中间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否则李准为何要放弃这到手的机会?
“咦,你们都在这儿,对了,那位李公子呢?”
田孟一脸凝重的从西苑里走出来,见慕苏他们都站在苑子口有些吃惊。
“田先生,你手上拿的这是什么?”慕苏眼尖的发现田孟手上的一方锦帕,上面隐约还有些血迹。
“这个啊……”田孟将锦帕递了过去,皱眉说道:“这是先前那位李公子遗留下的,他刚到西苑的时候还好好的,中途有人送来了这方锦帕,他看后面色大变就匆匆离开了。”
慕苏抬手接过,见那帕子上绣满蒲草,她目光微闪,蒲草寓意****,这锦帕应该是定情之物。而锦帕中央有一小滩血,血色鲜红应该是刚留下不久。慕苏眉头一蹙,抬头对他们说道:“看样子那李准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子伦这会儿也缓过气来,看着那帕子察觉到不对,他神色闪动,抬头朝慕苏看去,显然两人都想到了一处去。
杜子伦懊恼的大呼一声“糊涂!”,声音沉了下去:“这李准平时也是一个尊师重礼之人,今日之事实在不太平常,这锦帕来的蹊跷……恐怕是有人在暗中出手?”
“极有可能!”慕苏将锦帕收好,转颜看向杜子伦,“杜老你可知道李准家住何处?”
“他家住在城西千余巷,入巷见门前种着两棵翠竹的那户便是。”
慕苏默默记下地方,又道,“我这就动身,先去看看情况。” 重生之凤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