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香烟的烟雾太过浓郁就开始呛人,更何况与尿骚味掺和在一起,那种味道,只有学生时代的你和我明白。
“七爷,七爷,您给咱说说呗,把您的光辉历史给弟兄们分享分享,以后弟兄们跟您混了。”
“七爷,他们说您花了一万块钱······,这是真的?”一个男生好不容易脑袋从人群中挤出来,又被推了出去。
我只是笑着不说话。
厕所快要挤不下人。
还没等到我回答,我们班班长急急忙忙冲进厕所。
对着门口大吼一声,“鬼七,教务处叫你去一趟。”随即又补充一句,“你可要想好怎么说啊。”
其他同学一听,坏了坏了,我的事传到学校去。
我对他们笑了笑,“怎么,你们还留在这,想给我当同伙。”
一大群人犹如受惊的羔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华安县中学,教务处。
两边铁丝网,中间足球场。这是对教务主任的深度描写。
校长在市里办公都知道此事,直接打电话给教务主任。
教务主任被惊动,本来在家里歇息的他骑着自己二十年都没舍得换的老加重(加重大梁自行车,现在已经成为古董,有是有,但是很少见到。),一路奔波到学校,为我的事而来。
刚进校门,就传人将我叫到自己办公室。
······
“报告。”
“进来。”
刚进门,一股子茶香扑面而来,这教务主任是个老古董,一年给自己舍不得换一双新鞋,喝茶倒是很讲究,每年新茶下来,他都要花好些钱买两斤。
“李主任,您找我。”
李主任招招手,口里还吐着茶叶片子,“把门反锁了。”
转身,将门反锁。
“你知道我为啥叫你来吧。”
我笑笑不说话。
“说实话,作为男人你是这个。”说着给我一个大拇指,“可是,你还是学生啊,你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恶劣吗?”
“你说吧,我应该怎么样处理你?”
李主任回到座位上,又开始品起了茶。
眼前这个中年人在我眼里,他不同于其他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每件事他都不会用肤浅的眼光去看待。
在学校,坏学生甚至不听校长的,但绝对听李主任,他的宽宏大量和放荡不羁正是我们崇拜的类型。
我没说话,屋内静悄悄的。
眼看高考,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李主任也很为难,更何况这件事它很怪。
沉默了好久的李主任终于开口发话了,“鬼七啊,不是老师难为你,这件事我也很难做,是这样,学校先放你几天假,你就说你病了,回家休养,我想办法出面帮你辟谣,等这物资交流会结束,你再回来上课,反正现在课程已经上完,都是在复习,回家自学几天也碍不了事。我有空去你家里陪你唠唠。”
李主任曾经作为我们年级组的组长,对于年级单亲或者无亲家庭进行过走访,曾经也来过我家,了解过我家的情况。
“你思想上也不要有多大压力,这就屁大点事,老子我当年······呵呵,不说了,我想你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明白我的意思,老师我也得走个流程,没办法,谁让咱吃这口饭。”这个男人生气时能吓到你颤抖,和蔼时却让你暖流一阵一阵奔腾。
学生敬重这样的老师,拿得起放得下,不像有些老师,屁大点事,只要认准你,能欺负你到毕业。
“去吧,收拾收拾东西先回家,礼拜一例会上我帮你想办法。”
从进口到出门,我没有吭一声,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也解释不清。
拉开门,一股狂风掀来,方才万物还在享受阳光抚摩,刹时间狂风肆掠,光线一下子变的暗淡了,滚滚乌云犹如奔腾的野马,好浩荡荡.又似邪魔用已吞唆人类的大网,凶神恶煞.大地被黑暗笼罩了。
初夏的天比翻脸还快。
家里,我的卧室。
卧榻上的床被虽然折叠的整整齐齐,但对于青色床单上那一坨暗暗的痕迹令我强烈反感,作为男人我知道,这是······
难道,我走后,在我的家里还发生过令人发狂的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竟然在我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傍晚时分,大黑篷前又热闹起来,人群排队买着门票,越来越多的华安人知道这个大黑篷。不过,华安县的妇女以光速将大黑篷的脏污信息传遍华安县每个角落。
对于昨夜一名青年男子花一万重金消费在大黑篷里的事情,如今全县无人不知无人无晓。
纸,是包不住火的,大黑篷的事情顿时闹的沸沸扬扬,华安县公安局碍于社会压力,不得不采取措施。
提前得到消息的大黑篷当天晚上撤离,包括那个与我有一夜之缘的苦命娜娜。
大黑篷走了,华安县的噩梦却刚刚开始。
刘青松家只是上百家庭中一个典型的案例。
这个家庭本来就不和谐,刘青松心里有气,只能压抑着,每天晚上能够让他兴奋的便是手腕上那串铃铛手链。
抚摸着铃铛手链入睡,总能在梦中遇见那天晚上送手链的性感女人,对于他的内心,稍稍得到一点安慰,这款手链他更加舍不得丢。
妻子某一天发现,自己的儿子身体出现异常。
儿子刘锐今年七岁,炯炯的大眼睛,圆嘟嘟的嘴巴,肉乎乎的小脸蛋,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甚是讨人喜爱,一直健健康康的他是家里两个人精神上的寄托,.也是这个家里维持婚姻的唯一动力。
可是,妻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起床时,发现儿子枕头边出现毛发。
刚开始还以为是妻子自己的,可是随着日子的延续,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而妻子惊讶的是,儿子头发莫名其妙越来越稀少。
此事惊动刘青松,还以为儿子患上什么疾病,华安县医院,王慧明院长门诊多了一对夫妇。
王慧明,就是我七岁那年被老爹打烂屁股为我医治的那个医师,王院长如今老气横秋,不过随着岁月的推移,临床病例的不断增加,医术更是在华安县屈手可指。
门诊室门口,等候排队的人很多,全都是专门挂的王院长号,刘青松和妻子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出来过,两个人带着儿子,焦急的等候在门外。
助理喊道,“刘锐。”
赶紧将孩子带进去。
院子门诊室与其他一般门诊不同,院子门诊不仅房间大,布置好,设备也好,还配备一个实习助理,这是其他门诊没有的。
一进门就是一张典雅的杉木桌子,院子坐在靠背椅上,刚喝完一口茶,摘下眼镜歇歇。
刘青松妻子在华安县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县城本来就小,公务员阶层的谁不认识谁。
王院长向妻子点点头,和蔼的摸了摸刘锐的小脑袋,笑呵呵问答,“你怎么啦?”
刘青松赶忙凑上前,“王院长,您看看,这孩儿的头发怎么开始脱落,这才七岁啊。”
王院长拿起放大镜,本来想让眼睛歇一歇,无奈又将脖子上的眼睛戴起。瓣开刘锐的头发,用放大镜仔细琢磨着头皮。
嘶!
王院长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有事。
“给我把镊子拿过来。”助理立刻将镊子接了过去。
细微的动作让刘青松更加惊奇,这在头皮上能看出什么东西?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