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曲桥县。
消失已久的大黑篷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只不过这次,棚内的几个人有些头痛。
为什么?
后台,两个男人对话很落寞。
“派出去七个连一个都没回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不行再派几个去看看。”
男人摆摆手,“先不急,报告给上面再说。”
另外一个光头急了,“如果真的让那些孩子活下来,以后迟早是个祸害。”
“行了,等会我报告给上面,看看上面怎么说,我们先把这里的事情做好,布置的怎么样?”
“晚上把棺一埋就OK。”
“好,去忙吧。”
夜幕刚刚降临,大黑篷内几个男人不停的往外运土,一个四四方方大坑挖好,旁边一张白布被拉开,里面遮着的是一口棺材。
“行了,可以埋了。”几个人迅速将棺材沉下去,土掩上,周围撒上一圈糯米。
完成后一会儿,“都出来吧。”男人喊叫一声后,糯米染染升起一缕青烟,十四个女鬼站在男人面前。
她们都是烧死鬼,恶心的相貌和烧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再强调一遍,不想摊上麻烦,就不要乱跑,这口棺只能保证那一坨地方你们不被发现,听见没。”
女鬼点点头。
冲着身边的光头说道,“可以让她们进来了。”
二十位美女,包括上官娜依次进入大黑篷内。
站成一排,等待头儿训话。
“你们都记住喽,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家里有十岁以下孩子的男人带进后台就行,其他你们什么不用管,什么也不要问,记住了吗?”
死气沉沉。“记住了。”
“大点声。”男人有些暴躁。
“记住了。”女人们挺住气大喊出来。
“都去休息,明天开工。”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第二天,曲桥县物资交流大会正式开始,凡是举办物资交流大会地区大多都是贫穷偏远地区,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将外界新鲜的东西输送进来。
大黑篷早已经向有关部门上下打点妥当。
大黑篷依旧如此热闹。一点都不减在华安县的日子。
晚上,大黑篷内的活动结束后,上官娜依旧被当做赚钱工具被一个男人带回家,也正是这个机会,一份书信快马加鞭,向我家奔驰而来。
两天后,老爹家。
夜里,月儿高高地悬挂在了青青的夜空中央,像玉盘一样倾泻着银白色的光;星星眨巴着眼睛,嫣然地聚拢着宁静的月色,和着圆润的月亮浑然融为了一体。像是一把披星戴月般的遮阳伞静静地撑在了繁华似锦的大地上。
我家的堂厅内,木匠工具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而我则靠在一旁,恍恍惚惚睡着了。
隔壁大妈养的几头大公鸡打鸣了,我翻个身继续睡,然而五鬼也该离开。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剩下三口,明晚再来一趟就够了。”老杨说道。
小女鬼看到熟睡中的我,去卧室拿了条毯子给我盖上,含情脉脉多看了一眼,这一切举动都让老杨看在眼里。
“行了,走吧,让七爷睡吧,他太累了,别吵醒他。”
一阵青烟,五鬼消失无影无踪。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朝霞映在千家万户的窗棍之上。
刘青松大清早过来看望我,逐渐多起来的铜钱鸭胗杉木棺让刘青松吃惊不已,我的速度也太快了,这个男人对我的敬佩之心又上了一个等级。
殊不知,这些都是五鬼的功劳。
第三天,寄来一份书信,是刘青松帮我取的。
心里想,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给我寄信件,太神奇了,不过看到署名后,我才意识到事关重大。
鬼七:
你还好吗?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我一直都在查找大黑篷内的秘密,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这个大黑篷的确有猫腻。
每次我们到达一个新地方,当大黑篷支起时,我们都会被赶到外面,一大帮男人在大黑篷内往外运土,好像再挖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又抵达云南曲桥县,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勿回
上官娜
刘青松看到我奇怪的表情,不免问道,“鬼先生,又出什么事了?”
应付说道,“没什么。”
坐在院子里,一直回想上官娜的话。
信里上官娜说,每到一个地方,往外运土,挖什么东西。
感觉似乎很熟悉,但一时说不上来。
刘青松看着这停放满满的十几口棺,忽然问道,“鬼先生,您说棺材埋进土里,是不是鬼魂在阴间的家?”
啥?
醍醐灌顶!
一道光线从脑壳冲天而上,“对啊,这不是什么挖东西,这是要埋棺。”
联想起当日在大黑篷什么都没感受得到,就是因为大黑篷内埋了棺,那些东西全都躲在棺材内,就跟我当年住进棺材不被阴差发现一个道理。
原来如此!
不过,与此同时,远在云南的上官娜却付出巨大代价。
那个可恶的男人把上官娜寄信件的事告诉前来接她回去的男人,这一说,娜娜就要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大黑篷后台,一条绳子将上官娜吊起来,嘴里塞了条毛巾,用手指粗细一般的铁链抽打,此刻的上官娜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
她无法反抗,也反抗不了,她的命运早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晕了被浇醒,醒了被打晕。
一直追问一个问题,“你把信件寄给了谁?”
如今的上官娜,只想求一速死,饱含泪水的她希望下辈子能够生存的快乐一点,这辈子,她真的受够了。
“说。”
“给我打,我看还嘴硬,去把那些女的全给我叫过来,让她们看着,谁要是赶再做出格的事情,这就是她们的下场。”
二十位美女相互拉着手,胆怯的站在上官娜面前,每一鞭子下去,都会有女人的尖叫,实在是惨不忍睹。
“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放她下来。”
打累的男人出去吃饭,只剩上官娜一人独自挂在空中。
老爹家里十四口铜钱鸭胗杉木棺已经全部完成,五鬼也不再陪伴我。
十四口棺分发给十四名患者儿童,让他们带回家去,将孩子放入,每天及时更换鸭胗,如此,也许能多活一段时间。
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云南曲桥县。
没想到,麻烦又来了。
上次那帮狗日的专家要从患者家属手中夺取筷子欲想化验成分结果失败,经过一番调查,将筷子的出处对准我。
医院病房内两死的重大案情一直悬挂着,到今天也没个什么说法,本来还说要联名上访的患者家属,此刻全部精力都在救治自己儿女身上,因此才让这帮不法之徒有了可趁之机。
每个病床赔偿五万块钱草草了事。
今天,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曝晒,叶子都卷成细条了。每当午后,人们总是特别感到容易疲倦,就像刚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动弹。连林子里的鸟,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
此刻的我,忍耐着夏日的曝晒,背起行李,准备离家。
留下刘青松为我看家,“鬼先生,我们一定等着您回来,孩儿的生死就寄托给您了。”妻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我,不知说些什么。
临走前,特意去躺在棺木中的小刘锐看了看,“小兄弟,你一定要坚强,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
忽然,家里的门没有敲,一行人直接推开门进来。
“你们干什么的?”我问道。
这行人一身痞气,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你就是鬼七吧?”
“是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华安县医院那些孩童舔的那筷子是从你这里出来的吧?”
我没吭声。
他继续说道,“你只要原模原样给我一根,这些钱就是你的。”说着,用报纸包裹的一沓人民币拿出来给我炫耀。
“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久等。”
不知为什么,看见职业黑社会,我倒不觉得生气,尤其是看见这些痞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笑笑,“那我要是不给呢?”
眼前这个头头,脖子雀黑,链子掉色,一股风狐臭味呛人,拿着个山寨手机,装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不给?你得先问问弟兄们答不答应。”
我示意刘青松和妻子先回到屋内。不过这对夫妻很义气,说什么也要陪着我。
“弟兄们答不答应管我屌事。”劈头盖脸给他冲一头。这种人真TM恶心。
说着,几个人向前围过来,我也随即放下行李,自从换上狡骨后,还真没酣畅淋漓使用过。
老痞子歪着脑袋,继续威胁道,“小子,劝你识相点,我们也不想动手,一动手对谁都没好处,县医院都已经死了两个,再死两个也无妨。”
“呵呵,我劝你还是先回家洗个澡再在这装B。”痞子和黑社会的主要差距就是,痞子是装B装出来的,黑社会是真正闯出来的。
“麻痹的,怎么说话。”一个红毛冲上前,冲着我脖子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真正给我搞火。
紧接着,又一个小痞子上来要给我一脚,一把抓住他的腿,一拳头死死砸下去。
咔嚓!
只听见一声鬼狐狼嚎,瘫坐在地。
“小子,你下死手啊。”老痞子没想到我一个少年却如此之狠。大叫一声,“给我弄他。”
说话间一个滑步上前,冲着这领头的胸口就是一拳,刚才打小痞子只用三分力,而对于这个老痞子,我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死。
一拳打飞出去三米远,口中狂吐鲜血,地上被染红一大片,半死不活。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小弟们架着老痞子向门口挪动,一边走一边还大骂着,“有种你别走,有种你等着。”
向前一个健步,小痞子又以为我要揍他,扔下老痞子自顾自跑掉。
几个年龄小的直接吓的哭起来。
外面一阵轰鸣,原来是一辆除了发动机是好的外,其他都是坏的的五菱宏光开过来,拉起老痞子上车,疯狂逃掉。
刘青松夫妇两吓傻了,尤其对我的特异之处目瞪口呆,“鬼,鬼先生,您……”
“你们今天看到的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夫妇两赶忙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拿起行李,去云南的计划刻不容缓,一定要从大黑篷里揪出点东西来,不知道娜娜现在还好吗?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