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为何在寿材街海字门B号看见东东的身影,却不见那个孕妇半点踪迹?
七星续命棺采魂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寻找一道引子,被续命人吞了这道引子,才能与七星续命棺相结合,以达到续命的目的,就如一道中介一样。
这引子很特别,必须是孕妇胎盘里的那股灵气,只有这股灵气才能承接阴阳。
施法者必须精确的推算出胎儿出生日期,在出生之前就要计算出胎儿的命梗。
由于此时的胎儿并未完全成型,在阳世也未落户,所谓的命梗只是在出生前这十个月婴灵最旺的一天。
施法者会提前将银针插进母体的天灵盖,到胎儿命梗那天,用已完成的七星续命棺七盏灯油涂抹半块陶瓷碗的边缘,离受害人不远处,用一根银筷子不断的敲击碎碗,银针被召唤,从天灵盖迸出,将母体的魂魄和腹中的婴灵同时吸出,封印在碗中。
这种抽魂而死的人,比分魄而死的更加痛苦,受害人临死之前,由于要抽魄,魂魄会从天灵盖被银针吸出来,表现的痛苦不堪,用脑袋不断拼命从缝隙里钻,直到银针飞出的那一刻,生命也会完全静止在这刻。
空气紧接着灌进去,封锁全身所有穴位,便成为一具木乃伊。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孕妇死之前,僵硬的尸体让医生束手无策。
只有封锁天灵盖被银针插进的那个洞口,封锁空气进口,尸体便没有空气僵化,穴位打开,才能释然。
我当然不会看见那个孕妇,也许那个孕妇此刻已经魂飞魄散。
老爹似乎对我找到东东一点都不惊讶。
对于老爹的无视只是轻声嗯了一下,很不爽,“我都找到线索了,难道你还不帮忙吗?”心里想,那股巨大的力量我对付不了,你还对付不了吗?
老爹起身弹了弹烟灰,“七毛,你是无论如何都不退缩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都到这份上,让我退缩,怎么可能。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
咳咳咳!
老爹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刚进门我就见他脸色不好。
噗!!!
一口鲜血从老爹口中吐出,染红洁白的床单,“老爹,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十几年,从来没见过老爹得过一次感冒,犯过一次病痛,这到底发生什么事?
惊恐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七毛,你放心,老爹就是拼死,也会帮你。”老爹的表情很痛苦。
大名鼎鼎的三爷,扑朔迷离的三爷,鬼氏棺匠门门人,三爷,他的身份如此神秘,却如此强硬,原以为他这辈子没什么可怕的,什么牛鬼蛇神,在他面前都是小菜一碟,为何这次,却……?
我一时语塞,心里很矛盾,那海字门B号绝对有问题,也许真相就在里面。
但是老爹的突然病倒,我的脑子很乱。
“我送你去医院,咱们先去医院吧。”老爹摇摇头,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我没事,只是急火攻心,歇歇就好,不用去医院。”
看着床单上的鲜血,不忍一时心痛。
“老爹,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还想问。
“唉。“老爹擦拭完嘴角的血,叹了一声气。
鬼氏棺匠门人不是万能的,我们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办得了,老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七星续命棺续命事件,我们作为鬼氏门人,至少目前为止,我们管不了。
可是碍于我,老爹不得不陪着我,本想着没什么线索让我放弃就好,没想到,还真找到线索,并且一路追下去。
老爹知道,他和我比起来,他可以死,他尽管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无妨,我却不能出事,在我开棺(这个名词不做解释,以后就知道)之前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后果,不堪设想,极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阴阳两界。
哐哐哐!
敲门的声音很剧烈,更是狂躁。
我开了门。
中年人冲进来,满脸焦急,气喘吁吁,“三爷,您不能再查了!”
老爹点点头。
中年人看看满脸稚气的我,“七爷,听三爷一句劝吧,这事别逼三爷再查下去了。”
“为什么,还有没有王法,我为什么不能查,我必须得查。”
“七爷。”中年人扑通跪在地上,“我午道飞求您,听一句劝吧。”老爹将头侧过去,不想看这一幕。
我不知为何,难道追求正义就这么难吗?那冤死的人命,谁来算?
阳世没有这样的法律,难道我作为鬼氏棺匠门门人,既然学了这门手艺,为什么就不能替他们出头?
他叫午道飞,我第一次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老爹也是第一次知道。
一旦鬼氏棺匠门人主动向长辈告知自己的名和姓,那只有一个原因。
赴死!
我也在气头上,“七爷,我只能告诉你,能用七星续命棺续命的那个人,不是你我能想象、能触及的,一旦让他们知道任何一丝丝关于我们在调查的消息,不仅是我们,就连整个鬼氏棺匠门恐怕要遭受一次巨大清洗,门人已经越来越少,岌岌可危,七爷,您就高抬贵手……”
龙道飞太过激动。
我木讷的脸色,呆呆的坐在床上,心里想到,什么人这么厉害,胡作非为。
自从给我出头后,这个中年人,现在叫午道飞的人,要权利有权利,要金钱有金钱,老爹怕,他也怕,这个人的背景更加扑朔迷离,难道老爹和午道飞都知道续命的人是谁?
午道飞继续说道,“七爷,不瞒您说,我也是鬼氏棺匠门人,三爷是我的先辈,因此我也得称呼您一声三爷,您才刚刚开始,总有一天,您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
老爹接过来说道,“小午子,委屈你了,是我们连累你,唉,也许这就是命。”
他们两说的话我每次都听不懂。
“七毛,您只要想查,我们一定会毫无悬念的跟你干,但是求您仔细想想清楚。”两个人祈求的眼神瞅着我。
世界末日就在我一刹那之间。
••……
十月12日,华安县,木器厂,老爹家。
一则公告映在我和老爹的心里,因此,我也愧疚了一辈子,午道飞为了保护我和老爹,用自己生命给我们当了替死鬼。
某军区高层领导,由于各种一系列罪名,被查办。
表面上是查办,而事实却是死无葬身。
看到老爹痛苦而又苍老的表情,至此首都一行后,老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有以前的刚健,茶也喝的少,烟也不吸,从那以后很少接活,以至于后来纯粹不接活,赋闲在家,家里除了给我练手的木板外,没有一件成品的棺材。
这件事,直到我22岁那年,我才知道,那个续命的人到底是谁。我后悔我当初所做的一切,是把亲手将老爹推往风口浪尖,也是我亲手杀害了这个叫午道飞的中年人。
新的课堂开始,旧的同学也开始,人们像收个麦子一样,一茬一茬的,仿佛像一阵梦一样,就这样飘过。
该离开的人离开,该回来的人回来,人生的路上,往往不会留下一丝丝痕迹。
时间平静的过着,老爹换了茶叶,而是喝起中药,不经意间,老爹老了,不仅仅是他的满头白发,也不仅仅是他的脸暗,单从他听我说话时总是侧过耳朵,而且把手放在耳朵后面的的吃力表情,就能知道他确实老了。
今天!昨天!明天!岁月!光阴!
两个月后,除了心里还胡乱的猜测七星续命棺的背后人是谁,但是愉快的校园生活冲淡这一切,我的生活也很开心,因为这一颗青春活力之心还在荡漾。 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