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白牡丹轻微活动活动肩膀,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蓦然间怔住,一个主意浮现脑海。这或许是个办法,一时心情又大好起来,忙吩咐仆人准备早饭。秦沅一直静静地看着白牡丹,虽然自己也是女子,可是自己的性格用兄长的话说就是活脱脱的女汉子,这女子一时忧虑一时高兴岂不是和其他女子无异,为何自家公子独独这么在意她?当然了,不得不承认这女子还是有相当几分颜色的。秦沅暗自心道。
白牡丹见秦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红唇一笑,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秦沅见状抬眼看向其他方向,白牡丹拿出行李,触手便摸到一硬质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胡三娘送给自己的玉镯,魂珠自己一直贴身携带着,这个手镯之前却一直放在包裹里面。记得三娘说过这玉镯可抵御邪祟,白牡丹便将玉镯佩戴右手手腕上,玉镯触碰到肌肤有些冰凉的感觉,这玉镯通体翡白透着些许浅绿,澄亮且散发着如明眸般的光泽。这翡白带绿的玉,配着皓白如细瓷般的手腕,真是相得益彰。先前紫薇道人说乌木簪子可以驱邪,除了见子鱼、非盏时有些许提前预警之外,也未见得有何特别之处。这玉镯,该不会也是徒有虚名吧?!白牡丹心道。又想到那三娘既然如此看重,也许真有什么玄机。
其实这次真是给白牡丹猜对了,这玉镯乃是胡三娘转化凡人肉身前用自己的九尾之力炼化的护身法具,想那胡三娘千年的道行都在这只玉镯里了。
白牡丹一边喝着白米粥一边瞄着旁边放的一碗热气腾腾、黑漆漆的汤药,面露犹豫之色:实在是自家喝不得苦药啊!秦沅似是没注意到白牡丹,正自顾自地吃饭。
白牡丹一边搅着粥一边慢悠悠地对秦沅道:“秦姑娘,我想待会儿到万佛寺去一趟......”话未说完,只见秦沅眼睛一亮,白牡丹便觉得有戏,清清嗓子接着道:“我想去看看热闹,你想一起去吗?”
秦沅连连点头,不知又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苦下脸来:“那里太危险了,我奉命保护你......”
“放心好了,有乌云大师在,那可是真正的大师,你--不想见识一下大师的风采?”白牡丹“谆谆”诱导。
秦沅咬着嘴唇,纠结了一下便迅速决定:“好,咱们现在就一起去!”
白牡丹立马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好,说走就走,现在就出发!”
这下轮到秦沅目瞪口呆了:真没看出来,这是火一样的女子啊!秦沅看着碗中剩下的白米粥,无语:可是饭还没吃完啊......
两个火一样的女子说去就去,二人走到门口,一位婢女上前行了一礼,细声细语道:“姑娘,元公子吩咐奴婢要按时奉药,您还没用药......”说完低下头,小脸红扑扑地。
“呃,这个太热......可以等到我回来再喝.......”白牡丹佯装不在意的模样。
“姑娘,现下温度刚刚好,奴婢已试过,请姑娘用药。”说时迟那时快,另一名婢女婷婷袅袅地起恰到好处地端着汤药奉了上来。
白牡丹忍不住嘴角抽搐,真是忠心的奴婢啊!无奈只好颤抖着手,端起来,皱着眉头,狠心一咬牙捏着鼻子喝了起来:好苦啊啊啊~~~~如果可以听到心声的话,估计全世界都能听到她尖叫的声音!
秦沅想起自家娘亲逼着自己喝药的场景,满眼同情地看着喝药的白牡丹,这滋味,自己感同身受啊,这可怜的姑娘!
喝完药,白牡丹迅速地放下空碗,头也不回地直直地往前走去。
秦沅在后面喊着:“姑娘......”
白牡丹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只见秦沅递过来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惊讶地发现竟是一块麦芽糖。白牡丹毫不犹豫地拿起来含在口中,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秦沅笑颜如花:“就这一块了!”
“牡丹,叫我牡丹就好了!”白牡丹莞尔谢过秦沅。
少女的情谊在两人之间油然而生。原来这秦沅是元尧的奴婢,家人世代侍奉元家,这次她原本在庐州府当差,临时被元尧一封书信召来。她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两人已有一年未见了。白牡丹告诉秦沅自己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只身游历,上次幸得元尧相救,故临时同行。两人越聊越投机,打开了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到了万佛寺时俨然如多年好友般,最后便以姐妹相称。
小沙弥带二人进去,却只见到了方籍,方籍正闲手练剑,剑舞如飞,速度极快。白牡丹不懂剑术,却也知道这方籍剑术高超。
“好剑法!”秦沅喝彩一声,“阁下可否切磋一二。”方籍浓眉一挑,惊讶地看着白牡丹,转而微笑,对上秦沅露出放马过来的表情。秦沅抽出怀中的剑,作出进攻的招式,秦沅虽一届女子,剑术却是顶好的。从她可以和方籍过上数十招可以看出。起初方籍并未将秦沅放在眼中,几招之后发现秦沅剑术不在他之下,便收了轻视之心,慎重起来。
白牡丹就地找了一个石墩,坐在石墩上看两人人舞剑飞。小沙弥奉上了一杯清茶,白牡丹暗叹:都是一把好手啊,要是再多一盘瓜子就好了,可以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剑术。
百招之后秦沅额头便汗光涔涔,渐感吃力。方籍咻地收剑,亦是满面大汗。二人点到为止,只是就招式进行了切磋,并无加注功力。
“姑娘好剑术,方某佩服!”方籍拱手道。
“阁下剑术亦精湛,某自愧不如!”秦沅谦虚道。
二人目光相触,如电流一般涌入对方的心田。秦沅不觉脸红,正欲转身,只听白牡丹啪啪拍手几声喝彩道:“精彩,果然精彩,果然酣畅淋漓。”
“白姑娘,身体是否痊愈?何不静养?”方籍关心言道。
“我已无大碍,只是忍不住前来看看,否则又怎能一睹方公子精湛的剑术?”白牡丹笑道,“方才方公子与阿沅打的难解难分,皆是个中翘楚。” 迎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