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啊,我喜欢你就好了。”萧安抿嘴一笑,边拆开箱子,边熟练地开始安装。
冷煖然想上前阻止,但一靠近萧安她就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那好,东西我收下,钱给你。”
“可以。不过得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才告诉你价格。”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有吗?无耻的意思我始终都是当成风流倜傥来理解的。谢谢你这么夸赞我。”
“你……”
“你什么你?你瞧瞧你的黑眼圈,这就是你不去上班的理由?项目例会都不参加,难道你认为阮青蓝非你不可?我呢,同样也不喜欢太过随心所欲,放纵自己的人。”
听到'放纵'一词,冷煖然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嘲笑,随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还没等她开口,萧安就转回身,几步凑到她近前。唇畔结的血痂给他的笑增添了几分诱惑,“怎么,我说错了?你信不信我能读懂你的笑?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嗯,放纵?”
不幸被言重,冷煖然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以掩饰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在萧安进一步欺身向前时,她一把推开了他,“有病!”
萧安越发笑得意味深长,撤回身,坐到桌前继续调试音响,“你生气了?看来我猜对了。瞧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子,我喝醉后一定对你做了什么。可我真的对昨天晚上全无印象。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虽然称不上钻石级别,也能算是黄金王老五了。我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隐藏,对你图谋不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你放心,我负责到底就是了。既然你不同意当我女朋友,那就越过恋爱期直接结婚,倒也省去很多麻烦。不过,你得提前说,我好去买钻戒,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流行送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毫无保存价值。黄金不错,我建议你考虑考虑。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嫁给我吧。我随时恭候。但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你知道的。”
不是在说音响的事吗?怎么话题竟然转到谈婚论嫁了?冷煖然倚靠在门边,白了眼萧安忙碌的背影,只懊悔自己没有贝欧阳的嘴皮子,张了张口,想反驳点什么,又怕再掉到萧安的陷阱里,索性作罢,由着他胡言乱语。
“她不会嫁给你。”正对卧室门的走廊响起清澈的男声。
冷煖然寻声转头,如果不是萧安在场,她一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易穆清带着清和的笑意,深深地凝视着她,缓缓地走近,完全不顾萧安起身后诧异的目光,揽过她的肩膀,并且微微用力将她的头靠在胸前。
“萧总,我想你搞错了。从现在起,煖然是我女朋友,以后还请你离她远一点。”
有什么东西在冷煖然的心里轰得一下炸开。
他刚才说什么?女朋友!易穆清该不会吃错药了吧?或者被下蛊了?
冷煖然彻底傻了。天气真是冷了,屋里温度比外面还低,连眼角滑落下的泪水都充满凉意。她等了这么久,为什么得到想要的答案的一刻反而心底涌上了各种情绪,唯独没有欣喜若狂……幸好她背对着萧安又深埋着头,谁也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是吗?她好像还没答应吧。”萧安早已恢复了神态自若,似笑非笑地看着易穆清。同时在心里暗骂:该死,刚才只顾着搬音响,忘了关门!
“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易穆清冷冷地辩驳道。
“好。反正我今天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不过,强人所难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幼稚,我想你应该不至于做得出来。”
言语间的刀光剑影并不能阻挡萧安此刻心里的失落,如石像般静止不动的冷煖然一言未发。他想,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他将彻底地从她的世界里清退出去。
路过冷煖然身旁时,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她,然而眼角的余光还是捕捉到了她脸庞的泪痕,心在一瞬间被狠狠地刺痛了。刚刚消沉下去的那一丝意志蓦地又升腾起来。
他穿过悠长狭窄的走廊,在跨出屋门的一刻又回头看了眼因为冷煖然住进来后重新变得温馨起来的小客厅。他承认自己贪恋这份温暖,对冷煖然的感觉从最初的好奇到深陷至不可自拔。遇到的那些人里,美貌也好,才华也好,即便两者兼而有之他都不足为奇。冷煖然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姑娘,他还真是疯狂的可以。
萧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易穆清箍着冷煖然的胳膊微微松了下。她屏蔽了与他有关的一切联系方式。他打电话到安院,得知冷煖然请了病假,便决定来宿舍这边碰碰运气。
此刻,他看着怀里始终低头不语的冷煖然,不由叹口气柔下声音道:“你准备这样一直站着不跟我说话吗?”
要说点什么吗?该说什么呢?
冷煖然有点茫然,只是几个月而已,为什么她会觉得易穆清很陌生了?一厢情愿的漫长暗恋看来是柳暗花明了,照理说是应该高兴起来的吧。
气氛沉默了一瞬后,冷煖然闷闷地开口了,“你怎么来了?”
“有些事情要回来处理,待两天再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没有必要,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易穆清,你不要总把我当傻瓜。”
“我没有。我……”
“道歉就不必了,感谢你帮我解围。我们之间两清了,你走吧。”
冷煖然松开易穆清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想跟他保持尽量远的距离。
“咔嗒。”
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冷煖然下意识地回头,却觉腰间一紧,易穆清强有力的手掌像烙铁一样牢牢抓住了她,炽热的气息从身后贴近,她整个人被带得一转,靠在了门板上。
后背微微一震,她不适地蹙了下眉。硬硬的感觉可真不好受,早知道就该听贝欧阳的,挂一些布袋之类的装饰品。
易穆清的手轻抚上冷煖然的脸庞,眸光流动,“我想知道你的身体是否和说出来的话一样无情。”
身高的差距,让冷煖然毫无反抗的余地。话音刚落,易穆清便俯下身,唇压上来,清冽的男子气息一下子就盈满了她所有的感官。 煖然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