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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景瑜照顾莫汉成

曾经深爱成灰烬 唐十二 6303 2021-04-06 21:15

  路慧珍推门出去。

  周景瑜摊坐在沙发,脸埋进手掌。

  然而,化妆品就要上市,怎么能消极?

  她打起精神,想道歉并说服经销商明天过来一起找办法,经销商一听到是周景瑜,不给她道歉机会,立刻掐断电话。

  身为一个集团的副总经理,处理事情让感性占上风,少了理智冲动地在这个时候开记者会,这对一帮为集团辛勤效劳的职员和经销商来说,是污辱。

  这就好比,一帮手下在外面风吹雨打为集团打拼江山,而领导却无视他们的努力跟成果,随意贱踏。

  冲动开记者会陷进丑闻,这不是贱踏他们是什么?

  一个不尊重员工汗水的上司,也不会得到员工跟合作伙伴经销商的尊重。

  周景瑜电话打了一次,又打第二次,第三次,一次次拔电话,一帮经销商全都掐断。

  周景瑜难过之极,这难过,是为她工作十年来,第一次处理事情让感性占胜理智,执意为还梁承跃清白,召开记者会。

  后悔开记者会吗?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在记者会会被人泼油漆,让一场记者会变成轰动的丑闻。

  女人在十几二十岁,会把爱情看得很重要,爱情是自己的全部世界,但随着阅历和年纪,生活并不只是只有爱情,工作与友情也同等重要。

  周景瑜疲乏不堪,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几乎是在办公室呆坐一夜,第二天在那里等着经销商到来,但是,一个人影也无。

  她等到天黑,天边彩霞被黑夜吞尽,周景瑜抹了抹脸,从办公室后面椅子站起来,太疲乏,双手撑着桌子,以至让头不那么晕眩,她才拖着疲惫身子离开公司。

  她开记者会这个决定,是太轻率,把梁承跃排在工作之前,如果考虑下周化妆品上市,她完全可以把记者会延到后面再开。

  可是周景瑜不。

  那刹,她只有一个念头,希望好友幸福,能不被她的绯闻影响,能正常交女友,正常恋爱,她要立刻还给他清白。

  她的手机坏了,打不通,车子刚开出停车场往大路开去,莫汉成的车就截住她。

  在周景瑜昨天从酒店回到集团,莫汉成也没有闲着,立刻让手下去查是谁泼油漆。

  他的性格跟周景瑜有点相似,是他做的事情他会承认,不喜欢被人误解。

  他要把周景瑜拖下车,要带她去见那人,证明事情不是他做的。

  这种强硬的呼喝命令举动,让周景瑜不快。

  她没心情应付他,跟他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感情与工作让周景瑜备受压力,喘不过气,她冷冷对莫汉成说,“让开,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她会不会朝挡着她的莫汉成撞过去?

  脑袋的弦绷得紧,他再刺激她,周景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更冒失的举动,撞向他的车。

  她的神情稳重平静,带着不管不顾,眼晴溅着光,这种严峻神情让莫汉成心里咯噔,有点吃惊与吓到。

  她的狠决,莫汉成十年前见识过。

  此刻,莫汉成不会怀疑他再冒犯她,她真会撞过来。

  他不悦,放开她的手,一放开她,周景瑜立刻踩油门,飚车离开。

  周景瑜没有回公寓,她直接开车到郊外森林的马场。

  她跟莫汉成离婚后,喜欢上赛马,喜欢那种驰骋的感觉,只需要认准目标往前冲,什么也不要管,不需要理智,也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在理智与感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只需要迎着风,像雷电般往前冲。

  有些客人喜欢晚上赛马,偌大马场,亮着灯。

  周景瑜跳下车,立刻到马圈寻着她的马。

  她跟梁承跃都在这里养有一匹马,以前空闲时候,或者有压力,就会跟他过来骑马,现在,工作太忙,杂事缠身繁琐,反而把马冷落了。

  周景瑜轻轻拍马的脑袋,一只手拿着缰绳,脸贴在马身上,跟它亲昵。

  花花柔顺地用脸颊摩挲周景瑜,热度缓缓透过脸颊流到周景瑜身上,周景瑜眼晴温热。她换上简单的骑马装,脚放进长靴子,再把裤子塞进去,用手放在嘴里,对花花吹一声口哨,就坐上马鞍,把马骑出去。

  以前,深夜周景瑜会只在马场兜圈,现在,供应商集体罢工的压力压着周景瑜,她需要把马骑出去,骑向森林。

  工作人员认出周景瑜,急忙叫她,“小姐,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森林吧。”

  “没关系,”周景瑜说,“我认得去森林的路。”

  “要是太晚,你迷路会回不来。”

  周景瑜看一眼手表,给工作人员交待。“这样吧,现在是夏天,十点前也不算太晚,如果晚上十点还不见我下山,那我就是住在山上了。”

  山里有间小屋,是马场建在那里,供客人骑马经过休息。

  周景瑜跟莫汉成的性格都带着强硬,想要做的事情就要去做,工作人员劝服不了她,只能叮嘱周景瑜小心。

  月亮在前方带路,树叶碎碎作响。

  这么美,湖边倒影着月光,洗去心里疲惫。

  周景瑜沿着湖边,走向森林。

  一切这么宁静,这么静谧,如果人生,也能如这般宁静,是多么奢侈的幸福。

  这种宁静的幸福她得不到,可是有另一种幸福,周景瑜真切感受到。

  走到一半山路,越往森林深处雾越多,渐渐下起小雨,周景瑜没有披雨衣,置身在夜空森林的小雨里,无比惬意。

  都市浮躁繁忙的生活,就是有大自然的静谧,包容疲累的人们,才显得自然对人类那么重要。

  月亮渐渐淡了,周景瑜打开手电筒,借着光,露珠停在叶子里,清朗透亮。

  她的心态从十年前莫汉成跟她离婚那刻,变得微妙,她不只喜欢上骑马,而且还学会射击。

  不是把莫汉成当成目标,射向他。

  而是,射击培养一个人的专注力与高度集中精神,这有助于让她转移视线,不会每时每刻都痛苦想起莫汉成。

  这些训练磨练她的意志,以至莫汉成离婚离开她,没有从此消极,而是能过上正常生活。

  只要表面过上正常生活,谁会管你内心是不是已经千疮百孔,都市人有多少个人有颗完整的心,哪个没有受过伤流过泪?

  周景瑜到山里小屋,没有电,用木柴点着火,她坐在火边,烤衣服。

  雨在窗外拍打树叶,滴滴嗒嗒。

  真像世外世界,周景瑜伸个腰,被雨水冲刷,虽然有点冷,可是,精神比刚才好。

  失眠,躺在床上头脑无比清醒,工作之事压过来,找不到一点思绪。

  外面响起急促敲门声,起先,周景瑜以为是山中刮起风,吹着树枝哗啦响,再听,木门像被人用脚踢,想砸开。

  周景瑜听清是砸门声,脸一下子惨白,惊魂甫定。

  第一个反应,她从背包找了找,找出一把小刀。

  然后,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随时作着准备,要是对方敢闯进来,她不会束手就擒。

  到底是有人经过小屋投宿,还是山里有贼?

  害怕是害怕,可窗外下着雨,如果是有人投宿,怎么能让别人淋一晚的雨?

  周景瑜握着刀,壮了壮胆,朝门外喊,“是谁?”

  外面没有说话,仍然砰砰砸着门。

  周景瑜又大喊,“是哪位?”

  好一会,外面砸门声才停下,伴着一道哑涩声嗓,“是我。”

  周景瑜没有听清,又高喊,“是谁?”

  这回,哑涩声嗓提高,闷重而暴躁。“莫汉成!”

  是他?!

  周景瑜整个人骇然呆住,思维与话语随着这个名字凝住。

  凭他对她做的种种事情,她完全可以不开门,可是,莫汉成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在门外说,“再用两分钟,我就能把门砸开。”

  是的,一扇木门哪能经得起摔砸。

  周景瑜试着缓和跳起的激动胸口,走到门边,小心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莫汉成就重重摔下来,这让周景瑜始料不及,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周景瑜拍拍莫汉成,手一触到他额头,好烫。

  她倒抽口气,又把手伸过去放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夜晚的雨比刚才大,他比她淋得湿透,而且,他本身就感冒,现在,吹着森林夜风,又淋雨,发烧。

  周景瑜瞪着莫汉成,想扶起他,奈何身子太沉,她问,“还能站起来吗?”

  莫汉成没有应,脸颊通红,被烧得得像冒着热气,热气让周景瑜有些不忍心。

  周景瑜咬牙,总不能让他睡在地上,地板凉。

  她把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简直是拼尽全力半拽半拖把他带到床上。

  周景瑜急忙从他身上找出手机,给马场拔电话,叫个医生过来。

  孙子!

  森林没信号!

  周景瑜又把莫汉成全身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他有带什么药物。

  周景瑜竭力让自己镇定,叉着腰,瞪视莫汉成,又气又恼怒,他发什么疯,半夜干嘛不在公寓好好休息,冒雨跑到森林来?

  没有药,也找不到医生,莫汉成被烧得陷进昏迷,周景瑜豁出去,决定只能自己动手。

  她果断利索拔下莫汉成衣服,衬衫,裤子,T恤,一件一件。

  很快,把莫汉成湿衣服全部拔光。

  她跟莫汉成结婚,只看过莫汉成全身一次,只睡过一次觉,现在,周景瑜倒不觉得羞涩,高烧不是感冒,当然是先救人。

  给莫汉成拔衣服都扭扭捏捏,只是浪费时间。烧蒙了不能退烧,非同小可。

  她也没有闲心跟心情去欣赏莫汉成身体,她从小屋找来一个脸盆,放在木柴之上烧水,把自己衬衫解下来当毛巾,只穿着小背心。

  等水烧热,再从她的背包里拿出她本来想防蚊子叮咬而准备的酒精,把酒精倒进温水里,把衬衫沾着水,拧干,一遍遍给莫汉成擦拭身子,试图让酒精挥发给莫汉成降下温度。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周景瑜苦笑,她内心还是很在乎他,只是,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他烧得昏迷也好,至少,不会察觉到她此刻对他的感情全部释放,帮他擦拭的动作专注充满担心和柔情。

  每过半个钟,她用手放到他的额头探温度,温度还是没有一点降下来,周景瑜开始着急。

  她望向窗外,风夹着雨,雨点越来越大,莫汉成的马在外面叫,周景瑜这时才想起,还没有把这匹马牵进小屋旁边的草房。

  她跑出去,冒着雨把马带进草房,再跑回来,把莫汉成衣服放在火边晾,又怕他着凉,从她的背包找出外套给他遮盖。

  汗在周景瑜额头沁出,她用手臂擦着汗,忙了几个小时,不停给莫汉成擦拭,水冷了又加温水,脸庞因为忙了一晚而泛红。

  周景瑜肩膀酸痛,手臂酸痛,睡意袭来,一边打起精神,一边担心莫汉成。

  天蒙蒙亮,周景瑜趴在床边打瞌睡,手机械般拿着沾着酒精温水的衬衫擦拭莫汉成。

  昨晚为化妆品跟供应商闹心事情,一晚都没有睡,现在,她的头一倒在床铺,睡着了。

  莫汉成醒来,脑袋没有那么昏沉,精神比较清爽。

  看来,他退烧了。

  莫汉成闻到房子充斥一股酒精味,不由皱眉。转头,目光忽地触到床边一颗乱蓬蓬脑袋,昨晚记忆瞬间跳进脑海,哗地想起,他昨晚冒雨进森林,发烧。

  莫汉成用手指戳戳周景瑜那颗脑袋,她没有动。

  莫汉成不悦,想叫醒她,可是,视线一转,瞥到她手上紧紧握着一团布,酒精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他想到了什么,再闻闻自己手臂,自己也是带着酒精味道。

  他很快就明白,他发烧昏迷,是周景瑜用酒精给他降温。

  那一刹,莫汉成一向坚毅脸庞的表情很古怪,心情也很古怪。

  莫汉成也说不清这种心情。

  他当然还恨她当年对他的狠决,恨太强大,不可能她照顾他一晚,就抵消她对他做过那些疯狂剿杀他的事情。

  可是,在这恨里,裂开一条缝隙,他没有鄙夷地一把将周景瑜乱蓬蓬的脑袋从床铺推开,让她摔到地上,而是起身,把周景瑜扶到床铺。 曾经深爱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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