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怎么可以?”黄仲谦道。无论怎么说,黄永康也算是待罪之身,如何能给官府办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事和咱江西省几方势力有关。”罗进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这朋友是南昌人,家里有人在宁王府。他告诉我……”
宁王朱劝本是太祖十七子,为人善谋善战,早年曾和成祖结盟,颇得成祖喜爱。朱劝的原配马氏本为先皇惠帝所赐,在惠帝和成祖之争中,朱劝为明心志,以徐皇后表妹徐氏为正妻,将原配降为妾室,演了一出贬妻为妾的大戏。
临川王朱攀业烨原是马氏所生,比徐氏所出的宁王世子还早生两个时辰。怎奈造化弄人,马氏被变为妾后,剩下朱盘烨便香消玉殒,难产而亡。而徐氏为了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对外则一直宣称朱盘烒比朱盘烨大两个时辰。因此,朱盘烨本应是嫡长子,可怎奈造化弄人人,成为庶次子。
“朱盘烨渐渐年长,终是得知身世的真相,加上他原本就多才善谋,一直对体弱多病的朱盘烒颇为不服,因此,最近几年,颇有些和世子叫板的势头了。”罗进昌道。
“这宁王难道就不管吗?”黄仲谦问。
“怎么不管?!只是宁王年纪大了,动不动就头晕,没有精力管了……所幸世子的嫡长子颇成气候。据说,宁王一直不废了世子之位,也是因为孙子的缘故。”罗进昌道。
“但这些,和黄永康有什么关系?”黄仲谦问。
“哦,是我扯远了。听说俞县令师傅是世子的门人,而黄汉春的师傅又是临川王的得力助手……所以说,黄永康的案子,算是两派的争斗了……”罗进昌道。
“这……唉!我们就是普通的庄户人家,这朋党之争,也和我等无关……希望黄永康日后不再生事了。”黄仲谦道。
“是呀!仲谦,你可别被你表舅吓着了。照我说,这黄永康是自作自受……不说那么多了,快上桌吧,吃了这碗面条。”罗王氏笑道。
庄户人家都重人情,待客,一般都是煮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然后再埋上两个鸡蛋,以示对客人的重视。黄仲谦架不住罗王氏的热情,终是带着黄锦坐上桌子,开始吃面条。没想到这面条里居然埋着三个鸡蛋,黄锦一看,实在是吃不了那么多了,就夹了一个给黄仲谦。
“爹,你吃吧。”黄锦小声地说道。一会还要吃午饭,黄锦在心里呐喊,这怎么吃得了那么多?!不过,她内心还是很高兴的,罗进昌家用标准的待客礼仪接待他们,由此也说明了黄仲谦他们在罗进昌等人心中的地位不错。
吃过午饭,从罗进昌出来后,黄锦就说:“爹,咱们今天在表舅公家吃了好吃的了。买点东西回去给小六他们吃吧。”
“嗯,是该带点东西回去给他们吃。”黄仲谦道。
“小六最喜欢吃桂花糕了,我们去点心铺子里买点吧。我听永福哥说,坝下里柳记家的桂花糕做的最正宗了。”
黄仲谦点头。
父女两个就往柳记点心铺子里走,拐过街口,就见瓷器店旁边有个点心铺子,这就是柳记点心铺了。
“爹,你看。”黄锦看到瓷器店伙计正把一个一个五十斤的大缸往马车上搬,疑惑地说:“谁家也买这么多坛子?”
“谁知道呢,问问就知道了。”黄仲谦道。
因为往黄家送了几次缸,掌柜的早就认识黄锦了,看到她过来,笑着说:“小姑娘,是来买那十斤的坛子?”
“不是的,还早呢。掌柜的,最近生意挺好啊,这么多大缸,送哪里呢?”黄锦道。
“哦,就你邻村的施满均家,他家也酿了好多葡萄酒,比你家只多不少。”掌柜道。
这施满均就是施春晓的父亲,最喜欢赌博,因此家里穷的是叮当响,他家哪里来的钱买大缸?压下心中的疑问,黄锦先去点心铺子里买了一斤桂花糕,又去肉铺买了些骨头和一斤猪肉,父女两这才离开白竹镇,回七里江。
一进村口,就有人招呼住他们,询问黄锦酿酒的事情。说什么一个村的人,这酿酒的方法不能交给了邻村的,也不教给自己村人。黄锦只说,施满均家酿酒和她家不是一个方法,她也管不着。
黄锦刚走进家门,小六就神神秘秘地拉着她说:“姐,我听黄永寿说,施春晓家的酒是和他家合伙酿的?”
“啊?他怎么和你说这个?”黄锦问。
“下午我们玩的时候,他告诉我的。”小六道。黄永寿和小六都是五六岁的年纪,孩子小,哪里会管大人的恩怨,该玩一起的时候,自然就在一起玩。从黄永寿的嘴里,这才知道,原来施春晓的母亲和周氏是堂姐妹,所以两家合伙酿酒。
“怪不得我家每次过滤,施春晓他们都在边上仔细的看呢,肯定是学咱家的。”黄钰在旁边道。
“姐,你放心,她酿她的,和咱家无关。而且,以后她家的酒还会让我们的名气更大。” 重生之锦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