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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笑话吧……”
夜晚的清凉微风吹过来,拂动了耳际的发梢,同时吹动了听者原本平静的内心。
只见李承道目光一凝,缓缓而郑重说道“这样最好,你欠下的债,别指望我会掺和进来”
真正意义上的咬文嚼字,将需要强调的重点咬得很重,李承道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假孙子已经够恶心的了,要是再来个假儿子,说不准李承道可能当场吐在那个郑观音脸上。
或许是夸张,然而李承道可以将它变为现实。
“你牵扯进来也没有用,估计会帮倒忙……”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片刻之后,李世民摇了摇头灌起了酒。几口下肚,随后他认真起来“不扯了,你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吧。跑这里来等了半夜,就为了提醒我这些,不像你做事的风格”
李承道在长安城里呆了将近一个月,几乎能够称得上是深入浅出。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要是仅憋出来前面几个屁,就太不符合他的形象了。不单是其他人不信,李世民亦是会用怀疑的稀奇眼光看他的。
事实正是如此,李承道正在筹划着郊外避祸不谈,河北道的六大姓,也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况且,暗卫回报的与李靖所整理的吐蕃之事,同样不容小觑。
现在,李世民倒是想要收回当初“你只是比我迟出生了一千年而已”这个论断了。相处的时间算得上久了,他依旧无法判断他的行为;便如,眼前的事。
不懂得战线拉开分散的危险性,单纯地没有头绪一味乱来?还是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关中?亦或者,是另有他意?
唯独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李世民不认为他是在无的放矢!
“崇文馆学生的考验是帮你把你的一些蠢儿子、蠢下属们拉走,让他们远离郑族这个泥潭。我下一步的计划,是去一趟河东道,带着李承乾”
“理由呢,用来说服我的理由是什么?”
如同后世精明的投资家,李世民的要求同样简单。
你给我投资你行为的理由,权衡利弊,能够说服我、打动我给你提供各种帮助的理由,我就会给你提供帮助,无论是资金,还是人力物力,全方位的全面支持。
“给李承乾送把还未开锋的刀”李承道直视着李世民,黑暗中那对漆黑的眸子仍旧是反着灯笼熠熠闪光“一把用的好可以平定天下、肃清境外敌人的国公之刀,一把用的好可以打击关中六姓的锐利尖刀,一把用的好可以成为你与李承乾父子之间隔阂来源的刀,只要能将他开锋”
“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是坚定的太~子党。所以,这样的刀,你要不要无关紧要,我要就行”
“既然你是太~子党,又为何要承乾做这些可能会造成我与他父子出现间隙的事?”浓眉微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一挑,李世民以寻常的语调好奇地问道。
自古以来,皇帝与太子父子两人,就是一对矛盾的结合~体。要说李承道是政~治小白,对此一无所知,李世民绝对不相信。那么,透过这件事究其本质,李承道到底在谋划着什么,是否是有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这才是李世民最为好奇、并垂涎三尺的。
妻子的偏心、妻子的迁就、妻子的心病,自己岂能不知啊。
“只要你能舍得,这个问题不会是问题”李承道深深望了他一眼,撇过了目光。
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
李世民还在等他下文呢,谁料到李承道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一句话后许久没有动静。再看他转着酒壶的这副架势,根本就不是拿捏话语的意思。
不得不承认,他这张大饼画得太诱人了,无异于长生不老药那种;没办法,李世民只得“不耻下问”。
“没了?舍得什么?”
“……我相信你的魄力,所以,舍得什么当做一个悬念吧。反正,不会对你李家的大唐,不会对你、对你的妻子有太大的伤害。或许,能够最大限度的解决皇位交替的事。对日后你李家江山的苟延残喘,也有好处”
这方面,李世民比较隐晦,并未明确表达出来。到了李承道这里,就变成了不一样的风格。直接直率许多,甚至到了使得李世民忍不住心跳的地步。
“坏处呢?”不愧为一代帝皇,李世民不为他所画的大饼所冲昏头脑。
正如李承道所说,万物皆有正反。几十年的经验,让李世民十分赞同。
“大饼还没烙好呢,你想着坏处有用吗。就算我对你有所保留,你与你的智囊团不会自己判断吗”
李承道避而不谈,不成熟是一个方面,如何与自己的所执着的、所幻想的结合起来,又是一个方面。在这之前,李承道画出一张大饼,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李世民一时间无语。
“一张存不存在还两说的大饼,你就想要我放手给你发挥,你这也太随便了吧”李世民喃喃念叨着。
“后面有二三十年任你发挥,你还要怎么样?我原本还打算问你要一道空白圣旨,现在都被我去掉了,你还不知足?”深深地做几个吐息,李承道一只手岔开揉着两额。
关于兕子的变成了选择,让李世民做决定,者可以看做是一个妥协。李承道将那一道保命圣旨拿去不提,拿着无辜之人的性命冒了个险,同样算作是留下一个漏洞与软肋。李承道自认为自己退步许多,李世民再不识趣,他恐怕就直接跳过,考虑下下一步计划去了。
反正,损失的是她李家,而自己本来便有些不爽。
“……承乾已经在路上了”黑暗中,李世民隐晦地撇了撇嘴。
玩过了,这家伙被激起几分怒气了。
终究是年轻气盛,喜形于色,浑身上下全部是逆鳞。不像一些老家伙,被碰了逆鳞根本无从得知,背地里给下绊子。
手上的动作停住,李承道愣了愣“……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在这堵你了”
“承乾回不回来,与我同不同意是两回事”眯起眼,李世民以平平静静的语调陈述事实。
玩笑?警告?
李世民在重复着自己口中那些老家伙所做的事,而李承道,压根不将这话放在心上。
“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尽不尽力是我的事”
默然颌首,旋即李世民皱了眉“不对啊,你尽力与否,我根本无从判断吧?”
“我觉得,让一个除了上班外只知道宅在家里的男人,整天抛头露面东跑西跑。这本身就是一种诚意的表现”
“关键是,你所谓的诚意的前提,我同样无从判断它真假与否”李世民不接受他的解释。
“无论你相不相信,它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会改变。就像这回你的……你的小公主,我忘记了她的存在,但她依旧存在,成就我们共同喜忧参半的事实”李承道顿了一顿,有些头疼“这件事,我反思了下……怎么说呢……亚马逊的蝴蝶你没听说过……”
泽词与举例有些困难,李承道想了想“拿你举例子吧……好比,如若有一天,你佩戴了一件毫不起眼的配饰,被你身边的近臣看去,下回他们在店铺中看见时,极有可能会买下来私下里佩戴;他们的近侍看见了,会做相同的事。这样一层一层传开,那个配饰会成为人们喜爱的东西,从而使得那家店铺发大财……不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我的意思是,这边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不经意也许会引起那边发生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应用在我身上就是,未来也许会有一些事,不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或许就是下一回,排除我忘记的因素,一些大事突然发生,我就会措手不及;就像这回的郑族凋零,史书中完全没有记载;接下来郑族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我也一定不会知道”
“告诉我不能依赖你的先知先觉?”灌了口酒,李世民接过话题。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决定改变些做法,对你……至少是对你的儿子、对李承乾,要少干涉些。他们有自己的成长轨迹,经过我拔苗助长后,他们要是长歪了,估计你会干掉我”
“迟了,你已经踏进来了,退不退容不得你”相比天真的李承道,李世民要清醒许多,哪怕他喝了半壶酒“恪儿不谈,老五老六受了你影响不小,这些都不算过去。还有不上不下的青雀,要你放着不管都不可能。除了他们几个之外,稚奴呢,稚奴要经受了小人挑拨,对承乾的位子产生兴趣又怎么办?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你能逃掉?”
对李承道所讲的故事,李世民承认,有几分道理,可他自己从来不曾过度依赖李承道。毕竟,这是李家的江山,自己是一代帝王,有自己非做不可的事。
对此,李世民清楚得很。
“你的这些个儿子……随随便便引导一下就好了吧。要想安安稳稳的做皇帝的位置不被人干掉不容易,李泰那个家伙脑子坏掉了,整天想着做太子……”李承道不耐烦地灌了一大口酒,喉结滾两下咽掉。
“那不就长歪了吗,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处罚你?”他口中随便的态度,让李世民双目一瞪,沉声道。
“你口中的长歪,是对皇位不感兴趣吧,这点我应该能做到”
“屁!你把我儿子交成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败家子才叫长歪!对皇位产生兴趣是变质!两种都是你的错!”少有的,李世民爆了粗口。
“贪心不足了吧,你希望自己的儿子个个成才没错,但我不是万能的全才伯乐啊……”李承道揉着两额,无奈的呻~吟。
“半个总算吧,这就够了,我不贪心”站起来拍了拍李承道的肩膀,李世民一副上司委以下属重任的模样……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有人在做与李承道类似的事。
地点,崇文殿。人物,临川与武照两人。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