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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放弃

保媒大唐 遗失的幸福 5831 2021-04-0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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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深了,天边寥寥的几颗星星,在广袤的夜空中自顾自地眨着眼睛,一点儿要守望这片土地的自觉也没有。

  安详的大地,安静的野外。

  根据南平的复述,薛仁贵必须先胜了自己六局盲棋,方能得到小分队的指挥权。而实际上,薛仁贵在当天傍晚就拿到了。并非是一连下了十局,只两盘后,南平便将指挥权交给了他。

  先胜后负,这个结果是南平不固执与六比四结局的直接原因。而她干脆利落地放权背后,是对瑞安处境的担忧。

  李承乾是以自己太子之位担保遂安无事,不过事态一旦严重到十分危急的时刻,不论李承乾如何的主观命令,李承道与高通两个人,都会以保护李承乾为第一要务。假如遂安不幸出事,权衡利弊下极有可能会被两人抛弃。

  南平将指挥权交给薛仁贵,薛仁贵的行动就可以吸引过来薛士全的视线。如此他必定怀疑,李承乾一行人根本没有离开,就藏身在附近。这样一来,遂安那里的压力与可能面临的危险,就要小上许多。

  至于自己安危什么的,南平根本没有想过。正如她对李承道所说的那样,敌人只能得到她的尸体!

  有了这样的觉悟,已经决定要做,南平就干脆利落交了权。一般女人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在南平身上一点儿都看不见。

  她不做给谁看,她只为自己心安。便如李承乾坚定自己的决定,不需要南平知道也不做给谁看,他停在势力以内,只为了自己心安。

  话说回来,既然南平这么爽快了,薛仁贵身为男人,自然不会客气。什么约定之类的玩意儿,事态紧急,薛仁贵顾不得将它当一回事。

  拿到指挥权的那一刻,薛仁贵就行动了。

  夜黑无边,盯着薛仁贵的人不多;然而盯着薛家村四周进出村路口的人,绝对不少。

  找了个身形差不多的替代,薛仁贵从监视自己的人眼皮底下脱身。而后发挥自己的潜行能力,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了薛家村。

  没有找人商量或者交代什么,薛仁贵只一段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时间,便匆匆赶了回来,从另一个方向。南平是不懂得他在搞什么鬼,总之薛仁贵只找了个帮忙做替身,其他的就没有再交代了。

  这样的完全不知所措直到天色最黑的时候过去,薛仁贵方才与南平耳语了一阵子。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但南平认真听记的同时,心中陡生了惊讶与不舒服的双重感觉。

  记住之后,薛仁贵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将要做什么,南平依旧一无所知。她唯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自己要躲在地下一段时间了……

  大约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南平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昨天夜里一晚上没有睡觉,白天回来就睡了。她从陌生的简陋木床上小心地坐起,见周围没多出一个人,衣衫也没有凌乱的痕迹,灰暗的屋里,南平悄悄地松了口气。望着坐靠在门槛旁酣睡的青年的轮廓,南平又躺了下去。轻柔的发丝洒在干净的枕头上,南平侧过头,静静地望着并未被自己的起床动静惊动的他。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等到南平在不知不觉中再次睡过去的时候,薛仁贵慢慢地睁开了眼。俨然便是清醒的状态,他瞥了自己床上的人一眼,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悄悄地出门。

  没错,南平终究不是住在地道里。在那名女暗卫的强硬态度下,薛仁贵将南平领回了家,给他让出了床铺。当然了,即便是两个大男人,薛仁贵也不会提起同床共枕的,遑论自己家事自己明白的南平。这样一来,便出现了下午的这一幕。

  待到南平再次从睡梦中醒来,灰暗的环境已然变成了依稀可见的昏暗时刻。

  黄昏时分,悄然无息地降临了。

  这时候的门槛旁,薛仁贵的踪迹不在。迷糊的状态过得片刻,南平从床上坐了起来。

  应该是听见了屋内的声响,躲在外面某处的那名女暗卫,出现在了她面前。南平还在纳闷她要干什么,对方那张帅气的侧脸就陡然凑了上来。一时间下意识地就要后退,然而对方开口所说的话,让她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几乎就是贴着南平的脸颊,那女暗卫耳语音自然不大,大概只有两个人能够听清的距离。

  在说完要说的之后,那女暗卫旋即回了去,只留下南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屋子里一段细后再度安静下来,南平伴着一张小脸坐了一会儿,才从床上下来。屋子的外面,薛仁贵的身影正雕木一般嵌在夕阳的金黄色光芒里。

  南平的脚步声在背后逐渐传入耳际,由远及近,薛仁贵随即进了门。

  “听说薛兄要对薛士全身边的那个小妾下手?”见他进门,南平立即就有些冷意又有些凶恼地开了口。

  南平当头就是问罪的语气,薛仁贵并不惊讶。相反,他大略地给南平解释“薛士全十分宠爱那女人,只要薛某有能力抓住她,薛士全就会有所顾忌,怀疑薛某是否有其他势力利用,一时不敢随意乱来”

  南平微蹙双眉,顿了顿,又问“薛士全要是笃定薛兄没有与他正面相抗的势力怎么办?薛兄会不会杀了她?”

  “留之无用,又浪费人力,该杀”毫不犹豫,薛仁贵回答说。

  “二兄给暗卫们的底线是,不许杀人!”

  淡淡的嗓音,两人一起安静下来。四只眼睛淡淡地相互望着,薛仁贵与南平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不许杀人,薛某需要你们的力量做什么?”

  面对薛仁贵近乎寒冷的话语,南平昂起头,毫不示弱地盯着他看“需要杀人,薛兄还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做什么?”

  “增加把握,确保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够吗?”

  “那小妾名叫薛葵,也是位贫家女儿,被薛士全纳为小妾之后,从未仗着薛士全的权势胡作非为,完全是个无辜的人!薛兄为了增添把握,连牺牲无辜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薛仁贵想也没想就开了口,南平同样是不假思索。两个人,不像是彼此说服,倒像是杠上了。

  “战场上,对敌人的亲属怜悯,自己就会付出代价!”

  “二兄暗地里警告我,说薛兄杀伐果断,莫要惹怒了薛兄,当真不假!”南平冷笑两声,手指指向屋外面“哪怕敌人的家人是自己的同族,哪怕敌人的家人是不懂事的三岁孩童、妇女老人,薛兄都会下得去手吗?!”

  “二兄对自己不管不顾,却瞧不起周围的人。他警告我的时候,那种不屑现之于表,薛兄难道就心甘情愿地被二兄这种人瞧不起吗?!”

  南平这话,没有半点谎言。

  薛仁贵坑杀了十万降卒这事,李承道是绝对相信的。他提醒了与自己相处得很不愉快的南平,当然不会害怕南平将原话背给薛仁贵听。实际上,倒不如说李承道希望南平告知薛仁贵。一则是不想看见薛仁贵得到力量大开杀戒、直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二则是担心薛仁贵做得太过了,愤怒至极的薛士全直接将薛仁贵告到官府,与官府合谋,搞了个全国通缉,致使薛仁贵无法被重用。

  第二点,显然是不相信李世民派来关西的人了。

  “隐王殿下所言无错,薛某冷血无情……”

  “我不相信,棋品如人品,薛兄连每一颗卒子都不愿轻易放弃,怎么会是冷血无情?”情绪上似乎有些激动,南平直接打断了他。

  “那是薛某不愿意浪费一兵一卒,想要务必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

  “冷血无情的人从来不会要重视排头兵,反正会有新的士兵会被送到战场!”

  南平用这话反驳薛仁贵的时候,肯定忘记了,按照自己的逻辑,棋品即人品,那么从来不重视大头兵的自己,就是自己口中那冷血无情的人了。这么明显的漏洞,南平一时间未能察觉得到,而薛仁贵自是捕捉到了。

  只见他漆黑的双瞳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微光,而后转过头“既然隐王殿下有所交代,薛某就不强求小郎君了”

  话说回来,南平自始至终不曾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薛仁贵。不仅是南平,李承乾、李承道都没有提过。薛仁贵也不好奇,因为他从一丝一毫当中,发现了些有趣的异样。

  后话不提,回到当下来。

  薛仁贵的忽然放弃,让南平怔住了。张了张嘴,南平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脑袋里有些紊乱,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南平处理后的小胸脯起伏两下“……薛兄莫不是敷衍?”

  “薛士全的本性疯狂,一般他的兄弟们不会轻易惹他。一旦,他要真是将薛葵当做禁脔的话,说不得会以全村做要挟。不交人就杀人之类的比狠,到时候还是薛某得不偿失”背对着南平,薛仁贵以平静的语气给她解释。

  这话也不假,薛士全的性格,薛仁贵早有所了解。自己虽然有八分的把握,对方不会相信村里的人对自己有要挟作用,但失去理智疯狂了的人,只能抓住身边最后一颗稻草了。至于有没有用,那得抓住后才知道。

  而薛家村里的人,就是薛士全能够想到的最后一颗稻草。其他诸如亲人之类的,早已随着薛士全给他父亲下药之时,就注定了再也一个不剩。

  思绪飘到这儿,南平忽地觉得,自己好像对薛仁贵要求过高、近乎苛责了。

  再怎么说,薛仁贵只是比自己大了几岁的青年。而作为血气方刚的青年,在得到力量之后偏偏不能为父亲报仇、惩罚坏事做尽的人,薛仁贵也是十分辛苦的。

  心里面觉着对不起薛仁贵的那一刻起,这种类似感同身受的心情就不停在少女的心中来回游荡,折磨着她。

  “对不起”

  随后,空气中响起来的,便是南平那有些生硬又有些无力的中性嗓音。

  低喃声仿似自言自语,在空气中游荡。薛仁贵准确地听取到了她饱含歉意的道歉…… 保媒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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