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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盟和十方界的边境,九莲山脉的某处。这是个半山腰突出的小山崖,远远看去,可以望见远方雄伟的高山大川。一个身穿黑袍男子和两个老人坐在此处,旁边放着几个酒罐,三人都是一身的酒气。
山风很大,吹得他们的衣服起伏不定。
那个人类男子面目威严,眉毛很黑,眼睛很亮。而且这一身衣服极尽奢华,是黑色丝绸配以黑貂皮。若仔细观察,兀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势。有凌驾一切之上的威势。至于那两个老人,却是只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家伙了,一个穿着白色,一个穿着黑色。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闷,都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喝酒。正是十方界的霸主极乐魔君,和极乐窟的两位太上长老黑白双魔。
黑白双魔之中的黑魔,喝下了自己手中酒罐的最后一口酒,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极乐魔君,低低叹了一口气,道:“魔君,你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极乐魔君的脸上带着笑意,“也许我只是想跟两位老前辈喝酒。”
白魔一笑道:“少来,我还不知道魔君你么?少对我们两个老人家说这些场面话。”
极乐魔君微微一笑,仿佛脸上也有了一丝光彩,道:“我在想这一战,该当如何!”
“哦?”这下两个老魔头倒来了兴趣,道,“那你倒说说看。”极乐魔君端着酒杯起身站起,走到九莲山的悬崖边,阵阵山风猎猎吹拂,吹得他衣襟飘舞。
“两位前辈可知,上古传说中有一段关于魔星的传说?”
白魔一愣,随即醒悟,用手一指东方的天际,道:“你是说……”
“不错,便是魔星。”极乐魔君只觉得山风扑面而来,一股豪情缓缓而生。“我师傅他老人家临死前的遗言,两位可还记得?”
黑白双魔全都默然。
极乐魔君也不在意,只迎着风,放声沉吟道:“吾亡后三百七十年,有魔星乱世。此天下动荡之劫,十方界破,昆仑再起,此当不世之际遇。极乐永生,奈何死乎?”
风势益发猛烈,吹得他乱发飞舞。只见他傲立于山崖边,那一种壮怀激烈的情怀,竟比这天空激荡的云气还要激烈。
半晌,极乐魔君才又缓缓道:“我师傅千月,其一身修为,自忖当世也难寻敌手,只望再开仙魔大战,一举灭除仙盟。但天妒英才,壮年之际,在一场和仙盟修士的血战之中,竟为姑射仙主所伤,不幸夭亡。当日他临死之际,抱憾不已,留下了这一段训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坚毅的脸在此刻,正迎着阳光散发着无形的光彩,道:“自此之后数百年,我每每想到此言,只觉得热血如火,心潮澎湃,壮志豪情油然而生。其间他对我的期许之深,抱憾而亡的不平之切,犹在眼前一般。
我观方今天下,魔星乱世,乱象已呈,仙魔之间的战事不断,正是乱世局面。而,我极乐窟主一身才学,自负超然出众于十方界的庸俗之辈,岂可空抱这旷世之才,却和仙盟相持不下?大丈夫立身处事,正当如我师傅所言:当聚十方界之众,扫平仙盟,立不世之功。如此方不负我师傅教诲!”
说到这里,他只觉得那壮怀激烈的情怀如火焰般炽热而不可抑制,直烧得全身发烫。再也忍耐不住,仰首望向无尽青天,长啸一声:声震四野,在山间久久回荡,不曾散去。
黑白双魔彼此对视一眼,又转头望着极乐魔君,脸上有莫名而复杂的神色。白魔站起身,缓缓走到了极乐魔君的身旁,深深地看着他,然后转头向远方眺望。
仙盟所占据的名山大川仿佛在天边一般的遥远。
“魔君”黑魔淡淡道,“我们到时不去也罢。”
极乐魔君一怔,道:“怎么,现在正是我们和仙盟大战在即,两位前辈莫非另有什么事么?”
黑魔笑了笑,眼光飘忽不定,道:“我们对于魔星的传说,了解比你更多。”
“怎么?难道不是魔星乱世,天下动荡么?”极乐魔君皱眉道,“我乃十方界之首,普天之下,有谁能够比我更当得起魔星二字?既然顺天应时,难道凭仙盟之力还能阻我不成?”
“魔君,你误解了。”白魔沉吟道,“魔星的存在却有应世之人,但此人却不会是你。”
“哦?”极乐魔君皱眉道,“前辈,难道这魔星还另有所指?”
“我不知道这魔星是否另有所指,但是我却知道,这颗魔星,之所以被称为魔星,是因为其不入天穹众星,桀骜独存,其行止没有丝毫规律可言。这对应魔星之命的人,不是一个正常存在的人。”白魔低声道。
“不是一个正常存在的人,这是何意?”极乐魔君皱眉道。
“意思是魔星不是天河众星之一,而是意外闯入的灾星。而这个人,也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黑魔缓缓地道,“而且此人出现之后,这个世界会因此改变。整个修仙界将会血流成河。因为魔星之力,势不可挡。连天道都无法阻止。”
“这……真的会有这样的力量么?”极乐魔君皱眉道,“我一直以为,师傅对我说这几句话,是暗示我将是魔道主宰,而且将荡平仙盟。一统修界。”
“不是。”白魔摇摇头,“这个传说的源头非常古老,甚至在古昆仑之时就有传言。妖族更是将其奉为圣谕。他们认为,这个魔星应该是指妖族大能西王母。他们认为魔星再出的时候,西王母将会再次降临人间。因为他们认为只有当年的西王母能够逆转天道而行。
所以你也看到了,最近魔星出现之后,各地妖修四起。各种蛰伏的妖族都按捺不住了,前段时间我们暗中关押了数千年的大妖重明子也走脱了。现在正在各地兴风作浪,大有寻觅西王母,让妖族再临人世的势头。”
极乐魔君皱眉道,“这些传说真的是如此的么?”
“没有人知道细节,这些传说大部分的真相早已湮灭,剩下的只是些支离破碎的流言。很难判断真假。所以我们认为,此是大举进攻仙盟尚未到最佳时机。”黑魔叹息道。 十方破